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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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離開的那日,還想再勸說, 誰知李彥逐卻告訴她,只有她回宮留在她身邊,她的父兄才會安好。 她別無選擇。 沈亦槿覺得很無奈, 自重生以來, 她有太多的別無選擇, 希望這次是最后一次。 回上京的一路上, 李彥逐沒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衛(wèi)安告訴她,宋有光決定一起回上京, 繼續(xù)留在飛騎營。 若知道她會入宮,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宋有光,如今他們有了一段未婚夫妻的生活, 已經(jīng)沒辦法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了。 沈亦槿心里還是替宋有光高興的, 比起待在煙瘴之地采藥,他還是更適合馳騁疆場。 宋家深得李彥逐器重, 宋有光若能放下對自己的感情, 前途不可限量,沈亦槿也希望今后他能遇見真正的良緣。 在瘴城的這一段過往, 就讓他慢慢淡忘吧。 宮門口, 下了馬車, 沈亦槿以為她要被安排在宮女的住處, 誰知衛(wèi)安讓人抬來了轎攆,將她一路抬到一座宮殿前停了下來。 沈亦槿抬頭看著牌匾上“靜月閣”三個字,疑惑地問衛(wèi)安,“這里是宮女住的地方?” 她之前入宮,除了御花園、東宮,就是二公主的鳳陽閣,其他地方她還真沒去過,看著這處地方環(huán)境清幽,和鳳陽閣的奢華程度不差上下,難不成伺候皇帝的宮女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沈亦槿又道:“衛(wèi)公公,住在何處都好,只是我聽說新來的宮女都有老嬤嬤教導(dǎo)宮中規(guī)矩,怎么沒見人?” 住在哪里都無所謂,既然入了宮,她就得守這里的規(guī)矩才能活下去,雖說她和衛(wèi)安這個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人有些交情,倒不至于受人欺負(fù),可若做了什么錯事,惹惱了李彥逐,還不得受罰呀。 她只盼著李彥逐今后納了嬪妃,能將她曾愛慕過他的這件事翻篇,放她出宮。 衛(wèi)安笑得歡喜,道:“這里當(dāng)然不是宮女住的地方,是主子住的地方,此處幽靜,離紫宸殿很近,姑娘安心住在這里即可。” 主子?雖說她沒住過皇宮,但宮里的主子都是哪些人她還是知道的。 “衛(wèi)安,什么意思?” 衛(wèi)安道:“陛下怎會真的讓姑娘做宮女,只不過是個名頭罷了,陛下今后是要納姑娘為妃的,伺候姑娘的宮婢,奴才都給姑娘安排好了?!?/br> 沈亦槿心頭一驚,李彥逐又不喜歡她,為何要納她為妃?難不成就因為她曾經(jīng)愛慕過他嗎?如此說來,只要是愛慕過他的世家女子,他都要納入后宮? 這么一想,她就想起,太子被廢后,那些等在六皇子府前要一睹李彥逐風(fēng)姿的女子,這些他都不挑,都要嗎? 怪不得說皇帝后宮佳麗三千。 正想著,就聽衛(wèi)安道:“靜月閣中有姑娘的故人,姑娘可先敘舊,其余事物奴才都交代好了,姑娘安心?!?/br> 說完,衛(wèi)安笑著離去,看來沈姑娘還不知道主子的心意,也是,在瘴城出了那么一檔子事,主子一路上也沒見沈姑娘,可見是有心結(jié)。 等心結(jié)解了,兩個人重歸于好,他也就能安心了。 沈亦槿腦子懵懵地,一路上她想的都是,如何做好一個宮女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慢慢想辦法離開皇宮。 可現(xiàn)在衛(wèi)安卻告訴她,李彥逐還想著納她為妃?這可不成,真成了后宮嬪妃,她就真的一輩子出不了宮了。 “姑娘,我們進去吧。”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身后多了個宮女,“已為姑娘準(zhǔn)備好了沐盆,還有衣裙和首飾,奴婢伺候姑娘沐浴更衣?!?