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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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突然閃現(xiàn)了三年前沈亦槿看焰火的模樣,與此時的她重疊在一起,他的心不由揪了起來,時至今日,佳人在懷,他還是會懊悔自己當初所做之事。 女子的那句很值得,這么久以來,一直扎在他的心中。 “亦槿,你曾為我做了那么多,受了那么多苦楚,還險些丟了性命,真的都值得嗎?” 沈亦槿回頭看李彥逐,也想起了那日李彥逐對她說的話,那時她所言的值得,不是愛得值得,而是因為要救父兄的性命。 但此時她要說的話,無關(guān)旁人,只關(guān)于眼前的男子,“小女認為,很值得。” 一字不差。 李彥逐深吸一口氣,將沈亦槿整個身子都揉進了自己懷中。 沈亦槿的耳朵貼著他的心口,聽見李彥逐的心強勁有力的跳著,抬眸看著夜幕中的火樹銀花,她緩緩說道:“陛下也曾為我做過那么多事,也曾險些丟了性命,我都記得。” 李彥逐的下巴柔柔蹭著她的發(fā)鬂,“亦槿,失去過你一次,才知我究竟有多在乎你,沒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fā)生了。你是我的,再也不要待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要你這輩子都在我身邊,亦槿,入宮吧?!?/br> 沈亦槿輕輕搖搖頭,“再等等好嗎?我不太習慣皇宮里還有別的女子那般明目張膽地要同我爭陛下。” 馬青荔明顯對她很不友好,她不是怕她,而是疲于應(yīng)付。 李彥逐道:“你放心,正月過后召國使臣都會離開。亦槿,抱歉,我還暫時無法給你皇后的位分,不能給你一場大婚?!?/br> 大興朝宗法乃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違背,故此皇帝迎娶妃嬪沒有大婚禮儀,都是冊封后直接入后宮。 沈亦槿道:“我明白,我是罪臣之女,自然不敢窺視后位,我只求陛下記得今日說的話,永不負我?!?/br> “我怎能忘,不論生死,你都是我李彥逐唯一所愛。”李彥逐抱著沈亦槿坐靠在城樓高柱邊,將她圈在自己懷中,靜靜地看著滿天焰火。 焰火持續(xù)了一個時辰,待夜幕恢復(fù)漆黑一片,朱雀大街上的花燈也一盞盞熄滅,就連護城河上的畫舫也暗了下來。 沈亦槿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依偎在李彥逐懷中睡著了。 李彥逐小心抱起她,走下了城樓。 江鋒立刻掀開早就備好的馬車車簾。 抱著沈亦槿,李彥逐上了馬車,“去護城河邊的小巷?!?/br> 江鋒不由問道:“陛下,不進宮嗎?” 李彥逐看著江鋒一眼,似是在說,我可沒你想的那么猴急,他冷冷回了一句,“時候未到?!?/br> 江鋒噤了聲。 馬車來到小巷口,李彥逐想將沈亦槿抱下馬車,誰知剛一動,沈亦槿就皺了眉頭,嘴里嘟囔了一句,“芷寧,別動我?!?/br> 李彥逐不覺笑了,此時的沈亦槿瞧著十分乖巧,他用手背碰觸了一下她的臉龐,心中的愛意翻涌,這一天是他這二十多年以來,最幸福的一天。 他定會用心呵護,讓這一天成為今后的每一天。 江鋒見馬車上沒動靜,小聲提醒道:“陛下,到了?!?/br> 李彥逐掀開車簾,“留下兩個護衛(wèi)即可,你先回宮吧?!?/br> 江鋒滿臉疑問,這都到院門口了,怎么還要待在馬車上?總之今天的主子他半分都沒看懂,別說和戲文中說得不一樣,就是和平日里戰(zhàn)士們一起聊天,他們說起自己的娘子都是不一樣的。 不過也是,他的主子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相比。 李彥逐靠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生怕驚擾到沈亦槿,他想起自己也曾這般將沈亦槿抱在懷中,只不過那時的她性命堪憂,他心急如焚。而如今,他覺得內(nèi)心既安穩(wěn)又溫暖。 馬車里有小炭火爐,還有暖手爐和厚毯子,很暖和,不過片刻,他也靠在馬車上睡著了。 “哎呀!這哪里來的這么豪華的馬車?!贝笄逶缛ペs集的大娘不由驚嘆一聲。 馬車旁的護衛(wèi)馬上道:“休要驚擾!” 