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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散去,兩人走進(jìn)船塢,船塢旁有一座涼亭,亭邊種了一株柳樹,畫不成道:“我就不折柳送你了,今年天寒,這株雪柳險(xiǎn)些沒凍死,再薅就真禿了?!?/br> “那就免了吧。”莫傾杯道:“我估計(jì)明年一年都會在京城,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每逢莫傾杯大寒回山,都會捎帶一堆有的沒的零碎玩意兒,從當(dāng)季的冬茶到江南糕點(diǎn),塞北的美酒和西域香料,每年他都跨越大江南北,然后帶回一整個人間。 畫不成很少要他帶什么東西,偶爾拜托他搜集一些失傳的古籍和劍譜,然而這次他想了想,道:“那就拜托你帶點(diǎn)吃的回來吧。” 莫傾杯奇了:“什么吃的?” “天算子說的那個,京城很好吃的驢打滾?!碑嫴怀深D了頓,補(bǔ)充道:“多帶點(diǎn)?!?/br> 木葛生嘖嘖道:“這粉絲濾鏡,得有一萬米厚?!?/br> 柴束薪:“畫不成未必是天算子的粉絲?!?/br> 木葛生:“這難道不像為了愛豆刷單買買買嗎?一發(fā)安利入魂?!?/br> 柴束薪:“……好吧,我不否認(rèn)。” 這次莫傾杯下山離去時并非孤身一人,而是騎走了一只白鶴。 白鶴銜信,這一年他開始給畫不成捎去許多消息。 八股文越來越難寫了,不過好歹還是搞到了狀元,靠著自己給自己裝孫子成功謀到一個肥缺,可惜肥缺不在京城,外調(diào)到了廣東,但是驢打滾還是會有的,他托人在京城買了家點(diǎn)心鋪?zhàn)?,百年老字號,專做驢打滾。 畫不成回信:善,記得給天算子的廟宇捐款。 白鶴被他養(yǎng)的越來越肥了,同儕知道他喜養(yǎng)鶴,投其所好送來許多精細(xì)飼料,再這樣下去擔(dān)心這吃貨胖的飛不上劍閣山巔,拜托畫不成想法子給它減減。 畫不成回信:在山上拘了幾日,餓得啄光了我養(yǎng)的雪蓮,無禮畜生,可見上梁不正下梁歪。 前幾日白鶴未歸,同儕以為他養(yǎng)的鶴死了,又送來一只新的,新歡舊愛冤家路窄,兩只白毛畜生天天打架。蓬萊白鶴嬌生慣養(yǎng),戰(zhàn)斗力低能,估計(jì)要禿頭。 畫不成回信:無妨,雪柳今年也禿了,剛好互相作伴。 肥缺油水多,收了不少孝敬,減去慰民賑災(zāi)的錢款還剩下不少,考慮要不要把點(diǎn)心鋪?zhàn)娱_成連鎖字號。 畫不成回信:大可不必,盡數(shù)捐給天算子即可。 錢捐了,還給廟里捐了一座佛像金身,臉特意照著天算子的神態(tài)塑的。 畫不成回信:此舉何解? 窗前樹影斑駁,莫傾杯叼著白毫,大筆一揮—— 祝他早日升天。 時光荏苒,莫傾杯再入官場,一回生二回熟,可謂平步青云。 他喜歡養(yǎng)鶴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的愛好,原先天天掐架的兩只白毛畜生一公一母,來年春天打著打著就打成了一窩。為此不得不在宅子里圈出一片水塘,用來喂養(yǎng)兩只冤家和他們的子孫后代。 又是一年大寒將至,莫大人溜溜達(dá)達(dá)地去衙門點(diǎn)完卯,回到家,看著水塘邊曬太陽的白鶴,有點(diǎn)發(fā)愁。 他蹲在池邊,水面映出一人一鶴的倒影,“我說兄弟,您是蓬萊養(yǎng)出來的,活得久,可您老婆孩子再過幾年保不齊死了,到時候怎么整?要不我給您再找門續(xù)弦?” 然后莫大人被白鶴追著在院子里竄了一整天。 晚上等他好不容易從房頂爬下來,頂著一頭白毛給畫不成寫信,講明前因后果,最后表示這群畜生他管不下去了,要造反。 畫不成回信笑他是個傻子,白鶴一生只覓一配偶,活該被啄。 至于壽命也有解決之法,干脆都送到蓬萊,山水養(yǎng)人,自然長壽。 收到信的莫傾杯有點(diǎn)頭疼。 往年他一人一鶴,自在逍遙,這次回去要拖家?guī)Э凇巳ヅ钊R相隔萬里,怎么掩人耳目地帶著一大群白鶴跋山涉水,這是個問題。 畢竟不能讓人瞧見他一邊御劍一邊和白鶴打架的蠢樣。 等他風(fēng)塵仆仆回到蓬萊,莫傾杯一頭栽在船上,“累死我了,拖家?guī)Э诨貋硪惶丝烧娌蝗菀?。?/br> 船上備好了茶水,畫不成把一碟糕點(diǎn)遞過去,“辛苦了。” 糕點(diǎn)是莫傾杯自家鋪?zhàn)拥捏H打滾,他吃了一個,“這是什么口味?我怎么沒嘗過?” “十月新出的,里面新加了干桂,你寄來好大一盒?!?/br> “前陣子太忙了,顧不上照看生意。”莫傾杯想起來了,“掌柜送來的時候好像是說了一聲,我沒留意,直接捎給你了?!?/br> “怎么這么忙?升官了?” “明年我要調(diào)到京城去了,去給皇子教書?!蹦獌A杯嘆了口氣,“要cao心的事太多,又得把自己變老好幾歲,每天照鏡子都很痛苦。” 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莫傾杯不得不按照常人的生老病死編排自己,偶爾裝個病鬧個災(zāi),每年的幻形術(shù)都要老去一點(diǎn),現(xiàn)在他在人間的臉面是個蓄著長須的中年。 前段時間因?yàn)樘荻徽彻簦f他有暴斃之相,不得不忍辱負(fù)重,給自己變出了肚腩。 “京城水深,比不得外官滋潤?!蹦獌A杯擰開酒壺,一通猛灌,“如今這個世道,找個肥缺做著玩玩也就罷了,我是真不想摻和京城的爛攤子。”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給皇子講學(xué),我連暴斃詐死都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