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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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鏡淵盯著他:“你倒真是個惜花之人?!?/br> 楚熹年直覺這個話題再往下深論,說不得又會扯到昨天的荷包上。他掀開被子:“時辰不早,將軍隨我去看看那偷畫的賊人如何了吧?!?/br> “不急?!?/br> 謝鏡淵卻忽然按住他,傾身靠過來,整個人險些趴到楚熹年懷里。 楚熹年怕他摔了,下意識扶住他的肩膀,謝鏡淵卻直接順著力道趴在了他身上:“楚熹年……” 他身上是真的冷,以至于楚熹年每次觸碰到,都忍不住想抱著他。楚熹年伸手拉過被子替他蓋上,聲音低沉:“嗯?” 謝鏡淵盯著他的眼睛,罕見吞吞吐吐起來:“你昨夜……” 楚熹年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顯,語氣淡定:“昨夜怎么了?” “昨夜……”謝鏡淵慢慢靠近他,說話的時候,微涼的唇險些挨到楚熹年溫?zé)岬亩梗骸白蛞刮铱稍H過你?” 他果然邪性,就這么毫不避諱的問了出來。 楚熹年聞言大腦頓時空白一片,耳畔嗡嗡的,連自己說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下意識答道:“自然沒有。” 謝鏡淵皺了皺細長的眉,看起來有些狐疑:“真的沒有?” 楚熹年按住他亂動的手,試圖像從前一樣風(fēng)輕云淡,笑了笑:“將軍自然沒有親我,何出此問?” 竟然沒有……? 謝鏡淵盯著楚熹年看了半晌,然后慢慢從他懷里起身,兀自陷入沉思,心想果真是個夢。 楚熹年見他不再追問,便以為糊弄過去了,心頭悄然一松。他從床上坐起身,正準備套上衣服去瞧瞧那賊人的情況,臉頰卻忽然傳來一陣溫?zé)岬挠|感,被人親了一下,動作陡然僵住。 “楚熹年,你以后不僅不能接旁人的荷包,也不能讓旁人親你,知道么?” 謝鏡淵心想肥rou果然還是吃到自己嘴里比較安心,日日懸在眼前晃算是什么事。昨日扔荷包便被那女子捷足先登,這件事若是再讓旁人搶了先,那他謝鏡淵的臉就不用要了。 他說完,也沒管楚熹年僵化的狀態(tài),披上衣服徑直出去了。 楚熹年沒說話,手里的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楚熹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將軍勇?。?/br> 第61章 賊人 有這么一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 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楚熹年擅識人心,慣于在暗處與敵人較量,低眉淺笑算計人于無形。正面相碰是他絕對不會選擇的方式。 但謝鏡淵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就好像一名武力強勁的敵人, 上來就將他一擊斃命, 楚熹年滿腹詭計還沒來得及出口便已經(jīng)夭折腹中。 楚熹年不懂謝鏡淵為何如此, 大腦空白一片,維持著那個姿勢坐在床邊一動不動,許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云雀都忍不住進來喚他時, 這才回神。 “公子,”云雀步入房內(nèi),卻忽然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白著臉低聲道, “奴婢今日犯了錯, 請公子責(zé)罰。” 楚熹年心中大概猜到了她指的是什么事。他慢半拍撿起腳邊的衣裳,然后撣了撣上面的浮灰, 離家出走的理智終于回歸,聲音如常:“今早出了何事, 一五一十道來?!?/br> 云雀今日也是被嚇到了, 偷偷看了他一眼, 這才面色愧疚的將事情經(jīng)過道出:“……奴婢并非有意,只是擔憂公子,才不慎冒犯了將軍,更不曾想連累了九庸……” 楚熹年還當她偷聽到了什么機密, 卻原來是這個。待聽見云雀含含糊糊說瞧見謝鏡淵好像在親自己時, 身形微不可察頓了一瞬, 聽不出情緒的道:“此事日后不可再犯。我知你從前在母親面前侍候, 最得信任,但將軍府與曲陽候府不同,規(guī)矩極嚴,動輒便有性命之憂?!?/br> 這次謝鏡淵念著楚熹年的面子,沒有直接動手。若換個人來,只怕云雀性命堪憂。 云雀哽咽叩首:“奴婢知錯了,請公子責(zé)罰?!?/br> 楚熹年見她誠心悔過,也沒有重罰:“既如此,便罰你三個月的月銀,日后謹守分內(nèi)之事,多余的事不必再做?!?