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死，就要活得體面。

    而這需要錢。

    太多人為了錢拋棄體面和尊嚴(yán)，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雁回愣了。

    在趙mama的注視著，她終于放聲大哭。

    “混蛋！混蛋！”

    趙時節(jié)啊趙時節(jié)，你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十二月的天已經(jīng)很冷了，牧魚換上羽絨服，看著毛茸茸的。

    師無疑雖然不需要，但大冬天穿單衣也未免太過驚悚，還是乖乖換上了。

    來的熟客見了，就笑著打趣，“哎呦，還是情侶款呢！”

    幾次下來，牧魚的臉皮也厚了，只是嘿嘿笑。

    師無疑……他好像從來沒有臉皮那種東西。

    唐心回來了一趟，過來給趙時節(jié)送了幾支花，又來飯館借酒澆愁。

    “真是世事變幻無常，我還想過了年去看他們的二次巡演呢，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

    一跳成絕響。

    世間再無趙時節(jié)。

    牧魚過來上菜，“沒想到你也喜歡看舞劇。”

    唐心夾了一口紅燜牛蹄筋，先往天上舉了舉，“敬逝者?！?/br>
    然后才吃掉。

    “本來是沒什么感覺的，可是怎么說呢？”唐心托著下巴，腦袋因為咀嚼的動作一點一點的，“趙時節(jié)跟別的舞者不一樣，他身上有種魔力，特別震撼，你看了之后就會覺得他真的在付出全力……”

    這種不計回報的付出是很能打動人的。

    牧魚想了下，“那倒是?！?/br>
    為了心愛的事業(yè)付出生命，這種行為本身就足夠震撼。

    他給唐心上了一壺果酒，“自己釀的葡萄酒，送你的。”

    “謝啦！”唐心嘻嘻一笑，美滋滋倒了一杯，“敬逝者！”

    中間陸續(xù)又來了幾個客人，大多是熟臉。

    看到唐心回來，牛大爺他們還有些小驚喜，“呦，小唐回來過年啊？”

    唐心含糊笑道：“還早呢，回來看個朋友?！?/br>
    又有人說：“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闖蕩不容易，可得注意安全?！?/br>
    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笑了，“看你這嘮叨。”

    唐心卻很開心，乖乖聽著點頭，“是這個理兒，我記著呢?！?/br>
    獨居的生活雖然好，可這種溫暖的關(guān)懷也讓人懷念。

    臨走時，唐心還沖牧魚眨了眨眼，“自古紅藍(lán)出cp，good job！”

    牧魚和師無疑的羽絨服一個藍(lán)色。一個紅色。

    第57章 狗子的心愿（一）

    康城十二月的風(fēng)雪素來很大，每每伴著尖利呼嘯的西北風(fēng)鋪天蓋地，令人望而生畏。

    不過只要不著急趕路，大雪還是很可愛的。

    牧魚拉著師無疑在門口堆了兩只大雪人，煤塊做眼睛，胡蘿卜做鼻子，還用紅布條做了圍巾和小帽子，看著怪可愛的。

    師無疑看著那兩只雪人，默默地想：

    胖的那只是小魚……

    可惜第二天早起一看，兩只鼻子都被野狗啃掉了。

    寒冬到了，野狗們沒有飯吃就會四處溜達(dá)著找垃圾，新鮮的胡蘿卜對它們而言不亞于從天而降的珍饈，自然不會放過。

    牧魚十分沮喪，嘟囔著又尋出新的來按上。

    師無疑的臉色很不好看。

    那混蛋狗崽子不僅吃了他們的胡蘿卜，還把雪人的大半個身體弄壞了。

    簡直不可饒恕。

    次日一早，牧魚就發(fā)現(xiàn)門口多了兩只野狗，公的。

    師無疑一手提著一只瑟瑟發(fā)抖的野狗，“抓到了?！?/br>
    野狗：“嗚嗚~”

    牧魚：“……”不至于，不至于。

    野狗最會欺軟怕硬察言觀色，一開始師無疑要抓它們時，老遠(yuǎn)就拱起脊背，咧開嘴巴，嗚哩哇啦的叫著。

    可這會兒，縮著脖子夾著尾巴，乖得綿羊似的。

    不過流浪貓狗確實是個隱患。

    尤其冬天到了，如果沒有妥善的安置，很容易傷人。

    前幾天有幾個老太太就被突然沖出來的野狗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呢。

    老人可不經(jīng)摔。

    牧魚瞥了眼兩條狗□□的蛋蛋，愉快道：“先送它們?nèi)ジ畹暗昂美玻　?/br>
    省得它們到處留情，到時候又弄出來一堆小狗崽。

    沒人收養(yǎng)的話，要么又成為一大隱患，要么會被人捉去吃掉的。

    絕育之后事情就好辦多了，牧魚和師無疑很快找到愿意接手的動物救助站。

    店長是兩個萌妹子，力氣卻出奇大。

    那兩條野狗最初還想耍威風(fēng)，結(jié)果被看似軟萌的姑娘硬拖著走了，“乖哈！”

    牧魚：“……”

    師無疑：“……”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回來之后，妹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動物最敏感了，但凡表現(xiàn)出一點軟弱，它們就要欺負(fù)人的?！?/br>
    牧魚深以為然。

    那兩條狗對著師無疑就渾身發(fā)抖，頭也不敢抬，可一旦只剩下他，就二大爺似的！

    特別氣人！

    你們是狗哎，竟然還看人下菜碟！

    妹子抿嘴兒笑。

    因為你一看就很好欺負(fù)?。?/br>
    做動物救助很不容易，消耗大且容易出力不討好，臨走前，牧魚留了點錢。

    妹子們十分感謝。

    可回到翡翠園停車場后，牧魚覺得不對勁，扭頭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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