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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109節(jié)

    托帕茲慢半拍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伊爾維薩注意到他的舉動,眼神柔和了一瞬:“真高興您能喜歡他。”

    唐琰坐在餐廳里面,眼睜睜看著他們?nèi)齻€上了飛行器,莫名感覺便宜爹就像掉進狼窩的大白羊,而自己則是多余的,皺眉按著耳麥道:“快回來?!?/br>
    回來?什么回來?

    托帕茲討厭一切阻止自己去購物的雜音,他降下車窗,摘下耳麥丟到了馬路上。一名騎著腳踏車的蟲崽剛好經(jīng)過,直接碾了個粉碎。

    “刺啦——”

    唐琰耳朵被炸麻了,他摘下耳麥,低著頭好半天才緩過來,然后無聲飆了一句國罵。

    **。

    唐琰緩緩吐出一口氣,最后決定回去再收拾托帕茲。他看了眼腕上的時間,拿著花起身離開了餐廳,朝著軍部趕去。

    林賽部長今天值班。他正坐在醫(yī)務室里喝咖啡,享受這片刻的清閑時光。自從唐琰到了醫(yī)務室工作,他每天的病患量簡直翻了幾倍不止,今天好不容易唐琰休假,這才能忙里偷閑。

    于是當他看見唐琰去而復返時,直接嗆了一口咖啡:“咳咳咳……你……你怎么回來了……不是放了你兩天假嗎?”

    唐琰把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然后整理了一下懷里鮮艷欲滴的玫瑰,擱在桌子一角,這才道:“待在家里沒什么事,所以就過來了?!?/br>
    這個理由可真夠糟糕的。

    林賽部長還沒來得及吐槽,目光就被桌角那束濃烈如火的玫瑰吸引了視線,詫異道:“有雌蟲送你的嗎?我的意思是,它非常漂亮?!?/br>
    唐琰:“謝謝,我自己買的。”

    好吧。

    林賽部長心想這只雄蟲的眼光意外的還可以。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正準備抽出紙巾擦一擦身上的咖啡污漬,結果就聽唐琰道:“今晚我來值班吧?!?/br>
    林賽部長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唐琰的性格一直干脆利落,他語氣淡淡:“抱歉,不可以。”

    “如果今天由你值夜,那么我就可以休息了,為什么不呢?!?/br>
    林賽部長已經(jīng)不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雄蟲都在想些什么了,只覺得唐琰是個怪胎。他擱下咖啡杯,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醫(yī)務室下班了。

    不大不小的醫(yī)務室頓時只剩下了唐琰一個人。

    那些軍雌只知道唐琰今天休息,并不知道他半路又折返了回來。于是一天也沒有什么病患,清清冷冷,顯得很安靜。

    唐琰坐在桌前清理著病歷本,時不時看一下時間,然而從晚霞漫天一直等到夜幕漆黑,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半夜12點整,還是不見謝萊恩的身影。

    桌角的玫瑰花依舊鮮艷,只是露水已經(jīng)干了。

    唐琰摩挲著手腕上的通訊器,若有所思,最后拉開椅子起身,準備去樓下的保衛(wèi)處問問情況。然而剛剛走出醫(yī)務室的門,一抹黑影便忽然踉蹌著倒進了他懷里——

    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唐琰瞳孔微縮,本能接住了對方,借著月色看清了他的模樣,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謝萊恩,心臟不由得咯噔了一瞬:“謝萊恩?”

    謝萊恩甚少……不,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的出現(xiàn)在唐琰面前。此刻卻好似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血戰(zhàn),軍裝破損,滿身都是血痕,臉頰也沾著斑駁血跡,實在與以往優(yōu)雅高貴的模樣大相徑庭。

    謝萊恩借著唐琰的攙扶勉強站穩(wěn)身形,面色蒼白,透著虛弱。隨即對他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歉意:“閣下,很抱歉,我們歸營的時候遇到了獸潮襲擊……真希望我沒有遲到……”

    唐琰注意到謝萊恩的右臂好似被野獸的利爪抓過,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膝蓋處也有擦傷。皺了皺眉,忽然將他一把打橫抱起,走向了病床。

    謝萊恩略驚了一瞬,下意識攥緊他的肩膀:“閣下?”

    唐琰沒有說話,俯身將他放在病床上,隨即轉身打開了照明燈,在儲物架上翻找出了一支藍色藥劑。這是軍部最新研發(fā)的特效治愈藥,不過因為產(chǎn)量稀少,所以很少動用,林賽部長一直當寶貝似的護著,誰也不讓碰。

    但藥品如果不能用在病人身上,放著就成了垃圾不是么。

    唐琰用的心安理得。他用注射器吸入藥劑,然后走到了病床邊落座,微涼的指尖拂過謝萊恩領口,飛快解開了他的襯衣,然后對準臂膀處緩緩注射了進去。

    謝萊恩低低悶哼一聲,沒有動。他抬眼看向唐琰,雖然模樣狼狽,可依舊帶著瑰麗的風情。斑駁的血痕在他的身軀上更像一幅造物主精心創(chuàng)造的畫。

    謝萊恩不滿意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聲音沙啞道:“閣下,真糟糕,這和我想象中的見面一點也不一樣……”

