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夫郎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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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么笑著開始現(xiàn)包餛飩,隨玉注意到他包餛飩之前都是先用水洗過手的,這才暗暗地放下心來,看著阿么手指翻飛,一張薄薄的餛飩皮就粘上了rou餡,然侯就被包成了一個個像小魚兒一樣的小餛飩。 餛飩在滾水里面煮熟,在出鍋的時候配的湯卻是用豬骨吊出的湯,濃郁鮮香,隨玉朝飯本就沒有吃多少,這會兒光是聞見味道,就已經(jīng)饑腸轆轆,阿么端上桌的時候,隨玉咽了咽口水。 林牧青很快就回來了,帶了很多吃的回來,油紙包著的一個rou餅,一個紅糖脆餅,凡是隨玉多看了兩眼的東西,林牧青就都給他買了回來。 賣餛飩的阿么嚯了一聲,想著自己剛才還說人家的夫君不夠大方,這會兒就打臉了。 “怎么不吃?”林牧青在隨玉的身旁坐下,看著他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餛飩碗。 看他回來了,隨玉才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頭上的帷帽,盡量把自縮在林牧青的陰影里。 隨玉先是喝了一口湯,再吃了一口餛飩,餛飩的餡兒雖然不多,但看的出來阿么是實心做生意的,rou用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好rou,隨玉吃得很開心。 吃了三個小餛飩之后隨玉就不再吃了,把餛飩碗推倒林牧青的面前,自己又去拿其他的吃的,最后隨玉是兩個餅每一個都只吃了一點,各種小零嘴都只是嘗了個味兒,最后全部都進了林牧青的肚子,習慣成自然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前一段時間里隨玉吃不完的東西都是林牧青吃完的,所以現(xiàn)在他吃不完的東西給林牧青,自己也沒覺得有什么。 阿么過來收錢,在隨玉戴上帷帽之前看到了他的臉,他一愣,差點把桌上的碗打翻,心里想的是如果他是林牧青,他也要把自己夫郎的臉遮住。 隨玉吃飽喝足之后,對林牧青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咱們接下來去哪?” “去買喜餅,喜糖。” 又是成親的話題,隨玉就不怎么說話了,他不說話,林牧青也不在意,帶著他去了鎮(zhèn)上的點心鋪子。 因為吃得很飽,所以鋪子里琳瑯滿目的點心也沒有辦法吸引隨玉的視線,林牧青看向隨玉,想問問他的意見,卻見隨玉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他沒辦法,只能自己選。 近來天氣炎熱,稍微金貴一點的點心都不經(jīng)放,所以只能選了一點耐放的蝴蝶酥和紅糖餅,還有一些比較廉價的糖塊,最后林牧青的視線落在了那一排桂花糕上。 隨玉每天都吃得很少,可以買點糕點放在他的房里,餓了可以墊墊肚子。 他們買了很多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綁在馬上,最后兩個人能坐的地方只有很少的一塊,隨玉的身子只能緊緊地貼在林牧青的背上,他的臉很紅,還好林牧青看不到。 在上山的路上,馬兒跑起來的速度并不像下山時的那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隨玉一只手抓著林牧青的腰,另一只手摘下了頭上的帷帽,隨玉想仔細地記清上山的路,卻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視線。 他們的身上都灑滿了落日的余暉,遠山上的樹木也漸漸隨著光線變暗,空中的云朵因為夕陽的照射變得五彩斑斕,明暗交織,只在山頭留下的那一抹夕陽殘影,既是明暗之因,又在界限之外。隨玉突然想起掛在父親書房里那副遠山落日圖,不知現(xiàn)在會落到誰的手里。 林華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他們回來之后忙幫著林牧青扶著隨玉,等隨玉坐下之后再去幫著林牧青解下馬上的東西,林牧青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蘆遞給林華,沒有小孩能拒絕這種酸酸甜甜的零嘴。 