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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皇帝之后 第28節(jié)

    沈亦槿三兩步走到沈常松面前,臉上的喜色顯而易見,“是呀, 哥,你快換上我看看?!?/br>
    她可是想了好半天,才終于想起百花宴上二公主的衣著, 花色也是根據(jù)回憶仔細挑選相似的, 對于即將發(fā)生的姻緣,她有著深深的期盼, 只想用最完美的方式, 讓它以最浪漫樣子發(fā)生。

    沈常松接過包袱打開看了一眼,神情畏難, “怎么是這樣的淺色?”

    “春日里就該穿得清清爽爽的, 明日的百花宴, 各世家適婚的女子和宮中已經(jīng)及笄的公主都會參加, 你若還穿著那般深色的袍子,恐怕沒有人會多看你一眼?!?/br>
    沈常松笑了起來,“原來你存著的是這樣的心思。不過小妹,我還不想成親。”

    “你都多大了還不想成親,你不想成親,我還想要嫂嫂呢,你和爹爹整日在軍營里,一旦有了戰(zhàn)事,要離家好幾個月,我一個人太孤單了,要是有個嫂嫂我定然不會再孤單。”

    沈亦槿撅著嘴說得可憐巴巴。

    “我又沒說不成親,只是并沒有想要成親的人,這兩年鄰國安穩(wěn),理應不會有戰(zhàn)事,會抽時間多陪陪你的。”沈常松撫摸著沈亦槿的頭,“乖,別為為兄的婚事cao心了?!?/br>
    沈亦槿心頭一轉,挽住沈常松的胳膊,“哥,我給你說吧,其實我前兩日遇見了個擺攤算卦的,很是好奇,就為你卜了一卦,卦相說你這個月有桃花,還是良緣!”

    “這些騙人的東西你也相信?”沈常松把手里的衣服交給夏木,“快到晌午了,我們先用膳吧。”

    沈常松轉身進了花廳,坐到了飯桌前。

    桌上已經(jīng)布好了飯菜。

    沈亦槿緊跟著坐在了對面,還未及坐穩(wěn)就夾起一片鹵rou放進了沈常松碗中,“哥,你別不信,我還給自己卜了一卦,卦相說“落花流水,有情無意”,讓我別執(zhí)著?!?/br>
    沈常松神色有了動容,“哦?通常這些人都會先說些不好的話,人們一著急就會求解決的方法,如此銀子也就賺了,沒想到這算卦的倒讓你直接放棄,少見?!?/br>
    沈亦槿馬上道:“他還沒要銀子,直接說你是良緣呢。”

    沈常松吃了一口鹵rou,點點頭,“說得也是。”他放下筷子,看著沈亦槿,認真問道:“你在何處見的此人,若我這個月真的能遇到良緣,此人必定是神人,應當引薦給太子?!?/br>
    “他,他在,就在朱雀街西邊,西邊。不過我之前也常去西邊,都沒見過,那日是偶然見的,也不知能不能再見?!?/br>
    沈亦槿胡亂編了個瞎話,她總不能說,那個算卦的其實就是她自己,若說卜算三年之內興國的大事,她可是絕不會算錯的。

    她見沈常松有些動搖,放下碗筷湊到沈常松身邊,“哥,你就穿嘛,我還沒見你穿過淺色的衣袍呢,我想看,而且明日你就要遇見良緣的,穿那么肅穆的顏色不吉利的?!?/br>
    “胡說。”沈常松刮了一下她的鼻頭,“臧色如何是不吉利的,你想看,我穿就是了,別說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話?!?/br>
    沈亦槿一聽,立刻高興的跳了一跳,“太好了,哥,你明日可一定要穿哦,不許反悔!”

