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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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光芒依舊璀璨耀眼,比初升的太陽還要奪目幾分。如果能摳一塊下來賣錢,必然可以一夜暴富。只是懸在旁邊,難免像個大號燈泡。 只剩20%了…… 謝鏡淵心中的恨也不多了…… 那20%,一份屬于燕帝,一份屬于周溫臣。 楚熹年心中已然有了布局。 之后的一個月,太子同輔臣監(jiān)國,于燕帝床前侍疾盡孝,朝野上下頗有贊譽。與之相反的則是燕帝每況愈下的身體,聽說已經(jīng)連進食都有些困難了。 梅貴妃暗自心焦,瘋了似的拉攏朝中眾臣,想為晉王鋪路,然而這一切注定都只是白費。當她得知燕帝已經(jīng)暗中命令內(nèi)府擬了傳位詔書,想傳位于太子時,氣得直接吐了一口血,臉色煞白。 倘若太子登基,那他們母子還有活路么?! 楚熹年一直關(guān)注著晉王府的動靜。時局如此,晉王除了造反這條路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只希望楚焦平能給力一些,將周溫臣的那條“軟肋”告訴晉王,好好利用一下。 謝鏡淵有些擔憂:“他若隱瞞不說該怎么辦?” 楚熹年抖了抖手中一封沒有落款的密信:“他若不說,我們多的是法子自己偷偷告訴晉王?!?/br> 謝鏡淵支著頭,慢慢打量楚熹年,不明白對方為什么總是如此篤定:“你就不怕楚焦平在晉王面前把你賣了?” 楚熹年道:“他不會?!?/br> 楚焦平不會拿曲陽侯府的人命去賭,更何況他對楚熹年還有些兄弟之情。 楚焦平現(xiàn)在不愿意舍棄晉王,無非就是晉王還沒走到絕路。他是個聰明人,等時機一到,哪怕心中再不愿,也會當機立斷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啟盛二十一年九月,燕帝病危,召太子日夜陪護。傳位詔書下達三省六部,倘若駕崩,由太子承昊繼位。 晉王欲反,卻苦于兵力薄弱,遲遲難決。楚焦平獻計,捉周溫臣妻子,將禁軍掌控其中。周溫臣佯裝投靠,卻暗中稟報燕帝,將晉王謀逆之心盡數(shù)道出。 是夜,燕帝傳召武德與平驤二營統(tǒng)領(lǐng)入宮,詳談許久才出。 “稟將軍,晉王欲于今夜子時發(fā)動宮變,由中郎將常宗平帶兵,從朱雀門殺進宮中,與周溫臣內(nèi)外接應(yīng)。” 武德營與平驤營的統(tǒng)領(lǐng)出宮之后便秘密來到謝鏡淵府中,將一應(yīng)事情稟告。 謝鏡淵閉眼,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湫Φ溃骸皶x王忍了兩個月,終于忍不住了。皇上呢,如何對你們說的?” 武德營統(tǒng)領(lǐng)道:“陛下不知我們是將軍的人,命我等在泰安門外守候,等周溫臣與常宗平交戰(zhàn)之時,以煙花為信,立刻帶兵援助他?!?/br> 謝鏡淵緩緩點頭:“你們便照他說的做,出府之后立刻點齊兵馬等在泰安門外,本將軍稍后便到?!?/br> “是!” 兩名統(tǒng)領(lǐng)領(lǐng)命之后,匆匆離開了將軍府。 楚熹年便躲在屏風(fēng)后面。見他們離去,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太子呢?” 謝鏡淵道:“他如今被皇上留在宮中,行走不便,昨日偷偷傳了消息來,確實與他們說的分毫不差。本將軍倒真是低估了周溫臣,連親生兒子的性命都不顧,好一條忠心的狗?!?/br> “未必是狗,而是無心無情。這種人大多難得善終?!?/br> 今夜無月,仿佛是不忍目睹即將到來的一場廝殺。楚熹年走至門口,看向太極殿方向,衣袍翻飛:“將軍要去泰安門?我扮作親兵,與將軍一起去。” 謝鏡淵看向他:“你不怕死?” 他說完又不等楚熹年回答,勾唇道:“哦,也是,本將軍就沒見你怕過誰。我本不欲帶你去,可又覺得一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那你便與我一同去吧?!?/br> 楚熹年盯著他看了片刻,然后緩緩笑開:“誰說不怕,我若真不怕,又何必寸步不離的跟著將軍?!?/br> 他其實有點怕謝鏡淵死了。 結(jié)局都已經(jīng)改到這一步了,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謝鏡淵的命。 