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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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信步走出書房,呼吸著蒼山冬rì里的清新空氣,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遁著陣陣麻將聲,很容易地找到了妻子與另幾位姑娘的所在,看著桌上那副翠綠無比的麻將子在那些白生生的俏柔手掌下翻滾著,范閑心頭一動。 待他看見一旁的meimei正借著雪光,捧著二皇子送來的那本前朝詩集認(rèn)真觀看時,范閑心頭又是一動。 太出名果然不是好事,豬怕胖,人就怕這個。范閑苦笑著,自夜宴之后,太子與二皇子雖然表面上與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交往,但是辛少卿與靖王世子李弘成這廝可沒少去范府,就連自己躲到蒼山之后,還是沒能阻了對方送來的年禮。 年三十的時候,蒼山上這拔人曾經(jīng)回了趟京都,短短幾天的時辰,李弘成竟是追著味兒跑了過來,死磨硬纏著要一起上蒼山。范閑哪敢答應(yīng),最后還是迫不得已將柔嘉小姑娘帶進(jìn)山來。 看見他進(jìn)屋之后就在發(fā)呆,第一個注意到的就是柔嘉郡主,小姑娘脆生生地說道:“閑哥哥,你要玩牌嗎?” 范閑聽著閑哥哥三個字就想到了寶哥哥,趕緊擺了擺手,笑道:“郡主玩吧,下臣隨意走走?!?/br> 聽他刻意說的生疏,柔嘉郡主撅起了小嘴,卻忍著沒有表露出不悅,看著煞是可憐可愛。一旁的林婉兒忍不住說道:“相公,要不然你來玩幾把吧?!?/br> “免了?!狈堕e擺手?jǐn)[的更急,離開牌桌邊上,不料腳下卻碰著個軟軟茸茸的東西,他微微一怔,望下去,才發(fā)現(xiàn)腳下是一個盒子,盒里堆著干草碎布,上面有三只rou乎乎的小貓正在睡覺,小貓兒瞇著眼睛,皺著黑鼻尖的模樣,看著十分可愛。 范閑驚道:“這是怎么回事?” 林婉兒這才發(fā)現(xiàn)貓就放在他的腳下,害怕嚇著小貓,趕緊從桌旁走開將盒子抱了起來,這牌自然也就打不成了。她笑著應(yīng)道:“藤大媳婦兒怕我們在山上悶的慌,所以今天送了三只貓兒過來?!?/br> 范閑湊到近旁,發(fā)現(xiàn)這三只小貓一黃一黑一白,模樣極似,但毛sè差別極大,不由笑道:“你們這些姑娘家,給自己填肚子都不會,更何況養(yǎng)貓?!彼焓謴暮凶永锪嗔撕诘囊恢坏綉牙?,抱著,感覺胸前一個小rou團(tuán)似的好玩,輕輕撓了撓小貓的后腦勺,小貓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復(fù)又沉沉睡去,似乎并不抵觸他的體息。 “取了名字沒?” “沒,先小黃小黑小白的叫著吧?!?/br> “嗯,小白好聽。” —————————————————————————吃過晚飯之后,范閑坐在主位上,范轍坐在旁邊,兄弟二人聽了一下京中范府來人的報告。年關(guān)時節(jié),范氏在京郊的田莊,還有澹州的封地,以及一些零碎的產(chǎn)業(yè),都要向京府里報帳。京中范府一向是柳氏主事,如今她已扶正,那自然更是做起來名正言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年她在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后,喊府上的崔先生寫了封信,揀重要的幾項(xiàng)進(jìn)帳支出寫了,讓人進(jìn)了蒼山別業(yè),通稟大少爺一聲。 范閑能理解柳姨娘的意,所以也沒有刻意做什么,反而是很認(rèn)真地聽著那位三管家的匯報,偶爾還會插幾句話,問上一問。 三管家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說完。范閑閉眼想了會兒,睜眼問著旁邊的轍:“你看有沒有什么問題?!?/br> 范轍手指頭摸了摸左邊臉頰上的那三粒麻點(diǎn),搖了搖頭:“沒什么問題,大哥,不過這帳向來是母親理的,怎么今年要咱們二人過一道手?” 范閑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原本是個小霸王的家伙,在某些方面很有天份,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卻顯得如白紙一張。 三管家又恭謹(jǐn)說道:“各處的年貨年前應(yīng)該入京,只是今年東面北面雪大,所以耽擱了些rì子。除了上次送山上來的那些南稻瓜果,前些rì子北面莊子的各式rou脯,野貨,還有澹州老祖宗那邊賜過來的花茶,數(shù)目信里都寫著。想著大少爺,少nǎinǎi,小姐,小少爺,還有郡主都在別業(yè)里呆著,所以夫人各樣又備了些,準(zhǔn)備分三拔往山送,應(yīng)該足夠用到chūn中?!?/br> “用不了這么多,揀新鮮的玩意兒送些來就成。三拔太多,再來一次就夠了?!狈堕e隨口應(yīng)道:“只是nǎinǎi從澹州送的花茶,記得要多拿些?!彼麜r常對婉兒若若講及澹州的生活,其中那飄著淡淡花香的茶,更是說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三管家微笑應(yīng)道:“茶今rì已經(jīng)到了。