那大娘一看是身穿盔甲的士兵,馬上閉了嘴,忙背著背簍從一旁快步走了過去,都走了老遠了還不忘回頭張望。 大娘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昨天晌午的聲勢比這還浩大呢,幾個婦人在馬車走后立刻沖進了新鄰居的院子,可那小丫頭什么都不肯說,再繼續(xù)追問,那小丫頭竟然就哭了。 今日又看見這樣豪華的馬車,肯定和沈姑娘有關(guān)。 多年以來的習慣,李彥逐睡覺輕,聽見聲音后,他睜開了眼,身子稍稍一動,自腿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真的不要太酸爽。 沈亦槿也被吵醒了,她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見是在一馬車內(nèi),又想到昨晚最后的場景,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李彥逐懷中睡著了,剛要詢問是怎么回事,一起身就看見李彥逐痛苦的表情,以為他生病受傷了,忙道:“陛下,你怎么了?” 說著就要掀開車簾喊人。 李彥逐一把拽住她,“無妨,只是腿麻了?!?/br> 沈亦槿愣了一瞬,很快明白過來,她低下頭十分不好意思,“陛下,抱歉,我不知道自己睡得那么沉?!?/br> 李彥逐的酥麻感有所緩解,他笑道:“這怎么能怪你,你在我懷中睡得沉,我高興還來不及?!?/br> 沈亦槿心中溫熱,她知道是李彥逐怕驚擾到她,才陪在她在馬車里待了一夜,還任由她枕著他的腿。 李彥逐拉起沈亦槿,“都到院門口了,沈姑娘不請我進屋坐坐嗎?” 沈亦槿故意調(diào)侃道:“我這地方太小,就怕怠慢了李公子?!?/br> “沈姑娘客氣了,李公子求之不得?!彼ブ氖?,走下馬車。 兩人一推開院落的門,就看見坐在正屋門檻上打盹的芷寧。 聽見推門聲,芷寧打了個激靈,睜眼往門口看來,在看見沈亦槿和李彥逐時,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她先恭恭敬敬給李彥逐行禮,“見過陛下?!?/br> 又看向了沈亦槿,只見自家主子羞赧中透著些欣喜,分明就是小女兒情竇初開的樣子,再一看,兩人竟然還牽著手,她一陣激動,看來姑娘終于是想通了。 “芷寧,你先去熬粥,再準備好桂花醬,一會我來做桂花糕?!鄙蛞嚅妊鲱^問李彥逐,“陛下,在我這里用早膳吧?!?/br> 李彥逐道:“你別受累了,既然召國使臣在的這幾日你不想入宮,就先在這小地方委屈一下,我讓衛(wèi)安挑選幾個宮女和御廚過來?!?/br> 使臣通常都住在館驛中,此次他讓馬青荔住進宮和其他使臣隨從分開,也是為了避免她生出什么事端。不過既然影響了沈亦槿入宮,那過兩日就找機會盡早讓馬青荔離開。 “我們進屋說吧。”沈亦槿拉著李彥逐進了屋,又給芷寧使了個眼色,芷寧便先去廚房了。 她讓李彥逐坐下,才緩緩道:“陛下,昨日又是羽林軍又是宮女太監(jiān)的,動靜太大了,怕是驚擾到了小巷的鄰居們,我怕是在這里住不成了,想去客棧過渡幾日,而且陛下不要再派宮里的人來了,我終是要進宮的,這幾日就讓我在宮外肆意地生活吧。” 李彥逐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你是怕進宮后便不自由了,不能時常出宮了嗎?” 沈亦槿點點頭。 “小傻瓜,后宮即沒有說教的太后,也沒有旁的嬪妃,你在擔心什么?這后宮的規(guī)矩,除了□□立下有關(guān)宗廟社稷的,其他的還不都是我一人說了算嗎?你若煩悶了想出宮,沒人攔著你,只是你記得回來就好。”李彥逐打量了一番屋子,“去無憂齋住吧,我放心。” 說到無憂齋,沈亦槿道:“陛下,或許再過一段時日就能等到初綠姑娘和宋公子的好事了?!?/br> 李彥逐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但還是問道:“亦槿,你心里還有宋有光嗎?”他抬眸看著她,眼底透著卑微,“我愛慕著你,就算你心里不愛慕我也好,留在我身邊的心意是感動也好,是憐憫也罷,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所以,你如何回答都沒關(guān)系,或者不回答也沒關(guān)系?!?/br> 沈亦槿真誠地看著李彥逐,主動握起他的手,“還記得陛下對我說過,除了我,陛下沒愛慕過任何人。