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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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囂莫名感覺祁遇白有些酸溜溜的。他在琴凳上落座,目光落在那份曲譜上,拿起來看了眼:“你剛才和邁森就是因為這首歌吵架?” 邁森那個老頭子確實挺討厭,作曲套路化嚴重。陳囂以前也跟他合作過幾次,總歸不是什么愉快的經(jīng)歷。 祁遇白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叫邁森?” 陳囂微微一頓:“哦,我之前好像在電視上看見過他,之前很火的那個音樂節(jié)目他擔任音樂總監(jiān)嘛?!?/br> 祁遇白沒想到陳囂居然還會看那種冠軍內(nèi)定的無聊節(jié)目。他直接把自己的曲譜抽回來,往旁邊坐了一點,故意離陳囂遠遠的。 陳囂往他那邊坐了一點:“你生氣了?” 祁遇白不理他,又往旁邊坐了一點。 陳囂繼續(xù)靠近:“我好心好意幫你看譜,你還生氣。” 祁遇白心想陳囂看不看得懂譜子都不一定呢:“誰稀罕?!?/br> 他語罷繼續(xù)往旁邊挪,然而卻忽略了琴凳的位置不夠,身形一傾險些摔下去。陳囂及時攬住他的腰身,一把將人撈了回來:“你就這么不想挨著我坐?” 他手臂有力,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此時落在祁遇白柔韌的腰間,控制不住地緩緩收緊力道,就像昨夜夢中演練了千百次一樣,太具侵略性。 陳囂目光恍惚了一瞬。他在這一刻忽然發(fā)現(xiàn)了男人的身體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無趣。又或者,僅僅只是因為面前的人是祁遇白。 祁遇白看了眼陳囂落在自己腰間的手,心跳莫名有些加速。他卷緊手中的歌譜,青白的指尖泄露了幾分緊張:“誰……誰讓你說我唱歌難聽的……” 陳囂盯著他淺紅的唇,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我說什么你就聽什么,你怎么這么好騙?” 他往回坐了一點,把祁遇白拉到椅子中間,兩個人總算不再你來我往的搞拉鋸戰(zhàn)。 陳囂以前也學過鋼琴。不知為何,他左手仍落在祁遇白腰間沒有收回來,修長的右手輕輕覆上琴鍵,卻遲遲未動,似乎在思考著該彈什么。 祁遇白只能被迫半靠在陳囂懷里,藏在黑發(fā)下的耳朵微紅。那一瞬間,他用曲譜捂住了自己的臉,于是相機無法捕捉他臉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曲譜再放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神色如常了。 祁遇白發(fā)現(xiàn)了陳囂的動作:“你會彈鋼琴?” 陳囂又開始凡爾賽:“一點?!?/br> 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開衫,看起來挺像文藝青年的。 陳囂指尖輕動,然而一個音符還未按響,就被祁遇白握住了手腕,只見他猶豫問道:“你確定你要彈鋼琴?” 陳囂反問:“怎么,彈個鋼琴還有規(guī)矩?” 祁遇白心想當然有,語氣霸道:“不許彈江瀧的歌,也不許唱江瀧的歌?!?/br> 陳囂早猜到了:“還有呢?” 祁遇白靜默了一瞬:“……不許彈《好運來》?!?/br> 陳囂眼皮子跳了跳:“行吧?!?/br> 他松開祁遇白,雙手覆在鋼琴上,思索回憶片刻,終于按下琴鍵。一段熟悉的音樂自指下流淌而出,節(jié)奏由漸弱到漸強,到后面越來越緊湊。他卻分毫不亂,每個音符都是有力短促的,音與音之前完全不黏連,相當干凈。 同一架鋼琴,專業(yè)人士只按幾下音鍵的節(jié)奏,就能和初學者完全不一樣。因為手指發(fā)力和停留時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祁遇白學了十七年鋼琴,在同期歌手里絕對算得上功底深厚,他一下子就聽出來陳囂絕對不是單純的業(yè)余愛好者水平,更何況陳囂彈的是他的歌。 