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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松,很快就好?!彼具h試圖分散封堯的注意力,“可能會落疤,堯堯,你……身材很好,有點可惜?!?/br> 封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謝謝?!?/br> 話音剛落,狂奔的賓客突然倒下,身軀重重壓上,司遠被撞得猝不及防,手抖了下,封堯疼得倒吸涼氣,正這時,一只墮天使高舉著餐刀,出現(xiàn)在了司遠的背后。 封堯趕忙推開司遠,明晃晃的刀刃直插而下,司遠想攔卻已來不及,他睜大眼睛:“封堯!” 封堯忍痛抬槍,槍口戳抵在墮天使的下腹,他顫抖著扣下扳機,砰砰連貫的悶響里,墮天使的手臂脫力,餐刀在封堯的頸間劃了道淺痕,掉落在地。 司遠驚魂未定地望向封堯喉嚨上見血的刀痕,封堯卻擺擺手示意無礙:“繼續(xù),要快點了?!?/br> 司遠和封堯認(rèn)識得比較晚,不知道他在K-23區(qū)的光輝事跡,還一直以為他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職人員,此時見封堯這樣冷靜,不免有些刮目相看。 司遠拉開墮天使的尸體,匆忙打上最后的結(jié),和封堯聊道:“堯堯,你為什么會這么冷靜?” 封堯拉上衣襟:“謝謝,你也挺冷靜的?!?/br> 司遠謙虛道:“我不冷靜,我剛才特別慌?!?/br> “你冷靜?!睆娜硕牙飻D過來的沐寒說,“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話癆,你可比封堯冷靜多了?!?/br> 司遠:“……” 平臺附近嘩然四散,二王子跌跌撞撞地跑出長廊,不住驚恐地回頭看,結(jié)果絆了一跤,趔趄地滾下了樓梯。 鼎沸的喧囂中,傳來幾個字眼,未等封堯辨清,就見一人從長廊深處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黑袍,兜帽,帽下黢黑,不見人臉。 幻術(shù)師容終于現(xiàn)身。 二王子渾身發(fā)抖,慌得站不起來,他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蹣跚地遠離容,風(fēng)度全無,大喊呼救:“救命??!來人?。∽ニ?,給我把他抓起來,人都去哪了!” 在場的人呆若木雞,一時竟是無人敢動。 容迎著眾人的矚目,信步下樓。 身后響起窸窣,封堯偏頭看去,只見一人舉著槍,對準(zhǔn)了容,可沒等扣下扳機,他的動作卻戛然而止。 容抬起一手,虛虛地點向這人。 這人的瞳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放大,像是看到了無比可怖的景象,他戰(zhàn)栗地怔在原地,半刻后,緩緩抬起右手,將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的太陽xue。 砰—— 本該打向容的子彈,穿透了他的頭顱。 封堯近距離直面了這荒唐的死亡,眼中滿是驚愕。 遠處,容停在二王子的身旁,隱在黑暗里的眼睛,仿佛在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視線似是無形的審判之刃,冒著森然的寒氣,懸在他的頭頂。 終于,容抬起了手。 二王子的慘叫淹沒在了驚叫里。 令人色變的畫面接二連三,緊接著,容站在高處,袍下的手揮起,再次施展群體幻術(shù),霎時刀雨鋪天蓋地,白光冷冽閃爍如飛舞的雨絲,來勢洶洶,傾盆橫至。 封堯閃進拐角躲藏,刀從他的手臂剮蹭而過,血珠迸出,他摸了摸傷口,又撿起掉落在地的刀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如此出神入化的幻術(shù),恐怕很難找到第二個能做到的人。看來不久前的幻境也該是出自容之手,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們早已落入了圈套。 也許,這場宴會本就是個圈套。 所有的賓客,都成為了帝王與王子死亡的掩護,是政權(quán)的犧牲品,要為王權(quán)的爭奪而陪葬。 墮天使不受幻術(shù)影響,在大肆屠殺,雇傭兵在幻術(shù)的干擾下節(jié)節(jié)退敗,慘叫此起彼伏,賓客們潰如山倒,寒光殘酷,流血漂櫓,宴會廳轉(zhuǎn)瞬成為血海煉獄。 封堯被擠得方向盡失,和沐寒、司遠走散了。 飛行艇猛然傾斜,他在巨大的沖力下摔向陽臺,只聞錚然巨響,玻璃四分五裂,他倒在玻璃碴里,落地的半個身子登時泛起鉆心的痛,去勢卻仍然不消,他被摜向陽臺外側(cè)的窗,肌膚承載著身體的重量,碾過遍地尖銳,血痕道道,封堯疼得表情微搐,尚且來不及呼痛,艇身便再次顛簸,他裹挾著漫天碎片,砰地被甩出了艇外! 狂風(fēng)倏然呼嘯,天旋地轉(zhuǎn)之中,封堯抓住了欄桿。 游覽型飛行艇不像飛機那般騰入云端,但飛行高度仍然十分可觀,深夜的海風(fēng)奪命般地掀起天幕的狂瀾,封堯吊著陽臺,望了眼遙不可及的海面,只覺陣陣目眩,他閉上眼睛,短暫地緩了下,開始向上攀爬。 艇內(nèi)的崩裂越發(fā)嚴(yán)重,碎磚瓦礫、觥籌杯盤劈頭蓋臉地向封堯砸來,無數(shù)物件與他擦肩而過,墮入高空,變?yōu)槊爝h的黑點。肩膀的槍傷泛起撕裂般的疼痛,封堯使不上力氣,掙扎許久,竟是不上反下。 在這短促的時分里,封堯的腦中無端地閃過了一些雜念,他想,從這種高度摔下去,落到陸地,肯定會粉身碎骨,就算幸而掉進海里,恐怕也很難活命,畢竟海里有鯊魚,海水很冷,而且……他不會游泳。 該怎么辦……真的要死了嗎? 封堯的意識慢慢渙散,手臂愈漸發(fā)酸,他的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發(fā)白,在松懈與堅持之間,顫抖地徘徊。 紅酒瓶砸在地板上,酒液淅淅瀝瀝,有幾滴淋入了封堯的眼里,他不適地瞇起眼,終是再也堅持不住,松開了手,失重的墜落感令他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半闔著眼,在虛茫的視線里,似乎看到了一只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