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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魚:“……” 無常的勾魂索算法器的一種,不用時自主纏在無常腰間。 牧魚瞅了眼謝必安的:從腰到背足足好幾圈,兩邊還各自垂下來一大截,隨著走動晃晃悠悠,流蘇似的好看。 再看看自己手里拿的: 約莫一尺多長,末端還掛著個胖頭魚造型的小銀鈴鐺,輕輕一晃,“叮鈴~” 牧魚總覺得這長度和造型有點眼熟,沉默著把兩頭拿起來,一對: 這踏馬是個鎖頭吧?! 就是自行車鎖! 別以為鎖頭換成小胖魚我就不認(rèn)識了! 謝必安笑得跟抽風(fēng)似的,趴在桌上滾在滾去,一頭長發(fā)散得到處都是。 “噗哈哈哈!果然很配!噗!” 牧魚氣急敗壞:“……我也要你那樣的!” 一氣之下,他都忘了推辭了。 謝必安維持著趴俯的動作,直把腦袋往后扭了180°,“兼職有個能用的就不錯了!” 死小孩兒,還挑三揀四的。 師無疑抬手去遮牧魚的眼睛。 別看,辣眼睛。 牧魚扒開條手指縫,拿著“鎖頭”砸過去,“我才不要兼職!” 結(jié)果剛出手,謝必安就帶著那小無常瞬移到門外。 這廝抄著手笑得猖狂,臨走前還望兩邊的白墻上瞄了眼,然后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化作煙霧消失了。 小胖頭魚銀鏈砸了個空,掉在地上“叮鈴鈴”滾了兩圈,撞到桌子腿兒才可憐巴巴地停下來。 牧魚一低頭,跟那胖頭魚對了眼。 牧魚:“……” 胖頭魚:“……” 那混蛋故意的吧? 師無疑過去撿起來,看看那胖頭魚鈴鐺,再看看牧魚氣鼓鼓的臉。 “噗……” 還真有些像。 牧魚:“……” 毀滅吧,累了! 但幾個小時后,牧魚就知道自己累得太早了。 睡醒后他照例去買菜,結(jié)果一出門就見自家飯館外墻上赫然多了筆走龍蛇一行字: “地府公職人員外出指定餐廳” 第20章 牧魚簡直要被氣死了,什么鬼呀這是! 意思是你以后都要來我家白吃白喝嗎? 而且也不知白無常到底用什么寫上去的。那個字跡根本弄不掉! 師無疑試了試,發(fā)現(xiàn)也不是鬼氣,沒辦法吸收。 看來這么多年的無常沒白當(dāng),謝必安還是有點隱秘手段的。 牧魚氣呼呼折騰一通,那行字仍舊鮮亮如初,然后就給他氣餓了。 好氣哦! 想想昨天他還來吃霸王餐,就更氣了。 趁他今天不在,趕緊弄點好東西吃獨食! 牧魚打定主意,騎著小電驢去菜市場買了一大塊羊排。 康城養(yǎng)羊的人不多,但市面上流通的羊rou卻不少,難免質(zhì)量參差不齊。 但這家賣羊rou的卻很實在,每天都是清晨去拉幾頭羊來現(xiàn)殺,想要哪個部分,指出來,就直接割了帶走。 以前老牧頭兒在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買一點肥嫩嫩的羊rou來。 鮮rou不好下刀,回家自己凍好了,切成薄薄的羊rou卷,每到陰天下雨就涮一斤來吃。 也不用什么特別的調(diào)料,只需往鍋里丟一把姜棗香菇,清水湯鍋熬出香味兒來,等水咕嘟咕嘟冒大泡,夾起一筷子羊rou卷上上下下提幾回,看著打了卷,變了色,就成了。 空口吃好,蘸點麻醬、紅油、韭花或者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吃,也美得很。 最妙的是中間夾雜一點脆骨,咯吱咯吱,好吃又好玩。 牧魚特別喜歡吃脆骨,一小節(jié)就能自得其樂嚼很久。 每次老牧頭兒都會刮著他的鼻頭笑,“看看,這是誰家的小狗崽兒?” 羊rou性燥,火氣大,往往吃不了幾筷子,額頭上就冒了汗。 感覺身體里的濕氣陰冷,全都順著毛孔往外鉆。 若這時候再小小的抿一口酒,嘿,別提多帶勁了。 有時候野道士也來。 他就跟腦袋上安著美食定向雷達似的,經(jīng)常家里一做好吃的,他就神出鬼沒的跑來了。 牧魚長身體那兩年就特別不待見他: 那老頭為老不尊,總跟自己搶羊rou吃! 弄得老牧頭兒不得不多買牛rou: 道士不吃牛rou。 火鍋這種東西有個特性:熱鬧。 人越多了越熱鬧。 好像火一點,水一滾,團圓的味兒就有了。 以前老牧頭兒還在的時候,牧魚總是眼巴巴瞅著天氣預(yù)報,在別人眼里凄風(fēng)苦雨的難熬日子,卻是他最期盼的。 因為這就意味著有熱乎乎的火鍋可以吃。 小孩子火氣旺,羊rou吃多了容易上火,隔天嘴上就冒出個大燎泡來,老頭總不讓牧魚多吃…… 如今,老頭走了,他想吃什么,想怎么吃也沒人攔了,可卻再也沒有吃過火鍋。 雖然還是同樣的鍋,同樣的桌,可總覺得一個人坐在那里凄凄涼涼的。 不過現(xiàn)在不同啦! 我有小伙伴啦,牧魚美滋滋地想。 所以除了羊排之外,他又買了大塊肥嫩的牛rou、羊rou,還有鴨血、黃喉、毛肚之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了兩大包。 尤其是毛肚,沒有毛肚的火鍋,能叫火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