    唐琰找來紗布,替他的傷口包扎消毒,終于說了一句話:“嗯,跟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樣?!?/br>
    他們之間的距離極近,謝萊恩不可抑制嗅到了唐琰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因為血液刺激本就翻騰的精神力愈發(fā)躁動起來,瘋狂叫囂著什么。

    謝萊恩呼吸急促了一瞬,渾身冷汗涔涔。也許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找唐琰的,實在太危險了。謝萊恩咬牙撕開了自己的襯衫,線條流暢且富有爆發(fā)力的脊背頓時暴露在唐琰眼前,他紫色的眼眸此刻已經(jīng)趨近于暗紅,勉強維持著理智道:“閣下……請給我注射三針抑制劑……”

    他說完,又覺得實在危險,冰涼的手緊緊攥住了唐琰的衣袖,斷斷續(xù)續(xù)道:“不……您還是去找保衛(wèi)處吧……我隨時可能會蟲化……他們有電子鐐銬……”

    唐琰沒想到謝萊恩這么快就進入了二次精神力暴亂,選擇性忽略最后一句話,立刻起身在藥架上飛快翻找著抑制劑,然而林賽部長總是喜歡亂放東西,病歷如此,藥也是如此,唐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不知是不是因為特效藥的催化,謝萊恩只覺得這次的精神力躁動比以往來得還要猛烈。他不想傷害唐琰,強自忍耐著,然而雙眼卻還是控制不住地變得猩紅一片,蟲紋在后背若隱若現(xiàn),灼熱guntang。

    “嘩啦——”

    身后陡然響起一陣東西摔落的聲音,唐琰下意識回頭,卻見謝萊恩不知何時倒在地上,痛苦蜷縮成了一團。瞳孔細縮成了針尖大小,與兇狠的動物無異。

    他匆忙間只找到了兩支抑制劑,見狀也顧不得什么。上前把謝萊恩扶到懷里,對準他的脊背注射了進去,然而這似乎并不足以平息什么。唐琰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反而使謝萊恩更加痛苦。

    他的信息素只要再濃一點,就可以填平欲壑,但只有零星一點,只會讓人食髓知味,貪得無厭。

    謝萊恩的理智已經(jīng)消失殆盡。他本能順著那個令他食髓知味的源頭靠近,炙熱的吻在唐琰后頸處來回流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閣下……唐琰……”

    謝萊恩跨坐在唐琰身上,眼尾熏紅,聲音沙啞破碎。他握住唐琰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好受一些,只能努力向他貼近。

    近一點,再近一點……

    謝萊恩在黑暗中尋覓到唐琰的唇,磕磕絆絆吻了上去,便如癮君子找到了那個令他迷戀的東西,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請把您的信息素給我……”

    謝萊恩胡亂吻著他,胸前摩擦著唐琰的外套,直到紅腫起來。他好似荒漠中饑渴的旅人,不得到水就會立刻渴死,喉間發(fā)出低低的嗚咽,隱隱帶著哭腔:“信息素……求您給我好么……給我……”

    唐琰被謝萊恩一連串的舉動弄懵了,未成年雄蟲哪兒來的信息素。他用力按住謝萊恩的動作,艱難想去尋找第三支抑制劑,然而力氣根本比不過出于暴亂狀態(tài)的雌蟲,很快便被反制住了。

    “求您……給我……”

    謝萊恩毫無章法的親吻著唐琰,笨拙而又難耐。身上的玫瑰花香馥郁惑人,夾雜著淺淺的血腥甜味,形成了致命誘惑。

    唐琰的后頸又開始guntang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鼻翼間的玫瑰花香是如此清晰。他好似受了什么誘惑,喉結滾動,忽然一個翻身將謝萊恩壓在了身下。

    撕碎那朵玫瑰,并吞咽入腹。

    唐琰的大腦給他下達了這樣的指令。他靜默一瞬,忽然毫無預兆吻住謝萊恩的唇瓣,溫柔不失力道的攪弄著,直到對方軟成了一灘水。

    謝萊恩緊緊抱著他,任由唐琰埋首在自己頸間,恍惚間有什么東西觸碰到了對方溫熱的唇舌。殷紅一點。他眼神渙散的看著天花板,控制不住仰頭,脆弱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猶如瀕死的天鵝。

    不夠,還是不夠……

    他們在地上來回翻滾,抵死親吻,謝萊恩的蟲紋卻依舊灼熱。他在唐琰耳畔嗚咽喘息,難掩痛苦,眼尾紅暈愈深,好似要滴出血來。

    “唐琰……閣下……給我您的信息素好么……信息素……”

    他要唐琰的信息素……

    只要,唐琰的……

    屬于唐琰的……

    一陣陣低語呼喚終于讓唐琰回歸了幾分理智,恍惚間他好似從雜亂的地板上看見了一支熟悉的藥劑,艱難伸長手臂撈了過來,找到注射器,對準了謝萊恩的脊背。

    唐琰怕傷了他,用力按住謝萊恩,聲音低沉道:“別動——”