祁遇白低頭看了眼歌譜,訝異陳囂鋼琴水平的同時也吃驚于對方的記憶力:“你什么時候記住的?” 陳囂只彈了前奏 主歌的一小部分,也就是引起祁遇白和邁森爭執(zhí)的那段地方,很快就收了音。 陳囂抽出祁遇白手里的曲譜抖了抖,一邊看一邊道:“還好吧,你a段部分的旋律挺鮮明的,容易記憶,不過確實和后面有些斷層?!?/br> 就像兩塊巧奪天工的布匹,雖然同樣美麗,但花紋卻大不相同,強行拼湊在一起跳躍感太強了。邁森當了那么多年的音樂監(jiān)制,經(jīng)驗還是有的。 跟拍導演把攝像機重點對準了陳囂,臉色一陣抽搐。這個人會跳舞就算了,怎么連鋼琴都會彈,鄭佳國是早打算好了拿節(jié)目當跳板要送他侄子出道吧? 換個人說這句話祁遇白肯定要生氣的。他尚且青澀,擁有一切年輕人具備的優(yōu)點和缺點,心高氣傲,目下無塵,卻也才華橫溢。他可以發(fā)現(xiàn)自己的錯處,卻不喜歡別人指出他的錯處。 然而他破天荒沒有生氣,而是偏頭看向陳囂,眉頭微微皺起:“可我不想刪?!?/br> 歌曲是創(chuàng)作人的心血,這段驚艷的旋律也耗費了祁遇白不少精力。手心手背都是rou,他不愿意刪掉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囂年輕的時候很少聽祁遇白的歌。沒有為什么,死對頭看一眼都嫌煩,又怎么可能花錢去聽對方的專輯。所以他對這首歌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陳囂盯著曲譜,陷入了沉思:“也不一定要刪,中間可以加幾個音用來過渡?!?/br> 祁遇白右手覆在鋼琴上,彈了一小段音樂給他聽:“我試過,但是感覺不太滿意?!?/br> 陳囂是重生的,他的樂理儲存知識比祁遇白豐厚了十倍不止。聞言思索一瞬,試探性彈了幾個音:“這樣呢?” 聽起來要比剛才和諧很多。 祁遇白下意識坐直身形,眼睛亮了亮:“但會不會有點短?” 陳囂笑了笑,只好嘗試著又加了幾個音。他把前面的前奏部分連起來彈了一遍,然后續(xù)上b段副歌。這次那種斷層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總行了吧?!?/br> 陳囂彈完收手,完美深藏功與名。祁遇白沒有說話,目光微妙的盯著陳囂,心想面前這個人怎么什么都會,腦子里莫名蹦出了一個網(wǎng)絡流行詞—— 寶藏男孩? 祁遇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看陳囂的時候眼睛里都是光:“你怎么學了這么多東西?” 陳囂心想這不是廢話嘛,整整五十年時間,想學什么不能學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避而不答,像是故意吊著祁遇白:“洗手間在哪兒,我去洗洗手。” 這間琴房估計有段時間沒打掃了,落了一層灰。 “我也要去,一起吧?!?/br> 祁遇白把曲譜收好,帶著陳囂離開琴房,去了廁所。因為錄歌棚里來來往往有很多藝人,為了避免偷拍,廁所附近不可以出現(xiàn)拍攝裝置,跟拍攝像只能在遠處等候。 琴房在十二樓,平常沒什么人來,就連洗手間也是空空蕩蕩的。陳囂對著鏡子洗了洗手,一抬頭卻見祁遇白正站在自己身后,愣了一瞬:“你不洗嗎?” 祁遇白聞言回神,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這才上前洗手。他昨天擦破皮的地方看起來還是有些嚇人,估計過幾天才能結痂。 陳囂見狀把他的手拉了過來:“傷口不能沾水你不知道啊,有沒有一點常識?!?/br> 祁遇白確實沒什么常識,養(yǎng)父母除了給錢,從來也不管他。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指尖輕輕彈動:“但是只蹭破了一點皮?!?/br> 陳囂剛好有紙巾,他低頭用紙把祁遇白傷口附近的水擦干凈,嘀嘀咕咕道:“破皮也會感染的。” 陳囂的原生家庭很幸福。父母也許不算大富大貴,但都很樂觀,現(xiàn)在在老家養(yǎng)花種地,日子過得很舒服。