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牧場不對勁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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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拿著一把匕首, 影子手上,自然也有這樣一把匕首。 屋里拉了半扇窗簾,掩住了刺目的光,卻不會讓房間完全陷入黑暗,影子已經(jīng)走到了溫昭昭的背后,高高的將那把匕首舉了起來。 莊黎的眼神中涌出了潮水一樣的興奮,就在影子揮刀而下的那一刻,天花板上的小禮落了下來,用自己的影子擋下了這一擊。 一擊不成,溫昭昭迅速察覺到了背后的異動,偏頭去看了一眼。 小禮已經(jīng)跟地上的影子斗了起來,她是紙人,在光下也同樣有影子,真的動起手來,莊黎的影子明顯不是對手,慌忙逃回了她的腳下。 除了影子能自由行走,似乎沒有什么特別高的攻擊力。 溫昭昭得出這個結(jié)論,不由詫異的看了莊黎一眼,她不是校長的老婆嗎?理應(yīng)該比別的老師多些手段才對,怎么好像也沒比別的老師強(qiáng)上多少? 莊黎不知從溫昭昭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整個人更加憤怒,她的整張臉被紗布包裹著,看不見表情,那雙眼底卻像是燃起了大火,被憤怒燒的亮極了。 偏生這時候,躺在床上的邢召還要笑上一句,“呵,莊黎,這就是你的本事?!?/br> 莊黎想都沒想,匕首立即回身向下一戳,扎進(jìn)了邢召的胸膛。 邢召的后半句勸她合作的話 還沒出口,就察覺到胸前一痛,立刻意識到是這婆娘發(fā)瘋了,悔恨交加,忍著痛從手心里拔出一根薔薇荊刺,臨死也不想讓她好過。 這場面倒真應(yīng)了溫昭昭最開始叫他們狗咬狗的打算。 可溫昭昭也沒想到,莊黎會發(fā)作的這么突然,明明剛才兩人還達(dá)成了先解決溫昭昭的計劃,這會兒莊黎這一刀竟是要把邢召捅死了。 床上的男人生命力還算頑強(qiáng),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挨了莊黎這插到胸口的一刀,竟然還茍延殘喘了一會。 他一只手按在匕首上,不讓莊黎拔出去,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期間夾雜著一種奇怪的拉風(fēng)箱一樣的聲音。 匕首幾乎把他扎了個對穿,只剩刀柄漏在外頭,邢召的另一只手心中長出了一枝荊棘,爬到了莊黎的手臂上,將刺緊緊的勒了進(jìn)去。 只可惜這種反抗沒堅持幾秒,很快,床上的人就松了勁兒,眼神中漸漸沒了光亮。 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甚至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一些,溫昭昭這才被這種聲音驚醒,她的眼神落在病床上已經(jīng)死去的男人身上,神經(jīng)緊繃著,胸口像是揣了一面小鼓,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地上的鮮血沒有凝成一攤,反而被盤踞著的藤吸收了,暗色的藤條喝了血,變成了明亮的紅色,像是被點亮了一般,在原地活躍的動著,仔細(xì)一看,又沒有改變什么形狀。 溫昭昭面色一面,忽然意識到了莊黎想要做什么,口中怒罵了一句,也顧不得別的,要小禮去制服她。 論體術(shù),紙人可比她強(qiáng)多了,溫昭昭有這個自知之明,也沒打算什么都不做。 她快步挪了個地方,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病床前,用力的推了推身后的病床,想要將病床推到更靠近窗邊的地方。 可地上的藤條已經(jīng)盤踞很久了,將床腿纏的緊緊的,溫昭昭用了最大的力氣,竟也沒能推動。 她心中知道不好,莊黎這一招,是直接將一個祭品身上的七把刀,變成了七個祭品,一旦如此一來,刀究竟下到哪兒,應(yīng)該就沒什么講究了。 一次性獻(xiàn)上七個祭品,估計也是想要彌補(bǔ)之前的過錯,要是真的被她成功,那被供奉的東西能量大增,也是更加難以對付。 