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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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被各種問號填滿,但是連漪開始兇猛地為期末考試而復(fù)習(xí)。 她的目標(biāo)還是沒有變,即便年級第一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她還是手下不留情。 舟市下了一場又一場冰雨,一中所有的熱情,仿佛被惡劣的天氣澆滅了,除了早讀,學(xué)生們不再出教室,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 連漪去辦公室的時候,恰巧碰到了王靚,冬天里,她穿著褐色的棉服,雖然新,但能看出質(zhì)量不佳。即便如此,王靚的臉上仍然化著精致的妝容。 連漪把數(shù)學(xué)作業(yè)交給老師,站在一旁數(shù)卷子,拿回教室分發(fā)。 王靚被叫家長了,似乎是老師告知王靚的家長,要被退學(xué)。她的家長又氣又急,普通話中夾雜著鄉(xiāng)音,聲音略顯粗糙,“老師,你就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吧,求求你了,我們這一回家,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說,孩子就要高考了?!?/br> 連漪悄悄側(cè)過頭,看到一個蒼老的婦人,衣著樸素,頭發(fā)凌亂,有些高低腳,應(yīng)該是有一只跛了。 “不是我們不給機(jī)會,你看她在學(xué)校的表現(xiàn),這是要影響我們學(xué)校的升學(xué)率啊,老師說了好幾次也不聽,總帶著一幫人尋釁滋事,你讓我們怎么管?” 連漪聽年級主任的話,看樣子是要讓王靚退學(xué)。 老婦人或許是走投無路了,膝蓋一彎便給主任跪了下來,在辦公室哭嚎道:“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我一個人帶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一時間,辦公室的老師都去攙扶婦人,一直站在一旁吊兒郎當(dāng)?shù)耐蹯n,臉上終于露出了難堪的神色,朝一旁喊了一聲,“媽,大不了我不上了!” 老婦人不依,跪在地上直磕頭。 主任沒辦法,說:“行行行,這次期末考試,如果她能不是班級倒數(shù)后十名,以后也不在學(xué)校尋釁滋事,我就允許她在這里讀完高叁。” 老婦人哭哭啼啼地終于起來,一個勁兒感謝老師,還拽著王靚鞠躬保證。 王靚平時欺負(fù)人那么硬氣,如今也只能在老師面前吃癟。年級主任覷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們這個樣子,我們一中的名聲都被敗壞了,你說說她從高叁轉(zhuǎn)過來,我至少收到過四五次她欺負(fù)同學(xué)的舉報信,我壓過多少次了,你們孩子倒好,跑去欺負(fù)人家教育局局長的女兒啊,我怎么交代?” 連漪數(shù)完了卷子,路過年級主任,在和他對視的一瞬間,年級主任躲避了。 連漪也低下頭,沒有說話,開了門又關(guān)了門,把一切都鎖在了門內(nèi)。 大概就是這瞬間吧,連漪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沒有變。 當(dāng)初mama詢問她被打的事情后,一定也向年級主任說了這件事,只可惜,他們家站得不夠高罷了。 連漪更想離開這個小地方了。 晚自習(xí)下課的時候,班上的同學(xué)幾乎都走完了,江淮收拾好書包,去連漪的位置上幫她收視書包。 她收拾起東西來,總是很慢,喜歡發(fā)一會兒呆,再開始動,又或者一動不動,讓江淮收。 “這張卷子也帶回去嗎,要帶的話,拿個練習(xí)冊夾著?!苯春瓦B漪說話,看到她正看向門外,頭也跟著轉(zhuǎn)過去。 看到王靚的那瞬間,江淮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他把卷子往桌子上一扔,背著書包朝門外走去。 “干嘛呢?”江淮說話的時候,下頷線顯得更鋒利了。 “我找連漪?!?/br> 江淮雙手插兜,不屑地重復(fù):“所以是干嘛呢?” 