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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堰一襲黑衣,目光冷厲如出鞘利刃,筆直站在夜雨中,血色自刀口滑落。 “裴某膽子一向很大?!?/br> “是你拿了名冊(cè)?” “是又如何,”裴堰手腕轉(zhuǎn)動(dòng),將刀橫在身前,閃身前襲,直奔白面人而去。 “裴堰啊裴堰,你若是做一輩子紈绔,說不準(zhǔn)能得個(gè)善終,”那人搖了搖頭,道:“可惜了。” 刀光劍影劈開雨夜,那五人已經(jīng)有人受了傷,可絲毫沒有退意。 裴堰聲音不帶絲毫起伏:“可惜什么?” “可惜……”那人微微仰起頭,嘲諷道:“你剛走正道就要死了?!?/br> 五人被逼得步步后退,已經(jīng)到了別院大門,后邊避無可避。 漆黑夜色里,荼云感覺那長相俊美非凡的男子看了自己一眼,說道:“走吧?!?/br> 他從地上撐起身,只見混亂光影中,那人一刀劈開別院大門。 他瞪大眼睛,身旁幽蘭山莊的人如夢(mèng)初醒般,紛紛爬了起來向門口跑去。 荼云緩緩爬了起來,只見那困了他六年的大門緩緩向外推開,他看見了外面的雨。 可他并沒有過去,他腳步不急不緩,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悄無聲息走到眾人身后。 “殺,誰敢出去,都給我殺!” 白面人氣急敗壞道:“裴堰,今日你別想活著走出武陵郡!” 裴堰已經(jīng)退到街上,他背上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血順著衣擺滴滴答答砸在雨里。 賈二站在他身側(cè),暢快笑道:“裴大人,今生能跟著你走這一程,值了!” 王彪雄厚的聲音高聲笑道:“值了!” 他們只剩下三人了。 “殷王爺,事到如今,您還要藏頭藏尾嗎?” 裴堰嘲諷道:“連臉都不敢露的鼠輩,也只敢在這小小別院威風(fēng)?!?/br> 雨越發(fā)大了,白面人邁出了別院大門,抬手,緩緩摘下了面具。 他抬起面容,望著裴堰,竟是笑了。 “鼠輩?裴二,你當(dāng)真如你爹一樣狂傲?!?/br> 裴堰冷笑道:“食孩童rou,設(shè)幽蘭別院。若非鼠輩,怎會(huì)做這么多見不得人的事來?” “你懂什么?”殷王立于臺(tái)階之上,嗤道:“被困在這潛龍之地的十?dāng)?shù)載你可知我是如何過來的?” “潛龍之地?”裴堰譏諷道:“殷王爺想謀反不成?” “謀反?笑話!”殷王大步走下臺(tái)階,如同癲狂一般吼道:“那皇位本就是我的!李章那廢物不過是運(yùn)氣好,那日若是他被馬踩死,我就不用跑到這武陵郡,話說起來,這都怪沈繹青!” 裴堰深吸一口氣,仰頭笑了笑,道:“你這樣喪心病狂的人,竟然也想坐帝位?!?/br> 大雨將他臉上的血跡沖刷干凈,黑眸冷銳堅(jiān)厲,他抬起刀,直指殷王:“今日,我裴堰便用這條命為皇上除了這個(gè)隱患,愿我大梁,海晏河清,盛世萬年?!?/br> 身旁二人齊聲吼道:“海晏河清,盛世萬年!” 刀刃斬?cái)嘤杲z,茫茫雨夜,裴堰直取殷王面門。 數(shù)不盡的刀劍向他劈砍而來,他咬牙格擋,血順著指尖流下,頂著刀光劍雨向殷王步步逼近。 “好一個(gè)海晏河清,盛世萬年!” 火光將雨夜照亮,別院暗處涌出的兵將將門口緊緊包圍。 沈硯騎著馬緩緩走出,看著殷王,如同看一個(gè)死人。 殷王臉色慘白,直直盯著沈硯身后那人,他怎么會(huì)出宮?自己沒收到消息。 “皇叔,”皇帝從轎子里出來,輕輕嘆了口氣,道:“若不是親耳所聽,我真不敢相信。” 殷王心下大亂,急忙道:“皇上,臣不是這個(gè)意思!” “你當(dāng)朕聾不成!”皇帝倏然怒道:“結(jié)黨營私,謀權(quán)篡位,殘害幼童,罔顧人倫,若你束手就擒,朕賜你一個(gè)全尸,若還想狡辯,殺無赦!” 殷王微怔。 當(dāng)年那個(gè)性子軟綿綿絲毫沒有帝王氣質(zhì)的太子,多年后竟然已有了如此帝王之威。 他不會(huì)束手就擒,緩緩后退,退至幽蘭別院里。 他身前的護(hù)衛(wèi)牢牢護(hù)在他身前,也向后退去。 裴堰吐出一口血,拖著疲憊的步子欲追,卻聽到沈繹青的聲音:“裴堰,你給我回來!” 他心中一震,轉(zhuǎn)身看去。 就見沈繹青跑了過來,他搖頭道:“青兒,別過來?!?/br> 皇帝開口道:“裴愛卿,足夠了,回來吧。” 雙箭破開雨幕,直直刺入殷王雙腿,哀嚎聲響徹雨夜。 沈硯緩緩放下弓箭,道:“李軻已廢,爾等束手就擒吧?!?/br> 哀嚎聲中,不知誰先下跪,接著,幽蘭別院里外跪倒一片。唯有一人還立著,那是個(gè)俊俏的小少年。 他手中拿著一把對(duì)他而言太重的刀,往前走了幾步。 沈硯瞇起眼睛,抬弓,卻見那少年費(fèi)力抬起刀,送入了一跪伏在地上的人胸膛。 幽蘭別院院門大開著,炙熱的鮮血濺了上了他秀美的臉龐。 銀色刀鋒穿過胸膛,齊高不敢置信地緩緩低頭,血液順著口中淌出,他渾身冰冷,控制不住抽搐,見荼云在他身側(cè),明滅的燈火中,面上血跡襯著他的臉色,蒼白如鬼。 皇帝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那小少年,道:“這是誰?” “裴堰,你他娘的……”沈繹青快步跑到裴堰身邊,剛站穩(wěn),裴堰就倒在了他身上,他后半句話帶著哭腔:“裴堰,你是不是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