    “好,不反悔?!?/br>
    二月十五花朝節(jié),按照大興朝的慣例,都會在中宮舉辦百花宴。

    說是百花宴,其實賞的并不是花,而是打扮得玉樹臨風的公子和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在這一日,凡是收到中宮請?zhí)氖兰夜有〗愣寄軄韰⒀?,每年也是在這之后的一段時日里,世家貴族的親事最為頻繁,說不定還會發(fā)生些有趣的事情。

    有的成為了佳話,有的則會被眾人嘲笑,還有的得黯然傷神好一陣子。

    這諸多的不確定,讓到了成婚年紀還未成婚的公子和姑娘們,總是最期盼的,那些往年參加但還沒成婚的,則格外重視,年紀日長,總不能年年參加年年都成不了婚。

    或許只有極個別的人抱著另外的心思。

    比如只想看熱鬧的陳言時。

    比如只想偷玉寒蘭草的李彥逐。

    比如只想要玉寒蘭草的沈亦槿。

    百花宴在晌午陽光最好的時候,中宮花園中的花在那時也開得最旺。

    沈亦槿一大早起來,先叮囑沈常松換好春衣,然后隨便挑了一件青碧色的留仙裙,略施粉黛,急匆匆趕往了宣平侯府。

    昨日芷寧送衣服時問過了,陳言時昨夜應該就會回府。

    來到府門口,二話不說就開始叩門。

    那日開門的小廝打開門,看見是她,恭敬說道:“公子昨夜回來得晚,還未起?!?/br>
    沈亦槿松了一口氣,回來了就好。

    “請去通稟,就說他義結金蘭的好meimei遇了不得了的大事,他救是不救!”

    小廝一聽先是愣了一愣,對于“義結金蘭”這幾個字,他怎么有點聽不懂。

    “請姑娘稍候,小的馬上去通稟?!?/br>
    不一會,小廝就出來了,神情為難道:“姑娘,我家公子說,說……”

    沈亦槿一看,就知道陳言時肯定沒說啥好話,“說吧,我絕對不生氣?!?/br>
    小廝學者陳言時,盡量顯示出這話不是自己說的樣子,捏住空氣中不存在的扇子,瞧著前方空氣中的不存在的鸚鵡,斜眼看著沈亦槿,“哼,只要不是我這個拜把子的好meimei要死了,就讓她別來煩我!”

    沈亦槿:……

    不生氣就怪了!

    她一把推開小廝就要往里沖,前世,她不知來宣平侯府多少次了,陳言時的廂房她可是輕車熟路的。

    沈亦槿腳下生風,對于不會武藝的小廝來說,想要趕上她可真有些難。

    小廝在身后邊追邊喊:“姑娘剛才說不生氣的?!?/br>
    眼看著沈亦槿推門進了主子的房間,他是絲毫辦法都沒有。

    他不敢進去,等在房門口,生怕出了什么事。

    陳言時見沈亦槿氣勢洶洶進來,瞪了她一眼,繼續(xù)逗鸚鵡,“傻子,說,傻子?!?/br>
    棲桿子上的鸚鵡賣力地叫著:“傻子,傻子?!?/br>
    沈亦槿走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鸚鵡,三兩步走到屋外的長廊中,站在高處,將鸚鵡拎得高高的。

    陳言時忙跟上來,“沈亦槿,你要干什么!”

    沈亦槿回頭看他,“方才還說我是好meimei,現(xiàn)在就直呼其名了?陳碎嘴,我要你的玉寒蘭草,你給不給?你不給我就把這鸚鵡扔出去?!?/br>
    她看了看鸚鵡的腿,陳言時有給自己的鸚鵡綁紅繩的習慣,這只鸚鵡腿上的紅繩顏色鮮艷,分明是新挽上去的,放飛可就真找不回來了。

    “你扔呀,我害怕了你不成?”陳言時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沈亦槿:???

    鸚鵡和斗雞不是他最寶貝的東西嗎?怎么現(xiàn)在說扔就扔了?

    她拎著鸚鵡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反正是新買的,和我沒什么感情,你扔了我再買一只便是。”陳言時悠閑的靠在柱子上,“下來吧,我的好meimei,聽說你給我送來了百花宴上要穿的春衣,你不想看看我穿上的樣子嗎?”

    “臭美!”她可不想看,她只想要他的玉寒蘭草。

    忽地,她有了主意,既然這個鸚鵡是新的,他不心疼,那么從小養(yǎng)大的鸚鵡他總該心疼了吧。

    沈亦槿跳下來,將鸚鵡塞到陳言時懷里,往宣平侯府后院的一處專門養(yǎng)鸚鵡的房間跑去。

    陳言時一頭霧水,又把鸚鵡扔給一旁的小廝,自己慌忙追上去,“沈亦槿,你要干什么?”

