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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它卻帶了一定的軟度,斯悅懷疑這是白簡的詭計,柔軟的蹼爪,更加靈活,也能去到一些堅硬的物體去不到的地方。 約摸快十一點時他們才到家,陳叔提前拿著傘等在院外門口。 道路有一定的坡度,春日盛開的花被暴雨澆淋得殘缺破碎,混著雨水從最上往下流淌。 白簡制止住了斯悅想要開門往下沖的行為,自己先開車門接過陳叔遞來的雨傘之后,才繞到副駕駛那邊接斯悅下車。 斯悅邁出一只腳,剛踩到地面,又縮了回去,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濺上雨水,連眼睛看起來都變得濕漉漉的。 白簡將傘舉過去,擋在他的頭頂,“怎么了?” 斯悅有些別扭地看了看陳叔,白簡意會,側頭對陳叔說:“您先進去吧?!?/br> 陳叔打著傘先回屋了。 斯悅松了口氣,他一只手抓著書包,一只手去扯白簡西裝的下擺,“我后面,有東西?!彼е?,很是難以啟齒的模樣,但還是說出來了。 雖然沒有到最后一步,但是人魚蹼爪的黏液留在了里面。 “你背我。”斯悅頤氣指使。 白簡垂著眼,他將傘柄塞到了斯悅的手中,在斯悅跟前轉身彎下腰,“上來吧?!?/br> 斯悅把書包背好,一只手拿著傘,爬到了白簡的背上——白簡背他,不費任何力氣,就宛如斯悅在他懷中時,任何的掙扎都顯得像在撒嬌。 皮鞋踩在水面,雨太大了,濺起來的水花打濕了白簡的褲腳。 主屋還有一段兒距離,斯悅改為雙手握著傘,把傘柄杵在白簡的頭上。 “……” “白簡,那我要洗澡,里面的東西怎么辦?”斯悅湊到白簡耳邊,溫熱的呼吸盡數(shù)吹拂在人魚冰涼的耳廓上,“要是沒有24小時,那我豈不是不能變成人魚了?” 斯悅晃了晃腿,不是因為好玩兒,他就晃了晃,然后停下來,嘟囔道:“好像還挺多的,我怎么覺得快漏出來了?!?/br> 不被白簡看著,就不覺得害羞,被白簡看著,不做什么都覺得臉熱。 不是人魚蹼爪上的黏液多,是尚且還是人類的斯悅,可容納量太少了。 白簡把人往上抬了抬,好背得更穩(wěn)一些。 哪想到斯悅忽然吱哩哇啦叫起來。 傘一時沒拿穩(wěn),瓢潑的雨澆在了兩人的身上。 “……” “你別動,你剛剛這么一抬,我感覺得漏一半出來。”斯悅重新打好傘,臉上的雨水全往白簡布料昂貴精細的西裝上擦。 斯悅當真是認真,認真得有些可愛。 他哪里知道,就算沒有24小時,光是和白簡距離為負的親密行為,都會令他轉變成為滋養(yǎng)體,只不過速度會慢一些而已。 - 陳叔接過斯悅遞過來的傘,借著屋內的燈,他看見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真的有好好打傘嗎? 白鷺快無聊死了。 他今天一共吐了898個泡泡,其中有600個是他用蹼爪扎破的,吃了10包薯片,看了5個小時的粉紅色吹風機。 在吐第899個泡泡的時候,他終于聽見了熟悉的引擎聲。 接著他就看見他哥給阿悅開門,還背著阿悅進來。 酸酸的,但不知道是酸他哥,還是酸阿悅。 應該是都酸,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當阿悅手里的傘,那樣就不用一直呆在家里吐泡泡了。 “我快無聊死啦!”白鷺沖著進來的兩人大喊,一邊喊,一邊從魚缸里爬了出來,他這次變得挺快,上身露出水面時,尾巴就已經收起來了。 白鷺踩著凳子跳下來,濕漉漉地跑到斯悅跟前,“我快無聊死了~”他又重復了一遍。 白簡揉了揉斯悅的腦袋,“我先上樓,你記得洗個熱水澡,那些東西洗掉了也沒關系,有時間我再給你?!?/br> 斯悅拎著書包的手指忽的攥緊,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白簡上樓的背影——這種話,是能這么隨意說出口的。 他果然錯看白簡了。 衣冠禽獸,這已經不是形容詞了,這是名詞,因為白簡真的是禽獸。 白鷺還在等待斯悅的回答,他說自己快無聊死了呢。 但在斯悅還沒想好怎么回答的時候,就見白鷺鼻子一皺,然后突然湊到他脖子旁邊嗅,過了幾秒鐘,白鷺臉色難看地往后退了幾步,“阿悅,你身上,有我哥的味道,還是特別重的那種。” 平時僅僅只是沾染上的味道,自己很快就散掉,但是今天的味道很濃,是從內到外的,不是吹點風就能散去的。 白鷺委屈地縮到了沙發(fā)上,把那片沙發(fā)都打濕了,“那我不想和你玩兒了?!?/br> 斯悅抬起衣袖聞了聞,不是很明白,“平時不也有嗎?” 白鷺紫色的眸子在燈光底下若隱若現(xiàn),“平時味道沒這么純,這次阿悅你身上的味道是很純粹的我哥身為人魚留下的味道?!?/br> 所以人魚之間的等級制度才如此分明,他們不需要看你的財產看你的衣著打扮,也不需要看你考試考了多少,不看你的家庭背景,單單只憑借嗅覺,就能判斷對方的身份地位。 攻擊性越強的人魚,社會地位一般都不會低到哪兒去。 像白鷺這種小人魚,如果不是出身于白家,那么很大一部分人魚會認為他是撿破爛為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