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jìn)行時! 第3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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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晝渾身顫抖,忽然一把推開蕭今昂,紅著眼用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頸,眼淚順著眼眶掉落,直直砸在了地上:“我為什么還沒有死?” 他死死掐住自己,呼吸急促,指關(guān)節(jié)力道大得發(fā)青,紅著眼眶不斷質(zhì)問道:“我為什么還活著……” “我為什么還活著……” 明晝的身形控制不住滑落在地,地板上透過的涼意遍襲全身,窗外風(fēng)雨飄搖,電閃雷鳴間,恍惚又回到了那個搖搖欲墜的夜晚。 身上沾血的女子不顧孩童痛哭,轉(zhuǎn)身一步一步離開那間漆黑的屋子,慢慢走到高樓窗邊,然后一躍而下。 天太黑了,真的太黑了…… 那個女人不該刺瞎自己,她應(yīng)該帶著自己一起跳下去的…… 明晝什么都看不見,卻仿佛還能聞到那種酸澀的餿飯味。他胃里一陣痙攣抽搐,終于松開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控制不住趴在地上干嘔,仿佛要將當(dāng)初咽下的腐爛過往盡數(shù)吐出來。 蕭今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明晝身上有一種暗沉不見光的感覺。他心中擔(dān)憂,猶豫一瞬,最后把掌心輕輕落在了明晝后背上,仿佛是怕驚擾了什么,慢慢安撫拍打著,低聲道:“沒事的……” 他說:“沒事的……” 蕭今昂剛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水汽,接觸到空氣后,又變得冰涼一片。他伸手把明晝從地上扶起來,然后略有些生疏的將對方抱住,給予了一個溫暖且滿懷善意的擁抱,用下巴抵著明晝的額頭,輕輕蹭了蹭:“你怕黑對不對?” 蕭今昂仿佛是為了哄他開心,修長的指尖慢慢聚起了一團(tuán)白芒,在漆黑的房間中閃著奪目的光。他抵著明晝的頭頂,然后將微涼的掌心覆在了明晝的眼睛上,對方漆黑的視線就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亮了起來。 就好像前方忽然多了一團(tuán)微弱的光,盡管依舊什么都看不見,但卻驅(qū)散了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無邊陰霾。 蕭今昂的能量所剩不多,他沒辦法治好明晝的眼睛,只能以這種方式給對方帶去些許安慰。 而這種方式無疑是有效的,只見剛才還劇烈掙扎的明晝忽然慢慢安靜了下來,他緊緊攥住蕭今昂的手,仿佛是怕對方離開,力道大得骨節(jié)都泛起了青色。 蕭今昂席地而坐,一手捂著明晝的眼睛,一手在對方后背輕拍,低語安慰道:“沒事的,別害怕,沒事的……” 他雖然不知道明晝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對方這幅模樣無疑是令人心疼的。他想幫幫對方,不是為了任務(wù),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單純想幫這個人。 世界上的苦難不該盡數(shù)加諸到同一個人的身上,那樣未免太過不公。 蕭今昂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窗外淋漓嘈雜的雨聲漸漸停歇下來,這才垂眸看向自己懷中的人。 明晝閉目縮在蕭今昂懷中,罕見尋覓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終于不知不覺卸下防備睡了過去,呼吸沉沉。只是面色依舊蒼白,眉頭緊蹙,在睡夢中也放松不下來。 蕭今昂見狀收回覆住他雙眼的手,然后輕輕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他的身形過于頎長,在地板上落下了一道淺淡的影子,邊緣模糊,就像一場不真切的夢。 