    下一秒,針尖刺破皮膚,藥劑順著被緩緩注射進了體內(nèi)。

    謝萊恩本能想掙扎,但又依靠著所剩不多的理智勉強忍住了。他痛苦悶哼出聲,身形一陣痙攣顫抖,末了終于泄力似的倒在唐琰懷中,徹底安靜了下來。

    唐琰坐在地上,背靠著墻,緩緩吐出一口氣,身上的襯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他勉強聚起一絲力氣,踉蹌著把謝萊恩抱到了床上,然而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忽然被人攥住了衣領——

    唐琰低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紫色眼眸,眼尾紅暈未退。謝萊恩躺在病床上,氣喘吁吁的看著他,神情難掩認真,忽然聲音沙啞的問道:“閣下,您知道我喜歡您的,對嗎?”

    如果以前還能裝作不知曉,但今夜的一場吻,已經(jīng)把窗戶紙徹底捅破了。月色靜謐,空氣也因為這句話凝固了一瞬。

    謝萊恩重復道:“閣下,您知道我喜歡您,對嗎?”

    唐琰聞言陡然陷入一陣靜默,他撐在謝萊恩身側,低頭注視著他,良久后才緩緩出聲:“……謝萊恩,我只是c級,并不足以撫平你的精神力暴亂?!?/br>
    謝萊恩忽然笑了笑,在夜色中尤為動人:“閣下,我從來無懼死亡,一支高貴的玫瑰只需要自由地活著就夠了,如果茍延殘喘,那么它與雜草無異?!?/br>
    他語罷,攥住唐琰衣領的手緊了緊,下巴微抬:“所以,現(xiàn)在請告訴我,您的心意。”

    唐琰喜歡這樣灑脫傲慢的謝萊恩,他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很難拒絕,并且無法拒絕:“……謝萊恩,我想你知道我的答案?!?/br>
    唐琰不是猶豫溫吞的性格,因為生命中很多東西都是轉瞬即逝的。他確實有些喜歡謝萊恩,他無法撒謊,也無法否認。只是他們之間的等級依舊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然而話音剛落,下一秒他后腦便陡然傳來一股壓力,唇上多了一抹溫熱。唐琰沒有拒絕,他扣住謝萊恩的后腦,與對方交換了一個繾綣且溫柔的吻。

    “閣下,希望您不要介意,”謝萊恩呼吸不勻,他看著唐琰,半晌后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回去后,會向雌父告知我們的事?!?/br>
    紙是包不住火的。

    而謝萊恩亦不是藏藏掖掖的作風,

    唐琰沒有拒絕,低低嗯了一聲,他無意識看向窗外,卻發(fā)現(xiàn)天邊不知何時顯出了一抹魚肚白。而謝萊恩此時終于恢復了一絲氣力,勉強從床上坐起了身。

    醫(yī)務室滿地狼藉,他卻注意到了桌角一束熱烈如火的玫瑰,慢慢走過去,修長的指尖碰了碰依舊鮮艷的花瓣,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是送給我的嗎?”

    唐琰脫下自己的外套,從后面給謝萊恩披上:“你再來晚一點,它也許就枯萎了?!?/br>
    謝萊恩聞言唇邊笑意漸深,紫色的眼眸滿是愉悅。他對那束玫瑰愛不釋手,轉身吻了唐琰一下,低聲道:“看來我連夜趕回來的決定是對的,感謝您的禮物,這束玫瑰非常美麗?!?/br>
    謝萊恩穿上了唐琰的外套,把扣子一一扣好,手臂雖然有傷,但從外面看不出來什么:“雖然很想與您再多待一會兒,但我還有些事要辦,辦完后我會盡快來找您的?!?/br>
    他需要去向那個古板而又嚴肅的雌父坦白一些事,這無疑是個大麻煩。謝萊恩隱隱感到棘手,但并不后悔。

    唐琰微微皺眉:“你的傷……”

    “沒關系,軍雌的自愈力一向很強。”

    謝萊恩離開了,并帶走了那束令他鐘愛不已的玫瑰。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后腳唐琰的身形便晃了一下,險些暈倒。

    唐琰不知是不是受了謝萊恩身上氣息的影響,只覺得大腦昏昏沉沉,體溫guntang得有些不正常。他只當是自己熬夜太過疲累,勉強打起精神收拾好醫(yī)務室,離開軍部回到了家中。

    托帕茲剛剛到家沒多久,冷不丁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還以為是樓下管理員。走過去開門一看,卻見是唐琰,嚇了一跳,生怕他因為昨天的事收拾自己,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不是去軍部了嗎?”

    唐琰盯著他,沒說話,看似神色如常,實則渾身都在冒冷汗,腦神經(jīng)已經(jīng)趨近麻木。他步伐踉蹌的進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眼前忽然一黑,支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托帕茲見狀嚇了一跳:“唐琰?!”

    他沖上前接住唐琰的身體,結果發(fā)現(xiàn)唐琰雙目緊閉,身上燙得不像話,而且一直在出冷汗,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

    等做完這一切,托帕茲還是有點慌,六神無主之下,本能想尋求靠譜雌蟲的幫助,給伊爾維薩發(fā)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