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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曜這話一說,整個朝堂一片嘩然。先帝對外宣稱是病死的,但稍微有點關(guān)系的都知道其中內(nèi)情沒那么簡單。這時候赫連瑜突然被發(fā)現(xiàn)與一位制毒者有關(guān)聯(lián),那可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的事情! 赫連曜說話時一直盯著赫連瑜,絕地不放過他的半點表情變化。他之所以爆出這件事,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赫連瑜與霍沛姍究竟有多同心。不過顯然,赫連瑜在這之前完全不知道原來自己還被人利用了。另一方面也佐證了,霍沛姍并無赫連瑜的相助,趙昀祁的安全暫時并無太大的威脅。 赫連瑜小心地隱藏好了自己的詫異,卻不知他的反應(yīng)早就被對手收入眼底。赫連瑜并沒有被赫連曜這個重磅消息嚇懵,只是冷笑了一聲,反駁道:“皇兄真是會說笑,你都說只是聽說,若無證據(jù),這等事還是不要在這朝堂之上亂說才是。” “我是否亂說,五弟你心中自然有數(shù)?!焙者B曜并沒有繼續(xù)糾纏這個話題,證據(jù)他有,但并不打算現(xiàn)在放出來??伤敕^不談,有人卻未必愿意。 “皇兄沒有證據(jù)便含血噴人,可真讓兄弟們寒心啊?!焙者B瑜說完,對一直呆站在自己旁邊的三皇子使了個眼色,那紈绔立即意會,附和道:“就是,你名不正言不順地坐在那龍椅上那么多日,起碼得跟大家說一下,父皇的仙逝你究竟能不能撇清關(guān)系吧!” “清者自清,我又何必多做解釋。反倒是你與五弟,挾持著群臣不讓身為儲君的為兄登基,莫非是想反了不成?”赫連曜第一次在群臣面前將話挑明,反正看赫連瑜的模樣,今天恐怕是不能善了了,還不如直接把事情在今天解決了。雖然赫連曜原本的打算是再過幾日,但此時他的準(zhǔn)備已經(jīng)足夠充分,也不怕赫連瑜。 “皇兄這話可就不對了,這天下是我赫連家的天下,那皇位自然也有我的一份,怎么算反呢?”赫連瑜也挑明了說,反正此時在場的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至于中立的那幾個,量他們也沒膽說出去。 赫連曜這下算是徹底看清了赫連瑜的嘴臉,幸好他早有防備,若是像今日這種情況,他還像之前那般將赫連瑜當(dāng)親兄弟,那可就要被赫連瑜從背后捅死了! 赫連曜冷笑一聲,坐回了龍椅上,雙手搭在兩旁的扶手上,撇開他身穿的暗黃色朝服與龍袍顏色差了那么一些不談的話,倒生出了幾分天子的威嚴(yán)。 “你說你想坐這皇位,你憑什么?”赫連曜說著,臉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凌厲的眼神緩緩掃過躁動的群臣,朝堂之上頓時鴉雀無聲,靜得都能清晰地聽到幾個人咽口水的聲音。 赫連瑜沒想到赫連曜竟然會有這般大的氣場,竟能將他的人都給唬住,心中暗罵一句,才冷哼一聲,打破了現(xiàn)場的沉默,道:“皇兄不能證明父皇的駕崩與你無關(guān),將來登基之后又怎能讓眾臣信服!” “那你又可否證明,父皇的駕崩與你無關(guān)?”赫連曜直接將問題扔回給了赫連瑜。赫連瑜顯然早有準(zhǔn)備,看赫連曜果然順著他的計劃走,嘴角一勾,很是理直氣壯道:“當(dāng)然!” “原來五弟聽聞父皇駕崩,第一件事竟然是收集自己無罪的證據(j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焙者B曜不等赫連瑜將證據(jù)拿出來,幽幽一句話就將赫連瑜給堵了回去。 赫連瑜幾次敗下陣來,一旁的霍傳雄卻并不著急,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趙德聽不慣他們的唇槍舌劍,一直都在注視著霍傳雄的一舉一動。從官位上來說,大將軍比丞相還低了一級,所以上早朝時趙德是站在霍傳雄的左后方一個位置。 感覺到趙德的眼神,霍傳雄稍稍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趙德,毫無波瀾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便恢復(fù)如初。趙德看霍傳雄一臉生疏的模樣,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嚨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一直都知道霍傳雄的野心,這些年來看霍傳雄一直保持中立態(tài)度,趙德還是比較放心的,至少說明了霍傳雄暫時還沒有動手的打算??扇缃癫貙殘D在李修德手上,霍傳雄沒了傳說中的那隊兵馬做后盾,為何突然間就想出手了? 這是趙德與赫連曜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也是目前最關(guān)鍵的問題所在。他們都不知道霍傳雄這次支持赫連瑜,是單純地想站個立場,還是準(zhǔn)備出手奪了這天下?;魝餍鄣哪康牟慌宄?,他們這邊始終都是被動的。 看著赫連瑜與赫連曜的對峙短時間內(nèi)并不會結(jié)束,趙德對霍傳雄做了個手勢,隨即悄悄退出了朝堂。此時大家的關(guān)注點都在赫連曜和赫連瑜的爭鋒上,很少有人注意到趙德的離去。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敢說什么。 霍傳雄見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出去。趙德方才做的那個手勢太過熟悉又陌生,讓他恍惚之間做了這個并不算理智的決定。 第48章 四十八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修德在你們手上。” 來到?jīng)]人的轉(zhuǎn)角之后,趙德和霍傳雄突然同時開口。趙德聽到霍傳雄那篤定的語氣,臉立即變了,很是生氣地對霍傳雄道:“你還有敢打他主意!” “他偷了我的東西?!被魝餍勖鎸ξ羧盏暮糜?語氣卻沒有絲毫起伏,似乎他只是在和陌生人陳述一個事實。換做平常時,霍傳雄斷不會將話說得這么直白,旦只因為現(xiàn)在他所面對的人是趙德,他也懶得戴上那假惺惺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