/br> 沈亦槿機械的點點頭,邁步走進了靜月閣。 繞過影壁,眼前的一切著實讓她驚了一驚,她以為這里最多也就是二公主鳳陽閣那般了,誰知內(nèi)里的布置都快趕上東宮了。 一方很大的池塘橫在她面前,一座精致的拱橋架在上面,通向了后面的院落,池塘周圍還種滿了各種花草,時值初夏,有很多都開了花,紅的粉的黃的,讓人眼花繚亂,花叢中有蝴蝶蜻蜓飛舞,再往前走一步,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到了御花園。 “姑娘,請隨奴婢來。” 沈亦槿跟著宮女走過拱橋,面前又是一條長廊,穿過長廊,才算是來到了正院。 院中正四方種著四株金桂樹,樹下還有石桌石凳,其余的地方,一邊種著桃樹,桃花都已開敗,零零落落結(jié)著幾個青澀的果子,一邊種著梅樹,還未到花期,只有灰綠色的葉子。 她不禁想,這靜月閣還真是囊括了四季,春日有桃花,夏日有荷塘,秋日有金桂,冬日有梅花。 正想著,就見面前大敞的房門前站了一個人。 那人看見沈亦槿先是一愣,然后淚水就涌上了眼眸,但仍舊保持著該有的姿態(tài),邁著帶有急切卻又注重禮儀的步子來到了她的面前,給她行了一禮,“奴婢芷寧,給姑娘請安?!?/br> 沈亦槿看見芷寧,不覺又是一驚。 芷寧看著很不一樣了,穩(wěn)重了不少,還記得去年她從北地回將軍府,久別重逢,她激動地沖向自己,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如今她卻停在她面前恭敬行禮。 眼眸中堆積的淚水,和急切而來的步子,讓沈亦槿知道芷寧的心情和那日并沒有不同,但行為已和那時大不相同了,身著宮女服飾,口中說著給姑娘請安的芷寧,不知道她究竟在這里經(jīng)歷了什么。 沈亦槿有太多想問的,她道:“芷寧,我們進屋說?!?/br> 芷寧對著沈亦槿身后跟著的一眾宮女道:“我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即可,你們都在外侯著?!?/br> “是。” 沈亦槿看著身后一眾宮女的消失,和芷寧略帶威嚴(yán)的模樣,險些有些不認(rèn)識此刻的芷寧。 當(dāng)芷寧再面對沈亦槿的時候,又變回了曾經(jīng)她熟悉的那個芷寧。 來到房中,芷寧關(guān)上了門,好似放下了偽裝一樣,癟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等姑娘好久了?!?/br> 沈亦槿輕輕攬過芷寧,輕拍著芷寧的后背,“不哭不哭,我很好?!?/br> 安撫了芷寧好一會,沈亦槿問道:“你怎么會成了宮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芷寧擦了淚水,看了看沈亦槿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道:“奴婢一邊伺候姑娘沐浴,一邊給姑娘細(xì)細(xì)說。” 沈亦槿躺在浴桶中,聽芷寧訴說她離開上京后發(fā)生的一切。 那日她跟隨宋有光入宮求情,很快就有人把芷寧帶回了宮,衛(wèi)安讓宮中的老嬤嬤親自教導(dǎo)芷寧宮里的規(guī)矩,教好了規(guī)矩,又讓她守在靜月閣。 “一開始我不知道六殿下為何要讓我入宮當(dāng)宮女,直到兩個月前,衛(wèi)公公說,陛下是去流放地接姑娘回來的。我真替姑娘開心,姑娘終于能和愛慕的人在一起了。” 沈亦槿笑得苦澀,芷寧這丫頭,還替她高興呢,這場愛慕,她還真是騙過了所有人,如今她若說一切都是假的,恐怕也沒人相信。 “芷寧,我也將離開上京的事告訴你吧。” 她將在煙瘴之地,同宋有光之間發(fā)生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了芷寧。 “這么說,姑娘如今心悅的是宋公子?”芷寧可太吃驚了,她既覺得世事無常,又心疼沈亦槿,“姑娘真是太苦了。” 沈亦槿道:“苦不苦,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其實這樣也挺好,宋公子回到了原本就屬于他的位置,父兄也認(rèn)為我得到了想要的幸福?!?