蕭今昂靜悄悄走進(jìn)臥室,盡量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響,俯身把明晝放在了床上,不知想起什么,又轉(zhuǎn)而看向了對方的腿。 盲人的身上總是會有許多傷痕,那是世界留給他們的印記,明晝也不例外。 蕭今昂在床尾落座,一點(diǎn)點(diǎn)卷起了明晝的褲管,只見對方清瘦修長的腿上滿是斑駁陳舊的傷痕,膝蓋處有一道簇新的淤紫,已然破皮,是剛才不小心被茶幾上磕傷的。 蕭今昂依稀記得床頭柜里有棉簽和藥。他蹲在地上輕輕翻找著,終于找出了消毒藥和紗布,然后動作輕微的替明晝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看著對方在燈光下蒼白透明的臉,有些好奇,又有些心疼。 他好奇明晝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同時他有些心疼,明明面前這個男人溫柔儒雅到了極點(diǎn),卻偏偏活得遍體鱗傷。 在太多復(fù)雜情緒的驅(qū)使下,蕭今昂最后做了一個違反規(guī)定的舉動。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尚且處于睡夢中的明晝,猶豫一瞬,最后還是選擇將自己的指尖輕輕貼在了對方額頭上,閉眼開始讀取明晝腦海中的記憶。 那一刻,他們共享了過往所有的黑暗與刺痛。 蕭今昂只是一個智能系統(tǒng),從他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一天開始,記憶就是空白的,所以他沒有經(jīng)受過人類的惡意,也難以想象生活的苦痛可以將人壓迫成什么樣子。 于是當(dāng)他讀取完屬于明晝的那段童年記憶后,整個人愣在了當(dāng)場,實(shí)在想不到面前這個儒雅隨和的男子居然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中長大的。 “……” 一陣冗長的靜默后,蕭今昂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指尖。他略微俯身,用自己的臉輕輕蹭了蹭明晝的臉,一觸即離,仿佛在無聲安撫著什么。 這個給他買過糖,買過雪糕,愿意答應(yīng)他一切要求的、溫暖的朋友…… 是的,在蕭今昂心里,明晝對他來說是溫暖的。就像對方的名字一樣,每次念起的時候,都能令他想起冬日里暖洋洋的太陽。蕭今昂甚至不愿把“反派”這種字眼用在明晝身上,因?yàn)閷Ψ揭稽c(diǎn)兒也不壞。 這一夜,明晝那本從不間斷的日記罕見斷開了一天,就像是某種預(yù)示,過往的陰霾刺痛將至此與他中斷,越行越遠(yuǎn)。 而蕭今昂也罕見沒有看群里的消息,趴在床邊,守了明晝一夜。 那一晚,窗外淅瀝的雨落個不停,看不見天邊的明月光,聽不見樹梢的蟬鳴響。夢里卻燈花如晝,如見天光乍亮,晴日如藍(lán)。 明晝躺在床上,天亮的時候就漸漸蘇醒了過來,入目便是一片伴隨多年的漆黑。他指尖微動,無意識皺眉,本能摸索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以此來確認(rèn)自己在什么地方,然而剛一動作,耳畔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明醫(yī)生,你醒了嗎?” 是蕭今昂…… 明晝聽見他的聲音,身形一僵,記憶的匣子被打開鎖扣,潮水般翻涌而來,忽然想起了昨夜發(fā)生的一切。那一瞬間,明晝只感覺渾身血液倒流,就連臉上也慢慢褪去了血色,蒼白如紙。 明晝白日里是沉穩(wěn)淡漠的醫(yī)生,很少因?yàn)槭裁词虑楫a(chǎn)生太大的情緒波動,昨天因?yàn)閮ξ锵淅锏臇|西忽然失控,落在旁人眼中無異于一種病態(tài)的行為。 明晝不愿、也不肯讓別人看見這一幕,最起碼,那個人不能是蕭今昂…… “我……” 明晝下意識從床上坐起身,神情有些無措。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解釋些什么,可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唇瓣干裂,毫無血色。 