后兩拔主要是些吃食和小物件兒,主要是備著兩位少爺打算住到chūn闈開前?!?/br> 范閑聽的清楚無比,暗贊一聲柳氏得體,管家利落,也不多話,讓他先下去領(lǐng)賞休息。 ūn闈將至,范閑身為太學(xué)五品奉正,總是要回京就職的,不可能老呆在蒼山之上。而四月科舉結(jié)束后,馬上兩國間的協(xié)議需要回使,那個秘密的換俘協(xié)議也要馬上著手,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堆了起來。 其實(shí)從范閑的本心來講,換俘之事應(yīng)該去年就該開始,不說那些被俘的慶國將士在異國它鄉(xiāng)會受怎樣的罪,單提那位從未謀面卻令他暗中敬佩的言冰云言公子,身為慶國駐北齊密諜首領(lǐng),在敵國被囚大半年,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只是兩國之間來往,總是繁瑣無比,而且入冬之后,北疆冰寒難行,所以才將回使之事要拖到chūn末。但每每想到那位言冰云可能呆在一個苦寒的房子里受苦,范閑在蒼山冬rì享福,也不免會減了幾絲滋味。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此次出使北齊的正角兒,但也并不抵觸這個職司,畢竟如果能夠在監(jiān)察院樹立自己的力量,對于以后的rì子來說,總是有好處的,而且無論是在澹州還是在京都,十七年的生涯,早已經(jīng)讓他從內(nèi)心深處認(rèn)定,自己實(shí)實(shí)在在就是慶國的一分子。 范閑愿意為這個國度,而不是這個朝廷做些事情。 ——————————————————————夜晚,范閑完成了例行的訓(xùn)練,有些疲憊地回到了山莊中,將滿是雪渣污水的夜行衣塞進(jìn)準(zhǔn)備好的袋子里,扔到一旁。 訓(xùn)練的時候,他一個人孤獨(dú)地躺臥在雪地中,追尋著那些淡淡月sè下的目標(biāo),他的目光凝成直線,盯著那些鉆出雪面千年不動的黑sè巖石,或是急速變線跑動中的雪兔,感到非常疲憊。而且這些天,五竹在把那把什么爸媽的給他之后,就又消失了。所以訓(xùn)練的過程之中,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看著你,那種孤獨(dú)落寞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一般。 山莊里一片安靜,只有主臥室中還點(diǎn)著一盞燈,那婉兒在待他回來。范閑微微一笑,抬步往那邊走去。白天出了陣大太陽,所以青石坪上積了一灘水,在月光下反著亮,他繞了過去,躍過廊欄,此時卻心頭一動,定住了腳步。 他此時站在長廊的另一頭,meimei的房間門口,忽然間,他的耳尖一動,眉頭皺了起來,雙眼中厲sè漸起,轉(zhuǎn)身一掌按在門上,微一吐力,霸道真氣頓時將木制門閂震成兩截,而他的人也隨著夜風(fēng)一般,飄到了床邊。 床上被褥凌亂,卻是空無一人,若若果然不見了。 范閑冷靜地將手伸進(jìn)被褥里,發(fā)現(xiàn)除了暖腳爐那處外,其它的地方都是冰涼一片,看來若若已經(jīng)離開了很久。他的心微微顫抖了起來,難道是自己不知道的敵人做的手腳?但依然強(qiáng)行鎮(zhèn)定著轉(zhuǎn)身,锃的一聲,左手反抽那柄細(xì)長黑sè匕首,便準(zhǔn)備入夜覓人。 “哥哥!” 門外,范若若舉著一盞燈,滿臉驚異地看著自己床上持刀而立的兄長。范閑一怔,看見她安然無恙,不由渾身上下jīng神一松,忍不住閉著雙眼加重了幾次呼吸,片刻之后,才關(guān)切問道:“你到哪里去了?沒事兒吧?” 若若身上披著一件銀毛褸子,里面就是件單有,看著瑟瑟可憐。她看著范閑,似乎沒有想到,不免有些呆愕,半晌之后才勉強(qiáng)地笑了笑,說道:“哥哥,你拿把刀子問我,好可怕?!?/br> 范閑苦笑著搖搖頭,將細(xì)長匕首收回了靴中,走上前去,握住她略有些瘦削的肩頭:“你才可怕,走在外面聽到里面安靜的異常,連你的呼吸聲都沒有,嚇?biāo)牢伊恕!?/br> 范若若笑道:“哥哥真是的,大半夜在外面跑,卻說我嚇你?!?/br>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范閑依然好奇地追問著。范若若臉上一紅,羞的低了頭:“有些事情,哥哥也別問那么清楚?!?/br> 范閑一怔后明白過來,苦笑道:“房里又不是沒有馬桶,這山里夜風(fēng)冷的狠,你不要凍著了?!?/br> “知道啦?!狈度羧粜咝咭恍?,將他推出門去,“嫂子還在等你?!?/br> …………房門外,范閑輕輕撮了撮冰涼的手指,meimei被褥的溫度,說明她出去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絕對不是起夜,應(yīng)該是自己離開山莊后,她就起床去了某處。 想到此處,他心頭不禁生出極大的疑問,只是卻強(qiáng)行壓抑了下來,不再追問打探。這個世界上,誰都是有自己的小秘密的,我們需要尊重——當(dāng)初在京都澹州通信中,范閑就是這樣教育meimei的,自己身為兄長,更是需要做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