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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頓時沉默下來, 既然來了水月宗, 他們第一時間當然去找了那幾人,就像季輕雪所言,在他們眼中就算是水月宗宗主也不過是他們的小輩, 他們是看不上眼的, 可惜找了四人, 不是閉門羹就是在打太極, 最后出此下策來忽悠這個小輩。 季輕雪到底是掌管一宗之輩, 就算修為沒他們高,活得沒他們久,卻也不是好忽悠的,他們與其磋商了半天,也沒說服這個小丫頭片子幫他們奪回無相門, 三人雖然談到最后彼此間還是言笑晏晏, 離了各自視線后卻都冷下了臉。 季輕雪又不是好騙的小姑娘, 這兩人便是修為再強也是喪家之犬, 說不定還會反咬自己一口的那種,那什么玄秋圣子在無相門的聲譽她還是有所耳聞的,她何必要為了這兩人給的不痛不癢的利益去浪費自己的心力。 除非這兩個老家伙能給出與之匹配的利益,否則就是說破了嘴皮子也不會有人幫他們。 “師父?!?/br> 才回到自己洞府,一身盈盈水藍長裙的少女看見她便欣喜地喊了一聲,試探著問道:“師父可是在忙?” “無事?!?/br> 季輕雪抬眸,這個小徒弟也是前段時間外出意外收下的,既因在她身上看見了幾分曾經(jīng)的自己,更因她出色的天品靈根與極其適合修煉的元靈體,只要好好培養(yǎng),她會成為水月宗最出色的劍修,未來壓過陸慕堇一頭也未嘗不可。 思及此,季輕雪的冷肅的神情緩和下來,“文青,有何事?” 少女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學到的《鏡花水月》第五式魚龍潛躍,有些不太理解,我觀各位師姐此式似乎都不盡相同……” “前四式都會了?”沒有正面回答,季輕雪反道:“你且試出前四式讓師父看看?!?/br> 謝文青咬了咬唇,有些不自信道:“好,讓師父見笑了。” 季輕雪原本還覺得謝文青有些急功近利,看完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談不上盡善盡美,但謝文青作為初學者,尤其是對于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來說,這幾招的劍式卻是無可指摘的。 “尚可。魚龍潛躍的奧義在于……” 少女望著她的眼中滿是認真,不時還就季輕雪的講述提問,被打斷話的季輕雪也不惱,小徒弟這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正是她最喜歡的點。 自從接任水月宗后就沒有幾個人敢對上她的眼睛說話,奉承話多得耳朵都起繭了,謝文青這個不矜不驕的小徒弟她還算滿意,偶爾也喜歡像這樣親自來指點一下。 修真界,師徒之間與凡人間的父母子女一般,都是極為親近的關(guān)系。 當然這里的師徒關(guān)系特指的是親傳弟子與師父,有許多修士也會收下一溜的外門弟子,有心情指點一下沒時間就拋在腦后的那種。 不過季輕雪沒太多時間在這里停留,簡單提點了幾句后囑咐她:“若有其他事情,找祝管事或者明離長老就好……也可來主殿找我?!?/br> “是?!?/br> 看見小徒弟臉上的猶豫之色,季輕雪有幾分不耐煩了,干脆問她,“還有什么要問?” “弟子……弟子想問,師父怎么看杜夜白?” 聽見這個名字便不由得眉頭緊攏的季輕雪語氣冷了下來:“你與他相識?” 前不久被陸慕堇與半雪糾回宗內(nèi)的成雙,尚且因為對杜夜白下手和兩人的強烈要求被關(guān)了禁閉,考慮到陸家以及半雪背后的那兩位,成雙現(xiàn)在還沒出來,不過有她們這邊的太上長老保著,也沒被直接打為邪修。 但季輕雪已經(jīng)是一聽杜夜白的名字便有些厭煩了,當初破壞他們好事,連處理起來都麻煩無比,至于無意間撞見的那個和尚……成雙也好,季輕雪也好,都沒往最近在青云大陸聲名遠揚的玄秋身上想。 見師父這副神情,本就隱隱有些猜測的謝文青搖搖頭,“有過一面之交?!辈贿^卻是救命之恩。 為了杜夜白,也未了她自己,謝文青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不管過往如何,”季輕雪嚴厲道:“以后不要與他有聯(lián)系,不要問為什么,師父是為了你好?!?/br> “嗯,弟子知道?!?/br> 日理萬機的水月宗宗主離開了,留下新到水月宗七個多月的謝文青嘆了口氣。 她本來是因為杜夜白,才想著來水月宗,誰知半路拜的師父竟然是水月宗宗主,驚詫之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師父貌似不是很待見她的救命恩人。季輕雪看似好說話,骨子里卻是強勢的,在塵世里摸爬滾打過的少女察言觀色還是會的,看得出這個師父對自己有大抵是有三分真心的,至于其余七分……不提也罷。 而且,很不巧的是,她來水月宗的前一個月杜夜白正在閉關(guān),后兩個月一聲不吭地外出了,再回來又去了閉關(guān),連見救命恩人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被謝文青惦念的杜夜白確實在閉關(guān),不過不是自愿,是在半雪冰冷無情的注視下,乖乖閉關(guān)的。 除了比自己還脆的本體,其他各個馬甲為了挖出那幾個都在青云大陸上浪遍了,有點耐不住,杜夜白中途提出了好幾次能不能外出散散心,都被半雪真人嚴詞拒絕了,只得帶著沉睡的冰瀾繼續(xù)閉關(guān)。 回來快五個月了,冰瀾都醒了,他還是不能出關(guān)……頂多可以去找陸慕堇喂幾招,可是!總是顧忌自己身體不好的陸慕堇,打起來一點勁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