/br> 云雀眼眶有些紅:“公子,那九庸……” 楚熹年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跟隨謝鏡淵多年,自然無性命之憂。他領(lǐng)罰自然有他做錯事的原因,你不必再管?!?/br> 云雀總覺得公子說什么都是對的,從無差錯,聞言只得按下心中擔憂,起身伺候楚熹年穿衣。待發(fā)現(xiàn)他頸間多了一塊從沒見過的玉時,也沒敢多問,低頭替他系好了腰帶。 楚熹年靜默一瞬,忽然出聲問道:“將軍呢?” 云雀聞言搖頭:“奴婢不知,今早從屋子出去后就不見人影了,公子找將軍有事嗎?” 楚熹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卻道:“沒什么。” 他整理好衣衫,便徑直去了關(guān)押那女賊的屋子。隔著窗戶,卻見對方正坐在床邊啃雞腿,滿桌子殘羹剩飯,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 守門的護衛(wèi)見是楚熹年,也沒阻攔,直接打開門鎖讓他進去了,想來謝鏡淵提前交代過。 “昨夜姑娘住得如何?” 芊芊正吃著雞腿,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下意識抬眼,卻見是將自己捆來的那名白衣公子,手里的雞骨頭頓時滾落在地。 “還……還行吧……” 芊芊用袖子抹了抹嘴,下意識從床上站起身。她昨天怕這些人在飯菜里下毒,所以沒敢吃,但熬到早上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桌上的菜被她吃了個精光。 楚熹年尋了一處位置落座,見桌上的飯菜早已冷透,笑了笑,問芊芊:“姑娘可吃飽了,冷食傷胃,不如我讓人重新做一份熱飯來?” 他談吐有理,溫柔端方,反倒讓芊芊有些不知所措,她勉強裝出一副硬氣的樣子:“不……不必繞彎子,你捉我來到底是為了什么,總不可能是請我來將軍府做客的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言?!?/br> 又是一個打直球的。 楚熹年不緊不慢的抬手,示意她落座:“姑娘不必緊張,在下只是聽聞京中近日出了一千面飛賊,輕功出神入化,來去如風(fēng),世間從來沒有她偷不到的東西,故而想見識見識?!?/br> 芊芊一面被他吹噓得有些飄飄然,一面又有些難堪,畢竟自己被他甕中捉鱉逮了個正著,嘴里卻還是不服輸?shù)牡溃骸斑@是自然,我若想偷什么,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你們高門大戶的那些機關(guān)密術(shù)不過爾爾?!?/br> 誰料楚熹年卻輕笑一聲,微微搖頭,表示不贊同:“實不相瞞,我在未見姑娘之前,也是這么認為的。然而昨日一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傳說中的妙手神偷也不過如此?!?/br> 他此言一出,算是踩了大雷。芊芊一時也顧不得自己還被囚著,怒視楚熹年道:“你說什么?!”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出來走江湖混的就是名聲。芊芊功力已超出尋常小賊許多,自然不缺財物,在京中屢屢行竊也只為了闖出一番名聲,但沒想到陰溝翻船栽在了楚熹年手里,心中大為不服。 楚熹年輕搖折扇:“姑娘的行竊功力可遠不如名聲響亮,在下原本還想較量較量,如今也不得不歇了念頭。昨日將姑娘困于此處是在下招待不周,姑娘現(xiàn)在可以離去了?!?/br> 語罷將折扇一收,正指著門口。 芊芊卻并不打算與他善了,直覺自己名聲受辱,一定要討個公道回來:“昨日若不是你胡亂攪局,那副《陳王宴飲圖》早就落入我手中了!” 楚熹年淡淡垂眸,唇角弧度不變:“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姑娘何必找理由,若那偷畫的人是我,我定能將孟溪亭真跡完完整整的帶出廣平王府?!?/br> “你?就你?”芊芊到底是個小姑娘,不知不覺就入了他的套。上下打量著楚熹年的身板,輕蔑一笑:“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也會偷東西?” 楚熹年:“姑娘不信便算了,偷東西論的不是武功,而是頭腦?!?/br> 芊芊覺得他好像在罵自己:“你的意思是我腦子不好?” 楚熹年卻似不愿再與她繼續(xù)爭論,撣了撣衣袖,從位置上起身準備離開,故意對守門侍衛(wèi)道:“此賊武功平平,捉回來實在沒意思,難為你二人值守一夜,自己去找管事領(lǐng)賞吧?!?/br> “姓楚的,你站住!” 