謝鏡淵仿佛看清了他心底的想法,聲音低沉道:“熹年,我不會重走父親的舊路。他當年枉死泰安門,今夜我偏要領(lǐng)著兵馬沖入太極殿,將那個人從高位狠狠拉下。” 時隔多年,他第一次稱呼謝壁為父親。 原來有些事深埋心底,卻并不代表忘卻。只有今夜過后,也許謝鏡淵才可以重見天日,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 凈街鼓響遍后,京城陷入一片寂靜。一隊兵馬卻忽然舉著火把,由晉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出。他們在街道中穿行,直奔皇宮而去。馬蹄落在青石板地面,發(fā)出一陣轟隆的震響。 晉王與常宗平帶兵殺入了朱雀門。 周溫臣騎于馬上,靜靜等候,身后數(shù)萬禁軍鴉雀無聲。他遠遠瞧見火光沖天,大批士兵騎馬洶洶而來,赫然是宣虎營的人。 周溫臣沒有像計劃中那樣接應(yīng)晉王入宮,而是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緩緩拔出長劍,然后直指前方,冰冷的吐出了三個字:“給我殺——!” 謝鏡淵一身銀甲,帶領(lǐng)武德營與平驤營的六萬兵馬蟄伏在泰安門外的數(shù)條街道中。他勒緊韁繩,敏銳嗅到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耳朵動了動,依稀聽見殺聲震天。 楚熹年也穿著盔甲,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他見朱雀門方向火光沖天,笑了笑:“周溫臣與晉王的人馬開始交戰(zhàn)了?!?/br>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枚信號彈嗖地一聲沖上天空,在夜幕中炸開亮光—— 那是周溫臣的求救信號。 謝鏡淵掀了掀眼皮,笑得蔫壞:“楚熹年,本將軍還沒帶你看過煙花呢,反正現(xiàn)在無事,慢慢瞧著吧?!?/br> 楚熹年唔了一聲,出聲點評道:“周將軍放的煙花甚是好看?!?/br> 他們存心看熱鬧,無論周溫臣那邊怎么放信號,就是按兵不動。眼見那煙花一支接一支的沖上夜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過節(jié)。 周溫臣共放了二十二支信號彈,最后不知是不是放棄尋求援助,到后面就沒了動靜。直到天空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前去探聽消息的人才回來稟報。 “回將軍,宣虎營七萬人馬已被周溫臣的禁軍盡數(shù)擊敗擒拿!” 謝鏡淵居高臨下的看向他:“禁軍傷亡如何?” 探子道:“傷亡慘重!” 周溫臣雖有十萬禁軍,但因為另留了一部分人馬守衛(wèi)皇宮,對上宣虎營難免吃力,此戰(zhàn)可謂兩敗俱傷。 謝鏡淵與楚熹年對視一眼,一聲令下,立刻帶兵沖入了皇宮。 第81章 這結(jié)局早已改寫 朱雀門外殺聲震天, 遙遙穿過這座有著數(shù)萬間房的宮殿,卻又漸漸縹緲悠遠起來。天邊露出一抹線淺白,卻又轉(zhuǎn)瞬陰云密布, 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靜得可怕。 謝鏡淵兵分兩路,一半人馬去攻打傷亡慘重的周溫臣, 自己則帶著另外一半人馬把控了皇宮。站在高處望去, 只見宮內(nèi)宮外火光沖天,雨水也未見得能澆熄幾分灼熱。 夜色中刀兵混亂,謝鏡淵率領(lǐng)親兵直接包圍了太極殿。馬蹄聲急促, 刀劍相碰甲胄嘩嘩作響, 無數(shù)箭矢閃著寒光,在黑夜中鋒芒畢現(xiàn)。 “嗖——!” “嗖——!” “嗖——!” 他們張弓搭箭,直直對準了在宮門口保護燕帝的禁軍, 無數(shù)箭雨密密射出,沒入血rou身軀,悄無聲息便解決了大半敵軍。 謝鏡淵攥緊腰間佩劍,本想直接沖入殿內(nèi),但想了想, 還是詢問了一下楚熹年的意見:“我們進還是不進?” 他臉上扣著銀色面具,在黑夜中泛著冰冷的色澤。淅淅瀝瀝的小雨斜落在身上, 順著盔甲緩緩流淌, 帶走了上面的血污。 楚熹年思忖一瞬,隨便擇了一名士兵過來, 在他耳邊俯首低語幾句, 命他去殿內(nèi)給燕帝報信。等做完這一切, 才對謝鏡淵道:“無礙,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再等等吧?!?/br> 燕帝本來就要傳位于太子,他們沒必要再多此一舉。