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情劫制造指南、惹怒偏執(zhí)太子后、童養(yǎng)夫位極人臣后、我的牧場不對勁、你比鉆石閃耀、總是失戀的帥氣弟弟、鳳歸墟、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大道紀、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酉時,她們回了宮。 李蘭雪下了馬車,又換乘轎攆被抬進了鳳陽閣,沈亦槿還很清醒,想讓等在宮門口的芷寧扶她去御花園走一走。 “姑娘,陛下在靜月閣等著?!?/br> 沈亦槿笑笑,“那就讓他等一等吧?!?/br> 她等過他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好幾個時辰,等人的滋味,他或許并不知道,就先讓他淺嘗一下吧。 芷寧對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婢會意跑開了。 沈亦槿走到御花園,倚坐在涼亭中,微閉著眼睛,享受著傍晚的微風,覺得很愜意。 今日能看到兄長給自己的信,知道父兄都安好,她真的很安心。 可想到宋有光,心里還是很難受,愧疚之情又涌了上來。 因喝了些酒,腦子里又一會想東一會想西的,漸漸就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猛然間身子被橫抱起來,嚇得沈亦槿下意識摟住了那人的脖頸。 等看清抱她之人是李彥逐時,她忙松開了手。 此時天色已晚,宮中也亮起了燈盞。 “睡在這里也不怕著涼?!崩顝┲鸬?。 沈亦槿掙扎了兩下,“陛下,我自己能走。” 誰知李彥逐抱的更緊了,他停下了腳步,“你是想讓我抱你回靜月閣,還是抱你回紫宸殿?” 這有區(qū)別嗎?沈亦槿腦子始終沉沉地,她懶得和他計較,垂眸道:“整個皇宮都是陛下的,還不都是陛下說了算。” 李彥逐道:“回了紫宸殿,就要侍寢。現(xiàn)在,你怎么選?” 因為酒勁,沈亦槿的臉很紅,李彥逐身上的梅花香很好聞,她不自覺軟了僵硬的身子,將頭靠在他的胸口,“陛下說,不再強迫我的?!?/br> 李彥逐自嘲一笑,他的試探,總是氣氛恰當,卻又被拒收場。 “你還未吃晚膳,我抱你回靜月閣?!?/br> 一路上,衛(wèi)安讓身后跟著的宮女太監(jiān)都保持很遠的距離,生怕影響兩人。 借著酒勁沈亦槿的膽子似乎變大了,她呢喃問道:“陛下讓宋公子去邊疆,可是因為我?” 李彥逐腳下一停,又繼續(xù)往前走著,“不完全是,宋有光還未上過戰(zhàn)場,是該讓他磨礪一番了?!?/br> 沈亦槿小聲道:“我若求陛下,收回成命呢?” 李彥逐的心被扎了一下,但他告誡自己,萬不可再沖動,他不能再嚇到沈亦槿了,緩緩說道:“你擔心他?” 沈亦槿在他懷中點點頭,“他是我的恩人,我不想他有事?!?/br> “只是因為恩人嗎?還是因為……”李彥逐抱著沈亦槿的手又緊了幾分。 沈亦槿聽見李彥逐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不知為何,她沒回答。 李彥逐也沒再說話。 長長的宮道上亮著星星點點的宮燈,四周很安靜,只有李彥逐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沒有了宮人,他們身后跟著的宮女太監(jiān)也不知去了何處,整個宮道上,只有一個男子抱著她心愛的女子,步履穩(wěn)健,緩緩往前走著。 李彥逐的步子一慢再慢,自從回宮后,沈亦槿難得有乖巧的時候,許是喝了酒,此刻她在他懷中如同一只順從的小貓,他多希望這條路再長些。 他越走越慢,走到靜月閣時,懷中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可他卻不想將她放下,站在靜月閣門口久久不愿走進去。 但很快胳膊就酸了,他只得邁步走進,輕輕將沈亦槿放在床榻上。 在放下的一瞬間,他想起在無憂齋沈亦槿喝醉那次,他險些就吻了她。 如今想來,覺得那時的自己很傻,分明已經(jīng)動了情,卻不愿承認,若那天吻了她,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 沈亦槿睡得很沉,李彥逐放下她,她連動都沒再動一下。 李彥逐坐在床邊,舍不得走,他看著沈亦槿,伸手撫摸著她的面頰,拇指摩擦著她的嘴唇,不知為何,他眼中竟然暈染上了一層清透的水漬。 芷寧端著一盆水進來,想給沈亦槿簡單擦洗一下,看見李彥逐的動作,又端著水盆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沈亦槿,今日你笑得那般開心是因為宋有光嗎?