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學也來找jiejie了 第9節(jié)
阮茜霖能轉(zhuǎn)移注意力,談迎打心底為她高興??蛇@之中似乎潛藏一絲微妙,雖然她的主語不是周寓騎,談迎還是有種即將被侵占的危機感。 阮茜霖跟談迎不愧是開襠褲情誼,小時候談姥姥喂談迎一口粥,總少不了她的第二口,所以兩人也經(jīng)常同時生病。 阮茜霖補充說:“聲明啊,我不是覬覦你的魚塘,只是泛泛打個比喻?!?/br> 談迎嗤聲掩飾剛才的緊張,嫌棄大聲道:“弟弟有什么好的,泵兩下就沒電了。” 阮茜霖咯咯發(fā)笑,“你什么時候試過了?” 談迎只覺眼角飄來一片陰影,乍一轉(zhuǎn)頭,說曹cao曹cao到,周寓騎給窗框框成一幅藝術(shù)品。 “什么沒電了?”那雙小鹿眼好奇又無辜。 談迎被人逮住小辮子,正了正身體,往后示意:“上車吧?!?/br> 回正眼神時,她不由和阮茜霖對視一眼。這對年紀湊一起可以退休的姐妹鉚足勁地憋笑,若是笑意有形狀,那應該是兩個字:好險。 海風街是臨海海鮮排檔一條街,緊鄰售賣特產(chǎn)和小吃的海僑風情街,游人如織,夜市繁華,這里對云嵐島來說,就跟星光夜市對西雙版納的意義一樣。 離晚飯時間還早一點,找座位相對容易。 談迎和阮茜霖選的是常來的一家,從初中散伙飯一直到結(jié)婚前夕的單身派對,看著老板娘成青春明媚走向另一種沉穩(wěn)的風華正茂,她們也即將成為昔日的老板娘。 老板娘認出她們,瞄了一眼陌生的周寓騎,不好打趣,便寒暄道:“怎么今天方sir沒來?” 談迎玩笑道:“方sir來了就麻煩了?!?/br> 老板娘哈哈笑,“你還別說,前晚我這有人喝醉鬧事,打電話剛好就叫到他?!?/br> 老板娘不再廢話,帶她們挑海鮮。 阮茜霖不想動,把選擇權(quán)讓給談迎和周寓騎。 談迎跟周寓騎示意露天棚子下的玻璃缸,“吃海鮮來大排檔最新鮮,看這些,基本都是當天打撈上來的?!?/br> 周寓騎抄兜跟在她身旁,探身往皮皮蝦的水缸里面瞧,一個個的在里面打群架,生命力確實旺盛。 “想不到你還是地頭蛇?!?/br> 談迎接過老板娘遞來的漁網(wǎng),問他:“想吃什么?哦,還是給你撈,你應該是專業(yè)的。” “……” 打荷仔周寓騎默了默,沒有接網(wǎng),“你是老江湖,你來挑。你想吃什么?” 談迎問:“皮皮蝦?椒鹽還是水煮?” 周寓騎想了想,“椒鹽?!?/br> 她便笑著沉網(wǎng)下水。 周寓騎幽幽道:“早就猜到你是重口味。” 談迎撈出大半網(wǎng)皮皮蝦,把明顯小只的抖回去,不忘淡淡睨他一眼。 周寓騎看其他店員都拿帶窟窿的塑料桶接著,便也順手抄起一個,當真像打荷仔一樣配合他的阿迎師傅。 海鮮挑完回桌。 阮茜霖問:“要不要來一扎啤酒?” 談迎瞄了一眼周寓騎,不等他表態(tài),家長般道:“這里有未成年呢?!?/br> “……”周寓騎抿了抿唇,正要開口,又給阮茜霖打斷。 “哦,一會你還要開車。要不哪天等方sir有空再喝?!?/br> 阮茜霖話里難掩失落。 談迎扭頭看向周寓騎,“給你點果汁?” 最后周寓騎屁顛顛跟著談迎到斜對面的甜品店,端了三杯鮮榨西瓜冰沙回來。 “店里給帶外食?” 談迎笑道:“我地頭蛇嘛。” 海鮮陸續(xù)上桌,用料和擺盤沒有翠月灣那般豐富和精美,但每一道都最大限度保留了其鮮度。 阮茜霖啤酒下肚,酒精消弭了郁悶,整個人活泛許多,“不是我吹,要吃海鮮,除了阿迎她爸的手藝,還是得來海風街,翠月灣跟這里比起來只算弟弟。” 談迎不由瞥了眼身邊這個“翠月灣弟弟”,他臉上閃現(xiàn)難以言喻的微妙,就像當年阮茜霖被人嘲笑長了一顆媒婆痣一般。 談迎在桌底下不著痕踢了一下阮茜霖,“翠月灣的招牌椰仙糕還是一絕,其他地方很難有翻版?!?/br> 這回輪到阮茜霖嘴角抽了抽,不確定是否繼續(xù)椰仙糕的問題。 那可是比她的渣男前夫還要敏感的存在。 周寓騎反而扭頭看向談迎,一掃剛才微妙,“你喜歡吃嗎?” 