    “梆——”地一聲,就在沈亦槿回頭看時,撞上了一個人。

    慣性讓她坐了個屁股蹲兒。

    揉著撞疼的額頭,抬頭看去,只見宣平侯神情嚴肅,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前世,她總來宣平侯府,是認得宣平侯的。但沈家和陳家并不相熟,此時的宣平侯還不認識她。

    話說,宣平侯不愧是戰(zhàn)場上的常勝將軍,都花甲之年了,讓她這么撞一下,依然站得穩(wěn)穩(wěn)的。

    她馬上起身福禮,正要開口說話,就見陳言時從她身后奔過來,一臉關切,“祖父,您沒事吧?!?/br>
    宣平侯看了看陳言時,又看了看沈亦槿,“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就被這丫頭撞散了!言時,你們在干什么?”

    面前女子的打扮,瞧著就是世家小姐,孫子帶了姑娘回府他自然高興,可是如此莽撞的女子,怎么能做他的孫媳婦呢。

    “我們在玩,沈姑娘聽說我新得了一只鸚鵡,想來看看?!?/br>
    宣平侯一聽更加不高興了,又是玩,都多大了整天不是玩就是玩,這究竟是怎么樣不聽管教的女子會喜歡鸚鵡這一類玩物喪志的東西,若真的讓進了門,他這個侯府豈不是成天都雞飛狗跳的!

    他不理會陳言時,問沈亦槿,“敢問令尊?”

    沈亦槿馬上起身,如實答道:“家父沈譽?!?/br>
    “沈譽?!毙胶钛劬ξ⒉[,用一種原來如此的神情道:“怪不得。”

    整個上京誰人不知沈譽疼愛他的獨女,到了驕縱的程度。

    他嚴厲的看向陳言時,若是此女就更不行了!

    第三十五章

    陳言時一臉懵, 他不知道祖父為何這般生氣,祖父對待下人都是一副慈祥模樣,他看了看靜靜站立的沈亦槿, 瞧著也是乖巧懂事的樣子,理應是討祖父歡心的呀。

    他上前道:“祖父,沈姑娘是孫兒拜了把子的義妹, 今后是要時常出入宣平侯府的?!?/br>
    “什么!”宣平侯一臉震驚,和沈譽的女兒做義兄妹真是越來越不懂分寸了,沈家是太子一黨, 自己的孫兒和沈家女兒拜把子, 外人怕不是要誤會他要支持太子了。

    自己已是花甲之年, 早年打仗受了傷, 只想讓全家安穩(wěn)度日,不想?yún)⑴c朝堂之爭。

    “胡鬧!”他看著沈亦槿道:“沈姑娘,言時做事向來沒分寸, 義妹一事你就當沒有這回事吧,也請沈將軍別在意?!?/br>
    沈亦槿馬上明白宣平侯的想法,他是不想讓宣平侯府卷進黨爭之中來。

    “侯爺放心, 我和陳公子的交情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交情。不是陳家的陳言時, 和沈家的沈亦槿的交情,而是志趣相投的兩個普通人之間的情誼罷了。陳家和沈家也會和之前一樣, 素不往來。”

    宣平侯目光中少了一些不滿, 多了一些贊賞,雖說這女子驕縱了些, 但卻是個聰慧的。

    “你明白就好?!?/br>
    宣平侯正要離開, 就見一小廝從門外跑了進來, “侯爺, 飛騎營的宋將軍派人來傳話,說今日傍晚會前來拜訪?!?/br>
    “宋辰遠?”宣平侯看了沈亦槿一眼,“今日還真是和沈譽有緣?!?/br>
    沈譽的女兒和沈譽的副將今日都要到他這方地界來,還真是難得。

    宣平侯撇了一眼沈亦槿,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徑直往書房走去。

    看著祖父走遠,陳言時一把拽住沈亦槿,“這下你別想跑了,你說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還不知道嗎?玉寒蘭草,給我?!鄙蛞嚅葲]好氣地伸出手。

    陳言時真的被氣笑了,他打一下沈亦槿手掌,“問別人要東西,怎么這樣理直氣壯?我給你說,我不會給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