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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地方。 明睞之所以看的這樣清楚, 是因?yàn)樗藭r(shí)正立于半山腰之處,他的鼻息間充斥著清新、濃郁的靈力,俯首望去, 將這片土地風(fēng)貌盡收眼底。 明睞驚訝于此處猶如仙境的風(fēng)貌,更驚訝的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 卻奇異地覺得熟悉, 像是早已將這里的每一寸土地刻入了骨子里似的。 可他的記憶里, 并沒有這樣一個(gè)地方。 明睞狐疑一瞬, 隨即不再去想,他這應(yīng)當(dāng)是進(jìn)了陸徵鳴的記憶了, 只是不知,陸徵鳴人在哪里。 他四處望了望, 卻先瞧見了自己的身影。 說是自己, 也并不準(zhǔn)確, 那人容貌氣質(zhì)與他相同, 卻穿著一身綠色紗袍, 一頭黑色的長發(fā)柔順飄逸,散在身后, 其上點(diǎn)綴著綠色的嫩芽,頭頂戴著一頂漂亮的花環(huán),清新靈動。 明睞從未有過這樣的打扮,一瞬間,他想起了當(dāng)日鬼主所言。 他是天地靈氣滋養(yǎng)出生的仙草,幾千年前便與他相識。 天道也說,他是神明,幾千年前的獸潮便是他以身殉道所鎮(zhèn)壓的,他生來便是為守護(hù)天下蒼生。 明睞初聽到這些話時(shí),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不信的。 他穿越而來,自小在華國長大,除了有點(diǎn)情感認(rèn)知障礙,從未覺得自己與旁人有何不同。 后來歷經(jīng)種種,他知道自己或許真的是那勞什子仙草神明,但也從未想過,自己從前是何種模樣,更未想過,恢復(fù)從前的記憶。 他就是他,他如今很好,沒有必要追溯從前。 可在看到“自己”朝他奔來時(shí),他還是呼吸一窒,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斷定了,那人就是他。 “明睞”跑得并不快,笑得明媚又張揚(yáng),從那張青澀的臉上便可以看出,那時(shí)的他,比如今的他更為單純懵懂,那是一種涉世未深的天真與清澈。 “明睞”并看不到他,甚至從他身上穿了過去,他回頭,笑顏如花,聲音清脆:“阿鳴,你抓不到我的!” 緊接著,他身邊便跟來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人也笑,但笑得并不張揚(yáng),只是眼瞳里帶著笑意,唇角微微上揚(yáng)的弧度表示他此時(shí)心情愉悅,且十分放松,緊緊追隨著前面的身影。 他看似在跑,實(shí)則慢悠悠的,放的水快匯成大海了。 這是明睞不曾見過的陸徵鳴,不同于初次見面時(shí)的故作溫柔,也不同于后來的冷峻深沉,更不同于失憶后的緊張、沒有安全感,他像是矯健的狼,正和主人在家里玩鬧。 十足放松,十足悠閑。 明睞抬腳,想要走過去,卻在剛剛有所動作時(shí),就見陸徵鳴直直朝他的方向望了過來,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將他看穿。 明睞頓時(shí)僵在原地,呼吸隨之一滯。 見他忽然停下步伐,“明睞”以為出了什么事,也跟著停下來,高聲問:“阿鳴,怎么啦?” 陸徵鳴似乎沒看出來什么,收回目光,朝“明睞”走過去,而后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帶著笑意:“小迷糊,我抓住你了?!?/br> “明睞”一愣,然后踢了他一腳,怒道:“好啊,你這條陰險(xiǎn)的黑龍,竟然騙我!” “是你太笨了?!标戓瑛Q松開手,親昵地為他正了正頭頂?shù)幕ōh(huán),聲音懶洋洋的,“反正我抓住你了,按規(guī)定,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gè)要求?!?/br> “明睞”瞬間垮了臉,但他不是一棵不講信用的草,于是癟癟嘴道:“說吧,你想要我給你捏肩膀還是想要我打掃洞府?!?/br> 陸徵鳴沒立即回答,手指托著下巴,做出苦思冥想的姿態(tài)來。 明睞有點(diǎn)急了,看似兇巴巴,實(shí)則毫無威脅力地道:“你敢讓我給你洗臭襪子,我就晚上偷偷往你床上去放老鼠!” “我想要你——”陸徵鳴輕笑一聲,拉長了聲音,在“明睞”越來越著急的神色里,吐出后面那幾個(gè)字,“跟我一起去凡間吃上次沒吃到的那家茶點(diǎn),如何?” “明睞”的臉色瞬間陰轉(zhuǎn)晴,高興地蹦起來,抱著陸徵鳴的手臂笑的露出一排小白牙:“阿鳴阿鳴,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陸徵鳴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這回不偷偷往我床上放老鼠了?” “不放啦?!泵鞑A拉著他往回走,“我們快去吧,我還想嘗嘗隔壁那家飯館的新菜色!” 陸徵鳴笑著搖搖頭,眼瞳里倒映著他的身影,目光滿是寵溺。 明睞跟著上前。 看這樣子,從前的“明睞”與陸徵鳴關(guān)系是極親密的,可若是如此,陸徵鳴為何會那般沒有安全感呢? 畫面一轉(zhuǎn),明睞隨兩人到了一個(gè)花草繁茂的洞府,洞府外清泉潺潺,靈氣比方才的地方更加充裕。 他們還沒進(jìn)去,一團(tuán)白色影子就先從里面沖了出來,直直沖進(jìn)了明睞懷里。 是只小貓崽。 “咪咪喵嗚~”小貓崽聲音嗲嗲的,腦袋使勁往“明睞”懷里拱,撒嬌撒的極為熟練。 明睞頓住,這小貓崽,不就是月芽! 怪不得月芽一開始就對他那樣親近不設(shè)防,還死活都要叫他主人,原來他竟然還真的是他的寵物! 可,他與陸徵鳴明顯都失去了這段記憶,若是月芽一直都記得這些事情,為何不說呢? 還是說,有什么東西阻止了他,讓他不能說。 比如,那個(gè)道貌岸然的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