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jìn)行時!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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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拎著行李,直覺來者不善:“問你呢,守在這里做什么?” 她一只腳已經(jīng)踏出了門外。 九庸橫劍將她攔住,只冷冷說了兩個字:“回去!” 云雀最厭他持劍行兇:“姑奶奶我今日偏要出去不可,讓開!” 她說完徑直往外沖,九庸又不能拔劍殺人,見狀想也不想,快如閃電出掌擊中云雀肩頭,將人直接給打了回去。 云雀躲閃不及,正中肩胛,一掌被打到了地上。她捂著肩膀,面色蒼白的恨恨出聲:“你……” 居然打女人! 楚熹年原本在后面看戲,見九庸出手,略有詫異。他步下床榻,走到云雀身邊將人扶起,低聲淡淡道:“他既不讓出去,我們便在此處待著就是,不要起了沖突。” 云雀從地上起身,捂著肩膀點了點頭:“是,公子?!?/br> 于是九庸看見大門又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他頓了頓,繼續(xù)看守。 而與此同時,謝鏡淵身上的毒也有了結(jié)果。萬濟(jì)邈照著楚熹年實驗稿上寫的,將碧梗樹的果子,香爐內(nèi)的香灰,熏球內(nèi)的香料,以及每種花都有的芳香汁液混合在一起,終于查驗出了些許眉目。 “竟然是四物混毒?!?/br> 萬濟(jì)邈用隨身帶著的小藥鼎裝入此四物,鼻端細(xì)嗅許久,不由得面色大變。就如同楚熹年猜測的那樣,古代很少見過這么高級的毒。 “老夫生平僅見也僅是二者混毒,沒想到將軍院內(nèi)竟有四種毒物!” 謝鏡淵不知為什么,看起來竟是意料之外的平靜。他目光銳利的捻起一粒香顆,不需用力便捻得粉碎:“你的意思是毒被下到了這里?” 萬濟(jì)邈正在研究香料成分,多次對比后,才捋著胡須皺眉道:“天南七星竹,相思子,蒼棘,此三味藥材放在香料中本也不以為奇,只是這些藥材未長成時皆有劇毒,倘若被制成香料,亦對人體有損。” “這些香料一經(jīng)熏燃,與碧梗樹的果子味道混合,便有了一半的劇毒,再遇香薰球內(nèi)的一味麝香,便又添一半毒性。而瓶中的時令鮮花香味則起催發(fā)作用,此四物相混,可令人五臟漸衰?!?/br> 萬濟(jì)邈到底是專業(yè)的,在楚熹年篩選出的結(jié)果中進(jìn)行二次排查,很快發(fā)現(xiàn)了原因。 香料中未成熟的天南七星竹,相思子,蒼棘,加上碧梗樹果的味道,香薰球內(nèi)的麝香,被時令鮮花的芳香一催發(fā),就形成了劇毒。 如此機關(guān)算盡,下毒的那人真是費勁了心思。 謝鏡淵悄無聲息攥緊指尖,眼神毒辣,對侍從冷冷吩咐道:“去查,這些東西都是怎么來的,又經(jīng)了誰的手,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萬濟(jì)邈搖搖頭,手中捻著一片葉子:“此局怕是布置已久。依老夫來看,庭院外間種著的樹并非碧梗樹,而是石云樹。此樹與碧梗樹外形相似,卻因不好存活,氣味腥甜,故不常種?!?/br> 他說著遞給謝鏡淵看:“將軍瞧,碧梗樹的葉子葉脈是黃色,而石云樹卻是淺金色?!?/br> 這樹種了少說有幾年,都是內(nèi)府負(fù)責(zé)布置的。倘若想深挖下去,拔出蘿卜帶出泥,只怕難上加難。 謝鏡淵直直盯著他:“此毒何解?” 萬濟(jì)邈捋了捋胡須:“此毒入侵肌理,損害五臟,不能說解,只能慢慢調(diào)理,老夫還需細(xì)細(xì)斟酌?!?/br> 他說完,提筆開了幾張藥方:“將軍從前的藥便停了吧,到底毒性過深,從今日起,每日扎針調(diào)理五臟,老夫明日再來?!?/br> 今日出了太多事,謝鏡淵有些心緒不寧,聞言擰眉,聽不出情緒的嗯了一聲。 萬濟(jì)邈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問道:“對了,將軍,這份手稿出自何人之手,老夫倒是很想切磋切磋。” “改日再告訴你。” 謝鏡淵確認(rèn)了結(jié)果,也就沒有多待,快步回了住處。他見九庸守在門外,在臺階處慢慢頓住腳步,用帕子掩嘴低咳兩聲,皺眉問道:“人都在里面?” 九庸頓了頓,然后點頭。 謝鏡淵陰惻惻睨了他一眼:“可有傷人?” 