果然林華的眼睛亮了起來,忙對著林牧青說謝謝。 隨玉在石頭上坐著,看著這個小院已經(jīng)煥然一新,林牧青住的那間房間上已經(jīng)貼上了喜字,院子里堆放雜物的地方已經(jīng)擺上了摞得整整齊齊的桌子和板凳,應(yīng)該是成親那日要用的。 春娘已經(jīng)開始看起了林牧青買回來的那幾匹布,她上手摸了摸:“這布買得很好,那我明日就開始給你們做喜服了。還有這兩匹,我找李嬸她們來幫小玉兒裁衣裳,要是還有剩的,再給林華也做一身?!?/br> 說完了才想起來,對著隨玉解釋:“我們這的習俗是嫁衣需要由幾個十全婆婆幫你做,到時候快完工的時候你象征性地動兩針就行。” 隨玉點了點頭。 他們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而且也是林牧青二十歲的生辰,隨玉自然也沒有意見,或者說他有意見也沒用,只能整日跟林華混在一起,教他寫字識字,也算是在漫無目的的生活里能找到的唯一的樂趣了。 在林華自己寫字的時候,隨玉也在回憶自己那天通過帷帽看到的路,斷斷續(xù)續(xù)地,根本不足以畫出一幅完整的地圖。林牧青也是有意無意地在防著他,不許林華跟他說下山的路,隨玉嘆了口氣,趴在桌上想著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樣才能逃出去。 “小玉兒,過來一下?!贝耗锴昧饲瞄T,隨玉只好收起了思緒,慢慢地走到門口開門,經(jīng)過這幾天的修養(yǎng)和林牧青每天晚上雷打不動地給他擦藥,他的腳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自己輕輕地走一走。 院子里好幾個大嬸,還有兩個阿么,他們的手里一邊托著一件喜服。 “小玉兒,喜服已經(jīng)完工了,你過來繡兩針。”春娘把手里的針線給他,倒弄得隨玉有些手足無措。 他是不太會女紅,他們家里人就沒有人會這個,虞哥是寧愿去舞刀弄槍也不愿意做女紅,大姐更是不愛這些,家里也有專門養(yǎng)著的繡娘,再不濟還可以出去買,所以對他也沒有什么要求。 一邊的李嬸笑著看隨玉不太熟練的動作,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你不會做女紅啊,這可不行,以后自家夫君的衣裳啊,香囊啊都得你自己來動手的?!?/br> 隨玉不太明白為什么這些東西都要夫郎或者是夫人來做,明明在他們家的時候,虞哥從來都不會做這些事的。 “咱們窮苦人家的人,也不像那些大戶人家家里能養(yǎng)繡娘,所以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贝耗锟闯隽穗S玉的疑問,又帶著他的手往那兩件喜服上下了兩針,才慢慢地跟他說。 隨玉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他想反正自己也不會在這里待得長長久久,這些東西他也沒有必要去學。 第7章 婚禮 八月十五,中秋團圓之日,宜動土,宜嫁娶。 隨玉認床,他躺在林平家的床上像是要睜著眼到天亮,明天就是他成親的日子,被趕鴨子上架,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他翻了個身,目光落在被合得緊緊的窗上,想了想又站起身來,推開了窗,一輪明月高懸在天空,微涼的山風吹在他的臉上,臉上的濕潤被涼風一吹,泛起陣陣的涼意。 也不知道爹和兄長他們有沒有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廿州的月亮是不是也這么圓。 他在窗口站到天邊出現(xiàn)第一縷光,才回到床上閉上眼,一覺就睡到了午后。云北的婚禮都是昏禮,正禮都在黃昏,所以隨玉也能多睡一會兒。 林平在他住過來之后就沒有在家里住,而是去了自己兄弟家里,林阿么在叫起了隨玉之后又出去了一趟,再次進來的時候屋里又多了幾個人,都是之前為他做嫁衣的那幾個大嬸和阿么。 哥兒成親不需要上大妝,但還是需要開臉,現(xiàn)在臉上敷上一層薄薄的粉,然后用一根細麻線,在面上輕輕地彈,絞掉那些細小的絨毛。 