談迎說:“當然,軟軟糯糯,清甜不膩。” “哦對,你昨天就點了?!?/br> “……” 昨天,相親的時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談迎眼角瞪了他一眼。 周寓騎虛握拳頭,抵在鼻尖輕咳一聲,揶揄難掩。 阮茜霖驚訝道:“我就說昨天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翠月灣,吃椰仙糕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周寓騎忍著笑意,“她是——” “喝你的西瓜汁!” 談迎輕輕撞了一下擱在桌沿的手肘,像擠兌一個老朋友,讓周寓騎很是受用。 他立刻改了口風:“這是我們的秘密?!?/br> 談迎:“……” 阮茜霖嗅到八卦,媒婆痣雖點掉了,媒婆心不改,攛掇道:“你們兩個認識多久,竟然還有秘密了。” 談迎白了周寓騎一眼,“信他胡扯?!?/br> 周寓騎用手肘撞回去,輕柔而謹慎,心里卻夸張地放大那份親昵。 “你喝了酒,一會我送你回家?!?/br> 談迎故意虎起臉,“有駕照嗎?” “……” 周寓騎自己挖坑把自己絆倒了。 一扎啤酒下肚,阮茜霖不勝酒力,差點要躺地板乘涼。談迎酒量尚可,只是臉上多了兩抹紅艷,整個人偶爾迷糊,沉默成了常態(tài)。 所以隔壁桌再談論談迎時,只有周寓騎聽清了。 漂亮,張揚,野蠻女友,夠勁。 其中一個喝高的胖子起身,攔住三人的去路,掏出手機說:“美女,我觀察你很久了,加個微信吧。你要是不加的話,這桌人可要笑死我了?!?/br> 談迎本就不怕事的性格,酒勁把丑男的猥瑣放大一倍,她的怒氣火上澆油。 “你誰啊,讓開。” “哎——!”胖得像搪瓷痰盂的丑男暴跳,就憑他們?nèi)硕鄤荼?,要號碼還從未失手。 “哎什么哎,沒聽見她說讓開了嗎?!?/br> 周寓騎身高壓丑男一頭,與眾不同的白皙面孔自成一股幼稚之態(tài),實在沒什么威懾力。 談迎厭煩道:“滾開??!” 丑男當然沒聽見,同桌的男人更沒聽見。他們只知道兄弟給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抹了面子,登時一哄而上,把談迎三人圍出打群架的勢頭。 周寓騎下意識要站到談迎身前,眨眼的下一瞬,剛邁出一只腳,談迎眼疾手快把他拉到背后,護犢般擋住群狼。 周寓騎:“?” 怎么連個表現(xiàn)機會也不給。 第8章 談迎上一次跟人干架已是初中,原因盡然淡忘,當年的熱血還涌動在胸腔。 她謹記先動手的吃虧,等對方拳頭揮出,成功躲避之后才跟著出招。 阮茜霖的酒意給這陣勢震散了,腦袋清醒一大半,身為一個人民教師,當然不能干有損形象之事,求和成了第一要務。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報警了!”她只能干嚎,想幫忙又害怕亂拳。 阮茜霖的勸架不幸成為威脅與壓迫,對方拳勢洶洶,勢必要拿下三人一般。 談迎沒有趁手武器,被逼到狼藉餐桌邊,摸到一盤蝦蟹殘殼就甩出去,準備聲東擊西趁亂揍人。 哪知周寓騎全憑體格和沖動當rou盾,擋到她身前。 一盤海鮮殘渣盡數(shù)潑到周寓騎后背,渲出一片最抽象與時髦的扎染。 談迎頃刻目瞪口呆。 周寓騎抽空扭頭,同樣啞然一瞬。 談迎訕訕:“失誤……” 周寓騎:“……” 然而敵方可沒耐心看調(diào)情,亂哄哄要一起上。 談迎既要自衛(wèi),又要護犢。她前后受制,頭發(fā)竟成了叛徒,給丑男薅了一下。 談迎惱羞成怒,猛然擰身,一拳揍進丑男的眼窩,反擰對方油膩的胳膊當人質(zhì)。 下一瞬,兩處疼痛同時并發(fā),難怪談政玫笑話她工作后體質(zhì)大不如前,指骨和腰部嚴重警告她暗藏的風險。 談迎倒抽著氣,一邊分神護住兩個同伴,一邊揚聲示眾:“還打不打,再打我把他胳膊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