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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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和范若若看著剛才的那一幕,禁不住目瞪口呆,雖然這兩位女子都知道范閑當初在牛欄街上曾經(jīng)斬殺過一位八品高手,但是先前從懸崖直沖下來的驚險場景,依然與她們心中對于所謂武道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準確,冷靜,力量,這是先前一幕所給她們帶來的沖擊。 就連一向最信任兄長,比林婉兒要平靜許多的范若若也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輕呼:“哥哥,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范閑從草甸上走了起來,看著這兩個小姑娘忍不住搖了搖頭,兩只手撫上兩個姑娘的頭頂,輕輕揉了揉說道:“只是rì常練功罷了?!彼南?,如果你們曾經(jīng)見過五竹從澹州城外懸崖上一縱而下的恐怖場景,一定會對剛才的小場面不屑一顧。 他接著皺眉說道:“這大清早的,你們怎么跑出來了?這山里可是有走獸的?!?/br> 范若若看了林婉兒一眼,微微笑道:“嫂子經(jīng)常醒來見不到你的人,所以拖我出來找你,好奇你每天練功的模樣?!?/br> 范閑看著臉蛋兒被凍的通紅的妻子,伸手揉了揉她微涼的鼻尖。林婉兒有些不適應(yīng)他在meimei面前做這樣親膩的動作,微羞避開了,她的心情還沉浸在先前看見的一幕中,原來自己的夫君竟然是這樣厲害的一位高手。 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范閑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別把我想的太厲害,有人說過,我是四級以上,六級未滿。” 林婉兒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自小在宮里長大,那些七八品的高手還是見過許多,相公啊,你可比他們要厲害多了?!?/br> “是嗎?”范閑笑了笑,也沒有往心里去,反而有些頭痛說道:“雖然費介老師的藥很有用,但是這山里晨間風大,你這樣跑出來,萬一著涼了怎么辦?”說著話,替她將脖頸間的裘巾緊了一緊,關(guān)心說道:“我自小就習慣了天天練功,以往沒對你說,是我的問題,今后可千萬不要再出來了。” 范若若看著兄嫂感情親熱,心中也是高興,微笑看著,一言不發(fā)。不料范閑轉(zhuǎn)過頭來,冷冷說道:“若若,你也是的?!?/br> 她見哥哥生氣,心頭一急竟是眼睛里水蒙一片,低聲應(yīng)道:“meimei錯了,以后一定……”她下半句話本來準備說一定將嫂子照顧好,林婉兒此時也準備急著替她分辯,是自己拖她出來的。 范閑卻是揉了揉她凍的發(fā)冰的耳朵,溫和說道:“你嫂子身體不好,難道你的身體又能好到哪兒去?要是把自己凍壞了,將來怎么嫁人?” 直到此時,兩位妙齡女子才知道他生氣的是另一椿事,想到面前這年輕男子對妻關(guān)懷、對妹體貼,林婉兒和范若若都無由生出一份幸福的感覺。 ———————————————————————范閑其實才是最幸福的那個人,蒼山的rì子一天一天過去,似乎他都已經(jīng)忘了京都里的一切。司南伯隔一陣時會派人送封密信給他,而王啟年也會通過范閑自己的渠道向他匯報京都里的事情。 京都里風平浪靜,唯一的大動作,是那位曾經(jīng)shè了自己一箭的宮中大統(tǒng)領(lǐng)燕小乙被調(diào)往了北方,出任戌北神策軍大都督,雖然只是平級調(diào)動,但由禁軍調(diào)往北邊,不得不說,是陛下對燕小乙的一次提醒。 慶國與北齊間的和平協(xié)議已于上月正式生效,所以戌北神策軍已無用武之地,雖然身為鎮(zhèn)北大都督,但燕小乙在當前的局勢下,卻無法起什么作用,只怕此時心中也會郁悶的厲害。 范閑看著王啟年的這封信,微微皺眉,世人皆知燕小乙的猛然崛起一靠的是他強悍的九品上武力,一方面靠的就是長公主不遺余力地幫助。如果深宮之中那位皇帝想清除長公主的話,一定會將燕小乙留在京都,便于監(jiān)察院就近監(jiān)視,至不濟可以讓燕小乙上調(diào)樞密院,提其爵秩,卻改任文職,萬萬沒有調(diào)往北邊親掌軍隊的道理。 