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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 “我就說不宜動手不宜動手,絕對是陷阱,現(xiàn)在你們還有何話說。” 在場的皆為朝中大臣,他們在洛無塵這不聲不響的威壓下,終于爆發(fā),不放手一搏,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從傅勝開始,他們便是膽戰(zhàn)心驚,直到珉武王受刑…… 想到珉武王,所有人都是一陣背脊生寒。 在場的人無一開口,一人道:“我就不信,他洛無塵不過一人,頂天還有一個澹臺漭在,澹臺漭到底少年,澹臺卓又不在京都,他翻不起什么浪花兒來?!?/br> “你們怕不是忘了,皇上年后要從我們的子女中挑選秀女,而洛無塵又開放科舉制,我們不下手,難道真要做砧板上的魚rou不成?” 此言一出,眾人皆默。 他們看不懂洛無塵這究竟是在玩兒什么,若說他是為了權(quán)勢,現(xiàn)今他已經(jīng)只手遮天,可隨著時間緩緩拉長,他們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若只是如此便罷了,他們依著也就依著了,捧著一個什么都沒有臣,只要不影響他們,捧著也便捧著了。 可洛無塵現(xiàn)今的行為,卻全然不是,一時間他們又無法參透洛無塵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們的參不透,導致洛無塵現(xiàn)今已經(jīng)只手遮天。 “想要力挽狂瀾,唯有放手一搏。”一人沉聲道。 眾人看向說話人,就見凌妄忽然抬起了眼看他們,“洛無塵來自傲風山,在傲風山之前,你們可有查到別的來歷?” 凌妄的手段慣來比他們高明一些,他能從支持珉武王一事中不被抓住把柄而活到今日,便是最好的證明。 可只有凌妄自己知道,不是他聰明,也不是他手段高,而是洛無塵不知是何原因,放了他一馬。 握著他把柄的洛無塵就是懸在他頭上的斷頭刀。 可凌妄自然不可能自爆短板,只想放手一搏,現(xiàn)今群臣都在這里,他有很多擋箭牌,洛無塵就算再怎么無所顧忌,也不可能將滿朝群臣盡數(shù)斬首。 凌妄自覺握著最大的一張盾,他們數(shù)十人,難不成還抵不過洛無塵一個? 可他們或許忘了,也或許是不想承認,洛無塵才是擁有最大那張盾的人。 這休朝的五日,洛無塵不曾見過澹臺漭,也不曾出過國師府,除夕夜的異動,像是被人遺忘得煙消云散了般,半分無人提及。 群臣是不敢提,洛無塵是留著后手慢慢累極。 初六上朝的時候,群臣像是達成了莫種默契般,齊齊上奏,朝皇帝彈劾洛無塵,洛無塵對此全都微笑,站在群臣中的澹臺漭卻沉了視線。 一個個的大臣,每個人都有折子上奏,彈劾洛無塵的理由不一。 皇帝的臉上漸漸不耐,洛無塵倒是神色分毫不變。 等他們彈劾完了,洛無塵才微垂著視線,慢慢點名。 “穆大人,你言我將小將軍放在兵部,你可知,此意乃皇上親賜做主?!?/br> 穆戈爾臉色瞬間白了,立即跪了下去,朝皇帝直呼冤枉。 洛無塵又點名戶部尚書,“胡大人,你言因為一個澹臺漭導致戶部賬目混亂,你可知,澹臺漭并沒有查你戶部賬目的權(quán)力,他朝你們戶部催餉銀,難道不是皇上批了餉銀,你們卻一直推脫?澹臺將軍遠在邊疆打仗,為的乃是我雍國安寧,敢問胡大人,澹臺漭何錯之有,無塵,又錯在哪里?” 此言已經(jīng)言明戶部尚書此乃欲加之罪,皇帝也算是聽出了其中貓膩。 “胡愛卿,你言朕的國庫空虛?”皇帝一直沒有節(jié)制,就算戶部真的撥不出餉銀,那也不是皇帝的錯,而是戶部的錯。 皇帝怎么可能有錯呢,更何況,戶部貪污本就是事實。 洛無塵微笑著,不時端起矮幾上的茶輕抿潤喉。 胡尚書怎么敢把這個罪責頂給皇帝?不由連連告饒。 洛無塵全程姿態(tài)不顯,不論其他大臣說什么,他都能應對過去。 初始的時候,澹臺漭以為他是不知道這些人的算計的,畢竟洛無塵看起來根本就沒做過什么,可他卻把所有的事看得明明白白,包括這些大臣究竟在想什么。 澹臺漭以為洛無塵是把他當做攪屎棍,放在明面上去對付那些大臣,誰知道那些大臣,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洛無塵的人,他們要針對的,也只是洛無塵。 這一刻澹臺漭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覺得,現(xiàn)今坐在龍椅側(cè)的那個人,明明已經(jīng)成為了眾矢之的,卻依舊能笑看風云。 這一次的早朝上了整整兩個時辰,散朝后,澹臺漭目送洛無塵上了馬車,林柚看了他一眼,便驅(qū)車而行。 待到出宮后,林柚忽然道:“公子,接下來做什么?” “繼續(xù),不要停?!甭鍩o塵的胸口有點悶,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那里一樣,朝堂上,澹臺漭看他的眼神太深了,他想忽視都做不到。 他閉眼深吸了好幾口氣,心里開始盤算著從誰開始動手。 片刻后,洛無塵便有了主意。 回到國師府后,洛無塵便將名單擬了下來,再然后派人將這名單暗中放了出去。 于是,京都便開始流傳稽殺冊一詞,可這稽殺冊眾人單知其名,卻極少有人知曉稽殺冊上究竟有誰。 朝堂上比之以往更是人心惶惶,有人言:稽殺冊乃出自于澹臺漭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