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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絡(luò)器那邊很吵,暴虐的槍聲密集到接連不斷,夾雜著震蕩的嗡鳴,震耳欲聾,隨著關(guān)頂窗的響聲,封堯才勉強聽清了沐寒的聲音:“封堯嗎?” 封堯沒好氣地嗯了聲:“你們還沒走?” 沐寒沒有急著回答:“你先查查這附近哪里有橋。” 封堯:“找橋干什么?” 沐寒:“把橋炸斷,甩開喪尸?!?/br> 最近唯一的橋梁是跨江大橋,封堯查了資料,思忖地說:“炸斷這種橋需要很多炸藥……你們帶夠了嗎?” 沐寒:“不知道夠不夠,先去看看吧?!?/br> 封堯:“我車上還有幾枚微型炸藥,用那個肯定沒問題,就放在車后座的小箱子里,你找找?!?/br> 沐寒尷尬地沉吟了聲。 封堯:“?” “這個,高科技設(shè)備確實很重要,但是吧……”沐寒緩緩地說,“現(xiàn)在這個情況比較特殊,人命關(guān)天,武器顯然更重要,而且你知道的,車越多越不好走……” 沐寒這般遮遮掩掩,封堯不難猜到個中原因,他嘴角抽搐,問:“你又把我的車丟了?” 沐寒有點不好意思:“……嗯。” 封堯:“…………” 聯(lián)絡(luò)器里一陣詭異的無言,似是風雨欲來的寧靜。 沐寒想起上次丟車時封堯的反應(yīng),不由頭皮發(fā)麻,他連忙道:“那個,封堯,你聽我說——” “我改裝了一個多月的車,你又扔了?!”封堯的音量一下提高到后座的陸北川嚇了一跳,“你知道那車上有什么嗎?你知道那些東西有多重要嗎?!” 沐寒自知理虧,慫兮兮地說:“哎,我也不想啊,可東西哪有人命重要,你說是吧?小哥哥,你——” 啪,封堯把聯(lián)絡(luò)器掛了。 沐寒:“……” 封堯把聯(lián)絡(luò)器扔到旁邊,氣得頭疼,直捏眉心。 他本就心情欠佳,這事更像是導(dǎo)火索,把他積壓的所有怒氣全數(shù)點爆,而他又不想失態(tài)地朝沐寒發(fā)泄太多,只好切斷聯(lián)絡(luò),獨自靜靜,自我消解。 聯(lián)絡(luò)器響了起來,封堯揮手按掉。 那邊不肯死心,不停撥打,封堯索性把聯(lián)絡(luò)器遞給了陸北川:“把跨江大橋的位置發(fā)給他們吧?!?/br> 陸北川接過聯(lián)絡(luò)器,示意封堯消消氣。 封堯點點頭,不再過問。 飛機上很是擁擠,幸而不算吵鬧,一片安寧里,封堯出神地望著窗外,放眼皆是碧藍如洗的天幕,凝視著一成不變的景色,他腦海中不斷放映的,是登機前的吻。 那是個意味復(fù)雜的吻,似是有千言萬語,最終卻欲說還休。血銹味若有似無,在唇齒間久久不散,封堯若有所思地抿了下唇,目光落到了手邊的軍刀上。 他能夠理解顧驍不愿讓他涉險的初衷,卻完全不能理解顧驍為什么要在臨別前把這把刀交給他。這算是交代遺物,好讓他今后睹物思人嗎? 可是,這軍刀……不是顧驍前任送的嗎? 封堯怎么也想不到,直到現(xiàn)在,被顧驍珍重到可以當做遺物的東西,竟然來自他的前任。 這一年來,顧驍不停地招惹他,他聽過他的情話,他們擁抱過,接吻過,糾纏不清,回憶數(shù)不勝數(shù),可顧驍心底真正放不下的,從始至終,都是別人。 一切出離的憤怒在此刻都有了解釋。 胸口莫名發(fā)悶,這讓封堯很不好受,他窩進座椅,微微蜷起身子的姿勢,有些自我保護的意味。他別扭地揉揉眼睛,再一瞥那軍刀,是越看越不順眼,干脆撒氣地扔了,脫手時,卻驀然觸到了什么突兀的地方。 刀身存在棱角不足為奇,可那觸感并非來自刃部,而是來自刀柄末端。這樣的設(shè)計顯然不太合理,封堯覺得蹊蹺,猶豫了下,又把那刀撿了回來。 顧驍?shù)倪@把軍刀堪稱卓絕,在質(zhì)量上,它強勁到能夠在極速下落時承載住兩個成年人的體重;在外形上,它通體深黑,帶有十足的質(zhì)感,完美契合極致的暴力美學(xué);從指槽到尾孔,刀柄的設(shè)計恰到好處,刀刃所用的金屬很是罕見,從打磨的細致程度能夠看出制造者的用心嫻熟和工藝超群;鋒面大概是鍍了層特殊物質(zhì),以至于這把軍刀即使浴血廝殺了多年,也依舊散發(fā)著如初冷傲的寒芒。 封堯看來看去,奇怪地發(fā)現(xiàn)這把軍刀很熟悉。 所謂熟悉,并不是說他以前見過這把刀,而是從材質(zhì)的挑選,到構(gòu)造的規(guī)劃,乃至于從成品中依稀可尋、來自于制造者的風格,都令他感到萬分熟稔—— 就好像,這把軍刀是他制造的一樣。 眉心擰出的紋路愈漸愈深,封堯仔仔細細地檢查著這把軍刀,果然,在刀柄的底端,他找到了枚按鈕。 這按鈕的大小不足毫厘,位置偏僻,不易察覺,封堯輕輕按了兩下,沒反應(yīng),稍微用了點力氣,刀柄突地彈出一層極薄的隔層,里面夾著張折得皺皺巴巴的紙。 說是紙其實不妥,封堯把它攤平展開,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張照片。照片很舊,舊到泛黃,褶皺處有些褪色,顯出破損斑駁的白痕,照片上有兩名少年,一名是顧驍,另一名很眼熟,封堯定睛一看,險些背過氣去—— 這不是他自己嗎? 照片里的封堯約摸十六七歲,明眸皓齒,唇紅膚白,眉宇間透著未脫的稚氣,顧驍和現(xiàn)在的區(qū)別也不大,只是多了幾分少年意氣,封堯盯著他眉骨上的疤痕,渾身的血液宛如在頃刻間凝固,繼而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