他輕輕叩了兩下桌面,搖了搖頭,心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來皇帝依然沒有下手的傾向,這只是對朝中另一個勢力的jǐng告??磥砭├镞€會安全許多,但是一個居于帝座十數(shù)年的雄君,怎么能容忍對方安全地坐大?如果以帝王之威,監(jiān)察院之能,京都守備師葉家之忠,一舉將長公主與那位隱藏在暗中的皇子撲殺,是非常輕松的事情。 這一點范閑始終想不明白,他不知道這位皇帝憑恃的到底是什么,可以如此大膽,可以如此逍遙地看著對方,而不屑于搶先出手。 但既然確定了京都是安全的,范閑的心情就輕松起來,但也生出了些許悔意,當初在京都里打響傳單戰(zhàn),是他迫不得已的一次選擇,因為他不如陛下的實力雄厚,所以他不敢等,但很無奈地卻緩和了局勢。 自己與長公主之間有內(nèi)庫之爭,本算不得什么事,但后來雙方暗中幾次交手,都是范閑占了便宜,以公長主的xìng情,如果一旦翻身,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如果皇帝陛下始終玩這種似乎有些危險的游戲,自己該怎么處理? 殺死長公主似乎是一條非常明智的道,但是這又牽涉到許多問題。一,五竹能不能保證殺死對方后,不留下任何痕跡?這種對于皇家尊嚴肆無忌憚的挑戰(zhàn),只怕那位陛下根本不會有一絲忍受。二,長公主畢竟是自己妻子的母親,如果真死在自己的手下,將來林婉兒知道了這件事情,夫妻二人如何相處?畢竟二舅子的死亡,已經(jīng)像根刺一樣扎在范閑的心里。 關(guān)鍵的是最后一點,范閑與五竹二人沒有殺死長公主的把握,對方已經(jīng)回到了封地信陽,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多少高手,而自己手中那把槍……范閑不敢用,他擔心被京都里那些貴人們聯(lián)想起當年兩位親王的死亡,從而想到葉輕眉這個名字。 范閑看了一眼窗外,蒼山早雪,今夜已有淡淡雪花從天飄落,將這山中莊院打扮的分外素凈。他嘆了一口氣,將父親與王啟年的信件燒掉,然后走了出去,在那個秋雨夜后,他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要將母親的事情一直掩埋在自己的心里,直到某一天,自己真的能掌控所有的局勢。 行廊中間的堂屋中燃著火籠,溫暖如chūn,林婉兒與范若若姑嫂二人,正拉著府中送來的三位唱曲姑娘打馬吊,多出來的一人在旁邊幫著計籌。范閑微笑著走了進去,那三位姑娘趕緊起身行禮,在里間正在鋪床的小丫環(huán)也趕緊出來拜見少爺。 范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繼續(xù),便坐到了范若若與林婉兒的中間,微笑說道:“如果轍來了,估計你們都要哭了?!?/br> 林婉兒微微一笑道:“在府里打過一次,我可是沒有輸什么?!?/br> 范閑根本不信,以范轍那種變態(tài)又固執(zhí)的計算能力,居然會打不贏自己這位嬌妻。范若若在旁笑著證明道:“嫂子可沒說謊,轍那天夜里只贏了嫂子兩吊錢?!?/br> 范閑眼睛一亮,看著婉兒說道:“想不到婉兒居然如此厲害。” “宮里成天沒事,那些娘娘們都喜歡打牌。”林婉兒促狹一笑說道:“你也知道的,宮里的女人們論起算計來,一個jīng勝一個,自然牌局上也是如此,我在宮中住了這么些年,當然也要厲害些?!?/br> 范閑苦笑道:“原來如此。” ——————————————————————莊院里其他的下人都在偏院里喝酒聊天,范閑踏著青石板上點點雪粒往外走去,身后是那片昏暗的燈光,和隱隱傳來的麻將子兒落地聲,姑娘家們的呼喊驚喜聲。他忽然想道,周星馳在唐伯虎點秋香里似乎也有這么一幕,不過小唐很慘,自己很幸福,這就是區(qū)別了。 婉兒與若若都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會出去一趟,但那天見過他練功的場景后,也很乖巧地沒有再次詢問,只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迎小雪而出,踏密徑而上,直入竹林深處,在梅邊的懸崖下他停住了腳步。 這里是蒼山腰間最僻靜的一個角落,范很隨意地將手伸了出去———五竹的手像從天上伸出來一般,握住了他的手,兩手交錯用力,范閑的身體蕩上了那處獨峰。此處視線開闊,別人卻不容易看見此處有人。 雪夜月光下的蒼山十分靜謐美麗,范閑接過五竹遞過來的那把冷冰冰的、黑黝黝的金屬物件,趴到了地上,開始瞄準雪地里的那些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