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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閑在人群中遠遠望著柳秋安,他抱臂倚靠在凋零的梧桐樹下,悠然又淡定的模樣,讓穆長閑也安下心來。 卻忽見柳秋安點了下頭,似乎從夢中驚醒,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接著揉著后頸,站直了身體。 穆長閑:“……”原來是睡著了嗎…… 柳秋安假裝若無其事地拂去沾到身上的梧桐碎葉,抬頭凝注了水澤城一會兒,眼波一轉又看向人群中的穆長閑,不過就只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穆長閑心中惆悵,無奈周身有許多狼虎窺視,不能讓柳秋安露出破綻,想著,狠下心也收回了視線 這時,聽到柳子風在他身邊小聲道:“糟糕……義父來了。” 穆長閑挑了挑眉毛,回過身看到月初帶著秦、柳兩位家主、秦晟與各個門派的掌門人前來,他們身后還跟著四排雨澤宮弟子。 霧氣朦朧,柳余氣質仙然,他身著廣袖淡青鶴裳,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宛若畫中仙。 穆長閑對柳子風道:“你沒告訴你義父么?” “自然說了,怎么可能瞞得住……但我還是怕呀?!绷喑@邊看來,柳子風忙躲在穆長閑身后,扯扯他的袖子,懇求道:“穆大俠,你遮著我點!” 穆長閑好笑地點了點頭:“好。” 月初開始宣布比賽規(guī)則,柳子風藏在穆長閑身后,聽著聽著,總覺得背后有人瞪著自己,于是出其不意,猛然轉過頭看去,卻什么也沒發(fā)現,大家都認真地看著月初。 柳子風不禁疑惑地揚了揚眉毛,嘀咕了聲:“奇怪?!?/br> “入城后以響箭為令?!痹鲁跆鹗?,立刻有幾名雨澤宮弟子出列,前去開啟城門。 “走吧。”穆長閑回頭看了看梧桐樹下的柳秋安,對柳子風道。 當最后一個人跨進水澤城,古老的城門發(fā)出殘喘慢慢合上。 接著響亮的尖嘯劃破天空,是響箭。 月初領著眾人來到水澤城唯一的出口處,水澤城倚山而建,他們來到一座由天然巖石制成的高臺,從上面可以看到水澤城的全貌,以及城內參賽者的動向。 眾人依次入座,秦晟聞到一抹幽香,側頭看向在自己身邊坐下的人。 月初彎起雙眸,道:“秦兄,幾日未見你,便覺如隔三秋?!?/br>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月初彎起雙眸,道:“秦兄,一日未見你,我便覺如隔三秋。” 秦晟搖著扇子,笑道:“月公子可不要害秦某?!?/br> 月初問道:“此話何解?” “那夜你是沒感受到那個影衛(wèi)有多兇?!鼻仃擅嗣鳖i,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月初斂眸歉然道:“夜光只是擔心我,對秦兄沒有敵意的,我已經好好罰過他了。” 說話間,一名雨澤宮的弟子過來奉茶,月初端過茶盞,揮退弟子,親自將茶奉給秦晟,“秦兄若是覺得不解氣,我這就讓他出來,任你處置?!?/br> 秦晟接過茶盞,指腹觸碰到附在盞底紙條,他抬眸看向月初,月初對他眨眼示意。 “罷了罷了?!鼻仃汕那膶⒓垪l收入手心,將茶盞放回身側的小石桌上,對月初道:“我怎么舍得讓你心疼呢?手腕上的傷口好些了嗎?” “那也不算什么傷口,說出來秦兄可別笑話我?!痹鲁鹾Φ溃骸爸皇潜灰恢黄婀值南x子咬了,我覺得形狀難看,便就用紗布遮住了而已?!?/br> 秦晟搖著折扇,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奇怪的蟲子?他中蠱了。 得出這個結論,秦晟看著月初,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雨澤宮弟子,接著尋了個借口離開。 紙條貼在掌心,火灼般疼。 他特意繞開石階,走進鮮有人跡的林子中,回想方才轉身離開時,那些雨澤宮的弟子投注來的目光,竟讓人不寒而栗。 他停下腳步,觀察四周,確認無人跟上,才將手中紙條展開,由于紙條大小限制,上面只簡略寫著——父貪、蠱毒、澤陷。 秦晟皺起眉頭。 父貪?月初的父親便是雨澤宮宮主月自甄,蠱毒……慎詩之……水澤城失陷…… 月自甄貪得無厭,聯合慎詩之,以螭吻會為引,引眾人步步踏入早已設計好的圈套里。 屠城煉蠱。 秦晟的腦海里倏地蹦出這四個字。 同時,隱于暗處的風雨樓影衛(wèi)們突然現身。 林間傳來瑟瑟之聲,秦晟面色一沉,轉過身展開折扇,霎時間,扇端射出數枚細小的暗器,劃破霧氣,沒入林間,隨即傳來數具rou體倒下的聲音。 瑟瑟之聲卻依舊未停,反而愈來愈近,愈來愈響。 下一刻,林間躍出數十名面帶黑巾的人,看他們統一的衣著上,蜿蜒盤旋著螭吻的暗紋,竟是雨澤宮的弟子。 風雨樓影衛(wèi)手握雙刃與這些不速之客廝殺成一片。 秦晟看著愈來愈濃的霧氣,心中不妙道:“這霧氣……不會是……” 此時,高臺上。 灰蒙蒙的霧氣籠罩整個水澤城,秦楓涯見這霧氣來的詭異,又看秦晟還未歸來,加之這潮濕的天氣已令他的內心十分焦躁,右眼皮從來到這里起,就一直跳個不停。 別無他法,秦楓涯只好深呼一口氣,按下心中的焦慮,抬手輕輕揉按著眼角。 “秦家主,可有不適?” 在他身側的柳余發(fā)現他精神不佳,輕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