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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認出了她? 解青挑眉,青色藤蔓便將那個蠕遠的修士送至她眼前,她低伏下身,唇邊是了然的笑意:“我猜,你挑釁我的時候,大概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光景。” 那人唯一露出的眼睛浮現(xiàn)了慌張的神色,又強掩下去,撇開頭,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樣子。 解青站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輕飄飄丟下一句威脅:“沒事,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反正上一支魂香已經(jīng)點完了,只要有你在,找到藏在祁云山脈深處的你,想來也不是問題?!?/br> “那其他人就沒什么用咯?怎么處理?”最后一個詞聽得其余四人膽戰(zhàn)心驚。 “拿來試藥吧,正好要給那無相門那小子配個藥,他們拿來試藥最合適不過了。” 說完,解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記得本體光是整理也整理出了了四本功法,話說……玄機煉的,更這幾個人,總有一個可以重合吧?不過不重合也沒多大的問題就是,頂多那小子多受點罪,玄機……不管出發(fā)點如何,終究是拿不少無辜之人填他的修為,也該受點罪。 接下來的事還有的做,那個魔族至今沒有蹤影,所謂界門也不知在何處…… 解青嘆了口氣,莫奕也該出沅州了,星羅盟已然四分五裂,他也無須在那邊停留太久。 沒有如同無相門那些人期待的那樣,玄秋完全沒有與任何一個大乘修士——除了賀義凜以外,沒有受到非常大的阻力,就攻破了星羅盟,就知道,麻煩還在后頭。 時間回到三日前,彼時玄秋與陸慕堇兩撥人搭乘云艇,一路披星戴月,方才抵達沅州。 經(jīng)過解青與莫奕的那一番鬧騰,星羅盟的三座主城,有一座毀了三分之二,正處于修葺到一半,惡魔有整了那么一出,五宗齊聚之時,中心主城門前的血跡還未處理干凈,黑色的血跡黏膩在青灰色的墻上,襯得本就空落的城愈發(fā)寂寥。 若不是有先前趕來的一些修士分別守在各個出口,三座城估計都將成為空城。 立于云艇之上的玄秋俯瞰著底下滿目瘡痍的星羅盟,身為最高端的戰(zhàn)力,非必要他并不需要出手。 因為五宗派來的人最高修為不高出竅修士,就像大家都不覺得星羅盟還有那幾位神隱的老家伙一樣。 ——而這,還是花了半個月才商量好的……可以說是非常有效率了,乾天閣的人倒是早早到了,可惜他們?nèi)松侔l(fā)揮不了多大作用。 不過據(jù)閣主所言,有一位長老死耗留下來一位大乘修士,壞消息是,至少還有九名同等實力的老家伙逃了。 “師兄?是覺得他們動作太慢了嗎?”見他心情不好,玄機親熱地湊上來,“要不我也去幫忙?” “去什么去,”玄秋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你去了小心被動作邪修一同斬殺了。” “我會小心不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對上玄秋橫過來的眼神,他又憋了回去,“算了,都聽師兄的” “師兄,”曲起一條腿,玄機吊兒郎當(dāng)?shù)刈鲈跈跅U上,垂下眼簾,“既然我也是邪修,師兄是否想最后超度了我呢?” 他說著舒了一口氣,“如果是師兄的話,我會自己解決,不臟了師兄的手?!?/br> 一陣風(fēng)吹了,裹挾著濃重的血腥氣息,玄秋沉默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回頭看他:“再說吧?!?/br> 如果找不齊那幾味藥,玄機的結(jié)局……大抵就是如此了。 那本被不知名修士撰寫的話本說玄秋是個普度眾生之人,可他也只能站在這里,看著底下的生命逝去,他想以身度世人,可世人未必愿意回頭,身陷泥沼之人更是難以掙脫。 坐在山水之間修煉的陸慕青被玄秋的情緒喚醒,嘆了口氣,冷靜勸道:不要為該死之人惋惜,他們每個人手上至少都有一條無辜的性命。 玄秋:我知道,只是……難以釋懷,如果我早點發(fā)現(xiàn)或許可以做到更好。 他始終在注視著底下,看著下方的人,還有那些殘魂。 大抵是因為這具身體體質(zhì)特殊,莫奕曾經(jīng)瞥見的幾略怨魂在玄秋眼中則是滔天的黑色怨氣,它們漂浮在星羅盟上空,發(fā)出常人難以聽見的凄厲之聲,似乎還停留在生前的最后一刻,模糊不清的殘魂向天空伸出雙手,瘋狂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不知道自己一直停留在原地。 陸慕青是冷靜的,他可以準(zhǔn)確地做出判斷,并且不為外界所干擾,他甚至在想自己是否可以走無情道。 但處于各個人物卡的分魂卻不是這樣,杜夜白執(zhí)著于手中的劍,更執(zhí)著于他的劍道,解青會竭力救治每一個遇到的病人,莫奕可以毫無心理芥蒂的做出一些十分殘忍的事情,甚至還覺得心情愉悅…… 或許是被人物卡本身所影響的,但陸慕青更覺得……是他的那些情緒在每個人那里被放大了。 一開始陸慕青還會覺得那些人物卡是取自其他人,可遇到的那些故人,沒有一個懷疑過他不是他,所以……極有可能那些人就是他自己。 所以我前世是什么大佬,修煉的功法是九轉(zhuǎn)紅塵嗎? 所以為什么……他的前世(暫且這么認定一下)每一個都天賦絕倫,只有他,是個菜雞,靈根還是系統(tǒng)給的。 話說這系統(tǒng)的由來也值得商榷。 不管本體想得有多遠,玄秋還是注視著星羅盟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