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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已經(jīng)很短說了兄弟,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顧驍:“等封堯病好?!?/br> 沐寒:“封堯傷得重嗎,要司遠過去幫忙看看不?” “不用?!鳖欜斦f,“主要是外傷和腦傷,沒大礙?!?/br> 沐寒哦了聲,又道:“岑聿這邊……” 顧驍:“不用理他。” 沐寒:“你準備一直瞞著?萬一遇上了怎么辦?” 顧驍:“遇上了再說?!?/br> 司遠的畫外音:“他們要給你和堯堯辦追悼會,還要追加榮譽和記功,黑白照都印好了?!?/br> 顧驍:“……” 沐寒:“對,還要發(fā)撫恤金來著,不然還是和他說說吧,哪有給活人辦追悼會的?!?/br> 顧驍思忖了下:“可以,別說太多?!?/br> 司遠的畫外音:“那他要是一直問怎么辦?” 問題的關鍵在于,顧驍和岑聿太久沒見,他并不知道岑聿到底代表著誰,是本人,亦或者是帝國。而保險起見,有抗體和改造者的事最好還是先別聲張。顧驍想了想說:“你們就說不知道吧,等我回去和他解釋?!?/br> 沐寒和司遠不知道顧驍和岑聿的關系,聽顧驍這么說也只好答應,硬著頭皮去敷衍岑聿。 顧驍掛斷電話后,回到醫(yī)院,在前臺繳了費,上樓后發(fā)現(xiàn)病房門半開著,他以為是護士在例行護理查房,推開門后,卻看到兩名小護士在收拾儀器,而封堯正赤著足站在床前,撐著墻,在艱難地挪步子。 “醒了?”顧驍有點詫異。 封堯聞聲抬頭,下意識地朝顧驍走去。 顧驍迎著他,不出所料,封堯沒走兩步就腳底趔趄了下,眼瞅著要摔,便被顧驍眼疾手快地接在了懷里。 兩個人肢體相碰,封堯輕嘶了聲:“疼……” 咬傷大多都集中在上半身,顧驍索性彎腰將封堯扛了起來,輕輕放回了床上。屋子里的兩名小護士看到了,在以眼神無聲地傳遞八卦。 封堯渾身無力地賴在顧驍?shù)膽牙铮該肀У淖藙?,抬手摸了摸他的腰背,小聲問:“你的傷好了嗎??/br> 顧驍答道:“好了?!?/br> 封堯掀開顧驍?shù)囊聰[,把手伸進去摸了摸,觸到新生的肌膚,才放下心來。顧驍則是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封堯,繼而稍稍靠近,在他的額頭珍重地印了個吻,以只有他們彼此能聽到的音量道:“……醒了就好?!?/br> 這個吻十分受用,直將封堯劫后重生的喜悅推到了頂點——試想,有什么比大難不死、醒來后有愛人陪伴、暫時安逸無事的生活更好呢?除了渾身的傷還在發(fā)疼,簡直完美。于是封堯熨帖地揚起下巴,也親了親顧驍。 電燈泡小護士A:“……” 電燈泡小護士B:“……” 氣氛變得窘然,意識到屋子里還有別人在,封堯訕訕地收斂,岔開話題道:“我想上廁所?!?/br> 顧驍:“我抱你去?” 封堯:“不要,我想試著走過去?!?/br> 顧驍聞言,單膝跪到地上,從床底翻出醫(yī)院送的棉拖,給封堯穿著,又訓道:“剛才為什么不穿鞋?” 封堯懨懨地說:“因為彎不了腰?!?/br> 被無視已久的小護士A怕顧驍怪罪院方照顧不周,連忙道:“先生,導尿管是您剛剛要拆的……” 封堯?qū)擂蔚卣f:“我能走路,不想用那個?!?/br>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用了六七天了?!鳖欜敼室舛核?,“腿腳還不利落呢,應該再用一天。” 封堯一聽這話就有點不高興了:“腿腳不利落也能走路,我剛剛都快走到衛(wèi)生間了,是你把我抱回來的。” 顧驍唔了聲,不置可否:“那我再抱你回去?” 封堯賭氣道:“那你抱啊?!?/br> 兩位電燈泡小護士面面相覷,終于受不了這成噸的狗糧,來不及整理好儀器,就一起離開了。 斗嘴歸斗嘴,上廁所的事不能耽誤,顧驍將封堯扛起來,直接將人放到了馬桶前。 顧驍問:“這回用扶嗎?” 封堯黑線道:“滾,你才用扶。” 顧驍:“你想幫忙扶,也不是不行?!?/br> 封堯嘴角一抽,心想也就你用扶了,臭流氓。 衛(wèi)生間很是狹窄,顧驍背靠著墻,摟著封堯的腰,沒有走。 半刻后,封堯紅著臉問:“你能別在這嗎?” “又不是沒見過?!鳖欜斦f,“快點,等著你呢。” 封堯醞釀了會兒,然而顧驍站在身后,他實在是沒感覺,干脆說:“算了,不想上了,回去吧?!?/br> 顧驍無奈,走向門邊:“上完了喊我?!?/br> 封堯解決完,想洗個手再順便刷個牙,顧驍卻擋在盥洗池前,不讓他靠近。封堯覺得很古怪,他推推顧驍,奈何力氣不夠,沒有推動,顧驍順手將他撈在懷里,不由分說地往門外帶:“你先回去,我?guī)湍愦螯c熱水。” “盥洗池沒有熱水嗎?”封堯迷茫道,“我不回去,我還想刷牙呢,躺了那么多天,嘴里不舒服?!?/br> 顧驍:“這熱水器壞了,等會兒我借個盆?!?/br> 封堯:“別麻煩了,我用涼水就行。” 顧驍:“涼水不行,你病還沒——封堯?” 封堯越過顧驍,看到了鏡子。 鏡子里的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寬大病號服,腦袋上纏了圈繃帶,繃帶下隱隱可見淤青,而在他的左邊臉頰,赫然是兩道抓痕。這傷痕占了不小的面積,從眼眶延伸至鼻梁側(cè),結(jié)著烏紅的血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