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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宋瀾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戛然而止,他突兀地靜了下來,半刻后,打了個響指,他像個優(yōu)雅又英俊的魔術師,變出一朵玫瑰花,遞給封堯,“新年快樂,封堯?!?/br> 封堯擺擺手:“新年快樂,花就算了?!?/br> 宋瀾也不強求,他目送著封堯離開,直到再看不見,才堪堪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夜幕初垂,一輪明月當空。 街邊的商販悉數(shù)收攤,人群散了,道路暢通無阻,蛋糕店已經打烊,長街昏黯,忽明忽暗的老舊路燈落下淺淡的光圈,臺階上堆著他們今天所采購的物品,顧驍坐在其中,形單影只地,顯得很是寂寥。 聽到雪地里沙沙的腳步聲,顧驍抬頭,望見封堯,神情中的望眼欲穿瞬逝,便又恢復了那不知喜怒的樣子。他將蛋糕盒遞給封堯,自己則是拎起較重的食材袋,像是無事發(fā)生,平靜地說:“這么久。” 封堯:“嗯,遇到熟人,說了幾句話?!?/br> 顧驍:“他偷的鏡片?” 封堯沉吟半聲,默認了。 顧驍沒有說話。 封堯瞄了他兩眼,敏銳地從這不著表情的臉上讀出了生氣的情緒。這無可非議,畢竟等了這么長時間,擱誰誰都要不耐煩,封堯有點不好意思,于是訕訕地解釋:“他叫宋瀾,有事找我?guī)兔??!?/br> 顧驍:“郜岳,尹恩,都是他嗎?” 他的語氣不太好,封堯是越聽越心虛,悶悶地嗯了聲,故作輕松道:“你記得還挺清楚?!?/br> “既然是熟人,有話為什么不能直接說?”顧驍用了極為篤定的口吻,“他拿你鏡片,是為了把我支開,對吧。” 封堯摸摸鼻子,沒否認:“他有點怕你。” 顧驍:“他為什么要怕我?” 因為‘挖墻腳不能當著正主兒的面’?封堯一噎,莫名有種被捉jian的錯覺,旋即他又想,他和顧驍沒關系,而且這明明都是宋瀾的問題,關他屁事,遂稍微有了些底氣:“我哪知道,要不然你下次問問他?!?/br> 顧驍不搭茬,只說:“讓他滾遠點?!?/br> 封堯不明所以:“為什么?” 顧驍:“看他不順眼,怕失手殺人。” 封堯:“……” 剛進了家門,就聽到司遠的哀嚎:“啊你們倆再不回來,沐寒就要舔煮面的鍋啦!” “司小遠,你不要睜著眼睛胡說,我明明是用勺刮的?!便搴邅恚舆^顧驍手中的食材,扒開看了兩眼,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讓你買酒,你給我買了一打果啤?” 封堯:“我讓他買的?!?/br> 沐寒語重心長:“小哥哥,你不讓顧驍喝酒,我沒有意見,但你好歹要考慮一下別人吧?我也就這么點愛好了,新年你還不讓我喝兩口?!?/br> “喝什么喝,趁早給我戒了?!辩R晚拿著炒勺,從廚房里走出來,支使沐寒,“過來切菜?!?/br> 沐寒大嘆失望,去給鏡晚幫忙了。 封堯到里屋換了衣服,一溜煙跑進廚房,把電磁爐放上餐桌,催著顧驍做火鍋。 顧驍拿著火鍋底料贈送的說明書,鉆研了一會兒,端著鍋去廚房倒水,正要往里擠底料,就被鏡晚制止了:“你這是打算做什么?” 顧驍:“做火鍋?!?/br> 鏡晚:“生水直接泡底料?。俊?/br> 顧驍耿直地點頭。 鏡晚:“……” “你們這群九級生活殘障能長到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辩R晚扶額,指指案板,“你別管了,我弄吧,你去把蔥姜蒜切了……認識蔥姜蒜嗎?” 顧驍:“……” 封堯扒著廚房的門,問:“好了嗎?” 鏡晚煸炒過底料,又以高湯煮開,將鍋遞給顧驍,囑咐道:“開鍋以后再下食材。” 顧驍端鍋出去,封堯捧著碗,跟在他身后,餓得眼睛都綠了,可憐巴巴地說:“先燙rou吧,rou熟得快,我能吃下一頭牛?!?/br> 顧驍瞥了封堯兩眼,那樣子有些想笑,眉宇間都是寵溺,他將電磁爐的溫度撥到最大,幫封堯調著醬料,哄道:“再等等,馬上就開鍋了?!?/br> “先吃蛋糕吧?!彼具h拆著蛋糕盒上的絲帶,從透明塑料膜中向里窺著,“你們竟然買了個草莓味的?!?/br> 封堯拿著勺湊過去:“草莓味的怎么了,快打開讓我吃兩口,我要餓死了?!?/br> “草莓味的好少女哦。”司遠吐槽著,又疑惑地嗯了聲,“為什么新年快樂下面寫著百年好合?” 封堯:“……”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位好心的小姑娘把他和顧驍誤當做情侶,以為他們是二人世界過新年,就擅作主張地加了祝賀詞。 封堯果斷把‘百年好合’四個字挖下來,吃了。 司遠:“……” 顧驍幫封堯燙了碗rou,放在桌旁。 封堯幸福到無以復加,望著顧驍?shù)难劬Χ际菐Я斯獾摹透匆活^煮熟的牛似的。 顧驍無奈,又給他倒了杯果汁:“別噎死?!?/br> 封堯忙著吃,無暇斗嘴,遂朝他豎了個中指。 炒菜上桌,沐寒和鏡晚紛紛落座。 沐寒清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各位?!?/br> 司遠叼著叉子,瞅他正色莊容、蓄勢待發(fā)的模樣,接了句:“你要打鳴嗎?” “……?”沐寒拍他腦殼,“我要揍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