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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其他幾人嘴的撬出點東西,找到了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據(jù)說是某某長老的「親傳弟子」。 除此之外,就都是人去樓空,總而言之就是除了試藥沒什么大用處了; 嚴云之,目前確實在外歷練,青云大陸也沒多少人知道他的由來。 但到底有乾天閣的身份,貿(mào)然來水月宗容易引起爭端,所以……果然還是無惡不作的惡魔最適合干壞事。 莫奕:關(guān)于妖族之事,杜夜白確實決定將計就計,但不代表他就這么放過輕飄飄把自己賣出去的季輕雪,而莫奕作為暗棋,是攪弄風云最佳角色。 可杜夜白沒想到的是,方才被季輕雪掃飛出去,落到水里的謝文青在同門驚異的目光中嗆出幾口帶血的水,歪歪扭扭御劍升空,飛去了不遠處停風島。 半雪真人不在,謝文青在找杜夜白之前就知道了,現(xiàn)如今,她也只能去找那位據(jù)說與杜夜白相交甚好的大師兄陸慕堇了。 據(jù)說是龐州赫赫有名的陸家少主,絕對可以阻止的。 回到與半雪真人洞府臨近的小院,季輕雪的神念寸寸掃過杜夜白全身,就像當初杜夜白檢舉水月宗內(nèi)有邪修時一樣,她仍然沒看出什么異常。 “杜夜白……” 因為這小子初來水月宗就給她弄出了不少事情,季輕雪也對他有所了解: 劍道天賦極好卻身虛體弱,不知過往但正義感極強,與青靈仙子似乎相識。 不過……青靈仙子身為醫(yī)修,恐怕也很難拒絕妖族開出的條件吧。 “既然謝文青已經(jīng)說了,本尊也無須言了?!?/br> 在陽光下幾乎透澈的藍色水流像狡猾冰冷的蛇,卷掃過他全身后,將少年細瘦的腰身卷起,讓他以一個緊束的、非常不舒適的姿態(tài)被送到季輕雪面前。 水流獻寶似的把杜夜白醫(yī)修里藏著的冰瀾勾了出來,送到季輕雪手邊,冰藍小蛇與水藍靈力交相輝映,在光線照耀下閃閃發(fā)光。 因著有杜夜白的殷殷囑咐,冰瀾在季輕雪來時便完美地偽裝成了一只普通蛇類妖獸,忍住了咬她的欲望,并且在黑色豆豆眼中恰到好處的表現(xiàn)出了驚懼之色。 果然,季輕雪巡視的目光很快從冰瀾身上轉(zhuǎn)回到杜夜白身上,水流化作利刃在少年脖頸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線。 “確實是人族,也沒什么特殊體質(zhì)?”季輕雪得出確切結(jié)論,“所以,你到底有哪里特殊?” 看來妖族完全沒有告訴季輕雪他們的目的呢,也是畢竟冰瀾是他們最重視的存在,話說他們就不擔心自己把冰瀾買了嗎?還是說……巢鳳憑借對曾經(jīng)自己的理解,確信自己不會出賣冰瀾? “咳咳,”對方絲毫沒有收斂作為分神修士的威壓,這讓杜夜白有些難受,“大概是因為……得罪了他們?” 【主人!我拼一拼還是可以凍住她的?!?/br> 【不用,小孩子家家的拼什么命,乖乖待著?!?/br> 這種理由,季輕雪可不會相信,能讓妖族情愿拿一座中型靈脈礦一座小型靈脈礦和十株萬年靈藥來換的東西,絕不僅僅是面子這種東西。 這小子分明知道什么,卻嘴硬不說……季輕雪的眼神狠厲起來,束縛在少年身上的水流要愈發(fā)勒得緊了。 這讓杜夜白開始考慮放棄「將計就計」,并且在想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好還是直接搖人暴力攻破,演演戲就算了,他可沒有受虐的愛好。 “筱菡尊者,吾既已等付出代價,人就是我們的了,損壞了可就不好交易了?!?/br> 居然是熟人,杜夜白微微挑眉,巢鳳華麗妖惑的聲線還是極好辨認的。 季輕雪將杜夜白放下,不緊不慢道:“杜夜白說到底還是我水月宗人,貴族也只是交付了定金而已。” “哼!” 大概是為了掩藏身份,巢鳳一身依然墜金戴玉衣著鮮艷,卻不是那日明顯的異族打扮,也用法術(shù)遮住了額角的青紋,他眉眼含霜,神情冷肅: “膽敢動我妖族之物,我族必令其百倍奉還?!?/br> 活動了一下筋骨,杜夜白看著他搖搖頭:“巢鳳你別光說啊,動手?!?/br> 冰瀾立刻附和:【動手動手!烤了她!】; ——雖然上次巢鳳只動用了木系靈力,可血脈等級壓過巢鳳一階的冰瀾卻能感知到對方體內(nèi)孕育的火焰,所以喊出了這句話。 同為妖族,巢鳳顯然是聽見了冰瀾的話,表情僵硬了一下,沒搭理他們。 季輕雪倒是注意到了,不由得對兩人熟稔的態(tài)度有些疑慮,更奇怪杜夜白于妖族到底算個什么,這看起來親不親仇不仇的。 不過奇怪歸奇怪,對她而言一個礙事的弟子當然比不上妖族愿意付出的代價,先前的刺探也是為了能從妖族身上挖下更多利益。 既然不成,也沒必要壞了這一份表面上的和氣,她將杜夜白推了過去,笑吟吟道:“只是玩笑罷了,貴族可別忘了剩下的東西。” “稍后自有人送上。”丟下這一句話,巢鳳便帶著杜夜白走了。 一直到走出水月宗地界,杜夜白才放開了對冰瀾的限制,小蛇立刻從心所欲,向巢鳳亮出了兩只細長的勾牙。 “少主,”巢鳳溫柔地合上了它的兩頜,并輕輕道:“硌斷了您的牙就不好了。” 冰瀾氣呼呼地甩了他一尾巴,爬回了杜夜白手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