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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219節(jié)

    容宣怕她摔了,連忙上前攙扶:“娘,是我,您眼睛不方便,怎么不坐著休息。”

    “無事可做罷了。”

    容母對屋內(nèi)的環(huán)境布置已然熟悉。她拉著容宣在桌邊落座,不知察覺到什么,試探性問了一句:“姬凡那孩子呢,怎么沒跟著你一起來?”

    容宣聞言微不可察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么和容母解釋他的身份,只能道:“他找到他的家里人了,近日怕是不大得空,改日我再帶他來見您吧?!?/br>
    容母聽見姬凡找到了家人,面上不由得見了淡淡的喜悅,關切詢問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家里人對他好嗎?”

    容宣斂眸,然后慢慢搖頭:“不大好?!?/br>
    容母聞言一頓,隨即嘆息出聲:“我見他性子孤僻,心腸卻又不壞,想必是天生的好孩子,后又不知經(jīng)受什么被磋磨成了這般模樣。你若得空,多去看看他,娘知道,他喜歡你同他說話呢?!?/br>
    容宣聞言來了興趣,湊上前問道:“娘,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容母卻又不說話了。她安靜盤著自己手中的佛珠,一顆又一顆,意有所指道:“這世間哪兒有什么事是能藏得滴水不漏的呢,他藏不住,你也不見得能藏住。”

    她好似看穿了什么,但并不點破,但情之一字,確實難藏。

    容宣莫名有種被人看透心思的尷尬:“娘,我沒什么可藏的?!?/br>
    容母:“這種事本來就藏不住,也不該藏著。娘知道你外間有許多事要辦,也不愿妄加猜測,只是莫要違背本心才好。去吧,忙你的去,我早就說過,不必天天來看我?!?/br>
    她雖喜歡念叨容宣,卻從不拘著他一定要在自己面前盡孝,語罷又叮囑了幾句話便讓他離開了。

    煙年公主與駙馬大婚在即,整個京城都跟著熱鬧了起來,期間卻又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原來汝陵郡王納蘭春上次挖墳種樹之事早已傳得人盡皆知,太皇太后聽聞先皇托夢,特意從病中強打起精神,專門傳召他入宮問話。

    納蘭春只能硬著頭皮胡天胡地一通瞎扯,把太皇太后給糊弄了過去,臨出宮前還得了一堆賞賜??芍^得了便宜還賣乖。

    只是太皇太后病重老糊涂,周帝卻不糊涂。尤其柳妃隔三差五便要在跟前抹一回眼淚,哭一哭自家的先祖,周帝便知東臨侯府必然還沒咽下這口氣。

    朝廷權術講究平衡之道,更何況東臨侯府的地位舉足輕重,周帝免不了要安撫幾分。他私下傳召東臨侯在內(nèi)閣覲見,特意賞賜了一堆東西以做安撫。

    “長寧家的小子不懂事,自幼便是這般混賬。不過我朝以孝治天下,既是先皇托夢,連朕也不能干涉,只好委屈愛卿了。朕已命納蘭春于城北親手栽樹千棵,替宗室眾人祈福,也算個不大不小的懲戒。”

    皇帝屏退了宮婢,內(nèi)閣一時只有他們兩個。

    東臨侯雖已年近天命,鬢發(fā)霜白,一雙眼睛卻精光四射。他是軍侯,習慣全身披甲,看起來魁梧健壯。他聽聞皇帝近乎和稀泥似的一番話,抬手行禮,鱗甲碰撞作響:“陛下既然如此說,微臣自當遵命。只是汝陵郡王以托夢之辭蒙騙君上,實在可恨,只罰他去城北種樹未免也太輕了些。”

    他是鐵了心一定要收拾納蘭春,言辭間難免咄咄逼人。

    周帝是懶散閑君,否則也不會丟著偌大的后宮和朝政不管,跑去修仙求道。依他看來,挖了祖墳也不是什么大事,凡人臭皮囊一具留著作甚,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再則納蘭春乃是奉了先帝之命栽樹祈福,又是胞妹唯一的獨子,小懲大誡也就罷了,還能真的砍殺不成。

    周帝思及東臨侯府日益權盛猖獗,心中已有不滿,聞言皺了皺眉,聽不出情緒的道:“怎么,要不要朕命人給愛卿一把鋤頭,愛卿也去將納蘭家的祖墳挖開如何?”

    東臨侯聞言低頭:“微臣不敢。”

    周帝道:“既是不敢,那這件事便就此揭過,再不許提。你也是長輩,何至于跟一群小輩過不去,京兆尹都判了無罪的案子,朕還能翻開重提不成?”

