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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肅親王軍敗了,韓家軍贏了。 所有人還活著的都斬首示眾。 然后一把火燒了開平衛(wèi)…… * “天壽山下,你們趕上了謁陵之亂,將本王父兄頭顱扔在血泊之中。”趙淵說到這里,又問田允恩,“至此本王所言,可有半分錯漏之處?” 他說完這句話,田允恩抖如篩糠,聲音里終于有了恐懼:“王爺明察!殿下明察!我是冤枉的!不是我!” 在他尖銳凄厲的哀求聲中,肅王依舊平靜道:“你背叛情義,殺害皇室宗親滿門,又蹂躪百姓,按理說凌遲車裂亦不為過。只是……開平城里的悲慘之事太多了……足夠了?!?/br>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田允恩哭喊道。 “梟首示眾吧?!壁w淵道。 “不不!”田允恩癱軟在地,不停叩頭,這一次,他的叩首情真意切了許多,只是沒有人在意。 有親衛(wèi)出列,拽著他兩只胳膊,將他拖到空曠之處。 那里已經壘砌了高臺。 眾目睽睽之下,田允恩被拽了上去,茫然的說什么,過了半晌他高喊哀求道:“王爺、王爺正是用人之際!王爺!我還有有用!” 闞玉鳳冷冰冰喊了一聲:“斬!” 行刑的士兵抽出長刀,一刀下去,田允恩嚇得癱軟,以至于脖子才被斬斷了一半,鮮血如注,他卻還有一口氣,耷拉著半個腦袋在地上慘叫,鮮血飛濺在高臺上,染紅了整個高臺。 此等慘狀讓行刑的士兵也怔住了。 闞玉鳳怒斥:“愣著作甚!補刀!” 他厲喝下,行刑兵才回過身來,上前又劈砍一刀,這才展下了他的頭,那腦袋咕嚕嚕從高臺上滾落,落入了被俘虜的降將之中。 眾人驚散。 一時死寂。 蕭絳上前抱拳道:“此次俘虜將領共計三十三人,如今田允恩已死,其余人多數在開平屠城之中亦雙手鮮血,此等踐踏軍律、禽獸不如的勾當,末將以為應從重處罰,以儆效尤!” “賀君說得對?!泵C王道,“按《大端軍律》處置吧?!?/br> “是!” 那些俘虜將領亂作一團,祈求饒恕。 可是沒有用,闞玉鳳早就將眾人罪責一一羅列,罪狀清晰,無法辯駁。蕭絳拿起罪狀書讀完一個,便有士兵拖著出去斬首。 一個接一個。 血流成河。 染紅了這片死寂廢墟…… 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郁的腥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跪地的俘虜稀少了起來,終于結束了這血腥的一日。 “王爺,凡參與了屠城的,都已經判刑斬首。”蕭絳來報。 趙淵緩緩起身:“便這樣吧,你們辛苦了。” “王爺?!?/br> “嗯?”趙淵看他,“賀君還有何事?” 蕭絳讓開了一些,讓趙淵看清草場上還被綁著跪地的段寶齋。 “韓傳軍旗下右參數段寶齋未曾參與開平屠城,又有引軍投降之功。還請王爺……處置?!?/br> 趙淵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道:“我……再想想?!?/br> 說完這話,他轉身離開。 走出草場的時候,他步履還有些蹣跚,然而當中軍大帳落入眼簾的時候,步伐便急促了起來。 他快步進入營帳,又入后帳,謝太初躺在床榻上,身上的衣物已經換洗干凈,臉上雖然沒有血色,倒也平和。 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些。 軍醫(yī)正收拾了藥箱,見他進來起身作揖道:“王爺回來了?” 肅王問他:“道長身體如何?” 那軍醫(yī)瞥了一眼謝太初,道:“是些尋常內傷,道長自行運氣便已穩(wěn)定了不少。待小人再開上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上幾日,便能慢慢好一些。” 趙淵松了口氣:“那便好?!?/br> 軍醫(yī)躬身在案幾上寫了方子,給趙淵過目,確實是些活血化瘀的藥材。 “從今日起,每日三次,我軍醫(yī)處送了藥過來,還請殿下務必叮囑凝善道長按時服用。” “好,你放心,我定叮囑他服用。” 軍醫(yī)點頭,然后收起來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說不是嚴重內傷,要全然好了也許些時日。若有反復,王爺也不必驚慌。務必小心注意,好好歇息,不要留下病根?!?/br> “我明白,老醫(yī)生放心?!壁w淵又道。 軍醫(yī)這才放心點頭,提起醫(yī)箱退了出去。 * 待眾人離開,簾子放下,謝太初抬手,趙淵便順勢握著他的手坐在了榻邊。 “我說了只是內傷,殿下卻不信。”謝太初嘆息一聲。 “也不是不信,總是擔心你多一些?!壁w淵笑了笑。 謝太初看他半晌,忽然摟著他貼近自己,親吻他的嘴唇,直吻得趙淵氣喘吁吁,才拉遠距離。 “如此,殿下可放心了?”他問。 趙淵臉頰上升起紅云,縮在他懷中,不敢看他:“……放心了大半。” 他話音未落,天旋地轉,已被謝太初壓在身下榻上,剛吃驚的張嘴,又被凝善道長逮住機會吻了上去。 這一吻開始是急促,帶了些逗弄的意思,本該淺嘗即止。 可是趙淵的身體矯健修長,光是相擁,便已讓人心猿意馬。 這樣的親吻,在迷亂中變了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