我也想告訴陛下,我沈亦槿這輩子,除了陛下,沒愛慕過任何人。在瘴城答應(yīng)嫁給宋有光,是為了報恩也是為了讓父兄放心?!?/br> 心中一塊巨大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李彥逐笑中帶淚,他起身再次將沈亦槿擁進懷中,“亦槿,有你這句話,我為你做什么都值得?!?/br> “陛下、姑娘?!避茖幷酥槐P紅豆糕往里走,一抬頭就看見擁抱的兩人,不由愣住了。 兩人也在下一刻分開,齊齊看向她。 芷寧回過神來,立刻低下了頭,說道:“奴婢先退下了?!?/br> 沈亦槿喊住了芷寧,“無妨,把盤子端進來吧,我也餓了?!?/br> 芷寧仍舊低著頭,將紅豆糕放在桌子上,“這是前日姑娘做的紅豆糕,我想著陛下和姑娘餓了,先端過來墊墊肚子?!闭f完,芷寧就退了下去。 這紅豆糕是她做的,原本是打算昨日去宴會之前拿給宣平侯,誰知道一大早就被衛(wèi)安給喊醒了,這紅豆糕也沒去送。 她看著紅豆糕幽幽道:“今日這番,若是陳言時知道了,該多替我開心?!?/br> 李彥逐道:“亦槿,你知道嗎?很早之前,我就嫉妒陳言時,你和他在一起總是那么輕松,那么歡喜?!?/br> 沈亦槿拿起一塊紅豆糕放進他口中,“我當他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他也當我是喝酒聽曲的兄弟。同好友在一起自然是輕松歡喜的?!彼犷^看他,“陛下,你不會阻止我和朋友一起玩樂吧。” 李彥逐沉吟片刻道:“你同他私交太好,我總是有些顧慮的,但只要你開心就好……” 他怎么會愿意讓沈亦槿和別的男子親近,到了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很貪心,一開始,他只想將她留在身邊,不過一夜,他就想要知道她心里是否還有旁人,還不愿意她同別的男子走得太近,哪怕只是朋友。 但他不敢阻止,甚至不敢說重話。 李彥逐抬頭看了看東升的太陽,感嘆道:“這還是自瘴城回來后,第一次沒上早朝?!?/br> 今日他才明白何為“從此君王不早朝”。 沈亦槿道:“是小女的錯,不該讓陛下耽誤了正事。” 李彥逐笑道:“怎么會是你的錯,我雖是大興朝的皇帝,但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之前新朝初立,百廢待興,難免會cao勞一些,今后應(yīng)重新定個早朝的規(guī)矩,不用日日都上朝,也讓那些朝臣們能陪陪自己的娘子?!?/br> 他起身道:“我先回宮處理事務(wù),你安心等著,我這就派人通知初綠,你們盡快搬到無憂齋?!?/br> “陛下快去吧?!鄙蛞嚅让Φ?。她可不想李彥逐因為自己誤了國事。 李彥逐大步走到院中,又回頭看向了站在門邊目送他的沈亦槿,突然之間他很怕所有的一切都是場夢。 沈亦槿似是看出了李彥逐的心思,走到李彥逐身邊,“陛下放心去,我等你接我入宮?!?/br> 李彥逐的心燒成一團火,他一把攬過女子,霸道地吻了上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他的。 沈亦槿被吻得無法呼吸,整個人暈暈乎乎,身子發(fā)軟。 李彥逐依依不舍地放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怕自己只要回頭,就會一直駐足停留。 沈亦槿站在原地,看著李彥逐離去的方向久久都不曾挪動一步。 芷寧小跳著步子來到沈亦槿身邊,抑制不住地歡喜,迫不及待問道:“姑娘,快給我說說怎么回事呀?” 沈亦槿微笑轉(zhuǎn)身,“還說什么呀,你不是什么都看到了嘛?!?/br> 她邊往回走,邊道:“快收拾東西,估計一會就有人來接我們了?!?/br> 芷寧跟在沈亦槿身后問道:“是接我們進宮嗎?” “去無憂齋?!?/br> 芷寧不由停了步子,“?。俊?/br> 沈亦槿回頭,“外面冷,快進來,我細細說給你聽?!?/br> …… 當日傍晚沈亦槿就和芷寧住進了無憂齋二樓最靠里的一間套房中。 李彥逐也應(yīng)了她的要求,沒有再派宮里的宮女來伺候,只讓江鋒在無憂齋加派了護衛(wèi)。 翌日,沈亦槿便給父兄去了書信,卻又覺得除了報平安她不該再多言,畢竟父兄一直認為她愛慕著李彥逐,她也沒有將離宮一事告知給父兄。 只是在信的最后給李蘭雪留了一句話:如今陪在陛下身邊,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