受他們的影響,陳囂也是個很樂觀的人,讓人不自覺想靠近。 廁所空蕩無人。 祁遇白盯著陳囂低垂的眉眼,悄無聲息上前一步,慢半拍出聲問道:“……陳囂,我唱歌真的很難聽嗎?” 你可以說祁遇白脾氣臭,也可以說祁遇白性格差,但你如果說他唱歌難聽,那無異于往死xue上戳。 陳囂這次沒再逗他了,想了想,認真搖頭:“嗯……你唱的挺好的?!?/br> 祁遇白在這個年紀已經(jīng)超出同齡人太多。他清醒且認真,固執(zhí)又專注。江瀧此時尚且沉迷在虛無的榮耀中難以抽身,祁遇白卻已經(jīng)可以付出比常人多數(shù)倍的努力。 不夸張,陳囂真的很多年沒有見過像祁遇白這么專注熱愛唱歌的人了。上輩子很少,這輩子更少。 陳囂上輩子年華漸去時,心中的熱愛才堪堪能與意氣風發(fā)的祁遇白相持平。 祁遇白聞言終于笑了笑,像一塊冰,終于有了消融的跡象。他又上前了一步,這次險些挨到陳囂的鼻尖,壓低聲音問道:“你昨天真的夢到我了嗎?” 陳囂手一抖,不知該如何作答。 祁遇白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里,半是好奇,半是蠱惑,唇角微微勾起:“你夢到了什么,告訴我?” 四下無人時,妄念破土而出,萬分躁動。 陳囂呼吸控制不住的亂了一瞬。他盯著祁遇白光潔細膩的皮膚,目光落在對方眉眼間,然后順著高挺的鼻梁慢慢下滑至淺紅色的唇,忽然有些想知道滋味是否如夢中美妙。 陳囂喉結輕動,聲音嘶?。骸皠e問?!?/br> 祁遇白聞言淡淡挑眉,眼尾上挑,帶了幾分勾人:“如果我偏要問呢?” 他整個人已經(jīng)快擠到了陳囂懷里,讓后者心跳亂如擂鼓。 陳囂終于控制不住,毫無預兆攬住了祁遇白的腰,在對方的悶哼聲中悄無聲息收緊懷抱。他眉眼深沉,緊盯著祁遇白:“這樣,你還要繼續(xù)問嗎?” 陳囂不想說,太丟人,更不想被祁遇白罵流氓。 祁遇白現(xiàn)在最好被自己的流氓舉動嚇得面紅耳赤,用力踩自己一腳,趕緊氣沖沖的跑出去。而不是在這里糾纏著昨天那個旖旎的夢境。 然而陳囂想錯了。祁遇白不躲不閃,甚至順著他的力道更靠近了幾分,呼吸吞吐在耳畔,像極了昨夜的夢境:“我想知道?!?/br> 陳囂的懷抱又緊了幾分。這次他的右手扣住了祁遇白柔韌的腰身,緩緩用力攥緊:“你真的想知道?” 祁遇白見狀一頓,隨即臉上像胭脂入水般,蔓延開一陣淺淺的紅,后知后覺明白了什么,連耳朵都開始發(fā)燙。 陳囂該松手的,可他遲遲未動。不同于夢中的迷亂虛無,面前這具軀體顯然更鮮活也更有溫度些。情竇初開的愣頭青昨夜嘗到了甜頭,舍不得松手。 舍不得,就像沾了罌粟…… 祁遇白只感覺腰間傳來一陣悶痛,被陳囂勒得有些疼。對方的氣息充滿侵略性,直接將他抵在了洗手臺邊。有尷尬,也有羞惱,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瞧,果然不止他一個人動心了…… “陳囂,” 祁遇白微微勾唇,忽然抬頭吻住了陳囂。他伸手圈住陳囂的脖頸,迫使對方低下頭,給了一個笨拙卻撩人的吻,語氣霸道:“跟我談戀愛吧。” 祁遇白語罷又偷吻了一下陳囂的嘴角,低聲認真重復道:“陳囂,我們談戀愛吧?!?/br> 完了…… 陳囂感受到唇上覆來的溫熱,整個人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心里只有這兩個明晃晃的字,他好像…… 真的彎了。 第143章 廝吻 作為一名單身近五十年的狗, 一夕之間忽然被心動對象告白,陳囂現(xiàn)在人還有點暈乎乎的。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沒睡好, 產(chǎn)生了幻覺。 陳囂呆滯.jpg 祁遇白靠在陳囂懷里,久久等不到回答,終于忍不住抬起了頭。他面色微變,語氣隱隱透著危險:“你不愿意?” 指尖無意識緊了幾分。 陳囂聞言終于回神,被祁遇白親過的臉紅得不像話,磕磕絆絆道:“我我我……我沒說不愿意啊……” 祁遇白:“那就是愿意?” 陳囂的回答是直接抱著他親了一下,在祁遇白微紅的耳畔嘀嘀咕咕道:“談就談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