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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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竹五天前最后一次入宮,確認了鑰匙藏在含光殿中某處,所以范閑首先探的便是這里。也許是太平的太久,太后居住的含光殿里一片安靜祥和之意,守夜的宮女們也都睡著了,而負責看管香爐的小太監(jiān)也有些昏昏yù睡。 一陣極淡的香氣飄過,不論是小太監(jiān)還是宮女,都死死地睡去。 在昏暗的燈光之中,范閑沿著相對yīn暗的角落,滑入寢宮之中,雙眼看著遠處那張華貴異常的大床,微微皺眉,上面那位蓋著薄綢輕被的老婦人,就是太后? 他此時來不及生起太多感嘆,也不會去抒發(fā)歷史可能在自己手中改變的無聊幻想,只是冷靜地走上前去,走到了那張床的旁邊,看都沒有看床上這位可能是全天下最有權力的婦人一眼。 冷靜,是五竹與費介教會范閑的最重要品質。 沒有預想之中的潛伏高手出現(xiàn),范閑事先的計劃里,總以為皇宮之中,一定會像古龍寫的一樣,皇帝太后身邊,總有些一輩子不見光的隱形殺手。 他沒有打量含光殿里哪里可能是藏寶之處,而是很直接地滑入太后的床下,閉上眼睛,手掌開始撫摸著床下的木板,木料是極好的木料,但他此時的舉動未免有些怪異。 過不多時,他在床底的黑暗中睜開雙眼,眸子里清亮一片,閃過一絲夾雜著荒唐的喜悅。 自己在澹州將無名功訣藏在床板下的暗格之中,鹿鼎記里毛東珠也將四十二章經藏在床下暗格之中,慶國的這位太后床下居然也有個暗格。 人類的想像力,在某些時候,真的是顯得非常窮酸。 匕首輕輕用力,從側邊開了進去,刀鋒破木無聲,而床上的太后卻翻了個身子,老年人咕噥了幾句什么。范閑面無表情,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然穩(wěn)定地cāo作著,不一會兒功夫,就將那個暗格取了下來,此時不敢伸手去翻揀,但他在夜里的視力很強,所以很簡單而好運地看見了那樣東西。 暗格里面沒有珠寶沒有銀票,只有一張白布,一封信,還有……一把鑰匙。 范閑看著這把鑰匙的形狀,微微皺了皺眉,臉上出現(xiàn)一種很怪異的表情。他沒有取出白布和信,只是將鑰匙揣入懷中,然后滑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又出現(xiàn)在了宮墻之下。 —————————————————————————————上了馬車,看著王啟年,范閑輕聲說道:“我需要的是速度?!?/br> “是?!蓖鯁⒛瓴恢澜裉焓鞘裁慈蝿?,只知道要在這個街口接上大人,然后再去見自己請回來的那個人。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我在這個馬車上。” “大人放心,這是借的樞密院的車,沒有人敢攔,也沒有人知道?!?/br> “很好?!狈堕e心神略略放松了一下,半靠在座位上,眉頭皺了皺,今天先是假酒發(fā)詩癲,然后又要夜探皇宮,對于他的jīng神產生了非常大的損耗。 車至某處院落,一個范閑都完全陌生的院落,二人悄無聲息地下了車,重新戴上頭套,直接走到地下一個密室內,王啟年悶著聲音說道:“大人,這就是鎖匠?!?/br> 在二人的面前,小木桌上擺放著許多二人根本認不出來的金屬工具,在燈光下幽幽發(fā)亮,工具的主人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老實木訥的中年人,臉上一片鐵黑之sè,卻是憨厚地笑著。 鎖匠是一種職業(yè),也是一種稱呼,但這個叫鎖匠的中年人卻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樣子,他的名字就叫鎖匠,由此可以知道他的手藝到了何種程度。 范閑點點頭,對王啟年說道:“你出去等著?!?/br> 王啟年一低頭便出了密室,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永遠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安全的。 “事關國朝利益,我以樞密院的身份請求你為國家出力。”范閑透著臉上的面罩,很平靜對鎖匠說道。 鎖匠心頭一凜,聯(lián)想到最近京里來的這么多外國使團,頓時以為自己猜到了什么,趕緊行了一個禮,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要快,要準確。”