九庸脖頸僵硬,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謝鏡淵懶得等他答復(fù),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結(jié)果就見楚熹年正躺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而那名丫鬟正在旁邊可憐兮兮的收拾行囊,一邊哭一邊抹眼淚。 謝鏡淵自然不會管她為什么哭:“出去?!?/br> 楚熹年聞言也不睡覺了,他慢慢從榻上坐起,理了理微皺的衣衫:“將軍這話可是對我說的?” 對于幕后之人來說,相比一份可有可無的軍部名單,顯然是取了謝鏡淵的性命更為重要。但楚熹年就那么貿(mào)貿(mào)然把中毒的事捅了出來,某種意義上算救了謝鏡淵一命,無形之中洗脫了自己身上的嫌疑。 若再有人懷疑他是為了竊取機密,難免不公。 謝鏡淵挑了挑眉:“你哪只耳朵聽到這話是跟你說的?” 他說完目光陰涼的投向角落,見云雀不動:“怎么,還要本將軍請你出去?” 云雀嚇得一激靈,當(dāng)即也不哭了,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楚熹年笑了笑:“將軍好大的威風(fēng),你的屬下才打了我的丫鬟,將軍莫不是也想故技重施?” 屬下?誰?九庸嗎? 謝鏡淵聞言神情古怪一瞬,此時心理活動大概和云雀一樣,九庸怎么連女人都打。 楚熹年見他不回話,起身穿好靴子,慢慢嘆了口氣:“也罷,回曲陽侯府去,此處怕是沒有我們主仆二人的容身之處了?!?/br> 然而未來得及走,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了。 楚熹年淡淡回頭,就見謝鏡淵正擰眉盯著自己:“你到底想如何?”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摻著幾分服軟,擴寫一下,可以翻譯為:好吧,我誤會你了,你想怎么樣,不過分的我都答應(yīng)。 “不想如何?!?/br> 楚熹年順勢又坐了回去,“只是心寒罷了。” 他嘆息著道:“我本是真心求娶將軍,新婚之夜雖有所薄待,可這顆心卻是半分不假。沒想到天不遂人愿,我處處為將軍著想,反而被人當(dāng)作jian細(xì),既如此,倒不如回去算了?!?/br> 這話說的,好似謝鏡淵對他做了什么嚴(yán)刑拷打慘無人道的事??衫咸煊醒?,謝鏡淵連根指頭都沒動過他。 謝鏡淵不太想背鍋:“本將軍何時冤枉過你?” 楚熹年:“剛才?!?/br> 謝鏡淵:“我不過問了兩句話,這也叫懷疑?” 楚熹年:“既不懷疑,為何不許我進(jìn)余痕閣?” 謝鏡淵下意識道:“誰不讓你進(jìn)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楚熹年正意味不明的盯著自己,這才察覺失言。謝鏡淵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描補,卻聽楚熹年道:“將軍不用說這些話騙我,不許進(jìn)便不進(jìn)吧,反正將軍懷疑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br> 他說完,自顧自道:“只是下次將軍若再懷疑我,不必問那些問題了,直接殺了便是。我這人受不得冤枉?!?/br> “……” 謝鏡淵一時無言,室內(nèi)頓時陷入靜默,只有燈燭爆燃的嘶嘶聲。 謝鏡淵睨著窗外,見外面光禿禿一片,碧梗樹被砍了個精光。思及萬濟(jì)邈說過的話,內(nèi)心一向巍然不動的某樣?xùn)|西產(chǎn)生了些許動搖。 就像一面高墻忽然出現(xiàn)裂縫,你永遠(yuǎn)不知道那裂縫到底是為了透過一線陽光,還是為了使它坍塌。 謝鏡淵終于出聲:“楚熹年,你到底忠于誰?” 曲陽侯府?晉王?還是皇上? 總之怎么看都不會是太子。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這個離亂的時代,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位君主,每個人都在拼命找尋那個能令自己臣服的王。 這條路實在艱難,誰也不知道盡頭有什么。可能如原著中的楚焦平,是鮮花著錦,也有可能如原著中的謝鏡淵,筋脈被廢,囚鎖而死。 楚熹年平靜聲音在謝鏡淵耳畔響起,卻似一記重錘:“我只忠于我自己的心?!?