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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有不忿,為何不爭!” “你既是龍,背負(fù)的這條龍骨,只是為了撐起這身血rou嗎!” 傷痕累累的巨龍從殷北眼前滾過,鱗片翹起的尾巴幾乎要在他眼前擦過,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只問:“龍生氣起來脾氣都這么大嗎?” “阿月算是脾氣特別大的那種。”心月狐星君笑瞇瞇的,“哎呀,也不知道阿彧有沒有遺傳她的脾氣。” 殷北提醒他:“他不是你們生的。” 心月狐星君一愣,露出歉意的笑容:“哎呀,平時(shí)都說順口了,忘了這可不是我家龍兒……” 敖金彧神色動(dòng)了動(dòng),往這邊看過來。 只是這邊兩個(gè)人都心中有愧,一個(gè)都沒敢跟他對(duì)上視線。 巨龍落地奄奄一息,敖醒月看起來像是當(dāng)真打算殺了他,殷北稍微動(dòng)了動(dòng)腳,打算攔住最后一下。 心月狐星君又笑起來:“別急。” 果然,最后致命的一爪落在敖醒山額前,卻遲遲沒有落下。 敖醒月只是低頭看著他,眼帶失望:“……你總是這樣。” 敖醒山奮力睜眼看她,張了張嘴吐出一句:“你也總是這樣?!?/br> “我在兄妹中排行老二,你該叫我哥的,可你從來不叫?!?/br> “你也總是這樣。” 他仿佛一瞬間想起以前,盡管他受了不輕的傷,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但真正讓他鉆心痛的,似乎只有尾巴上的那一道陳年舊傷。 那是他小時(shí)候,在東海沿岸戲水,被以龍為食的大鵬鳥抓走,爪子貫穿留下的傷口。 他的傷早就好了,但無論用過多少靈丹妙藥,那里的鱗片都不曾再長出來,偶爾他氣極的時(shí)候,還會(huì)隱隱作痛。 ——他還記得他被抓走的那日,他的父親,老龍王就在他身邊,就連他的兄弟姐妹都在不遠(yuǎn)處看著。 他清楚記得自己哭喊著求救,但老龍王只是冷眼看他,眼里的失望顯而易見。 七弟勃然大怒:“這大鵬鳥敢擄走我龍族子嗣,難道就這樣放它離開嗎!” “之后我自然會(huì)給它點(diǎn)教訓(xùn)。”老龍王神色冷酷,“但居然這么簡單就被大鵬得手,這樣弱小的孩子,也不必救下。” 敖醒月就站在他們身邊,她仰起頭看他,像是確認(rèn)般問了一句:“你們不救?” 而后她縱身一躍,幼年青龍已有吞天之勢,仰頭怒吼,勢要把那鵬鳥咬下一塊rou來一般沖了上來。 敖醒山想,在被她救下的那一瞬間,他確實(shí)曾經(jīng)真情實(shí)感感激過這個(gè)強(qiáng)大的meimei。 他們一起滾落在岸邊,敖醒月呸掉嘴里的羽毛和鮮血,而老龍王帶著其他人遠(yuǎn)遠(yuǎn)朝他們走來。 敖醒山嚇得瑟瑟發(fā)抖,他以為敖醒月違背龍王命令救下了他,是要被懲罰的——有那么一瞬間,他仿佛有了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打算替她抗下所有的責(zé)罰。 但他猜錯(cuò)了。 老龍王哈哈大笑,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驕傲:“阿月,你可知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不只是外形?!?/br> “我的孩子里,只有你最像龍!哈哈哈!” 他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趴在岸邊,捂著受傷的尾巴掉眼淚的時(shí)候,敖醒月蹲在他身邊看他:“只是尾巴禿了而已,你哭成這樣做什么?” 從那以后,他好像就被人叫成“禿尾巴龍”了。 大約也是從那以后,他對(duì)敖醒月一瞬的感激就變成了嫉妒、憤恨。 敖醒月定定看著他,敖醒山終于張了張嘴,他笑起來:“我大約不是龍吧?!?/br> 敖醒月閉上眼睛,轉(zhuǎn)身就走:“此人交給冥王處理?!?/br> “敖醒月?!卑叫焉教稍诤5祝蝗绠?dāng)年趴在海岸邊瑟瑟發(fā)抖的孩子,“我原本以為,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真的能生出像祖龍一樣的孩子,因?yàn)槟阋埠芟褡纨??!?/br> “可阿爹想讓你爭天帝,你為什么不爭?” 敖醒月回頭看他一眼,目光不曾動(dòng)搖:“昔年祖龍戰(zhàn)無不勝,又為何固守大海,不去爭那陸地之王?” 敖醒山喃喃問:“為何呢?” 敖金彧輕聲喊了他一句:“二叔……” 敖醒山閉上眼睛:“是七弟讓我來的?!?/br> 敖醒月停住了腳步。 “想來我也是被他騙了。”敖醒山難得語調(diào)冷靜,“當(dāng)年四海龍王以武排位,你當(dāng)魁首,七弟該去西海?!?/br> “可他心高氣傲,不愿屈居你之下,憤而離開四海,上了天界要打出自己的天地。如今他想要的,應(yīng)該不只局限于這片大海了?!?/br> 敖醒月背影冷硬:“他要是想要一戰(zhàn),就盡管來。” “他要是打算正面來,如何會(huì)選擇讓我先來。”敖醒山笑起來,“你實(shí)力強(qiáng)悍,但七弟比你聰明,你小心些吧?!?/br> 他微微偏過腦袋,“阿彧。” 敖金彧的神情有些難過:“二叔……” 敖醒山看著他說:“你要不想像二叔這么窩囊,力量就不可缺少?!?/br> 敖醒月正想回頭給這個(gè)不省心的玩意再來一下,就聽見他接著說,“但若你不會(huì)深陷其中,自怨自艾,那力量倒也不是唯一?!?/br> 他別過頭,仰頭看著水天一色,“是我掙不脫,又看不開?!?/br> 殷北等了一會(huì)兒,見他沒有其他話要說了,這才開口:“那我?guī)x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