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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諾從廢墟中爬出來,遍體鱗傷。他看著凋零的古樹,悲哀地意識到自己成了一個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守護的空頭騎士。 第11章 EXODUS 【薩庫瓦回憶篇(II)】 00000 / 霓虹燈照不到的街頭巷角,潮濕的空氣,永遠不停歇的雨。 垃圾堆里有一臺老式電視還在孜孜不倦地播放娛樂節(jié)目,音色沙啞恐怖,就像被擰住脖子的老太婆,而畫面上的主持人帶夸張的小丑面具,鮮紅的嘴唇一直咧到耳根子下面。他翹起一根手指,右半邊臉緊貼鏡頭,眼睛被詭異地放大,臉上條條皺紋清晰可見。 “三千年前文明集體逃逸?他們逃去了哪兒?為什么從歷史長河里突然消失?神秘祝司留下的圣物究竟給人類帶來了什么信息?吼吼——歡迎來到湯姆叔叔無話不談的月亮小屋——我是湯姆·思姆,二十四小時期待您的致電!” “你好湯姆,我第一次打電話,有點緊張。” 很快便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小丑象征性地舉起紅色話筒夾在耳邊:“沒關系的親愛的朋友,我會用最熱烈的掌聲鼓勵你!”他在舞臺上一邊蹦跳一邊鼓掌。 對面有點生澀,可以想象他或許正在不安地摩挲著褲子,然而之后,他說的話卻是語出驚人:“......我只是想告訴大家,希望人類不要再對圣物進行毫無意義的追尋了?!?/br> 小丑做出一個疑惑的表情,熒光綠發(fā)套在腦袋上顫抖,依舊嬉皮笑臉:“親愛的,你為什么要這么說呢?難道你是死火政府(即蘇煌政府的諧音,反政府者對它的稱呼)派來的小間諜嗎?” “你是說蘇煌?當然不是。對于他們我只想說一句話——”那頭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無比,幾乎是對著話筒一字一字地低吼: “去他媽的?!?/br> 1 /九歲 偉大的神靈指引 我們踏上黑色之路 神圣之環(huán)(指掖蘭城)中央 樹已枯萎 遠去兮 遠去兮 我們注定被舊日流放 人造日光移往下一個時區(qū),沙漠上黑暗降臨。黑暗降臨后天際是一片孤獨蒼涼的深藍,廢墟是深藍中聳立的漆黑的剪影,沙丘隱約顯出絲綢般的柔白,長風卷席沙礫,從人們臉側(cè)刮擦而過。 天地之間,人類是幾條短短的豎線,一個踩著一個的影子行走在沙丘脊背之上,在隊伍最后留下一道蜿蜒的足跡。男孩披罩著黑色麻布斗篷,幾絲銀發(fā)飄了出來,他惶惶不安地回過頭去,最后看一眼曾經(jīng)的家鄉(xiāng)。 這一年 薩庫瓦們被迫離開掖蘭城 分散成五支隊伍 一支留守孤城 另四支去世界各地尋找被搶走的圣物 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來 沙諾朝西走。從古至今,世界的海面上只存在著兩塊大洲,一塊叫東陸,一塊叫西洲,兩陸之間相隔古特拉斯洋。它們的形狀像兩條首尾相咬的魚,東陸魚頭朝上,一條長長的尾巴拖往南方,那里全是群山密林。西洲魚頭朝下,尾巴延伸至北方,北方是荒蕪的雪原。 面對地圖,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有人說東陸海邊有一座貝塔城,是護衛(wèi)首都的七座衛(wèi)星城之一,蘇煌政府在那里建了一座巨大的堡壘,也許他們可以去貝塔城碰碰運氣。 2 /十六歲 城市遠處聳立著三座高大的冷卻塔,頂端航空障礙燈的綠色燈光穿透雨幕,以五秒一次的頻率閃爍著。貝塔城有一個特別之處,從低處看,你會發(fā)現(xiàn)這座城充斥著骯臟的腸臟,但是從高處看,一座座政府規(guī)劃的建筑體盡然有序,像停泊在海面的巨輪,殷亓文明的遺跡穿插其中。 已經(jīng)十六歲的沙諾站在居民樓頂一條向前伸出的電線板上,他走到電線板最前端,如同即將躍起的跳水運動員,周身空蕩蕩的。但他當然沒有跳躍,只是抖了抖頭發(fā)上的雨,把黑夾克的帽子戴起來,雙手插進口袋俯瞰貝塔城的全貌。風和雨都在他腳下呼嘯。 “現(xiàn)在幾點了?”他問。 “還有一分鐘?!碧K安從身后走來,和他一并站在城市高處。 “其實你可以不用動手的。” “沒關系?!碧K安把袖劍安裝在腕上,拉下衣袖蓋住。你可以發(fā)現(xiàn)這時她的動作已經(jīng)相當嫻熟了。 他們把頭發(fā)全部染成了黑色,又戴上黑色瞳貼,從外表上看與常人無異,無非是兩個流浪街頭的少年。他們的衣服全部來自垃圾桶,黑色連帽夾克衫背后分別印著“FUCK ME”和明黃色笑臉,都穿著破洞牛仔褲,還有顏色不一、顯然是拼湊而成的帆布鞋。 他們的視角可以清晰地看到底下的巷子以及附近五六條街道,沙諾望見一個男人從紅殼地鐵站里鉆了出來,腋下夾著一只公文包,胸前的克拉夫藍領帶顯示他是政府部門的員工。蘇安也戴起帽子,蹲下身,表盤內(nèi)的指針嗒嗒作響。他們在等待。 終于,男人拐進他們監(jiān)視已久的巷道,沙諾做了個手勢:“出發(fā)。” 蘇安從高臺一躍而下,踩著電線、曬衣架以及空調(diào)外機輕盈地落了地,正落在男人前方,擋住他的去路。抱著公文包的男人大吃一驚,在他面前,雨水把狹窄的巷子模糊成了一塊藍色的方塊,方塊中央站著纖長的黑衣少女,袖口露出屬于刀尖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