明晝伸出手,在黑暗中慌亂摸索著什么,最后終于在床邊摸到了蕭今昂的手,不受控制的緊緊攥住,掌心滿是冰涼黏膩的冷汗:“我……對不起……我昨天……” 明晝不想讓蕭今昂害怕自己,努力想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昨天的行為,然而還沒來得及編好理由,耳畔就響起了一道“噓”聲。 “沒關(guān)系的?!?/br> 蕭今昂用食指抵唇,示意明晝不用解釋什么,然后輕輕把人抱進(jìn)懷里,給了一個安撫似的擁抱,又笨拙拍了拍明晝的后背,低聲安慰道: “沒關(guān)系的。” 第263章 千里送錢 蕭今昂知道, 明晝昨天一定很難受,否則不會那么失態(tài)。他輕輕抱著明晝,懷抱就像窗外的暖陽一樣, 連衣角都沾著和煦,帶著淡淡的干燥氣息, 莫名讓人心安:“沒關(guān)系的, 你只是生病了而已, 吃完藥,等病好了就沒事了?!?/br> 他不需要明晝解釋什么, 明晝也不用解釋什么。那些鮮血淋漓的過往, 早就該隨著死人的骨頭一起埋入黃土,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挖出來,如同傷口反復(fù)愈合、再反復(fù)破碎。 昨夜明晝裝病發(fā)燒, 恰好給了他們一個合適的借口。 就當(dāng)對方生病了吧, 等病好了, 一切都會好的。 “……” 明晝被蕭今昂抱入懷中的時候, 神情有了片刻怔愣。他哪怕看不見, 也知道自己昨天發(fā)病的模樣一定狼狽且糟糕,既像瘋子,也像怪物…… 而蕭今昂的性格就像一張白紙, 從未沾過任何暗色, 說不定會被自己嚇得慌張?zhí)与x, 再不濟(jì), 總該帶幾分異樣的目光, 覺得面前這個人精神異常, 離開之后就斷絕來往。 明晝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 但獨(dú)獨(dú)就是沒有眼前這一種。他閉了閉眼, 忽然覺得心頭開始彌漫一陣酸澀,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控制不住把臉埋入蕭今昂頸間,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緩慢回抱住了對方。 這個簡單的動作由明晝做來,透著幾分生疏艱難,透著幾分小心翼翼。因?yàn)閺挠浭麻_始,他就再也沒和任何一個人有過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蕭今昂是第一個。 蕭今昂是第一個…… 明晝閉眼,最后啞聲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蕭今昂的態(tài)度愈發(fā)讓他感到自己的病態(tài)和丑陋,一如那本沉甸甸的日記,明晝總是慣于稱呼自己為壞透了根的人。于是當(dāng)哪怕有一日陽光真的照射到他面前,他也不會走過去,而是一步步后退至角落,孤僻靜默地蜷縮在暗處。 他喜歡攬罪上身,于是不知不覺中,將自己活成了罪人的模樣。 蕭今昂只感覺自己頸間涼嗖嗖的,好似有什么液體落了下來。他仿佛意識到什么,輕輕拍了拍明晝的后背,然后貼住明晝冰涼的側(cè)臉,慢慢蹭了蹭,像某種柔軟的小動物:“你沒有做錯什么,別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明晝把臉埋在蕭今昂懷里,聞言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緩緩收緊了指尖的力道。 空氣中響起一道輕微的提示音,仿佛也不忍打破晨間的寧靜: 【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60%,請繼續(xù)努力哦~】 蕭今昂以前不知道黑化度下降代表著什么,那對他來說也許只是一串?dāng)?shù)據(jù),意味著離任務(wù)成功更近了一步。直到后來經(jīng)歷的宿主多了,他才明白,那冥冥中也代表著一場救贖。 一直蜷縮著睡在客廳的貓咪不知何時也醒了過來,它從蕭今昂的外套里站起身,因?yàn)榭床磺逯車沫h(huán)境,只能跌跌撞撞向四周摸索,結(jié)果誤打誤撞來到了臥室。 