連漪拉了一下江淮,讓他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問王靚,“你是想讓我?guī)湍阊a習(xí)吧?” 王靚蒼白的面色,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你,你怎么知道?” 連漪把手機(jī)號給王靚,說:“有不會的題可以打電話問我,我每天會抽半個小時幫你?!?/br> 王靚走了,留江淮一個人在原地吃驚。 連漪把今天辦公室的事情跟江淮說了,江淮點點連漪的頭,“所以,你只是為了單純地報復(fù)年級主任不管你的事情?” “嗯,他不能一視同仁,不是好老師。我知道,他一定覺得王靚做不到考進(jìn)班級前四十名,我就是想看看到時候,王靚做到了,他怎么跟教育局局長交代?!?/br> 江淮又問,“但你幫的人,可是傷害過你的。” 連漪伸手摸著江淮的臉,說:“我知道,也傷害過你,但是我還會讓她還回來的。我才沒那么傻,白白地幫她?!?/br> 江淮挑眉,想起之前,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又開始傲嬌了,他輕“哼”了一聲,說:“你還知道她干哥哥打過我?” “你被打成那樣,還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能看不見嗎?”連漪說話冒著的寒氣,在空中形成柔軟的一團(tuán),又在瞬間消散了。 江淮故作傷心地嘆了口氣,“看見也不關(guān)心一句,你好狠的心啊?!?/br> 連漪拽了拽江淮的袖子,說:“那我不是還和你冷戰(zhàn)嗎,哪里人冷戰(zhàn)的時候,還要關(guān)心對方的?!?/br> 她伸手戳了戳江淮的臉頰,問:“還疼嗎?” 橘色的路燈蔓延著溫暖的光,落在江淮的臉上,又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光圈,把兩個人牢牢套在圈內(nèi)。 江淮握著連漪溫?zé)岬氖郑崧暤卣f:“不疼了?!?/br> 但想起了那段時間她總是和王奧在一起后,他又補充道:“臉頰不疼了,心里還疼著?!?/br> 連漪不服氣,也翻起舊賬來:“那我被打的時候,你也沒有來關(guān)心我?!?/br> 那天,她在家哭了一天,心想,果然,江淮真的不喜歡她,他真是冷酷無情。她都沒上學(xué),也不來看她,甚至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江淮聽了,簡直是竇娥蒙冤,他正要說這個事情,“那天我在學(xué)校難受了一天,下午逃課來你家找你,結(jié)果我看到江汌那個家伙從你家出來,他還對我說,你討厭死我了,你要不要解釋清楚?” 連漪想了想,那天江汌確實來了,看來江淮確實沒騙她。 “他mama生病了,他請假照顧mama,順便來給我送飯,”連漪解釋著,“但是我可是沒開門,他連我家的門都沒進(jìn)呢?!?/br> 江汌敲了門,連漪看到是他,沒有開。所以他那句“連漪討厭江淮”的話,根本就是空xue來風(fēng)。 誤會解開了,江淮的心情更好了,但他表現(xiàn)得很平靜,簡單地“哦”了一聲,長腿邁出光圈,走了。 連漪從后面追了上來,問:“那心還疼嗎?” 江淮假裝受到一萬點傷害永遠(yuǎn)無法治愈的樣子,說:“還疼,很疼很疼。” “怎么還疼啊,說出來,我們一起疼疼。”連漪抱著江淮撒嬌。 那時候的事情,兩個人做的都比較幼稚?,F(xiàn)在他們都長大了,天大的誤會,也變得渺小起來,不值一提,更不用計較。 所以,連漪也愿意偶爾低一次頭。 江淮說,“反正我想起那段日子,我的心就疼?!?/br> “那我的心也疼?!?/br> “你疼什么?!?/br> “疼你不喜歡我,和別的女生玩兒?!?/br> “我怎么和別的女生玩兒了,我認(rèn)識你之后,你見我跟別的女生一起玩過?” “你送過沉聽眠回家。也為了她捉弄我。我說答應(yīng)讓你當(dāng)我男朋友那天,你還猶豫。還有,還有,我?guī)湍阙A了駱猛,你不僅沒謝我,還說我開心就好……” 連漪還沒傾訴完,江淮彎了腰,猝不及防地吻上了連漪,他的吻有些生猛,吻得連漪腳都有些站不住。 連漪把江淮推開,說:“我跟你算賬呢,誰讓你吻我?” 江淮認(rèn)真地說:“我沒送那個女的回家,你知道的,后來我去圖書館找你了。我更不會為了她捉弄你。連漪,宋江喜歡她,我和她沒任何關(guān)系,我躲還來不及?!?/br> 連漪問:“可是,我看到她發(fā)的說說,里面有一張圖片,是她的自拍,但你就在他身后?!?/br> 連漪翻出了一張圖片給江淮看。那天,是他們本來要在一起,卻并沒有在一起。 “她過來的時候,我就走了,你看這是個起身的模糊身影?!?