    那日公堂辯駁,周帝也有所耳聞,容宣說的話算是戳中了帝王心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柳家再如何權勢滔天,也是趙家的臣子,太上皇莫說想在自家地里種兩棵樹,就算撒泡尿也是應該的,什么時候輪到柳家人出來跳腳了。

    不過有件事確實得征求一下東臨侯的意見。

    周帝從手邊的奏折堆里抽出一份燕國使臣的來信,輕輕丟到桌上:“當初燕國戰(zhàn)敗,將儲君送來為質(zhì)七年,算一算日子,燕太子來了盛京已有六個年頭了。燕國丞相修書一封,想迎他回燕,愛卿你看……”

    東臨侯聞言目光一陰,斬釘截鐵拒絕道:“陛下,萬萬不可!”

    周帝就知道他不同意,難免有些頭疼,伸手揉了揉太陽xue:“朕知你為著獨子陣亡一事心有不平,只是當初兩國也簽定了議和盟約,七年之后放姬凡歸燕,朕總不好出爾反爾?!?/br>
    東臨侯聽他提起獨子陣亡之事,無聲咬緊牙關,垂眸沉聲道:“微臣并非是為了一己私仇,而是為了大周著想。燕帝如今年邁,膝下子嗣良莠不齊,為了儲君之位爭得不可開交。姬凡此人心思深沉,微臣聽聞他的智計權謀乃大燕諸皇子之最,倘若放他歸國,無異于放虎歸山,還請陛下三思!”

    一個蠢貨在燕國登基,總好過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在燕國登基。

    周帝原本沒覺得姬凡心思深沉,但聽東臨侯這么一說,也覺得姬凡似乎不大簡單。畢竟能在異國蟄伏隱忍數(shù)年,光這份心性就絕非旁人能有:“那朕該如何回復燕國使臣,總不能強行扣人,那樣未免有失大國風度?!?/br>
    周帝就是耳根子軟,別人說什么他信什么。東臨侯見已經(jīng)勸動他,俯首抱拳道:“七年之期尚且未到,現(xiàn)在就迎燕太子回宮未免為時過早。燕國已經(jīng)休養(yǎng)生息多年,誰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再次開戰(zhàn)進犯,總之絕不能放他回燕?!?/br>
    他一頂接一頂?shù)拇竺弊涌巯聛恚艿垩捎胁粦?,抬手揮了揮袖子:“朕知道了,會仔細斟酌的,時辰不早,愛卿退下吧?!?/br>
    東臨侯聞言看了他一眼,只好拱手退出內(nèi)閣,走到殿門口外面時卻剛好瞧見兩名長須道士捧著丹藥盒入內(nèi)。心知是給周帝敬獻長生藥的神棍,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引路小太監(jiān)帶著他往宮門口走去,東臨侯不知想起什么,出聲問了一句:“柳妃娘娘近日可安好?八皇子可安好?”

    小太監(jiān)躬身答道:“娘娘和小皇子一切都安。”

    東臨侯瞇了瞇眼:“那皇后娘娘呢?”

    小太監(jiān)聞言環(huán)顧四周一圈,壓低聲音道:“雙胎本就不易,皇后娘娘自早年間產(chǎn)下太子與公主,身體就落下了病根。前幾日吹了風,便一直纏綿病榻,瞧著也就比太皇太后強些?!?/br>
    一個沉迷求仙問道的皇帝,一個紙糊燈籠似的皇后,怨不得柳家日益傾權。東臨侯聞言抬眼看向天空,眼見烏云壓頂,心想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今日內(nèi)閣之事很快便傳到了姬凡的耳朵里。彼時他正在院內(nèi)練箭,驟然聽聞東臨侯故意阻擾回燕之事,直接張弓搭弦,夾雜著破空聲嗖一箭射穿了遠處的靶子。

    箭勢強勁,箭頭盡數(shù)沒入靶子,只有尾羽尚且在劇烈顫動。

    副將面露憂心,皺眉壓低聲音道:“殿下,太后那邊傳來消息,稱三皇子已有奪位之意,且想進犯周國奪回失地,讓您必須想辦法盡早回去。否則屆時兩國開戰(zhàn),我們只怕處境尷尬?!?/br>
    姬凡聞言用指尖勾住弓弦,緩緩拉開呈滿月之勢,弓弦因為繃緊到極致,發(fā)出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他緩緩瞇眼,目光中流露出冰冷的殺機,只淡淡說了五個字——