你真的愛他嗎?我將你困在我身邊,究竟是對是錯?” “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擾亂了我的心智,讓我深陷其中卻又將我拋棄,沈亦槿,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 李彥逐眼中的淚不曾流過臉頰,直直滴了下來,落在沈亦槿心口的衣裳上。 “我時常自問,若重來一遍,我還會摔你的金釵,不理會落水的你,讓你等在府外,任由你誤會馬青荔從而哭得傷心嗎?或許還是會的,因為那時的我別無選擇,只要那一切發(fā)生,我還是會的?!?/br> “可你知道嗎?最近我不斷的思慮,才發(fā)覺從一開始就錯了,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我應在這些發(fā)生之前,大膽承認自己的感情,告訴你我的想法,送你去安全的地方,遠離上京,是不是你就會等我了?” 李彥逐緩緩俯下身,躺在沈亦槿旁邊,“就讓我貪戀這一夜的溫存吧?!?/br> 內(nèi)力聚集到指尖,李彥逐滅了房間的燭火,像個受傷后尋求保護的小孩子一樣,貼在沈亦槿肩頭,閉上了眼睛。 眼看著時辰到了寅時五刻,陛下還沒有走出靜月閣,衛(wèi)安十分焦急,卯時就要早朝了,陛下自登基以來,就只有去瘴城那幾日未早朝,現(xiàn)下他是喊還是不喊呀。 思慮了半晌,他還是來到了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喊道:“陛下,陛下?!?/br> 李彥逐在召國那么多年,機警慣了,聽見衛(wèi)安的聲音馬上睜開了眼,他慢慢起身,生怕吵醒了沈亦槿,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重新關上的一剎那,沈亦槿睜開了眼睛。 其實半夜她就醒了,剛開始看見李彥逐睡在自己身邊時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鎮(zhèn)定了下來,想了想昨晚發(fā)生的事,她應該是因為酒醉在李彥逐懷里睡著了。 不知為何,昨夜分明是李彥逐第一次那樣久的抱著她,可她卻有一種熟悉安定的感覺,李彥逐的懷抱讓她很安心。 這確實不是李彥逐第一次這么久抱著沈亦槿了,在從榆城到清水縣的路上,李彥逐曾抱著受了傷的沈亦槿行了一路。 沈亦槿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直到天大亮了才起身,剛梳洗完,就見李蘭雪急急走了進來,“你怎么才起呀,你可知道早朝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召國派使臣來了,說是來送和親書的?!?/br> 第九十六章 沈亦槿立刻就想到了馬姑娘, 那日李彥逐對她說過,馬姑娘是召國長公主。 “是要和召國長公主和親吧?!?/br> 李蘭雪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沈亦槿道:“公主可還記得我剛進宮那日,曾給公主說過陛下愛慕的女子是召國的馬姑娘嗎?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 這位馬姑娘就是召國長公主?!?/br> 雖然之后李彥逐也解釋了他和馬青荔并不是兩情相悅的關系,但如今召國來和親,事關兩國友誼, 又怎會僅僅只考慮兒女私情。 她用滿不在乎的口吻道:“和親同我有什么關系,這后宮空得很,應該有個后妃了。” 李蘭雪道:“你當真不在乎?這宮里都傳遍了, 昨夜你是讓皇兄從御花園一路抱進靜月閣的, 還說皇兄在你這里過了夜, 你怎么還能不在乎?昨日在茶館, 我可是看的清楚,你看宋有光時,眼中沒有絲毫愛意, 你可別給我說你愛慕的人是宋有光,騙騙旁人是可以的,騙我可騙不了。” 沈亦槿聳聳肩, “但我也不愛慕陛下呀, 其實也沒差別。還有,上京不是早就傳言說我和陛下在剿匪之時就不清白了, 公主應該知道的?!?/br> “我當然不是因為皇兄昨夜留宿, 是你竟然能讓皇兄抱了你一路!你定然是沒反抗的,要不然就不是這樣的傳言了, 合該像那日一樣, 說你衣服撕破頭發(fā)散亂跑出紫宸殿。我以為你對皇兄有些動心了, 還挺為你高興呢, 至少留在后宮中,也不算是特別不情愿,這不,剛聽說了召國和親的事,就馬上來告訴你了。” 李蘭雪換了個姿勢坐在軟榻上,“昨日我看常松給你寫的信,還以為你仍然愛慕皇兄呢,而且我看你的回信也沒有解釋?!?