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最后一次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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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勾雪梅對趙一藤所謂的“普通房子”已經(jīng)有了預估,到了小區(qū)時還是咯噔一下。 之前準備換房子時,她有稍微地肖想過住在這里。房子戶型不算大,可是勝在交通實在相當方便,距離公交地鐵都不遠,周圍也有大型商超和醫(yī)院,遇上點什么麻煩也好解決。 可是為什么是肖想呢?就是房租價格她實在負擔不起,硬要租也能租,不過得一個月都吃點饅頭拌咸菜過日子了。 她一步一步踏在小區(qū)林蔭道上,更加理解為什么趙一藤說,老趙只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投資眼光不錯。 “他剛發(fā)家那會兒就想著花錢,所以沖著好地方就開始買房。反正這東西再怎么著,都能轉手出去,虧不了。就這,還不是他在首都最好的房子呢!” 趙一藤說得輕松,勾雪梅心里咕咚咕咚打鼓,開始盤算這住進來能省多少錢。 電梯往上,直登36樓,小頂層,附送天臺。樓上被老趙找人來改成了小花園,趙一藤大學的時候還請了宿舍的人來燒烤,當時他們就說,干脆一個宿舍都搬過來住得了。趙一藤不肯,說這兒用來聚會就行,離學校太遠,不方便。 他怎么也沒想到,現(xiàn)在還派上了用場,成了他和勾雪梅在這兒的蝸居。 說是蝸居,也只是針對湖城那套而言,現(xiàn)在這套200出頭,也夠得家里放好多東西了。 勾雪梅環(huán)顧著這云層之下的風景,剛剛還想著,到了地方就擺擺譜,裝作并不心動的樣子?,F(xiàn)在這心動從眼神里就能能看出來,根本就裝不了。 趙一藤陪著她把所有的方將逛了個遍,除了地方大,不好打掃,其他方面勾雪梅都滿意得很。更別說趙一藤還問她:“車庫里有輛車,你要不要一塊兒征用了?” 要啊,為什么不要? 在臉皮這一點上,她要向趙一藤學習,能白嫖的,絕不惺惺作態(tài)裝闊氣。 于是搬家計劃很快提上日程,請了個搬家公司,勾雪梅大包小包地把東西打包好,一并送過來,安安心心地當個甩手掌柜。 本來東西是她要來清理的,搬家第二天工作室要找人去婚禮現(xiàn)場踩點,人家不喜歡婚慶公司的攝影風格才特意找上門來,剛開業(yè)不能丟人脈,勾雪梅親自過去。趙一藤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家給她當個全職慶結構,所有東西都一一整理了清楚。 他記性好,勾雪梅之前的分類習慣他了然于心,那些亂七八糟打包起來的東西,也能很快重新分類,按著她的習慣擺好。勾雪梅累得半死半活,以為自己回來還要整理行李時,看到這干干凈凈的房間,沖到廚房就掛在了趙一藤身上。 “你是上天派來的田螺男孩嗎?” 她對著耳廓就是一親,趙一藤回頭:“行啊,白天我干活兒,晚上你干活兒。給你做了好多吃的,到時候可別說沒力氣了??!” “放心放心!絕對身強體壯,jiejie今天叫你下不來床!” 她總是喜歡在他面前吹牛,無傷大雅,只是到了晚上,又給折騰得先求饒。還偏偏不肯松口,硬要說自己是白天打工板磚太辛苦,晚上那點東西補不回來! 趙一藤沒想著戳破,規(guī)規(guī)矩矩地任她在嘴上占便宜,反正也不會少了幾兩rou。倒是十二月底,老趙干了件惡心事兒,差點讓他吃不下飯。 他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自己回國的事情,或許就是突如其來的父愛作祟,老趙過來出差時想著找他一塊兒吃飯。趙一藤沒拒絕,好說歹說也弄了套房子,吃頓飯?zhí)澥裁矗?/br> 他隨便收拾了下就去了酒店,剛剛落座沒多久,外頭又來一老頭,帶著一跟他年齡相仿的女生過來。只是聊了叁兩句,趙一藤大概就猜測到,老趙這送房子大概就是個虛晃,實則是想借個恩惠催他找對象了。 人家女生沒什么樂意不樂意的,雖然是被家長安排著過來,但交個朋友無所謂,所以態(tài)度算得上和善。趙一藤沒想著給老趙留面子,兩人正式攛掇之前,他就直接把自己往爛了交代。 什么拈花惹草、什么濫情、什么占小便宜,就差說自己陽痿早泄或同性戀了。 老趙是個好面子的人,自然不會容得他那么胡言亂語。人剛散,他站在門口對趙一藤就一聲低吼。 “趙一藤,你到底想干嘛?人小姑娘多好一人,我給你找物色個好對象,還能害了你?” 趙一藤沒好氣:“誰知道呢?你看女人的眼光很好嗎?除了我媽,誰真心實意看上你?” “沒禮貌!