蕭今昂原本在安慰明晝,忽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什么茸茸的東西蹭了一下,驚得縮了一下腳,下意識低頭看去,卻見是昨天那只受傷的小貓。 而那只小貓看見蕭今昂,也適時仰頭對著他叫了一聲:“喵~” 聲音不再尖細(xì),像從前一樣充滿警惕意味,而是帶著毛絨動物特有的無害感。仿佛在這里住了一夜,終于放下了戒備心。 蕭今昂見狀彎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后對明晝道:“昨天的那只小貓跑進(jìn)來了?!?/br> 明晝察覺到蕭今昂懷抱的離去,頓了頓,竟有些空落落的不適應(yīng)。他聽見蕭今昂的話,后知后覺意識到家里還有只貓,微微偏頭,仿佛是為了確認(rèn)什么:“你昨天是不是說過,它好像受傷了?” 蕭今昂點(diǎn)頭:“有一只眼睛發(fā)炎了?!?/br> 明晝聞言收斂好剛才失態(tài)的情緒,慢慢掀開被子,似乎準(zhǔn)備下床:“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兒我們一起出門,帶它去附近的寵物醫(yī)院看看吧?!?/br> 他答應(yīng)過蕭今昂的事,不想反悔。 蕭今昂聞言正準(zhǔn)備點(diǎn)頭,結(jié)果就見下床的明晝忽然一個趔趄,險些摔到地上,眼疾手快把人接到懷里,一顆心嚇得差點(diǎn)蹦出來,連忙擔(dān)憂問道:“你沒事吧?” 明晝也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攥住蕭今昂的胳膊,過了那么幾秒才回過神來,只感覺膝蓋處傳來一陣刺痛,試探性伸手摸了摸,卻觸碰到一圈紗布。 蕭今昂看見他的動作,頓時明白了什么:“你的腿昨天不小心撞到茶幾了,我?guī)湍闵狭艘稽c(diǎn)藥,怎么樣,傷口是不是還在疼?” 他語罷微微彎腰,似乎想查看明晝的傷口,明晝下意識攔住他,臉上莫名發(fā)熱:“沒關(guān)系,剛才是我自己沒站穩(wěn)?!?/br> 蕭今昂見狀也沒有再堅(jiān)持,他撓了撓頭:“那……那要不我送你去浴室吧,我怕你摔倒了?!?/br> 明晝理解的“送”是扶著,聞言猶豫一瞬,并沒有拒絕,最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謝……” 然而他話音剛落,身體就陡然傳來一陣失重感,猝不及防被人彎腰抱了起來。明晝下意識抱住蕭今昂的脖頸,有些無措,有些詫異,沒想到蕭今昂所說的“送”竟然是這個送法:“你……” 蕭今昂聞言腳步一頓,疑惑出聲:“嗯?怎么了?” 他茫然眨巴了一下眼睛,以為明晝有話要說,絲毫沒意識到是自己的動作出了問題。 “……” 明晝頓了頓:“沒什么?!?/br> 他到底什么也沒說。 蕭今昂一直注視著明晝,于是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紅得好像有些不正常,習(xí)慣性靠過去貼住明晝的臉蹭了蹭,以此來感知溫度,然后略有些擔(dān)憂的道:“你的病好像還沒好,等會兒記得吃藥,洗澡的時候傷口千萬不要碰到水?!?/br> 明晝抿唇,低低嗯了一聲:“知道了……” 蕭今昂把明晝送進(jìn)浴室后就關(guān)上了門,然后躺在客廳沙發(fā)上進(jìn)入了充電狀態(tài)。他昨天待機(jī)了一晚上,需要調(diào)整一下體內(nèi)的生物鐘,否則日常運(yùn)行的時候會出故障的。 蕭今昂沒在群里冒泡的這段時間,里面依舊不消停,分分鐘就是99 的消息,尤其里面又多了一個人上線,沒有最熱鬧,只有更熱鬧。 蕭今昂原本沒打算看群消息,經(jīng)歷了上次的鉆石風(fēng)波,他現(xiàn)在稍一露頭就是群起而攻之的狀態(tài)。然而就在他躺在沙發(fā)上休息的時候,電子光屏卻忽然彈出了一道提示,顯示有人在艾特他。 【叮!江未眠在群里@了您,請注意查看消息!】 嗯?江未眠也上線了? 蕭今昂聽見提示音,下意識從沙發(fā)上坐起了身。他撓撓頭,心想江未眠這么懶的人居然也會上線嗎?打開手機(jī)一看,群里赫然彈出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