/br> 是否心悅宋有光,她既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本來她只想著自己如何離開皇宮,現(xiàn)今還要帶著芷寧一起,就不得不讓芷寧相信自己,她確實不想留在李彥逐身邊。 芷寧想了想又問道:“姑娘是真的不愛慕陛下了嗎?姑娘為陛下做了那么多,而且我聽姑娘所言,似乎對宋公子感動更多。” “是感動,還是愛慕也不重要了?!鄙蛞嚅然仡^對芷寧道:“陛下要我留在身邊不過是一種不正常的占有欲,等哪一天他厭棄了我,這皇宮對我來說就是牢籠?!?/br> 芷寧沉默了,她本以為主子苦盡甘來,卻沒想到并非如此。 沈亦槿彈了水在芷寧臉上,“別想那么多了,我可是救過陛下性命的,若真的厭煩了也不會要了我的命,到那時,我就求陛下放我們出宮可好?” 芷寧點點頭,“好,我都聽姑娘的,只要姑娘能過得好。” 沐浴更衣后,已到了深夜,芷寧讓御膳房簡單為她準(zhǔn)備了些夜宵。 當(dāng)夜宵擺在眼前,她看了看芷寧,用眼神詢問:這就是說的簡單準(zhǔn)備? 面前的桌子上,各式糕點,各式粥品,還有一些清淡的小菜,足足有二十多道。 芷寧笑道:“這些都是衛(wèi)公公吩咐的,說是這幾日多做些花樣讓姑娘嘗嘗,喜歡吃哪個,今后就讓御膳房常做?!?/br> 沈亦槿每個只嘗了兩口,就嘗飽了。 吃過夜宵,她躺在床上,心里很亂,想到今后的日子好像一眼就能望到頭。 李彥逐雖會納她為妃,但她知道,他還會納很多妃子,終會遺忘他并不喜歡的自己,她就要在皇宮中孤獨終老,可真是太絕望了。 在未納妃之前,讓李彥逐放自己離開,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迷迷糊糊之中,沈亦槿睡著了。 翌日,天剛亮,就聽房門外穿來了熟悉的聲音。 “沈姑娘還在睡覺嗎?她一定是趕路累壞了,本宮在院中等她吧?!?/br> “長公主稍后,奴婢為長公主奉茶?!?/br> 沈亦槿聽聲音就知道是李蘭雪,先皇殯天,新帝即位,她也從之前的二公主變成了如今的長公主,看來她入宮也不僅僅是孤獨的,還有二公主陪她。 她馬上起身,急急打開房門,看見李蘭雪正坐在一棵金桂樹下的石凳上飲茶。 沈亦槿未穿鞋襪,只穿著輕薄的紗衣,迎著晨風(fēng),跑到李蘭雪身邊,撲進她的懷里,帶著哭腔喊道:“公主……” 第九十章 不管是流放的路上, 還是在瘴城,兄長沒有一次提起二公主,而她和爹爹也閉口不談, 就是怕觸及沈常松的傷心之處。 這一對璧人,今生雖沒有死別,但終究還是生離了。 一直以來, 她都把李蘭雪當(dāng)作嫂嫂,當(dāng)作自己的家人,時隔幾個月再見到她, 想起三個人一起玩樂的那些歡快日子, 不禁紅了眼眶, 曾經(jīng)的時光, 再也回不去了。 李蘭雪扶起她,“小心著涼。走,我們進屋?!?/br> 進了屋, 李蘭雪忙讓人伺候沈亦槿梳洗裝扮,她則在一邊端詳著。 “小妹去了一趟煙瘴之地,皮膚還是這般細(xì)嫩, 就是瘦弱了些, 我得讓皇兄好好給你補一補了?!?/br> 李蘭雪在用沈常松的口吻和沈亦槿說話,顯然還是像從前那般, 將自己的身份放在了沈常松娘子的位置上。 沈亦槿一聽她喊自己小妹, 淚水又汪了上來,她不說話, 只是用一雙淚眼看著李蘭雪。 李蘭雪也有點崩不住, 轉(zhuǎn)過身去, 不去看她。 等梳洗完畢, 沈亦槿屏退了眾人,兩人坐在了軟榻上。 李蘭雪先開了口,“你兄長他如何了?” 沈亦槿道:“公主放心,兄長一切都好,日子雖然苦了點,但身體康健?!?/br> “那就好,他好好活著就好?!痹拕傉f完,李蘭雪的眼淚就落了下來,自去年臘月沈家父子被流放,她待在鳳陽閣不吃不喝好一段日子,最后還是李彥逐以沈常松的性命要挾才讓李蘭雪喝下了些稀粥。 她人是活了過來,心卻死了,一想到要一生同自己所愛之人分割兩地,她就痛不欲生。 李蘭雪擦掉眼淚問道:“我聽說你在瘴城同宋公子有了婚約是怎么回事?” 沈亦槿將在瘴城發(fā)生的事都告知了李蘭雪,聽到驛站走水時,李蘭雪真的是捏了一把汗,最后還問道:“常松他真的沒事吧?!?/br> “只受了一點小傷,真的沒事?!鄙蛞嚅融s快安撫,她已經(jīng)盡量把驛站走水輕描淡寫了,沒想到李蘭雪還是不放心。 李蘭雪點點頭道:“那就好。”她思索了一會道:“小妹,或許你自己分不清對宋有光是感激還是愛慕,但我可以告訴你,絕對是感激。你安心留在后宮吧,皇兄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