可屋里就算加上莊黎和溫昭昭,滿打滿算也才六個人,湊不夠七個之?dāng)?shù),難不成她要隨意去拉一位護(hù)士屠戮湊數(shù)嗎? 溫昭昭想到這,脊背一涼,背后的絨毛都豎了起來。 是了,要是算上她和原本的小羔羊,可不正是七個人嘛…… 她的眼神落在死不瞑目的邢召身上,忽然頓悟了。 校長可能早就知道上次沒有殺死他,將計就計,把消息傳給了莊黎,叫她今天一并將他解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讓邢召活著的想法。 也許溫昭昭在窗外偷看的時候,莊黎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不對了。 她的表情沒有異樣,是因為,那根本也是計劃中的一個。 溫昭昭額頭上一瞬間出了不少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了下來,緊張的看著小禮跟莊黎打斗。 她能感覺出來,莊黎并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她能等待什么呢? 溫昭昭不敢錯神的去看她的表情,時不時用能量球偷襲一下,莊黎挨了幾下,看起來更加憤怒,卻始終守著一條線,沒有那種發(fā)瘋的感覺。 溫昭昭的心涼了許多,明白一定是她忽視了什么。 空氣安靜極了,出了小禮跟莊黎用拳頭搏斗的聲音,沒有任何其他聲響,在這種情況下,皮鞋踩踏在瓷磚上的聲音便極為明顯。 溫昭昭本來還在疑惑,莊黎身上那么多把匕首,為什么不抽出武器與小禮打斗,現(xiàn)在看來,那根本不是武器。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談話聲也明顯起來,莊黎忽然露出了笑容,她的眼睛周邊的肌rou沒有動,只有唇角高高的翹著,看起來像是游樂園里的鬼面具,詭異極了。 門外的人禮貌的敲了兩下門,溫昭昭只覺得心臟快要炸開了一樣跳著,大聲喊了出來,“不要開門!” 已經(jīng)來不及了,莊黎怎么會讓好不容易跑到嘴邊的肥rou逃走呢,七個人,她可從沒把自己算進(jìn)去過。 門被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過去的影子打開了。 藤條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一段,很容易就將門外的人擄了進(jìn)來,跟溫昭昭想的只有一點不同,門外并沒有藍(lán)眼睛的少女,而是女警官和文姐兩人。 由于缺少防備,被藤條拉住了腳,兩人都被扯了進(jìn)來,之后,門又緊緊的合上了。 溫昭昭看到護(hù)士小姐震驚的回了頭,應(yīng)該是意識到了不對勁,可要真等到護(hù)士小姐去求救,又什么時候才能等到人呢,溫昭昭知道,現(xiàn)在能依賴的只有自己。 她的眼神在半空中飄著的文秀身上掃了一眼,文秀立刻會意,將刀掏了出來,準(zhǔn)備先在莊黎身上砍上幾刀。 這還是溫昭昭第一次看到文秀的攻擊沒有效果,莊黎就像是穿了刀槍不入的鎧甲一樣,不用動作就防住了文秀的攻擊。 她短暫的愣了一秒,這才想起莊黎身上的神秘符號。 也對,童薇的攻擊傷不了她,文秀又怎么可能傷的了呢,也是她急昏了頭,才忘記了這件事情。 趁著莊黎被小禮纏著,溫昭昭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她更不能慌,只有冷靜,才有將大家都安全救出去的機(jī)會。 在沒有時間去想什么值不值得了,溫昭昭對著地上的警官和文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到自己背后來,伸手將一直藏在身上的卷軸拿了出來。 她隨身沒有帶火的習(xí)慣,但小禮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火燒過一次,有燃火的能力,溫昭昭叫了一聲,她便立即后撤了兩步,擋在一行人的身前,將一團(tuán)火往溫昭昭的方向一推。 那張收繳來的卷軸燃了起來,空氣中散發(fā)出一股皮革燒焦的味道。 實際上,溫昭昭只知道卷軸大概的作用,具體能做到什么程度,一直沒有實踐的機(jī)會,她的眼神緊盯著另一邊的莊黎,試圖看出她中招的樣子。 莊黎一直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溫昭昭幾乎以為卷軸失敗了,忽然看到她將腰上的匕首抽了出來,狠狠的扎到了身邊已經(jīng)死去的邢召身上。 