/br> 連漪猜出來了,不過在江淮親口承認(rèn)之后,她的心才落了下來。 “江淮,你們認(rèn)識那么早,你就沒喜歡過沉聽眠嗎?” 江淮皺眉,問連漪,“為什么會這么想。我不認(rèn)識她,只是宋江喜歡她,走哪里都喜歡帶著。你還記得去你家夜市那天嗎?” 連漪點點頭。 “本來沒她和陳嚶的,后來是宋江告訴她我們的位置,那兩個人才來?!苯聪肫饋碓?jīng)的時光,越大覺得宋江真能給他拖后腿的。 連漪相信,否則他也不會用以牙還牙的方式對付沉聽眠和陳嚶了。 她看著江淮的臉,認(rèn)真地問:“教育局局長的女兒和沉聽眠、陳嚶他們都是一起玩兒的,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吧?” 江淮握著連漪的脖子,附在她的耳邊,說:“隨便施了一點小伎倆,他們自己就打起來了。不能怪我?!?/br> 江淮和王靚說,沉聽眠和陳嚶指認(rèn)的她,王靚不服氣,早都看不慣兩個人,再加上是暴力慣犯,在江淮的指點下,便找她們算賬。 誰知道,王靚就惹了教育局局長的女兒。陳嚶和沉聽眠擔(dān)心王靚捅得多,暴露兩個人,私底下就要和王靚和解,挨了打,也不能說什么。 “江淮,你可真茶?!边B漪墊起了腳尖,親了江淮的唇,又鄭重地說:“謝謝?!?/br> 江淮回吻了連漪,手指摩擦著她柔軟的唇,說:“不謝?!?/br> “話又說回來,這些事你記這么清楚,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江淮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輕松地跟連漪開玩笑。 連漪說,“等你心里不疼了,我再告訴你?!?/br> 江淮趕忙說,“不疼了,早都不疼了,你說我奶茶涼愿意搭理我的那天,我就不疼了?!?/br> 連漪看著江淮,又問,“那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江淮想了想,他真正意識到自己喜歡連漪,是她搬離同桌的位置的那天。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江淮又往前想,他第一次在桃花里見到她的時候,心里就來了興趣,但那個時候,可能只是欲望上腦,充其量算有感覺。 兩個人之間的一幕幕都在江淮腦海中劃過,他開口了,“可能是你在學(xué)校天臺和我講你和江川之間的事情吧,你對我說,江淮,你能抱抱我嗎。可能是那一刻吧,我沒抱過女生,對你產(chǎn)生了一種除了性之外的沖動?!?/br> 那種沖動綿延至今,可以化作心疼、保護(hù)又或者責(zé)任的具象。 “這么早啊??磥?,我還挺有魅力的?!边B漪大言不慚。 江淮抓住連漪兩條胳膊,不放過她,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呢,你什么時候喜歡的我?” 連漪說:“你去我家那次?!?/br> 江淮不太明白,他記得他去她家那次,好像是為了干壞事,雖然壞事沒做成。 “為什么?!彼麊?。 “因為,”連漪賣了個關(guān)子,“不是告訴過你了嘛,你都不記得我說的話?!?/br> 江淮沒反應(yīng)過來,他仔細(xì)想那晚連漪說的話,除了那句“可愛,善良,還性感”,他只記得他摸她的感受了。 “江淮,你真是笨而不自知。” 江淮扛起連漪在原地打轉(zhuǎn),說:“你說不說,不說就把你轉(zhuǎn)暈扛回家。” “我說,我說?!边B漪平衡能力不好,至今連自行車都騎不穩(wěn),轉(zhuǎn)兩叁圈就天旋地轉(zhuǎn)。 “就是我讓你碰,你不碰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男的,還有點良心。”連漪揪著江淮的臉頰,說:“江淮,你應(yīng)該感謝當(dāng)時的自己,如果你當(dāng)時碰了我,我們可能又是另外的樣子了?!?/br> 江淮想起來了,他不碰她,她還生氣。 可如果碰了,她肯定又要鬧。 “你就折磨我吧?!苯赐虏?。 連漪笑笑不說話,牽著江淮的手,繼續(xù)在雪地里走。 她覺得,這個世界確實很差勁,她從小沒了爸,mama活得又很自閉,可幸好,她遇到了江淮。 有人陪著她,這個世界,突然變得不那么差勁了。 “江淮,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哦。”連漪陳懇地說,像雪天一樣純粹。 “好哦。” 江淮模仿者連漪的語氣,篤定又愉快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