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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既然不信,又何必下單呢?” 害我空歡喜一場。 來之前我可都算好那錢怎么花了! 陸禧熔應(yīng)激般瞅了師無疑一眼。 如果我現(xiàn)在說不做了,下一個捏碎的是不是我的腦瓜子? 他是真不信這個。 人死了就是死了,還能說什么話? 那不扯淡嘛! 可前兩天過節(jié),幾個有生意往來的朋友們聚會聯(lián)絡(luò)感情。 酒過三巡,話匣子就打開了,也不知誰說起給先人供奉,然后江瀾那娘們兒就說遇到了高人云云。 他內(nèi)心是很嗤之以鼻的。 奈何同桌幾位大佬卻很感興趣。 “那感情好,你們不知道,這兩天我總夢見老爺子在下面哭,我問他,他也不說話,給我急得……” “也是,光給燒冥幣估計都絮煩了,問問老太太有沒有什么想要的?!?/br> 單純通話談心2萬,解決疑難5萬起,涉及生命危險時10萬起步,上不封頂,根據(jù)具體情況定價。 一次一付,概不賒賬。 不支持信用卡。 【是的,江瀾還非常貼心的為牧魚制作了收費(fèi)表?!?/br> 涉及到玄學(xué)的問題都是出多大力,給多少錢。 若是價格太便宜,反而會被懷疑真實性。 眾大佬看過后都覺得沒問題: 幾萬塊解決心病,還賺個孝順名聲,非常實惠嘛! 就他們這些人,平時拉商業(yè)伙伴出去應(yīng)酬一頓,隨便開瓶酒都不止這個價了。 于是直接現(xiàn)場來了波團(tuán)購。 陸禧熔不想顯得格格不入,于是也摻了一腳。 可后來酒醒,他越想越郁悶: 我不會給人騙了吧? 2萬塊還不夠平時定做一套西裝,但老子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好嗎? 他老婆就在旁邊嗤笑,“你這是請的同聲傳譯吧?” 陸禧熔:“……” 真要這么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鬼話和人話,姑且也算兩個語種吧? 見牧魚要走,陸禧熔脫口而出:“我做!” 看著他面皮抽動的rou痛表情,牧魚油然生出一種逼良為娼的錯覺。 他頭一次把送上門的錢往外推,“您千萬別勉強(qiáng)?!?/br> 陸禧熔咬牙,“不勉強(qiáng)。” 不就是兩萬塊錢嗎,他給! 總比在朋友圈丟了面子強(qiáng)。 牧魚:“……” 喂,你這個表情就很勉強(qiáng)啊。 但陸禧熔這邊有個問題: 他是出了名的摳門,爹媽又死了好幾年,如今就連逢年過節(jié)的供奉也少給。 久而久之,老頭兒老太太在鬼圈很沒面子,干脆就不回來了。 所以,牧魚得專門去找。 牧魚就道:“錢的事不著急,我得先下去問問兩位老人家投胎沒?!?/br> 喝了孟婆湯也不行,前塵往事皆成空,壓根兒就不記得有這個兒子了。 陸禧熔半信半疑瞅他: 編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他的心思都寫在臉上,牧魚也懶得爭辯。 反正錢到位了就行。 已經(jīng)化身為沒得靈魂的賺錢機(jī)器的牧魚想。 于是當(dāng)天夜里,牧魚又和師無疑去了地府。 如今這套流程他已經(jīng)相當(dāng)熟練。 把守路口的還是他來找黃玉華那天那個小鬼,對方一見他們就差點(diǎn)哭出來。 怎么又是你們? 牧魚尷尬地摸摸鼻子,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冥幣,“辛苦,我再找個人?!?/br> 小鬼燈泡兒似的大眼就瞅過來。 您兼的到底是我們陰間的活嗎? 也不見您往這邊送幾個人,天天凈找人了。 牧魚抬頭望天。 這不是兼職嘛! 兼職的精髓就是摸魚! 有錢能使鬼推磨,小鬼關(guān)心的重點(diǎn)永遠(yuǎn)那么樸實無華。 它一把抓過冥幣,熟練地塞到腰間,也不問話,麻溜帶著他們往原來那座木屋走,“不知魚爺這次要找誰呀?” 牧魚差不多已經(jīng)放棄糾正它的稱呼了,當(dāng)下把陸禧熔父親的姓名和生卒年月說了。 然后小屋半天沒動靜。 良久,牧魚小聲問:“聲控壞了吧?” “那不能!” 小鬼猛地跳起來,有種被質(zhì)疑的屈辱。 “死在哪里?” 一直沒出聲的師無疑忽然問牧魚。 對哦! 牧魚恍然大,忘了這事兒了。 地府的死亡名冊是按照死亡地點(diǎn)生成的,方便當(dāng)?shù)責(zé)o常前去勾魂。 陸老爺子雖然葬在康城,祭拜在康城,未必就是在這里過世的。 那得先回去問問。 臨走之前,牧魚還多問了一嘴:“那要是不在這里,我們得去當(dāng)?shù)卣覇???/br> 小鬼垂涎地盯著他的口袋,搓著手道: “這事兒也不難辦,到時候找個鬼差送過來,及時回去就成?!?/br> 錢到位,一切都不是問題。 誰規(guī)定死人不能串門呢? 牧魚:“……” 還挺保障鬼權(quán)的。 天亮后,牧魚又去找陸禧熔問老爺子的去世地點(diǎn)。 果然是在老家。 陸禧熔望過來的眼神十分警惕:“是不是要加錢?” 同為商人,他可太熟悉這種套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