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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為自己不打招呼離開天衍宗,這許多日對他的不聞不問頗有歉意,小東西該不會覺得受到冷落,暗自偷偷哭鼻子吧,想到此他更加心急火燎,抓心撓肝。 其實離開天衍宗的頭一晚,他是回了一趟天麓峰的,只是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那晚,他立在臥室外良久,神識探入屋內(nèi),直到感覺安樾的呼吸平緩安寧進(jìn)入熟睡,才推開門進(jìn)去。 他看到安樾嘴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落在晶潤的紅唇上顯得突兀和可憐,而脖頸之處已經(jīng)轉(zhuǎn)青的唇印也敲打著蒼楠的良心,輕輕拉開衣襟,皮膚上紅、青、紫斑駁一片,這更讓他生出無比的懊悔和揪心。 他主動給自己獻(xiàn)吻,是如此依賴和迷戀自己,而自己又是如何對待他的?他許下保護(hù)他的諾言,結(jié)果第一個傷害他的就是自己,在那一刻,蒼楠只覺得無顏相對,甚至想不出該如何才能彌補(bǔ)。 他伸出手,緩緩以靈力隔空拂過那些傷痕,動作極輕極柔,如對珍寶,青紅印記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淡下去…… 最后,他將一吻落在安樾的額頭,帶著沒有絲毫褻瀆的誠心的歉意的吻,輕聲對他說“等我回來”,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 “仙君親臨敝宗,令整個東瀛十四宗蓬蓽生輝,我等定當(dāng)唯仙君馬首是瞻……” 十四宗的聯(lián)合宗主率眾人高舉酒杯,一起表決心,眾人各種溢美之詞此起彼伏。 思緒被打斷,蒼楠雖然不耐煩這樣沒完沒了的漂亮話,但也沒打算掃他們的興,于是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神色淡淡輕抿一口放下。眾人得了仙君的回應(yīng),熱情更加高漲,為首的聯(lián)合宗主繼續(xù)侃侃而談,把氣氛帶上一個又一個高潮。 聯(lián)合宗主修為雖平平,口才確實不錯,蒼楠看著口若懸河的聯(lián)合宗主思忖,天衍宗的發(fā)展也需要各類人才,修為并非唯一標(biāo)準(zhǔn),比如這一位,考察一番說不定可以發(fā)展為天衍宗的對外發(fā)言人。 正想著時,識海沒有由來地一蕩,就好像平展如鏡的湖面被突然飛過的鷹隼用翅膀撩起一串水花一樣。 雖然幅度不大,但足以引起蒼楠警覺,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莫非又是缺失一魄發(fā)生了變故,同時好像一個淡淡的影像劃過,太快而沒有成形。 蒼楠立即運(yùn)息以神識掃過識海,結(jié)果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識海平靜如常,甚至連剛才小幅的震蕩都好像是錯覺。他輕輕松了一口氣,準(zhǔn)備放松精神,收起神識,識海里又是一震! 這一次比方才要劇烈地多,連帶尚未收攏的神識也激蕩了一下,并且聚攏的影像盡管一閃即逝,但已足以讓蒼楠看清: 那是安樾,伏身在一處樹椏上,神情緊張無比,張大的眼瞳中充滿恐懼,畫面倏忽拉遠(yuǎn),他揮著手哭喊著似乎在驅(qū)趕什么極其厭惡的東西,而畫面消失前,一個長著長羽的黑乎乎的東西躍起…… 萬妖谷! 血契! 蒼楠的心陡然縮緊,天衍宗距此千里,可來得及? 十四宗聯(lián)合宗主搖頭晃腦地宣講完畢后說:“接下來,請嵐日仙君講一講,能得仙君聆訓(xùn)……” 轉(zhuǎn)向首席座位,話音頓住。 方才仙君飲用的杯盞倒在桌上,還在打著轉(zhuǎn),應(yīng)是剛剛被放下,可是嵐日仙君呢,已經(jīng)不見蹤影…… * 萬妖谷內(nèi),安樾和上柏已經(jīng)走了大半日,從最早的林子出來后,又經(jīng)過了一片冒著紅色的不知道是污血還是毒汁的灘涂,安樾隨身袋子里有防護(hù)的鞋套,可以防止毒液滲入,他取出遞給上柏,被取笑說自己一個上古器靈,百毒不侵,哪里需要這種小兒的東西。 安樾無言看了看面前的“小兒”,自己默默穿上,反正也只有一雙,既然好意不領(lǐng),他也就不用客氣。 從泥淖里鉆出了幾個妖怪,所幸法力也不高,他們?nèi)绶ㄅ谥?,上柏就又收進(jìn)了幾顆妖丹。 就在他們覺得運(yùn)氣不錯,企望一路過去皆是坦途時,碰到了進(jìn)入萬妖谷以后第一個真正厲害的妖怪。 起先安樾還沒有注意,跟上柏邊走邊說,只是覺得天似乎越來越陰暗,他疑惑抬頭,那一眼的驚嚇差點(diǎn)讓他飛了魂。 遮蔽了半個天空的,是一張巨型的、灰白的、死氣沉沉的半人半獸猙獰的臉,一半是人臉,一半密密麻麻布滿了甲鱗。 那張臉因為鋪天蓋地,雖在空中,卻感覺就貼在面前,它是如此巨大詭異,雖然并無實際接觸,但過于夸張的大小差異給人以極大的碾壓感。安樾總覺得與其對望就會被吸入那如深淵一樣暗黑的瞳孔,后脊上總感覺將有一只手出其不意把他抓起塞入巨臉的口中。 被巨眼注視著,安樾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他眼角偷偷去瞄上柏。 “不要動。”后者對他說。 被盯得頭皮發(fā)麻,腿腳發(fā)軟,安樾哪里還動得了,但剛剛上柏說話的聲音似乎并沒有驚動這個巨臉怪,好像它的聽力……不怎么樣? “它看不見你,只要不動,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鄙习卣f,“它的耳朵也不好使,別大聲說話。” 耳聾眼瞎嗎?安樾緊張的神經(jīng)稍稍得到緩解,但絲毫不敢松懈,甚至覺得上柏的聲音還可以再小點(diǎn)。 他咽了一下口水,用幾乎是氣音的聲音問:“這個……到底是個什么妖怪?” “巨面觀?!?nbsp;上柏說,又解釋:“是一種很古老的怪物,形體巨大且十分兇殘,是滅世之役時被絞殺的大量人族和妖怪的殘軀扭結(jié)而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