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2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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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非晚察覺到百里渡月體溫的灼熱,只覺燙手,沒想到龍臺花的效力如此之大。反應過來,連忙制止了對方亂動的手,低聲道:“城主?” 百里渡月在耳畔陣陣呼喚下勉強聚起了一絲清明。他艱難抬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桑非晚的懷里,無力掙扎著起身,皺眉啞聲問道:“你為何……為何會在此處……” 話音未落,又跌坐了回去,不偏不倚恰好倒入桑非晚懷中。 百里渡月側臉緊貼著桑非晚的脖頸,只覺冰涼舒爽,澆熄了幾分體內(nèi)灼熱的躁痛。嗡的一聲,他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倏地斷開,只是依靠本能去扯桑非晚的衣領,在對方頸間笨拙輕蹭,落下一個個生澀的吻。 頸間的觸感濕熱輕柔,就像小動物一般無害。桑非晚短暫愣了一瞬,反應過來,立刻拉開百里渡月。然而就在此時,對方喉間忽然響起了一陣低低的嗚咽,帶著難耐的哭腔,如雪般的發(fā)絲凌亂四落,眼眸干凈好似稚子,帶著茫然難受:“好熱……” 百里渡月霜白的睫毛被淚水浸濕,凝成一綹一綹的。掙扎間緋色的衣衫已經(jīng)凌亂散開,卻還是難抵燥熱,一直往桑非晚懷中擠去:“好難受……” 他淚眼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自己舒服點。 桑非晚替他拉好衣襟,然而未過片刻就又被百里渡月自己扯開了。桑非晚只好用自己冰涼的掌心緊貼著對方的側臉,聲音低沉道:“再忍忍,半個時辰就好了?!?/br> 然而此時莫說半個時辰,連半盞茶的功夫百里渡月也難忍。 百里渡月不得其解,竟是低聲啜泣起來。他緊緊圈住桑非晚的脖頸,那是對方唯一外露的皮膚,臉頰潮紅蔓延,笨拙親吻著他的耳垂:“好難受……” 百里渡月神志不清,竟真的哭了出來,guntang的淚水掉入了桑非晚衣領中,如受了委屈的孩童般低聲嗚咽:“好熱……” 這個人格的黑化度僅有34%,心性其實凈若白紙。 桑非晚已然察覺到百里渡月身體的反應,心知再這樣下去只怕不行。他眼見對方睫毛上掛著淚珠,抬手用指尖抹去,皺了皺眉,最后終于有所動作,卻是將人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一瞬間百里渡月的紅袍下擺滑落曳地,抖落無數(shù)紛然般的花瓣。風一吹好似下了一場飄忽的雪,夢中客,雪中花,不似人間之景。 桑非晚抱著百里渡月,直接朝著湖中走去。冰涼的液體從四面八方涌來,吞噬著他們的身軀,最后淹沒到了胸口。 第224章 湖中纏情 龍臺花的效力只有半個時辰, 只要熬過這段時辰也就沒事了。桑非晚抱著百里渡月的身軀,與對方在夜色下一同緩緩浸入冰冷的湖水中,二人不約而同顫抖了一瞬。 桑非晚是冷的, 百里渡月則是因為燥熱得以緩解的舒適。他雙目緊閉,睫毛顫動不止, 臉頰至脖頸處是一片逐漸蔓延的潮紅,無力靠在桑非晚的肩上。長至腰際的白發(fā)漂浮在水面上, 輕柔半透好似羽紗, 妖嬈惑人好似靈蛇。 桑非晚任由百里渡月難受掙扎, 靜等對方藥效過去。然而他顯然低估了龍臺蘭的藥效, 未及半盞茶的功夫, 百里渡月的體溫就又重新灼熱guntang起來, 呼吸急促,竟是比上一次還要嚴重。 百里渡月的嗓子似乎已經(jīng)被燒啞了,無意識皺眉,低聲呢喃道:“好熱……桑非晚……” “桑非晚…………” 神情隱隱透著痛苦。 桑非晚皺眉:“再忍忍。” 藥效過了就好了。 百里渡月難受至極, 聞言忽然隔著衣衫狠狠咬了桑非晚肩膀一口,仿佛在報復這個不讓他亂動的壞人。 “唔——” 桑非晚沒料到對方有此動作, 吃痛悶哼一聲,手臂倏地收緊, 死死勒住了百里渡月的腰身。他偏頭看向百里渡月, 皺眉低聲道:“松口!” 聽起來有些兇。 百里渡月神智不清,聞言身形一顫,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竟真的乖乖松了口。他用濕漉漉的白發(fā)蹭了蹭桑非晚的下巴, 像貓兒一樣, 低聲委屈哭道: “但是我好難受……” 桑非晚察覺到肩上柔軟無害的觸感, 不由得頓了頓,只覺百里渡月現(xiàn)在這副模樣和白日判若兩人。他見對方仍是難受的不行,靜默一瞬,不自覺伸出被湖水浸得冰涼的手,緩緩貼住了百里渡月的臉頰。 掌下觸感guntang,他感覺自己覆上了一塊燒紅的炭,進退兩難。 “……” 桑非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此動作,但他就是這么做了,心里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百里渡月覺得那只手十分舒服,偏頭蹭了蹭,然而還是猶如隔靴搔癢,難解疼痛。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jīng)悄然從桑非晚懷中滑落,和對方一起站在了水中。 “我好難受……” 百里渡月埋在桑非晚頸間,懵懂而又不知所措,痛苦皺眉。 “為什么會這樣……” 胸膛間好似有一把野火在燒,灼得肺腑生疼,連帶著臉色也紅得好似滴出血來,唇瓣干裂而又蒼白。 桑非晚很快察覺到了百里渡月的不正常,他原本皺眉想退開,卻又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溫度燙人,像是要走火入魔了一樣。 情愛之事,本就堵不如疏,一味強忍,自然容易受其反噬。尤其百里渡月本就靈力損耗,恰值心境不穩(wěn)之時,哪里禁得起這樣一番折騰。到最后半昏半迷,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形好似斷了線的風箏,悄無聲息滑落入水。 桑非晚眼疾手快,及時接住了百里渡月下滑的身軀。他緊攬住對方的腰身,心知百里渡月現(xiàn)在情況怕是不妙,只能往湖心游去,用水降溫。 …… 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桑非晚看著天上的月亮,有些想不明白。 他只是忽然覺得自己當初也許不該安排這段劇情。 盡管他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只是在湖中抱著一起浸了會兒冷水。 陷入昏迷的百里渡月忽然皺眉悶哼了一聲,隨即埋在桑非晚頸間不動了,看起來困得睡著了。只時不時在他懷中輕蹭兩下,貓兒般懶洋洋的。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習慣,睡著了喜歡像動物一樣蹭來蹭去,沒想到百里渡月也有這種喜好。 月色不知何時被烏云悄然遮蔽,最后連月光也黯淡了下來。只有湖邊的花叢留下一片被踩踏過的足跡,枝條歪七倒八。雪沁花在夜風中悄然伸展枝葉,幽香陣陣。 “嘩啦——” 只聽一陣水聲,桑非晚終于抱著百里渡月從水中走了出來。他們二人身上都已經(jīng)濕透,衣服緊貼著皮膚,滴滴答答往下落著水,看起來難免引人遐想。 百里渡月此時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臉上潮紅褪去大半,呼吸逐漸恢復平穩(wěn)。只是衣衫不整,連外袍也不知落到了哪兒去,只剩一身單薄的里衣。 桑非晚現(xiàn)在也沒心思去找散落的衣衫了。他環(huán)顧四周一圈,最后還是決定把百里渡月帶去書房。二人這副模樣,如果回了主殿被旁人瞧見,只怕會引起極大的風波。 桑非晚平日打掃書房,有鑰匙在身。他悄悄開了門,把百里渡月抱到里面用來休憩的床榻上,又折返回去重新鎖上門,以防別人進來。等做完這一切,才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個夜晚過得實在跌宕起伏,小黃文男主的福氣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桑非晚找了條干凈帕子,細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那種異樣而又陌生的感覺仍是殘留在皮膚上揮之不去。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百里渡月,最后緩緩走上前,掀起衣袍在床邊靜悄悄落座。 紓解過后,藥效自然就淡了。 桑非晚抬手覆在百里渡月的額頭,試了試對方的體溫,見沒那么燙了,這才慢慢收回手。他見百里渡月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伸手替他脫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然后扯過一床錦被蓋住了對方的身軀。 桑非晚自己身上也是濕的,反正這里也沒外人,他直接褪下了外衫,隨手扔到一旁,然后靠著床柱開始閉目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更像是沉思。 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又想了一些要緊的。 亂七八糟的事不可言說,要緊的事尚未理出頭緒。例如百里渡月明天醒了,自己該怎么辦? 《貪歡》原著中,百里渡月非常忌諱旁人發(fā)現(xiàn)他有第二人格的事,但凡發(fā)現(xiàn)了就是個死。其次百里渡月中了龍臺花的藥效,這其中也有桑非晚的一份功勞,若真追究起來倒不好解釋。最后就是他們在湖中…… 雖然沒真的做什么,但也有些逾矩,桑非晚自己都覺得有些破格,更遑論百里渡月。 總而言之一個字,難。 桑非晚無意識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莫名覺得此事有些棘手。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的百里渡月忽然翻了一個身,直接踢掉了被子,低聲呢喃了一句“熱”。 桑非晚瞥見他的身軀,又面不改色把被子蓋了回去。