林阿么湊近了看隨玉的臉,他們都知道林平從山下帶回來一個哥兒,也有聽說這個哥兒長得多好看,今天湊近了看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能長成戲文里說的那個樣子,“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他的眼里因為開臉的痛意有著盈盈的水光,敷上的粉反而成了他面上的累贅,讓他原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有些慘白,林阿么趕緊用干凈的布巾給他把臉上剩下的粉都擦掉了,任何一點匠氣的東西在他的臉上都顯得庸俗,就這么白生生的一張臉就已經(jīng)能讓人神魂顛倒了。 大婚的喜服有些繁復(fù),隨玉在當時看見喜服的時候沒有這么直觀的感受,現(xiàn)在真正往身上穿的時候才知道有多復(fù)雜,穿完之后隨玉都出了一頭的汗。 “寨子里編發(fā)編得最好的該是春娘,只是今天她得在那邊主事,所以我來給你編發(fā)?!绷职⒚茨闷鹨话涯臼?,貼著隨玉的頭皮慢慢地往下梳,“我呢,這一生也算是過得平平安安順順當當,希望把我的平安順遂也能給你?!?/br> 一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牧青是個好孩子,你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不著四六的樣子,其實他很有擔當?!?/br> 二梳到尾,比翼齊雙飛。 “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以后多到寨子里走走?!?/br> 三梳到尾,永結(jié)同心佩。 三梳之后,林阿么才開始給他編發(fā),哥兒成親的發(fā)髻也不會很繁瑣,林阿么在發(fā)髻編完之后,在他的頭上插上了一只桃木簪,他愣了愣。 林阿么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才說:“這是昨天牧青給我的,應(yīng)該是他自己做的,在我們這里,成親的姑娘要有夫家送的簪子,條件好的送玉簪,差一點的送銀簪,再次一點就是木簪;而娶夫郎就要夫家送一支木簪,桃木最好,可避邪除祟,祈求平安。” 銅鏡模糊,隨玉看不清鏡子里自己的樣子,只知道是一身紅,也看不清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出什么表情來面對這一場原本就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婚禮。 隨玉這邊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林牧青那邊也沒閑著,春娘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連林華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牧青的婚禮全寨子的人都來了,除了一小部分在林平家那邊幫忙,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了這里。 林平和向至都在幫著招待人,另外一個周意在后廚,幫著從隔壁寨子來的那個大廚打下手。 林牧青面上的喜色怎么也掩藏不住,他難得穿衣裳能穿得整齊利落,那一身紅色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是顯得神采奕奕,如果忽略到他那一嘴雜亂無章的胡須的話,也勉強能算得上是豐毅俊朗。 “時辰是不是到了,我是不是該去接他了?”林牧青看著慢慢落山的日頭,有些心不在焉。 “還早呢,現(xiàn)在才是申時末。咱們至少要酉時中才能去?!绷制娇粗渥馁e客,擦了擦額頭的汗。 “現(xiàn)在才申時末?”林牧青嘆了口氣,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隨玉穿大紅的樣子。 林華看這邊已經(jīng)不需要他幫忙了,便偷偷地溜到了隨玉這邊。 這邊也已經(jīng)聚集了好多人,大多都是一些年輕的夫郎和媳婦,還有一些想看新夫郎的小孩兒,林華跑過來之后又被林阿么抓住,讓他捧了喜糖喜餅去招待來的客人,林華本來想過來跟隨玉說說話,結(jié)果只能認命地又去招待那些客人。 “我遠遠地瞧了一眼,那長的是真的好啊?!卞X阿么家的兒媳婦云秀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地嗑著,“是我我也選他,就那臉我看著也能多吃兩碗飯?!?/br> “你可不能再吃了?!睒s陽是今年剛嫁到寨子里的夫郎,他捂著嘴笑起來,“你再吃錢大哥可就抱不住你了?!?/br> “你這找打呢不是!”云秀體型比較豐滿,臉上也是rou嘟嘟的,讓人一見就想捏一捏。 “嫂子,你說等林晚夏回來,知道青哥娶了別人,會不會氣瘋了?。课液孟肟吹剿谋砬榘??!闭f話的是錢阿么家的小哥兒,平日里就喜歡聽他嫂子和寨子里別的媳婦們聊家常。 “那誰知道呢?!痹菩闳嗔巳嘧约盒〉艿念^,“怎么,你不喜歡青哥了啊?” “我見過青哥的新夫郎,我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卞X魚摸了摸鼻子,他的鼻翼兩邊有點點雀斑。 他們的談話全部被一邊的一個小孩兒聽了進去,他悄悄地走近他們,又悄悄地離開,站在新夫郎住的那間房間的屋檐下,他的拳握得很緊,眼睛里并無一絲喜色,而是充滿著憤恨的光。 “小秋哥,你在這干什么呢?怎么不過去吃糖?”林華看見了站在這里的林晚秋,高高興興地去挽他的胳膊。 “我想偷偷看一眼青哥的夫郎,你最近也都不出來玩了?!绷滞砬锪⒖虛Q了臉色,拉著林華親親密密地笑。 “我最近跟著我嫂子學寫字呢,等他們辦完親事,你也過來一起學吧?!绷秩A把他帶到了前廳,又給他塞了好多喜糖喜餅。 林晚秋咬了咬牙,心里直罵林華,他哥在家的時候,林華從來沒有叫過他哥嫂子,他哥也教過他們識字,也不見林華真心感謝過他哥。 他在怔忪之間,聽見他那邊來的聲音,是迎親的隊伍過來了。 騎著馬走在最前面的是林牧青,他后面的林平和向至也都騎著馬,因為兩家的距離也不算遠,所以林牧青也就沒有準備轎子,打算接到隨玉之后直接騎著馬帶著他回家。 雖然在這邊的人跟隨玉都不是很熟,但他們跟林牧青熟,大家在看到來迎親的人來的時候,都自發(fā)地堵在了隨玉的房門口。 隨玉還記得當時大哥和虞哥成親的時候他還小,沒能親眼見到婚禮時的盛況,只是后來聽虞哥說他的弟弟差點把大哥的手臂給弄折了,弄得虞哥在婚禮的后半程一直笑。 隨玉這會兒在想他的婚禮,又會是什么樣的光景。 林華站在他的旁邊,捏了捏他的手:“嫂子,你緊張嗎?” 隨玉的頭上也沒有像尋常新娘子一樣蒙上紅綢,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清眼前發(fā)生的事,他看了一眼林華,不得不承認,這會兒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還是很好的。 他搖了搖頭,沒有期待,就不會緊張。 門外又是一陣一陣的喧鬧,應(yīng)該是他們堵門時鬧出的動靜,隨玉想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就進門來,他看出林華很想出去湊熱鬧,就拍了拍林華的手:“你去玩吧?!?/br> 林華沒有動,輕聲說:“青哥叫我陪著你?!?/br> 隨玉也就沒有再說話。他以為還要很久他們才能進來,結(jié)果在林華的話音剛落,林牧青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隨玉看著他,衣服倒是穿得整整齊齊了,頭發(fā)卻還是亂糟糟的,胡子沒又剃掉,像是從深山里出來的野人,只有那雙銳利的眼睛閃著光,隨玉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睛,只是心跳得有些快。 “我來接你了?!?/br> 林牧青看著端坐在床上的隨玉,臉上沒有上妝,只是唇上點了很淺的一點口脂,因為隨玉的唇色有些淡,整張臉就只有巴掌那么大一點,在看到他之后就像是害羞了一樣很快地低下了頭。他的身上穿著跟自己一樣的喜服,大紅色更襯得他的膚色雪白,像是雪中紅梅一樣。 外面的人都一窩蜂地擠進來,好險沒把林平家的門給擠破。 林牧青也沒有別的言語,直接從床上把隨玉打橫抱起就往外走。 他太高了,隨玉被這一抱只能無奈地摟住林牧青的脖子,動作間一股馨香在林牧青的鼻翼間浮動,他抱隨玉的手緊了緊,步子更快了一點。隨后又想起了什么,又騰出了一只手,把隨玉的頭往他的懷里按了按。 “青哥好小氣啊,都不愿意讓我們看看小嫂子的樣子?!?/br> “青哥這是著急了,太陽下山了,得趕著入洞房了?!?/br> “哎呀,你們還不快把路讓開,讓青哥趕緊把小嫂子抱回去啊?!?/br> 他們走了一路,隨玉就聽了一路的葷話,他的整張臉都埋在了林牧青的胸口,能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還有撲面而來的林牧青的味道。 他覺得自己的臉很燙,手心也很燙,心跳得也很快。 上一次騎馬的時候隨玉是坐在林牧青的身后,而今天,他整個人都被林牧青抱在懷里。夕陽已經(jīng)下了山,只留下天邊漫天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