    “先誅東臨侯?!?/br>
    不日,煙年公主與駙馬燕鳳臣大婚之事傳遍各國,可謂盛世之喜?;噬吓c皇后賜下陪嫁,禮品拉了一車又一車,乃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紅妝。

    容宣原打算跟著姬凡去婚宴現(xiàn)場看熱鬧,但沒想到納蘭春先一步找上門,直接拽著他去了公主府,美其名曰有福同享。

    “皇帝舅舅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連宮內(nèi)珍藏的春山寒歲都賜了三壇下來。那可是百年美酒,常人欲觀而不得見,我這次說什么也得去喝個夠,可別說兄弟不照應你?!?/br>
    容宣心想古代的酒度數(shù)能高到哪兒去。他坐在馬車內(nèi)慢悠悠搖了搖扇子,因著今日是參加婚宴,罕見穿了一身淺藍色的玉帶錦袍,頗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意味:“聽人說,你被皇上打發(fā)去了城北種樹?”

    納蘭春:“別提了,晦氣!我回去還挨了我娘一頓板子,屁股現(xiàn)在都沒好全。宮里來了兩個陰陽怪氣的死太監(jiān),天天盯著我去山上種樹,一日十棵,我得種上一百天呢!”

    容宣心想這是好事啊,后世如果編纂植樹史,必有納蘭春一份功績,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與公主素不相識,貿(mào)貿(mào)然前去婚宴,是否不太好?”

    納蘭春:“怕什么,婚宴上的阿貓阿狗多了去了,誰管我們呀。那些朝中大臣只派了晚輩去,都是一群紈绔子弟,湊熱鬧罷了,你以為是皇帝上朝,還得挨個核對名姓不成?”

    容宣問道:“燕太子也去么?”

    納蘭春:“當然去,他可是燕鳳臣的主子,他不去誰去?!?/br>
    說話間,馬車已然到了公主府。只見宅院闊綽豪華,四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納蘭春與容宣步下馬車,命人把賀禮抬給管家清點,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好巧不巧,姬凡在他們前面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容宣入內(nèi)之時,只見他坐在酒桌間,持杯與眾臣寒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挑不出錯處。

    這人也棄了慣穿的白衫,轉而換上一身燕國皇族服飾,恰好也是藍色。

    納蘭春見狀感慨了一句:“你說這燕太子可真沉得住氣,我聽說燕國使臣想迎他回國,卻被東臨侯所阻。我要是他早就氣死了,哪里還笑得出來?!?/br>
    容宣聞言微微一頓,隨即想起原著中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目光復雜地落在姬凡身上,心不在焉的問道:“怎么,你在替他抱不平?”

    納蘭春撓了撓頭:“我就是覺得他背井離鄉(xiāng)怪可憐的。我離了我娘幾日就想得不行,他離了七年,應當也是想念父母的,皇帝舅舅老把人扣著不回去算是怎么回事?!?/br>
    他是皇室中難得的赤誠人,只是在原著中因為太子與柳家相斗,后來死于東臨侯之手,成為了朝政的犧牲品。

    容宣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只能道:“……這世間之事有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以后就會明白了……不過也許不明白才是好事,你一直這樣也不錯?!?/br>
    姬凡不經(jīng)意抬眼,剛好瞧見容宣正站在不遠處和汝陵郡王說話。目光落在他們勾肩搭背的那只手上,不著痕跡瞇了瞇眼,心想容宣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汝陵小郡王——”

    容宣耳畔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循聲看去,卻見姬凡正負手朝著這邊走過來,條件反射把自己搭在納蘭春肩膀上的爪子縮了回去。

    #要命,怎么被逮了個正著#

    姬凡自入京中,甚少與人爭斗,偶爾也會與貴族子弟外出狩獵飲酒,故而與納蘭春交情還算不錯。他并不看容宣,目光落在納蘭春身上笑了笑:“小郡王,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納蘭春擺手:“什么好不好的,也就那樣……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容宣容公子,那日比武招親之時你們還交過手呢?!?/br>
    姬凡淡淡哦了一聲:“原來是容公子,孤記得你,少年英才,劍術超群,確實不同凡響?!?/br>
    容宣一看姬凡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醋了,見四下沒有人注意到這里,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意有所指道:“在下也記得太子殿下,氣度不凡,見之忘俗,確實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納蘭春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雖然都是夸人的好詞,怎么越聽越不對味兒呢?尤其是容宣,怎么像在調(diào)戲人?