芊芊聞言快步上前就要攔住他,情急之下想也不想的道:“你說我盛名難副,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楚熹年腳步一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唇,語氣卻是興致缺缺:“姑娘還是離去吧,日后莫再行竊,否則再被人抓住,旁人可就沒我這么好說話了?!?/br> 芊芊:“我昨日只是失手罷了。你既說我功力平平,為何不敢與我一比?難道怕了我不成?” 楚熹年轉(zhuǎn)過身看向她,似乎也受了激,他示意護衛(wèi)退遠,笑了笑:“我為何怕你,姑娘想比什么?偷東西么?” 芊芊輕哼一聲:“我是賊,不比偷東西,比什么?” 楚熹年唰的一聲打開折扇,若有所思:“可這京中大戶皆已經(jīng)被你偷了個遍,若隨便擇一家來偷,你比我事先熟悉地形,比起來豈不是不公?” 芊芊仔細想了想:“誰說我都偷了個遍,皇宮我就沒偷?!?/br> 楚熹年輕笑:“皇宮大內(nèi)高手如云,圣上身邊亦是臥虎藏龍,姑娘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的好。你我就在沒偷過的王公大臣中隨意選一家如何?” 芊芊道:“那就平霜公主府。” 楚熹年搖頭:“平霜公主縱容惡仆出手傷人,被陛下勒令去寺廟修行三月,至今未歸。公主府空空蕩蕩,隨便一個小毛賊都可以進去,偷來實在沒意思?!?/br> 芊芊微微皺眉:“那就太子府。” 楚熹年輕咳了一聲:“太子素來愚鈍,府上能有什么好東西,只怕都是些魚目混珠之物,被人用假畫騙了都不知道?!?/br> 芊芊聞言不由得陷入了苦思,京城中太低階的人家她不屑去偷,高門大戶又已經(jīng)偷了個七七八八,數(shù)來數(shù)去還真沒幾家能偷的:“我倒是知道一家,可你敢去嗎?” 楚熹年微微一笑:“姑娘但說無妨?!?/br> 芊芊壓低聲音悄悄說了五個字:“兵部尚書府?!?/br> 她說完見楚熹年不語,便以為他怕了,雙手叉腰道:“我曾去秦道炎府中踩過點,說句不好聽的,他府中守衛(wèi)只怕比你這將軍府不遑多讓,那些義子義女個頂個都是高手,尋常人輕易進不去?!?/br> 楚熹年似乎來了興趣,意味深長道:“哦,原來是秦大人。他身為兵部尚書,圣眷優(yōu)渥,家中自然寶貝無數(shù)。我聽聞他臥房枕頭下有一機關(guān)匣,藏舉世之寶,不如你我便以此為賭,看看誰能將那寶貝偷來如何?” 芊芊想也不想的就答應(yīng)了:“你若輸了,就得給我寫個服字,承認我的盜術(shù)天下第一?!?/br> 楚熹年欣然應(yīng)允:“姑娘若輸了,便將那些偷來的寶貝還回去如何?” 芊芊狐疑看向他:“就這個?” 楚熹年笑了笑,紙扇輕搖,白衣落拓:“姑娘有摘星之技,用在別處都好,何必步入歧途。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語罷,抬頭看了眼天色:“現(xiàn)如今是巳時,便以明日破曉為限,看你我誰更技高一籌?!?/br> 《千秋封侯》原著中,秦道炎曾私通外邦出賣國情,來往密信皆藏于枕下機關(guān)匣中。后被晉王麾下的能人異士取得,稟告給了燕帝,被判處斬首之刑。 現(xiàn)在故事走向雖然已經(jīng)與原著大不相同,楚熹年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密信還藏在原處,不過派人去打探一下也無妨,左右不費什么功夫。 今日謝鏡淵一天都不在府中,晚間才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楚熹年原本還怕二人見面尷尬,現(xiàn)在想來也是多慮,沐浴更衣過后,直接躺在了外間的矮榻上。 謝鏡淵還等著楚熹年過來暖被窩,結(jié)果等了半天都沒動靜,忍不住掀起床幔一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躺在外面看書。 謝鏡淵聽不出情緒的叫了他一聲:“楚熹年?!?/br> 楚熹年其實沒什么心思看書,腦子也空空的,聞言翻頁的動作一頓,卻并沒有回頭:“將軍有事?” 謝鏡淵:“聽說你將那女賊放了?” 楚熹年:“嗯。” 謝鏡淵:“你就那么確定她會乖乖回來?” 楚熹年:“嗯?!?/br> 謝鏡淵:“本將軍冷,你過來?!?/br> 楚熹年聞言險些又嗯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到嘴的字給咽了回去。他捏著手中的書,因為力道過大,書頁都險些卷了起來:“……我近日偶感風(fēng)寒,恐過了病氣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