此時若沖進去,名正言順的繼位就變成了逼宮篡位。雖然名聲這種東西不痛不癢,但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何必給史官留下把柄。 燕帝病得昏昏沉沉,并不知外間情況。直到天邊忽然一聲驚雷炸響,這才陡然驚醒,他艱難床上坐起身,簡簡單單一個動作便氣喘不止,有氣無力的喊太子的名字:“承昊……” 太子記掛著外間的局勢,亦不知謝鏡淵他們到底怎么樣了,這些日子也沒傳消息來,一個人兀自出神。殿內(nèi)除了幾名宮女太監(jiān),別無他人。聽見燕帝的喊聲,他慢半拍回神,走到了床邊半跪下:“父皇有何吩咐?” 燕帝斷斷續(xù)續(xù)道:“殿內(nèi)……殿內(nèi)怎的這樣暗……” 老太監(jiān)立刻命人點燈,只是外間烏云壓頂,難掩風(fēng)雨飄搖的暗沉。 太子有些心神不寧,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垂眸道:“父皇,外間驚雷落雨,故而天色灰暗?!?/br> 燕帝沒有說話,他顫顫巍巍伸出手,似乎想摸一下太子的臉。但奈何氣力不夠,又落了下去,而后者也沒有上前的意思。 大殿空曠,宮女太監(jiān)站立角落,猶如一尊尊毫無生氣的木偶,神情麻木。窗外風(fēng)雨交加,重帷深鎖,掩去了外間尸橫遍野的慘狀。 就在此時,一名兵士在外間跪地稟報:“回陛下,晉王、常宗平帶兵謀反,已被周將軍盡數(shù)擒拿。武德營、平驤營的人馬皆在宮外守候?!?/br> 太子聞言一驚,有心想問謝鏡淵他們的狀況,卻又因著燕帝不便開口,只能皺眉按捺下來。 燕帝聞言半是痛心,半是憤恨,畢竟他也曾對晉王這個兒子寄予厚望。一陣劇烈咳嗽過后,氣喘吁吁罵出了兩個字:“逆子!” 他胸膛不住起伏,好似下一秒便會暈厥過去,老太監(jiān)連忙上前替燕帝順氣:“陛下,何必為了不值得的人動怒,瞧瞧,太子可孝順著呢,這些日子連夜侍疾,眼睛都沒合過,老奴瞧了都心疼的緊?!?/br> 他是宮里多年的人精,眼見著晉王落敗,自然要在太子面前賣賣好。 而燕帝似乎也被他勸慰到了,看向低頭不語的太子,對他艱難招了招手:“承昊,你過來?!?/br> 太子下意識抬頭看向他,然后慢慢膝行上前,卻見燕帝從枕下摸出了一卷明黃的卷帛:“晉王不孝,昌王平王難成大器,如今朕膝下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能靠得住……” 他說著又是一陣咳嗽,面色泛青,透著近乎死亡的灰?。骸半蕖薨倌曛螅@大燕就交給你了……” 毫無疑問,他手中的這卷黃帛是傳位詔書。太子聞言一愣,一時竟不知該接還是不該接,也許他對這個冰冷的位置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渴求。 他恨燕帝,可燕帝已經(jīng)快死了…… 太子忽然覺得沒意思起來。在死氣沉沉的太極殿,他好似一具行尸走rou,都不知道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摸了摸僵硬酸麻的膝蓋,忽然有些想念謝鏡淵的將軍府。 謝鏡淵的府上從前也是死氣沉沉,可自從楚熹年去了,就熱鬧了起來。 太子總愛往他們那里跑,只有待在那里,他才覺得自己能暖和些。不像皇宮,是個冰冷的囚籠,腳下埋的是尸骨,高座上的人六親不認。 他正出著神,忽然聽燕帝吩咐了一聲,命小太監(jiān)出府,傳召謝鏡淵與平王入宮覲見。 太子聞言一驚,心頭一緊:“父皇,你傳召謝鏡淵與平王做什么?” 燕帝沒有說話,一旁的老太監(jiān)卻得了他的示意,用托盤端了壺酒來。細長的金壺,雕龍畫鳳,卻不知里面盛的是什么。 也許是要人性命的東西。 “承昊,你過來……” 燕帝知道太子不是個心狠的人,起碼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遠遠不夠。而他臨死之前,要除掉最后一個隱患,才能放心把這江山交到太子手里。 “朕知道,你與謝鏡淵交情匪淺,可君是君……臣是臣……永遠不能混淆……你年輕氣盛,這皇位還坐不穩(wěn),謝鏡淵是個隱患……” 太子急急開口:“父皇多慮了,謝鏡淵……” 他話未說完,便被燕帝抬手打斷:“不必多說,等謝鏡淵入宮之后,你便將這酒賜給他,賜完酒,朕便傳位于你……” 太子忽然遍體生涼。他怔怔看著燕帝,只覺得對方的眼神是那么涼薄且熟悉,許多年前,燕帝勒死母后時好似也是這種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