范閑從腰帶里摸出那把鑰匙,“要一模一樣。” 鎖匠接了過來,細細看了一看,皺眉道:“世界上沒有這種鎖。”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復制這把鑰匙。能還是不能?” “很難,這把鑰匙太復雜。就算做出來形狀一模一樣,沒有人能察覺,但是我不能保證復制出來的鑰匙可以打開相對應的鎖?!?/br> “很好,開始?!狈堕e聽到答復后有種意外之喜,聲音卻依然清冷。 鎖匠在緊張地復制鑰匙,密室里時不時傳出滋滋的磨鐵之聲,范閑也很緊張地看著密室的門口,他不知道五竹究竟能拖住洪老太監(jiān)多久,洪老太監(jiān)住的地方離含光殿太近,如果洪老太監(jiān)回宮了,自己這把復制的鑰匙,很難再放回去。 終于,鎖匠滿頭大汗地完成了工作,將手中的鑰匙遞給了范閑,范閑比對著兩把鑰匙,發(fā)現(xiàn)復制后的這把真的一模一樣,就連上面留下的一些銹斑都幾乎沒有差別。他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問道:“你以前是做什么職業(yè)的?” 他臉上蒙著黑布,所以這一笑看上去有些詭異。 “小人……做賊的?!辨i匠大汗淋漓,不知道完成如此詭秘的一個工作之后,自己面臨的究竟是什么。 范閑在心里想著,原來是位同行,瞇眼看著桌上殘留的工具與模子,皺了皺眉,走到桌邊,悶聲一哼,體內霸道真氣疾出,將握在手中的模子全部毀成碎渣。 交待王啟年將那些金屬工具也毀了,再把這個鎖匠送到南邊去呆一段時間,范閑才放下心來,重新踏上了再入皇宮的道。 —————————————————————————重入含光殿,甜香已淡,夜風依舊輕拂,太平和祥的氣息滿布宮中。范閑像只鬼一樣滑入床下,重新放回復制好的鑰匙,取出身上帶著的粘劑,將暗格重新布置好。這才輕聲退出了宮殿。 距離上一次更鼓聲的響起不知道過了多久,范閑知道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但就在這時,他的眼光卻落在了皇宮另一邊的一個小院里。那時是廣信宮,長公主居住的地方。 范閑今天的行動安排的十分完美,如果不想節(jié)外生枝,他應該馬上退出皇宮,然后等著事情的逐漸發(fā)酵。但不知道是被得到那把鑰匙的喜悅沖昏了頭腦,還是因為什么,范閑接下來的行動有些出乎意料。 他相信在黑暗的掩護下,就算是森嚴如皇宮,也有自己zìyóu行走的可能,順著廊下行走,全憑著五竹與費介這兩名黑暗大師打就的一身夜行本領,極為困難地接近了廣信宮,途中甚至還與一位呵欠連天的宮女擦身而過。 廣信宮里燈光依然,明顯里面有人,獨門別院的廣信宮與皇宮里其他宮殿都不一樣,宮外還有一方小墻。 俗話說大江大河都過來了,還怕這條臭水溝?范閑卻知道,很多絕世高手,最后都是死在了庸人的手下,所以他很小心地繞到宮殿后面,閉目靜氣,沿著那道粗粗的廊柱往上爬去。 掌印落在光滑的柱面上,范閑今rìjīng神真氣損耗太大,不免有些心浮氣燥,所以爬上去后顯得有些辛苦,小心翼翼地上了廣信宮的房頂,不敢大膽地去揭瓦偷窺,而是瞇著眼睛尋找琉璃瓦中極難發(fā)現(xiàn)的明瓦。 也許是他的運氣太好,皇宮的殿頂本不需要明瓦,但是長公主卻是個喜歡天光入室的人兒,所以范閑找到了一塊,很仔細地蹲下,低頭,保證每一個簡單動作的穩(wěn)定,務求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 明瓦之下,燈光不亮,但憑借范閑的眼力目力,卻依然可以看的清楚,聽的清楚。他瞇起了眼睛,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而且運氣著實不錯。 …………長公主李云睿斜倚榻上,滿臉慵懶之sè,看上去嫵媚動人,身上只穿著件白sè的褸衣,薄絲之下,身體曲線畢露,成熟之中偏透著一分青澀,這身打扮若讓世上男人看見了,只怕都會拜倒于那雙赤足之下。 她身為陛下最親的meimei,自然用不著用美sè誘人,而她面前這人足有七十歲了,在今夜之前,被稱作世上第一道德文章大家,也不是能夠被sè誘的角sè。 莊墨韓咳了兩聲:“外臣事畢,望長公主不負協(xié)議?!?/br> 長公主把玩著那幅自己花重金做成的假書卷,嫣然一笑,滿室皆chūn,柔聲怯怯道:“我要莊大家將那范閑踩倒在地,讓他再無顏面在京都呆下去,莊大家可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