    姬凡心中暗道油腔滑調(diào),面無表情瞥了容宣一眼,隨即借口不勝酒力,轉身去了賓客休息的廂房里。

    納蘭春從旁邊的果盤里抓了一把花生,分了容宣一把,一粒一粒的往嘴里丟,盯著姬凡的背影疑惑出聲問道:“咦,他怎么走了,是不是你惹他生氣了?”

    容宣反問道:“我惹他生氣?我字字句句都在夸他,哪里惹他生氣了?”

    語罷又問道:“駙馬公主未到,廂房在哪兒,我先去躺會兒?!?/br>
    納蘭春狐疑皺眉:“剛來就躺,你也不勝酒力?”

    “我不勝花生,”容宣輕挑吹了一聲口哨,直接把手里的花生扔到了他懷里,“我有個老毛病,看見別人吃花生就犯暈。”

    他語罷也沒問納蘭春,找了個家丁問路,直接去了姬凡所在的廂房。門口的護衛(wèi)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吩咐,并未攔他。

    容宣避開眾人推門進屋,就見姬凡正坐在桌邊自顧自斟茶,他隨手拖了張矮凳坐在旁邊,饒有興趣問道:“生氣了?”

    姬凡瞥了他一眼:“既知我會生氣,又為何要與旁人勾肩搭背?”

    容宣總不好說自己是想起原著中眾人的結局,心有唏噓一時感慨,斟酌片刻才問道:“我聽說東臨侯在圣上面前阻礙你回燕之事?”

    “意料之中?!?/br>
    姬凡垂眸抿了一口茶水,勾唇輕笑一聲道:“一人阻,便殺一人,萬人阻,便殺萬人,殺到最后,便無人敢攔了。”

    他情緒雖無起伏,可黑化度卻悄無聲息上漲了3%,可見心中仍是帶著陰沉。將近七年的蟄伏隱忍,沒有誰能夠輕飄飄放下。

    容宣見狀心中忽然微微刺了一瞬,那是一種很細微的感覺,不算疼,卻又揮之不去。他竭力忽略那種感覺,伸手把姬凡拉到自己懷里坐著,像從前耳鬢廝磨一般,將他抱得很緊很緊,嘆了口氣道:“你總該記住,自己不是孤身一人,日后無論做什么,都有我?guī)湍?。?/br>
    姬凡心中應當是極恨的。燕國此時倘若征兵進犯,無異于將他當做棄子,置他安危于不顧。而周國卻又毀棄盟約,對他回燕之路多加阻攔,實在是進退皆難。

    【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經(jīng)降為49%】

    姬凡聽見容宣的話,不知怎的,心中籠罩數(shù)年的孤寂感忽而淡了下去。他抬眼看向容宣,漆黑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嘴上卻仍是說道:“你最愛撒謊騙人,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容宣親了他一下:“騙你是烏龜王八蛋,行不行?”

    他親一下便想離開,誰料卻忽然被人扣住后腦,被迫深吻了下去。姬凡舌尖靈活柔軟至極,他勾弄著容宣的唇齒,百般挑逗,最后氣都喘不過來了這才緩緩分開,一條曖昧的銀絲也拉斷了開來。

    姬凡又吻了容宣一下,低聲笑道:“你本來就是烏龜王八蛋?!?/br>
    容宣挑眉:“怎么,你給我戴綠帽子了?”

    他們以后如果結婚了,那姬凡就是婚姻過錯方,他有權要求賠償。

    姬凡坐直身形,聞言睨了他一眼:“你倒是真敢想?!?/br>
    容宣也不逗他了,忽然想起昨日之事,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姬凡,將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說了一遍:“我記得那乞丐右臉有顆黑痣,男子,二十出頭左右。你幫我尋一尋,否則我爹只怕是睡不著覺了?!?/br>
    誰料姬凡聽聞事情經(jīng)過,淡淡挑了挑眉:“那便不必猜了,靖州災銀一案是東臨侯幕后指使,甄元仲當初便是被他派去的人滅了口,逃了一個會武功的家仆。那乞丐既有甄元仲的血信,想必便是那個逃走的仆人了。”

    容宣皺眉:“可他為什么要將證據(jù)遞給我?”

    姬凡笑了笑,心想容宣也有犯糊涂的事:“靖州災銀一案,所有涉案官員俱被處斬滅口,只有你爹逃了出來。他一個小小乞丐,自然無力翻案,可留著書信又是個禍患,倒不如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你們,也算盡了對甄家的最后一份心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