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媽早就死了,誰教的誰沒教,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你” 他每次都那么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些責備或是扎人的話,老趙心頭怒火竄得快,沒得反駁,一巴掌就扇下去。趙一藤以前總是要躲開,這回卻實實地接住。 聲音響亮,周圍不少人看過來,老趙一時有些慌張。 “你你怎么不躲?” 他聲音有些顫,夾雜些驚訝與后悔。趙一藤看著惡心,反諷他:“你不就想打我嗎?我遂了你的愿還不好?” 老趙原地愣住,好多想教育的話都被堵回去,甩手就離開,嘴里還不停地罵著“逆子啊逆子”。趙一藤笑得輕蔑,挨了一巴掌,估計能清凈好一段時間,興許也不虧。 只是他沒想到,勾雪梅工作室放假整休,剛到家她走過來問他想吃什么,晚上要不要去下館子。趙一藤著急忙慌地轉過身去,佯裝著整理鞋子,很快就被勾雪梅察覺到不對勁。 “一藤,站起來,看著我?!?/br> 屋內暖氣開得足,更顯她聲線清冷。趙一藤抿著嘴,有些無奈,面向她,臉上那紅彤彤的巴掌印也被她收入眼底。 “怎么了?去哪兒了?誰打你了?” “跟老趙吃飯,挨了一巴掌?!?/br> “嗯?他為什么打你?” “他想管我,我不樂意,估計是掌控欲又上來了吧!” 他說得輕松,不想讓勾雪梅擔心或傷心,故意沒提那老頭攛掇相親的事兒。 吹了一路的寒風,他眼睛有些濕漉漉的,勾雪梅拉著他就到沙發(fā)邊坐下,走到冰箱就取出來一袋冰塊,包著毛巾敷在他的臉上。 “疼不疼?” “你敷了就不疼了?!?/br> 趙一藤輕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勾雪梅看得出他的刻意討好,問他:“不是只有吃飯那么簡單吧?” “真的,沒什么事。他就是想當大家長沒當成,你也知道,老趙就這臭脾氣,我都習慣了?!?/br> “那你又不是不會躲,怎么不躲開呢?” “挨一巴掌換一陣子清凈,挺好的?!?/br> 他越是云淡風輕,勾雪梅越覺得里頭有事兒??墒遣幌胝f就算了,問也沒用。趙一藤在她面前看著挺好說話,其實有些時候啊,犟得不行。跟他媽說得一樣,就是硬石頭。 她來回地幫他換上新的冰塊,等著那片紅腫稍微消失后,才稍稍放心。打巴掌很少有留疤的,可臉上腫著會難受,腦袋也懵懵的,想不清事兒。對此,她從羅中月那里攢了好幾次經(jīng)驗。 后來羅中月學會了,越打越叛逆,干脆刀子架在自己身上,反而容易引得兒女歉疚和疼惜。勾雪梅看著趙一藤臉上這幾條手指印,有些心煩。 雖然大家都說父母子女是最最親密的關系,可親密有時候也象征著無底線。無底線地索取、無底線地管制,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關系的緊密。其實誰都知道,這只不過是段害人害己的孽緣罷了,大家都偽裝在“為你好”和“我愛你”的假面之下,誰也不去戳破。 所以她還挺羨慕趙一藤的。至少能明著跟老趙對著干,不讓那種“為你好”刺穿他的生活。不想她,唯唯諾諾到最后,連句狠話都沒給勾明強留。 真是個慫蛋! 整個十二月過得很快,一月工作室就迎來了接單高峰期。 勾雪梅一月里就沒有一天是閑著的,好不容易跟同事?lián)Q了班,來了新單又得準備上場。她約好了跟趙一藤去看電影的,已經(jīng)鴿了好幾次。她心里都有些歉疚,趙一藤卻說:“沒事,剛創(chuàng)業(yè)都這樣,忙很正常?!?/br> 安慰完,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當她的專屬田螺少年,連著好幾次在工作室加班時,他都帶著兩壺溫湯過來,看著她喝完再等她下班。同事都說,這種類型小少年要是能批發(fā)就好了! 腳不沾地的日子過得很快,趙一藤回英國前的一天,她特意請了假,什么也不做,就留在家里陪著他。 趙一藤的生活單調,如果沒有她,估計整天都是泡在學習和游戲里??墒怯辛怂罹妥兂膳c她相關的柴米油鹽與癲嗔癡怨。白日里他做飯給她吃,入了夜他再酒足飯飽地從她身上吃回來。 臨到要出發(fā)的前一晚,他按著她就在做了四次,要不是勾雪梅這些日子太虛弱,估計真的能纏綿到天亮去。 飛機訂在次日下午,勾雪梅想送他去機場,可工作室那邊離不開人。趙一藤沒耍小孩子脾氣,跟她親熱一會兒之后就放她去闖事業(yè)了。時間還長,剛好可以把返校之后要做的事兒給列個清單。 他想,所有事情都完滿地準備好。下次回來,大概就是嶄新的生活狀態(tài)了。 趙一藤打量著這套公寓,每個角落里都有他和勾雪梅的氣息。一種溫厚的期盼在四處生長著,再等待幾個月的時間,他將源源本本回歸她身邊。 想到這里,他掏出手機就給她發(fā)消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趙一藤:工作加油!我出發(fā)啦!想你!等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