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夠了嘛……”白鷺尾巴在水里甩來甩去，“你怎么還沒睡？”

    “找我媽說了會兒話?！?/br>
    “那你怎么不找我說會兒話？”

    “這不是正在說？”

    “不算?！?/br>
    陳叔從廚房端著托盤，托盤里是烤土豆和烤魚，表皮焦脆，他看見斯悅，主動說道：“阿悅少爺要一起吃點嗎？”這是給白鷺準(zhǔn)備的晚餐，他一醒來就喊餓了。

    斯悅：“不了，我去睡覺，明天下午還要補(bǔ)課?！?/br>
    白鷺依依不舍地對斯悅說了拜拜。

    -

    翌日，斯悅趴在桌子上看書，他看著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白色鱗片，用指甲去摳，立馬疼得他嗷嗷叫。

    白鷺趴在他對面，“這是能隨便摳的嗎？”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斯悅想到昨天楊喬說白鷺很奇怪，白鷺現(xiàn)在臉色很好，胃口也不錯，他湊近聞了聞，身上也沒有腥臭味。

    “很好啊，尾巴比之前的感覺要好?！?/br>
    斯悅坐起來，靠在椅子上，忽然問道：“你還記得你是怎么被白老爺子撿回來的嗎？”

    “沒有印象，我只記得在這里的事情?！卑樅芘Φ叵?，也沒有想到。

    “那時候你多大？”

    “我被爺爺撿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五歲了?！?/br>
    “那你為什么會對之前的事情沒有印象？”

    “可能是因為我，腦子發(fā)育不好?！卑樓昧饲米约旱哪X袋，“所以就不記得了?！?/br>
    斯悅緩慢地點了點頭，這也能解釋得通，白鷺尾巴發(fā)育不良，間接導(dǎo)致他的腦子比其他人魚要笨，他自己也說過，他是智障，所以不記得很多事情，好像也很正常。

    白鷺還是趴在桌子上，太陽照在他的眼睛里，顯得亮晶晶的，“阿悅，你的鱗片真的太好看了，在太陽底下好像都在發(fā)光耶?！?/br>
    斯悅轉(zhuǎn)著筆，“一般般吧?！?/br>
    楊喬下午來補(bǔ)課。

    同時也帶來了好消息-白鷺血液的初步檢測，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尾巴的構(gòu)造還在緩慢愈合，有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但更深層的檢測需要更多的時間。

    -

    “白簡先生，江進(jìn)過世，葬禮的時間已經(jīng)出來了?！笔Y云站在白簡的辦公桌前，桌子上的茶具多得令他感到眼花繚亂，可能是因為他功力還不到家，活得還不夠長，實在是理解不了白簡先生每天花兩個小時煮茶的愛好。

    不過看著的確賞心悅目，味道也好聞，但他和蔣雨也確實學(xué)不會。

    蔣雨在一旁接過白簡遞過來的茶，捧著杯子小口喝著。

    白簡用棉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夾取茶葉的木質(zhì)鑷子，漫不經(jīng)心說道：“對外界，他們是怎么說的？”

    蔣雨搶著作答，“就是說摔死的，正好腦袋著地?！?/br>
    “他們信了？”

    蔣雨：“不信也得信啊，江家自己都這么說，別人還能說什么?！?/br>
    他說完后，仰頭看向蔣云，“哎，你說，江識意是不是瘋了？我覺得他咬斯悅朋友都還挺正常，殺了自己親爹，這得下十八層地獄用滾油炸吧?！?/br>
    蔣云嗯了一聲，“是不正常?！?/br>
    白簡繼續(xù)擺弄自己的茶具，順便解疑答惑，“江識意腦部組織早已經(jīng)發(fā)生了病變，但作為人類的意識想必沒有全部喪失，他母親礙于關(guān)系不可能大張旗鼓大肆宣揚，江識意殺了父親，也不可能再回家，回到公司?！?/br>
    蔣雨被還沒咽下去的茶給嗆了一口，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也就是說，現(xiàn)在有一個隨時可能會咬人的異生物在外游蕩？”

    白簡睨了他一眼，“差不多。”

    蔣雨立刻靠在了蔣云的手臂上，“那我們今天晚上說出去吃飯的，還是取消了吧?！?/br>
    “動物有自己的防衛(wèi)機(jī)制，他不會襲擊沒有把握能贏的人，或者人魚，但他體內(nèi)的病變組織會隨著唾液進(jìn)入被傷害的人的傷口，就像周陽陽那樣，哪怕你打得過他，一旦被他的ty感染到，也很難活命?！笔Y云公式化的語氣令蔣雨聽了覺得頭大。

    “周陽陽運氣還是不錯，”蔣雨感嘆道，“當(dāng)時就被斯悅他們幾個發(fā)現(xiàn)了，還遇上了恰好做過此類試驗的白鏡，不然估計也得完蛋?！笔Y雨感嘆道。

    蔣雨感嘆完畢，看向白簡，“不管管嗎？要是他在外傷人，鬧大了，我感覺那時候就很難收場了?！?/br>
    白簡擦拭差距的動作慢慢緩下來，他掀起薄白的眼皮，看向蔣云，“蔣雨多高？”

    “181?！笔Y雨又搶答，這個問題必須他自己回答。

    蔣云毫不留情地糾正，“180.45?！?/br>
    “阿悅也是一米八的身高?！卑缀喛此坡唤?jīng)心地感慨道，順便看著蔣雨，“辛苦你一件事情?！?/br>
    蔣雨：“……”

    三分鐘過后，蔣雨一臉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不可，我覺得十分不可，首先，其次，再之，都不行?！?/br>
    ——讓斯悅聯(lián)系江識意，騙江識意出現(xiàn)，再由蔣雨扮成斯悅，只需要江識意出現(xiàn)，他們就能立刻逮住江識意。

    蔣雨以為蔣云會幫自己說話。

    蔣云低下頭，猶疑道：“好像，可行?！?/br>
    “！”要死啊你。

    白簡不需要說太多，思想工作一般都是蔣云來做。

    蔣云：“斯悅是人類，不管是體能還是身體素質(zhì)都比不過你，更別提他現(xiàn)在處于轉(zhuǎn)換期間，說不定都不需要江識意咬他，僅僅只是面對面說話，看上一眼，都能令斯悅受到影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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