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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白囍在線閱讀 - 第3頁

第3頁

    安平將信將疑地試了試,無一例外。

    他不信邪,又拋了好幾遍,七枚反面,次次如此。

    “你這硬幣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假一賠十。”木葛生端著搪瓷缸喝茶,“出門左轉(zhuǎn),你拿它去小賣部買辣條,老板肯定不會說你用的是假|(zhì)幣。”

    也沒人會注意五毛錢是不是假|(zhì)幣吧?!

    兩人車轱轆話說了好幾圈,木葛生意外地善于言辭,笑瞇瞇把安平說得一腦門官司,最后干脆破罐破摔道:“行吧,那木同學(xué)你幫我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嘞老板,多謝惠顧?!蹦靖鹕鷱亩道锾统鲆粡埣?,“解鈴還須系鈴人,從城隍這兒求的愿,自然還得在城隍這兒還,拜廟先上供,這是貢品清單,您收好。”

    安平接過單子看了看,一臉菜色,“不是我說,為什么貢品是老壇酸菜牛rou面?”

    “咱這兒城隍爺比較接地氣兒,就愛這個。”

    “……那健胃消食片又是怎么回事?”

    “您沒看見這尊寶相么?!蹦靖鹕钢罾锩纥S肌瘦的城隍像,有理有據(jù):“咱這位身材塑得比較苗條,怕吃多了,消化不良?!?/br>
    第2章

    “求的平安是給同學(xué)的,我們都一個班,你可能沒印象,她是課代表,幾個星期前突然犯了怪病,從此再沒來上學(xué)。”

    安平露出回憶的神色,“課代表病得很奇怪,她平時身體一直很好,也沒聽說有過什么病根……”

    “不錯,知道得還挺多?!蹦靖鹕陂T檻上,正把面餅掰碎了往搪瓷缸里丟,“她是你暗戀對象?”

    “不是,你別瞎說!”安平整張臉都紅了,“關(guān)鍵是她請假請了很久,這可是市一高,學(xué)校從來不會準(zhǔn)這么久的假!”

    “這有什么難?!蹦靖鹕鹬芰喜孀永仙裨谠?,“我請假的次數(shù)大概是課代表的n次方?!?/br>
    安平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是贊同他說的沒錯?還是吐槽這位留級留成傳奇的校霸居然知道n次方根?

    這一下午他經(jīng)歷的事堪稱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先是同班同學(xué)居然住在城隍廟、接著被忽悠著上香算命、然后又被打發(fā)出去買什么泡面貢品……最令人難以置信的,傳聞中的市一高校霸居然是個神棍,還是老干部版本。

    安平打量著木葛生,覺得這人和傳聞中差距甚遠(yuǎn),不僅相當(dāng)好相處,還很容易說話,雖然幾句就把人噎得找不著北,然而物極必反,反而生出一股飽含煙火氣的親近。

    也正是這副半不著調(diào)的做派讓人很快放松下來,這件事安平憋在心里很久了,實(shí)在找不到人可講,眼下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平時有誰生了這樣的重病,全年級都會議論的,但是這次不僅沒人說,連老師都避而不談……就拿送作業(yè)來說吧,我本想連著你和她的一起送了,結(jié)果卻被班主任攔了下來,說什么也不讓我去?!?/br>
    “有點(diǎn)兒意思?!蹦靖鹕锪艘徊孀优菝?,“水放多了……課代表是在班里犯的病嗎?當(dāng)時具體是個什么情形?”

    安平想了想,“當(dāng)時是大課間,她坐在座位上,吃了一碗面,然后整個人栽在了桌子上,怎么叫都不醒。最后老師打了120,她是被擔(dān)架抬出去的。”

    “坐在座位上,吃了一碗面。”木葛生所有所思,“記得這么清楚,你真不是暗戀她?”

    安平:我求求你了大哥我們說正事行嗎。

    木葛生把人涮了個一溜夠,總算說句人話:“你記不記得她吃的是什么面?”

    “記不太清了?!卑财剿妓髌?,看了一眼木葛生的搪瓷缸,“好像是她mama送來的,聞著很香,里面也放了酸菜?!?/br>
    “這可趕巧了。”木葛生聞言笑了起來,端著搪瓷缸站起身,“擇日不如撞日,走著吧安瓶兒?!?/br>
    對方隨口就給他安了個新外號,兒化音帶著若有若無的上揚(yáng),像輕飄飄的柳絮,安平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叫他,“???去哪?”

    “回學(xué)校,市一高?!?/br>
    不管什么城市,能被稱為“一高”的,不大不小都是個重點(diǎn)。市一高是老城區(qū)最好的學(xué)校,校址依山傍水,附近還有幾個有模有樣的古跡,建校近百年,頗有幾分人杰地靈。年年招生都是擠破頭也難往里進(jìn),像木葛生這樣留級快留成王八的,大概也是百年校史里頭一遭。

    市一高實(shí)行走讀制,這兩天放假,學(xué)校里人很少。安平跟在木葛生身后,看著這人在睡衣外套了件松松垮垮的校服外套,頭發(fā)胡亂揉出個型,抱著搪瓷缸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校門。

    “不是,怎么你穿成這樣,保安都不攔你?”校規(guī)校紀(jì)是被這人吃了么?

    木葛生的臉很白,眼下泛著不明顯的烏青,看著確實(shí)有些病氣,然而言行舉止沒有半分病秧子的風(fēng)骨。如今安平對他的印象已經(jīng)全然改觀,這人要么是個下崗再就業(yè)的神棍,要么就是一大忽悠。

    “我叫了門衛(wèi)六年的叔,都快成半個親戚了,哪有那么多見外?!蹦靖鹕笱圆粦M,“對了,我叔喜歡抽紅塔山,想出校門的時候送他幾包,絕對放行?!?/br>
    安平聽得嘴角抽搐,“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回班上,就咱班?!蹦靖鹕细刹恳暡焖频?fù)]了揮手,“安瓶兒你帶路。”

    “不是回班上嗎?”安平莫名其妙,這還要帶什么路?

    “少小離家老大回?!蹦靖鹕碇睔鈮眩骸罢埣偬?,記不得在哪兒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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