/br>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國仇家恨,也沒有狼子野心。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因為自己想做,皆為本心,而不是為了忠于誰。 這句話有些叛逆,因為古代很少有真正自由的人。他們或為家人所縛,或為忠義所擾,或為名利所困,或為仇恨所囚。每個人都有拋不開的東西。 謝鏡淵聞言,心里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牽扯出一陣隱秘的痛。他直到此時才察覺出楚熹年身上的特殊,盯著他看了許久,一字一句道:“可你哥哥忠于晉王?!?/br> 楚熹年神色不變,挑眉道:“可將軍也忠于太子?!?/br> 一個是親生兄長,一個是姻親之好。謝鏡淵可以因為楚焦平而懷疑楚熹年,旁人同樣也可以因為謝鏡淵而懷疑楚熹年。 說的難聽些,楚熹年現(xiàn)在的處境左右為難,里外不是人。 “……” 謝鏡淵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許久,終于緩緩開口:“楚熹年,那我便信你一次,可你日后若敢叛我,我不止要你的命,還要曲陽侯府滿門的命,你敢是不敢?” 謝鏡淵的這份信任很貴,代價也很大。一條人命換不來,數(shù)百條人命再加上楚熹年這個人,才堪堪能換來一星半點。 楚熹年反問:“有何不敢?” 他們二人挨得極近,呼吸交融,不分你我。楚熹年稍一偏頭,就能碰到謝鏡淵臉上冷硬的面具,他笑如春風(fēng),低聲道:“定不負(fù)將軍期許。” 楚熹年心想,謝鏡淵真該慶幸自己不是晉王的人。否則如此輕易交托信任,沿著原著歷史發(fā)展,只怕對方的結(jié)局依舊難逃覆滅。 謝鏡淵沒有聽清楚熹年在說什么,他恍惚間覺得對方說這句話時,是緊貼著他右臉的面具說的,溫度絲毫不差的傳了過來。 就在這時,外間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叩門聲,原來是萬濟(jì)邈身邊的藥童來給謝鏡淵扎針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盛滿了三碗黑色的藥汁。 謝鏡淵皺了皺眉:“你師父呢?” 小藥童胖墩墩的施了一禮:“回將軍,師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覺得困倦,便先回去歇息了,吩咐我留下來每日給將軍施針?!?/br> 也是,施針這種事也不難,沒必要勞煩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家來回跑。 謝鏡淵看了楚熹年一眼,又收回視線,起身步入內(nèi)室,那小藥童見狀也跟著進(jìn)去了。行至陰影處時,謝鏡淵袖子上好似有什么亮晶晶的粉末,只是看不大清。 楚熹年見狀一頓,也起身掀開帳幔跟了進(jìn)去,笑吟吟的道:“將軍?!?/br> 謝鏡淵正在解衣服,冷不丁聽見他的聲音,又飛快套了回去:“你進(jìn)來做什么?” 楚熹年走至他身后,壓低聲音,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替將軍寬衣。” 謝鏡淵聞言身形一頓,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卻見楚熹年的雙手已經(jīng)穿過他腰間,指尖靈活一繞,三兩下解開了腰帶。外袍失去束縛,頓時從肩上落了下來,露出謝鏡淵精壯的身軀。 謝鏡淵不知道為什么,心臟一緊,下意識按住了楚熹年的手。 楚熹年低笑:“將軍放心,我又不是登徒子?!?/br> 他說著,沒忍住垂眸看了眼。謝鏡淵因著重病咳血,臉色常年蒼白。身軀卻是麥色的,遍布著刀瘡劍疤,比例修長,腰身勁瘦,很符合后世的破碎美感。 身材不錯。 楚熹年不知道以前聽誰說過一句葷葷的下流話,說這種身材的人艸起來一定很帶勁。 不過他對這種事并不感興趣,念頭冷不丁冒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楚熹年微微用了些力,才把衣服從謝鏡淵緊攥的手中抽出來,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在霸王硬上弓。他不著痕跡撣了撣袖子,直到某些粉末掉落干凈,這才笑著道:“將軍扎針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