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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四面八方有細(xì)碎腳步聲傳來,數(shù)十個北燕死士把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楚鉞心中一沉,猛地向其中一人攻去,想要撕破包圍。 但是人太多了。 他長刀未至那人身前,已然有數(shù)道寒光向他襲來。 楚鉞忙抽刀回身,雙手一抵。只聽“鐺”的一聲,五六把利刃砍在他的長刀上,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沿刀柄傳來,楚鉞只覺得虎口發(fā)麻,前胸一痛,“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來。 段青竹倏然回頭。 忽爾汗的哨聲又起,七八個北燕死士得令,掉頭朝他們追來。 眼瞧著距離越來越近,段青竹一咬牙,拉著蕭賢繼續(xù)往前跑。 才跑幾步,前面人影一閃,又來一隊人。 段青竹只覺血液上涌,直沖得耳膜涓涓作響。 他還未來及把小太子推出去,打頭的幾人抽刀已至。 他把蕭賢死死護(hù)在身后,手中攥緊尖石,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向領(lǐng)頭那人。 那人卻并未動手。 先是拱手向小太子行了個禮,而后繞到他們身后,率兵一字排開,擺好陣勢,擋在北燕人前面。 段青竹心生疑竇,未曾放松警惕,朝這隊兵士來處看去。 只見十三四個人,列隊規(guī)整,鎧甲統(tǒng)一,看裝束卻并非宮中侍衛(wèi)。 走到他近前,這隊兵士向兩旁散開,露出中間簇?fù)碇娜A服女子來。 這人不過二三十歲,身著交領(lǐng)大袖搖翟錦袍,頭戴縷金云月冠。儀態(tài)端莊,眉目如畫。 她一個女子,站在眾多披堅執(zhí)銳的兵士中間卻并不顯得嬌弱,反而在溫和的外表下,隱隱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儀。 段青竹去后宮的次數(shù)極少,無從知曉她的身份。是以遲疑著,一時摸不透她的目的。 然后就看見小太子小團(tuán)子似的從他身后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那女子施了個禮,道:“宜妃娘娘安好?!?/br> 他抬起的小手白白嫩嫩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段青竹知道,他很害怕。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從先生身后走出來,一語道破來人身份。 因為他不能讓一路護(hù)著他的先生對上旁人時毫無準(zhǔn)備。 段青竹心中一疼,上前一步,重新把小太子護(hù)住,廣袖輕揚(yáng),沖來人見禮:“外臣段青竹,見過宜妃娘娘。” 這宜妃,便是周閣老嫡長女,周瑛。 宜妃緩緩走到兩人身前,垂眸瞧了瞧兩人相互掩映的衣袍,看不清神色。 她把小太子的動作看在眼里。 她清楚,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在這種境地還能保持冷靜甚至挺身而出,需要多么大的勇氣。 這樣小的年紀(jì)便有如此膽識,將來若能繼位,定然會是一代明君。 偏偏,他是被段青竹養(yǎng)大的。 她看得出來,這兩人的感情極深,想讓太子倒戈對付段青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看向蕭賢,對上一雙純凈的眸子。 干干凈凈的,還未曾沾染上詭計陰謀,帶著點(diǎn)若有若無的水光,乖巧地同她對視。 小太子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也善于運(yùn)用這種好看。 但這種小心思卻并不讓人厭煩。 因為他的小心思,從來都不會用在傷害旁人上。 宜妃收回目光,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審視,又落在面前這個支持革新的年輕太傅身上。 她雖居深宮之中,卻也聽過他的魄力和手腕,也無數(shù)次假設(shè)過,倘若他不陷于黨派之爭,又能做出怎樣一番事業(yè)。 他把太子教得極好。 她心里千回百轉(zhuǎn)想了很多,其實(shí)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再抬眸時,已然做出決定。 她輕輕頷首:“太子殿下、段太傅?!?/br> 而后便不再多話,徑直越過二人,不躲不閃迎上忽爾汗的目光,稍稍偏頭,沖身后做了個手勢。 在她身后,周家的護(hù)衛(wèi)得令,長刀出鞘,齊齊向前跨出一步。 忽爾汗動作一頓,抬手止住身后的北燕死士。 他盯著宜妃的臉,像草原上的雄鷹盯著兔子那樣。 忽而笑了,彎刀一甩,沖宜妃抬了抬下巴:“周大小姐,這是何意?” “守我大魏河山?!币隋従彽?,“護(hù)我大魏太子?!?/br> 忽爾汗眼中玩味更甚。 “我們事先有約。你父親要太子賢的命,你卻又來護(hù)太子賢。”忽爾汗戲謔道,“周大小姐,你讓我很難辦。” 毫無征兆地,老氏族與北燕的密謀瞬間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宜妃面上卻仍是淡淡。 她一點(diǎn)紅妝站于刀光劍影中,絲毫不退,一字一頓: “那便來戰(zhàn)?!?/br> 蘅蕪宮。 段青竹隨宜妃入殿,悄悄伸手拍拍蕭賢的小腦袋,示意他安心,而后轉(zhuǎn)向楚鉞,輕聲問道:“身上的傷可要緊?” 楚鉞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方才宜妃帶兵來得及時,忽爾汗帶在身邊的人又不算多,若要動手勝負(fù)難料,忽爾汗遂果斷下令放人。 是以楚鉞雖是受創(chuàng),倒也不曾傷及根本。 段青竹稍稍松了口氣。眼下宜妃雖然動機(jī)不明,但好歹還有游說的余地,總好過被十幾個北燕死士追著滿皇城跑。 進(jìn)了殿,宜妃吩咐人守住宮門,而后便不再管,徑自靠在軟榻上,端起碗茶水吹了吹,讓段青竹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