/br> “小妹,我真是搞不懂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br> 沈亦槿怎么想的,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異常復雜,她要的是一心一意的感情,是這輩子只有兩個人的感情,但對于皇帝來說,這太難了,她害怕真的愛上李彥逐,只會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雖然她嘴上不說,但聽到召國要來和親,還是有些難受,因為這就表明,她所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在李彥逐這里是不可能實現(xiàn)了。 “我還能怎么想,我早就告訴公主了,我想離宮。我不對兄長解釋,是怕他擔憂?!?/br> 沈亦槿馬上道:“公主,你若再有機會給兄長去信,可千萬別對他說?!?/br> 李蘭雪道:“放心吧,你這么一說,我就懂了。既然你不在乎和親的事,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想著替你去問問皇兄的意思呢。” 沈亦槿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李蘭雪離開,沈亦槿覺得心里煩躁了起來,想著衛(wèi)安若是再來,還是旁敲側擊問一問。 可這一過就是好幾天,李彥逐沒來,衛(wèi)安也沒來,芷寧去打聽了一番回來說,召國使臣沒走,李彥逐這幾天除了批閱奏折,處理政務,還要陪召國使臣。 而她也得到了宋有光啟程前往邊疆的消息。 過了兩日,陳言時托人給她送了信,說上京待著實在無趣,去四處游玩了,讓她若有機會出宮,也不用再來找他。 沈亦槿拿著陳言時的信,覺得一陣凄涼,她本是上京人人艷羨的貴女,可如今,她在上京沒了家人,朋友也走了。 她再也提不起精神偷跑出宮游玩,就這樣每日里靜靜呆在靜月閣,可她的內(nèi)心卻并不安穩(wěn),雖說每日都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但還是期盼著,有關和親一事李彥逐能給她一個交代。 也不知道自己期盼的是一個怎樣的交代,就是固執(zhí)地認為既然李彥逐說了愛慕自己的話,又表現(xiàn)得那般誠摯,若當真把自己放在心上,合該給她一個交代。 即使是帝王,她也只想要一心一意的愛,若李彥逐能把感情同時分給很多個女子,那她寧肯不要。 可又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她又怎么能要求一個帝王沒有嬪妃呢?更何況,她還在拒絕他,還想著要離宮。 召國使臣在上京待了一月,李彥逐一月沒有來靜月閣,衛(wèi)安也沒出現(xiàn),只有紫宸殿的小太監(jiān),每隔幾日給她送來些新鮮的東西,今日是新做的衣裙,明日是新鮮的果子,要不然就是上好的螺子黛和脂粉。 沈亦槿也沒了摔東西的興致,都讓芷寧收了起來。 這日和李蘭雪一同用過午膳,她百無聊懶地撥弄了幾下久未彈奏的七弦琴,又隨筆畫了一幅窗外的風景,還是覺得興致缺缺,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將軍府時,總被兄長拉著一并練習武藝,就想要伸展一下筋骨,遂讓芷寧找來了一身勁服,靜月閣中沒有刀劍,她仰頭看了看院中的幾株樹木,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最高的一株金桂樹上。 “姑娘,這棵金桂太高了,我看還是選,”芷寧指著身后一顆桃樹道:“這棵桃樹?!?/br> 沈亦槿道:“又沒讓你折樹枝,你怕什么,我看中了這顆金桂,就要折它的枝丫?!?/br> 說著沈亦槿就憑著三腳貓功夫爬上了樹,可爬到一半她就覺得手臂酸了,但此時若是松了手,肯定得摔下去,所以她拼盡了力氣爬到了一個樹杈上。 誰知看著結實的樹杈一點都不結實,沈亦槿不過剛爬到上面,身旁的樹枝還沒折下來,樹杈就斷了。 沈亦槿直直摔落了下來。 周圍的宮女驚呼出聲,芷寧和兩個眼疾手快的宮女忙上前將去扶她。 沈亦槿覺得屁股很疼,腰也快斷了,掙扎著起身。 可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巧走進來的李彥逐。 沈亦槿此時頭發(fā)被樹枝刮地散開,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是土,十分狼狽地一手扶著腰,一手撩開遮擋在面前的發(fā)絲。 李彥逐看著她滑稽的樣子,既心疼又覺得好笑,想笑但又怕惹了她不高興,硬是強忍著笑意,“這是在玩什么花樣?” 沈亦槿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爬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