然而百里渡月卻忽然拉住他的手,貼在臉頰邊蹭了蹭,然后在昏沉朦朧間本能擠進了桑非晚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桑非晚猜測百里渡月大抵是火氣未消,見自己身上溫度低,便蹭了過來。他懶得推開對方,任由百里渡月窩在自己懷中,用手支著頭,垂眸打量著對方的面容。閑來無事,修長的指尖繞住了百里渡月肩頭一縷霜白的發(fā)絲,細細把玩著。 發(fā)絲是白的,睫毛也是白的。 就像一捧決然的雪,干凈純粹,容不得絲毫臟污。 桑非晚想入了神,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天光大亮。他察覺到窗外破曉的光線,無意識皺起眉頭,總覺得時間過得有些快。他還沒想好應對的法子,天怎么就亮了。 而此時百里渡月似乎也有蘇醒的預兆,無意識動了動身形。 桑非晚見他靠在自己懷中,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微不可察勾了勾唇。他輕手輕腳拉開百里渡月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然后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悄無聲息鉆進了被子里。 桑非晚打算裝個慘。 不過也不用裝,他耳垂被百里渡月咬破了,肩膀也被咬紅了,脖頸被親得到處都是紅痕,一看就遭受過“非人折磨”。 桑非晚調(diào)換了一下二人剛才的姿勢。他打亂自己的頭發(fā),然后靠在百里渡月懷中,將對方的雙手放在自己腰間,看起來就像百里渡月對桑非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都是跑。桑非晚才不跑,整個北域都是百里渡月的,自己跑不了一刻鐘功夫就被追蹤符發(fā)現(xiàn)了,傻子才跑。 這種時候就應該裝受害者,越慘越好。 桑非晚昨天一夜未眠,剛好趁這個機會小憩一會兒。他閉目靠在百里渡月的懷中,呼吸沉穩(wěn)均勻,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 書房紙墨香氣濃重,百里渡月半夢半醒間,只感覺自己身處繁花叢中,清幽的香氣縈繞四周,異常舒適。只是說不清為什么,總有一種疲乏感,胳膊也有些沉重。 他艱難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雙眼,入目就是床頭垂落的一縷紗帳。陽光透過花窗縫隙照入屋內(nèi),塵埃在微光下游走。四周墻壁上掛著數(shù)幅畫卷,美人仕女,山水花鳥,因筆法絕妙,隱在晦暗不明的陰影處,竟好似成真了一般。 是書房…… 怎么會是書房…… 他昨天明明在靜室打坐修煉,怎么會來到這里…… 百里渡月只覺頭痛欲裂,他艱難動了動指尖,正欲起身,卻忽然發(fā)現(xiàn)懷里沉甸甸的,低頭看去,卻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愣在了當場。 他懷里躺著一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個未著寸縷的人。眉眼難藏絕色,不是桑非晚是誰。只是對方掩在墨發(fā)下的耳垂不知道為什么,紅腫不堪,留下了一道牙痕,就連肩膀上也是斑駁的牙印,看起來好不可憐。 傻子都能看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轟—— 百里渡月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驚得立刻從床上坐起了身,然而他還未來得及做些什么,就因為體內(nèi)莫名的空虛疲軟又跌坐了回去。 他驚駭交加,怎么會這樣?! 而此時桑非晚也終于“悠悠轉醒”。他睜開眼,同樣神情迷茫的從床上坐起身,待發(fā)現(xiàn)一旁的百里渡月后,面色微變,又下意識掀開被子看了眼里面,立刻慌張后退:“城主,你!” 桑非晚緊緊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渡月:“城主,你怎么能……你……” 他純屬惡人先告狀,故意倒打一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百里渡月對他做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甚至包括當事人自己都是這么想的。 百里渡月沒想到桑非晚會醒的這么快,不由得愣了一瞬。他努力回想起昨夜的情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對桑非晚做了什么,然而記憶斷斷續(xù)續(xù),腦海中閃過了幾個模糊的片段,卻都是他死死抱著對方癡纏喊熱的情景。 難道是另外一個人格出來了,背著自己對桑非晚做了禽獸不如的事? 百里渡月思及此處,面色蒼白了一瞬。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嗖一聲把桑非晚懷里的被子扯了過來,欲言又止地看向對方,卻好半晌都沒能吐出一句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