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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賈平夫婦為什么要修一個(gè)空墳? 沈繹青與裴堰對(duì)視一眼,眸中都有些驚駭。 這或許說明了……三年前他們就準(zhǔn)備了這個(gè)墳——為陸茂。 賈平家和陸老七家是兩個(gè)模樣,門前收拾得干干凈凈,沒有半點(diǎn)雜草,看得出主人家十分勤快。 裴堰叩了門,沒人應(yīng)聲。 他輕皺起眉,又拍了拍門。 里邊還是沒人應(yīng)聲。 倒是一股子香味兒傳了出來,像是在燉rou。 “你們是誰?。俊?/br>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gè)有些疑惑的聲音。 兩人轉(zhuǎn)身,就見一個(gè)五十來歲的大娘提著籃子看他們,在裴堰身上上下打量了兩圈,目光有些警惕:“你們要找賈平?” 挖過坑刨過墳,此時(shí)裴堰的白衣已經(jīng)十分狼狽,確實(shí)不像什么常人。 沈繹青抱拳行了禮,露出那副應(yīng)對(duì)娘親閨中密友的乖巧笑容,道:“大娘有禮了,我們是官府中人,來找賈平?!?/br> 大娘松了口氣,看了眼裴堰那張俊美的臉和他臟亂的衣裳,道:“我還以為是偷兒?!?/br> 她狐疑地看向沈繹青:“官府找賈平做什么?難不成你們真信了陸老七的瞎話?” 沈繹青搖頭:“我們只是有些事要問,不過……”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道:“這戶人家好像不在家?!?/br> “不會(huì)啊,”大娘奇怪道:“賈平媳婦昨日還叫我這時(shí)候來取rou呢。” 沈繹青心里莫名一涼,追問道:“什么rou?” 大娘道:“豬rou啊,他們家養(yǎng)了三只大肥豬,那rou可香了?!?/br> 裴堰微微握緊了刀:“你吃了?” 大娘搖頭:“我沒吃,賈平媳婦不叫我吃?!?/br> 沈繹青胸口疾跳:“那她為何叫你來取……” 他的話沒說完,身后的門,忽然開了。 一陣熱流從院中涌出,夾雜著膩人的油腥味兒和半熟的燉rou味兒,熏地沈繹青胃里一陣翻涌。 開門的是一個(gè)女人,她身材枯槁,眼窩青紫,眼神麻木,沈繹青忽然就想起村長(zhǎng)夫人說的話,這賈平妻子果真不像活人。 她看見裴堰與沈繹青,說話語氣也平直:“二位是?” 那大娘走了過來,笑道:“他們是官府的人。” 賈平妻子似乎也沒有意外,或者說她那臉上很難看出其他表情,她語氣平靜道:“二位大人可有事?不妨進(jìn)來說吧?!?/br> 院子里安了張巨大的矮桌,上頭躺了個(gè)白花花的大肥豬,已經(jīng)起了,剛被褪完毛。 大娘壓訝異道:“這三頭豬都給殺了,怎么舍得啊?!?/br> 賈平從屋里走了出來:“我和娘子要搬走了,豬不好帶?!?/br> 頓了頓,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裴堰和沈繹青,看向妻子,道:“這二位公子是?” 沈繹青抱拳行了個(gè)禮,道:“我們是官府中人。” “哦哦,”賈平有些拘謹(jǐn)?shù)卮炅舜晔郑溃骸斑M(jìn)來坐,進(jìn)來坐?!?/br> 這果真是個(gè)和氣憨厚的漢子,看上去為人十分老實(shí)。 這院子倒是還算寬敞,收拾得干干凈凈,看著較陸老七家富裕許多。 沈繹青打量了一周,接過賈平妻子遞過來的茶,沖她笑了笑,道:“謝謝嫂子?!?/br> 賈平妻子眼中無波無瀾地對(duì)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賈平身后,靜默站著,像道影子。 沈繹青放下茶盞,道:“這院子收拾得真干凈,又大又敞亮。” 那大娘笑呵呵道:“賈平踏實(shí)肯干,能賺錢,他媳婦兒也勤快,日子過得自然好。” 裴堰看向院中那只大肥豬,道:“這么大,兩個(gè)人能吃完嗎?” 賈平憨憨笑了笑:“吃不完的。” 大娘道:“他們兩人大方,吃不完就分給各家各戶,豬rou如今那么貴,他們也不要錢?!?/br> 裴堰微微瞇起眼睛,緊緊盯著賈平,道:“不知裴某可有這個(gè)口福?” “這……”賈平回頭看了眼妻子,猶豫道:“這恐怕不便。” 大娘喝了口茶水,起身對(duì)賈平妻子笑道:“我拿了rou就走,家里還有許多活?!?/br> 賈平妻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引著大娘進(jìn)了屋。 沈繹青看著兩人的身形不見了,將目光落在了賈平身上,道:“你方才說要搬家?” 賈平點(diǎn)頭:“是,要回老家了?!?/br> 他按理來說也就三十不到的年紀(jì),眼角的褶卻非常重,看得出他十分向往搬家,說話時(shí)那褶都皺了起來,笑得仿佛如釋重負(fù)。 裴堰:“不知賈兄老家在哪里?” 賈平往西方指了指:“往西百里,翻過一座山就到了。” 這么說了一會(huì)兒話的功夫,賈平妻子同大娘一起出來了。 裴堰站起身,道:“不知可否給我看看籃子里的rou?” 大娘與賈平妻子對(duì)視一眼,將籃子上的布掀開,有些奇怪道:“這生rou有什么好看的?” 裴堰走過來,低頭查看少頃,見那籃子里的果真是豬rou。 他疑心自己是想多了,因?yàn)榉讲沤?jīng)歷了兆縣的事,他對(duì)rou類總是十分小心。 賈平妻子將大娘送出了門口,卻沒過來說話,而是走到了那頭剛宰過的豬旁邊,瘦骨嶙峋的手輕松將立在桌上的菜刀拿了起來,手起刀落,利落地將豬肚子劃開。 血濺了些在她臉上她也沒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