溫昭昭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猜不透莊黎這會兒鞭尸的意義。 過了幾秒鐘,聽見莊黎的笑聲,溫昭昭才意識到,莊黎好像確實被卷軸控制住了,她像是陷入了什么幻想,一刀又一刀的扎了下去,有的時候扎到邢召身上,有的時候干脆扎在了床上。 好機(jī)會! 溫昭昭拿著燒了一半的卷軸,立刻醒悟過來,小聲的將搬運(yùn)病人的想法說給了滿臉嚴(yán)肅的警官小姐。 警官小姐應(yīng)該也被嚇到了,臉頰雪白,只不過礙于身份,強(qiáng)撐住了懼怕,站在了溫昭昭的身后,護(hù)住了身后的文梅。 “拜托了警官,趁現(xiàn)在,將病人們轉(zhuǎn)移出去吧。” 溫昭昭不知道這張卷軸還能堅持多久,雙手保持著這個姿勢,動也不敢動。 警官小姐跟小禮的力氣都不小,在加上又文姐從一旁幫忙,很快就抬著第一個病人到了房門的邊上。 門把手?jǐn)Q動的機(jī)械聲不斷的響起,嘩啦嘩啦的像是催命的音符,溫昭昭的眼皮跳了跳,果然聽到文姐慌張的聲音。 “門打不開,好像被鎖住了?!?/br> 可在場的人都知道,護(hù)士小姐絕不會鎖上病房的門。 冷汗順著文梅的耳畔流了下來,溫昭昭有些懊悔將她牽扯進(jìn)來,又不得不集中精神去想解法。 這里是二樓,若真是用床單逃生便罷了,帶著三個昏迷的人這么做,無疑是自尋死路,等她們將第一個人運(yùn)下去,莊黎恐怕已經(jīng)醒了。 如果直接襲擊莊黎,溫昭昭又怕將卷軸的作用打破,直接浪費了好不容易讓她陷入幻境的機(jī)會。 誰又知道,莊黎究竟有什么后招,一下子敢把這么多的人都困在這呢。 門被莊黎用邪術(shù)封住了,溫昭昭便把目光放在了門縫上,“小禮,試一試,出的去就去拿一把鋤頭,去隔壁的病房?!?/br> 讓溫昭昭失望了,門縫確實鉆不出去,她立即讓小禮去試了窗戶,還是一樣的效果。 巨大的壓力讓溫昭昭的腦袋高速轉(zhuǎn)著,她把視線向上,意識到了那是最后的通往外接的縫隙。 空調(diào)的通風(fēng)口。 小禮在溫昭昭目光轉(zhuǎn)過去的一瞬間,立即鉆到了通風(fēng)口里。 她的身影這次沒被攔住,一下消失在了溫昭昭的面前,溫昭昭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出去了,只能緊張的捏著手里燃燒了三分之二得到卷軸,盯著莊黎,以防她忽然醒來發(fā)難。 時間一秒秒的經(jīng)過,好似過了半個世紀(jì)那么長,在這個房間里,溫昭昭根本判斷不準(zhǔn)過去了多長時間,只覺得每一秒都格外的漫長。 她甚至覺得自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有眼神看著莊黎不停的揮刀,將一把把匕首掏了出來,重復(fù)著這個動作。 “轟隆”一聲響。 像是天空中的悶雷,震的房間似乎都在搖晃,溫昭昭被文姐拍了一下,后知后覺的才意識到,是小禮砸通了墻。 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已經(jīng)砸出了兩個腦袋大小的洞,那邊的人似乎以為小禮瘋了,試圖攔著她,又害怕她手上的錘子,遠(yuǎn)遠(yuǎn)的在門口勸告。 小禮只是沉默的用著最大的力氣砸著墻,還是警官小姐大喊著幫她解釋了兩句,那間房間才沒了勸阻的聲音。 溫昭昭恍惚的看著煙塵后的小禮,心里不合時宜的想道,成功得救之后,一定要給小禮多做幾件漂亮衣服。 砸出了缺口之后,墻壁便脆弱很多了,僅僅幾錘子,小禮就將墻壁砸成了能穿過人的大小。 警官小姐面上大喜,抬著病人的肩膀佝僂著身子鉆了過去,文姐抬著病人的兩條后腿,兩人看起來很是吃力,但好歹將人抬過去了。 她緊繃的心終于輕松了些,才察覺到指尖的痛感,低頭一看。 那張卷軸,已經(jīng)燒到了尾巴。 作者有話說: 80!80?。ú皇牵?/br> 第79章 結(jié)束 莊黎已經(jīng)不再揮刀了, 站在原地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溫昭昭下意識覺得不好,對著正要再次回來搬運(yùn)病人的警官小姐比了個停止的手勢。 警官小姐沒有回來, 小禮卻管不了那么多,順著墻的缺口鉆了過來,警惕的看著對面的莊黎。 “校長終究還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