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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dāng)浴室門關(guān)上,趙時節(jié)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A角啊…… 晚上趙時節(jié)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記得趙太太說,那位年輕的大師開了一家夜間餐廳,肯定還沒睡吧? 若在往常,現(xiàn)在還不到正經(jīng)上客的時間。 但托野道士的福,小飯館每天一開門就人潮洶涌。 大部分都是為了來算卦的。 雖然大師如今不大算卦了,但萬一呢? 好歹是一家飯館,來都來了,許多人也就順便點點吃的喝的。 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牧魚就幫忙做了很多號牌,讓他們錯峰出行,避免擁堵。 他剛坐下來休息,就看見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提示。 點開一看,“師無疑,你說的真對呀!但又不完全對。” 是趙時節(jié)。 正如師無疑所說,其實趙時節(jié)一開始想說的并不是這個。 他總覺得依靠玄學(xué)這種事本身就有點玄乎,就想著先弄點難度不那么高的試試水。 如果對方算卦準,或者算出不久的將來自己會有轉(zhuǎn)機,也就不用做額外工夫了。 他先禮貌地客套了幾句,然后就詢問牧魚能不能幫忙算一卦? 師無疑暼了屏幕一眼,“投石問路。” 牧魚瞅了眼正侃大山的野道士,酸溜溜道:“我可不會算卦?!?/br> 那是人家的專長。 哼! 看到回復(fù)后,趙時節(jié)微微有些失落。 本身牧魚就是趙太太介紹的,還沒建立起信任呢。 若讓他再介紹別人……趙時節(jié)有點接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趙時節(jié)照例和雁回去了舞團。 剛換好練功服沒多久,團長就進來了。 “時節(jié),你過來下。” 把趙時節(jié)叫到外面去之后,團長才說: “阿星從昨晚開始發(fā)低燒,后天的劇大概率上不了了,你先準備下,有問題嗎?” “嗡”的一聲,趙時節(jié)腦海中炸開一片煙花。 他完全聽不到團長在說什么,滿心滿眼只剩一個念頭: 我要跳主角了! “時節(jié)?”團長叫了幾遍,“不行的話我就讓小秋……” 實力雄厚的舞團內(nèi),主角備選也不只有一個。 話音未落,趙時節(jié)自夢中醒來,立刻大聲道:“行行行,我行的團長!” 他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團長能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準備,去吧?!?/br> 直到回到練舞室內(nèi),趙時節(jié)還有些飄飄蕩蕩的。 他好像走在云端,身心激蕩,一切都顯得那樣不真切。 時隔兩年,我又能跳主角了? “時節(jié),團長叫你出去做什么?”雁回小聲問道。 趙時節(jié)定了定神,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阿星生病了。” 雁回秒懂。 她差點叫出聲來。 “你,”她四下看看,“讓你上了?” 趙時節(jié)點頭,又矜持道:“不過上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有時主角情況突然好轉(zhuǎn),又堅持上臺的事情也不是沒發(fā)生過。 話雖如此,但阿星從來都是輕傷不下火線,而且這次的表演真的很特別。 如果不是實在熬不住,肯定不會向團長告病假。 雖沒有十分把握,卻也差不多九分了。 雁回頓時紅了眼眶,用力抱住了他。 “時節(jié),我真替你高興!” 她太清楚對方的渴望了。 多年夢想成真,她完全能夠體會對方的心情。 他們說的這部劇是十年前的老劇了,講述歷史上一位傳奇文人漂泊動蕩又轟轟烈烈的一生。 國內(nèi)外巡演無數(shù)次、幾千場,幾乎上遍了大大小小的劇院,許多老粉都已經(jīng)三刷四刷五刷,如今人氣和熱度都已大不如前。 每個劇團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代表作,卻不能只有一部代表作。 所以從兩年前開始,他們就在籌備眼下的這部新劇。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演完最后這兩場,這部老劇就會暫時告一段落。 以后能不能重啟? 還不好說。 畢竟巡演前期需要的資金太多了,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贊助商,可能封存就是永遠。 當(dāng)年阿星就是跳這個一戰(zhàn)成名,所以如今才盡力每場都自己上。 即為了保障觀眾們的最佳觀感,也是想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 舞劇和電視劇不同,相當(dāng)一部分都只有一個大主題,一位真正的主角。 同時存在戲份相當(dāng)?shù)哪信鹘堑那闆r并不多。 這就意味著舞者們之間的競爭更加激烈而殘酷。 舞有獨舞和群舞之分,獨舞往往只屬于主角。 當(dāng)然,有時重要配角也有單獨露臉的機會。 可他們的戲份也只是主演的零頭,剩下的就是大量群舞。 這就是舞劇的魅力所在:突出主角,擅用群體,打造層次豐富的視覺盛宴。 但一場表演結(jié)束之后,大眾能記住的往往只有主角。 后面的群演……觀眾甚至根本看不見。 至于其他人,可能也只有類似: “今天第三場第二排左邊第二個的小jiejie好漂亮!” “感覺最后排那個小哥哥跳的也不錯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