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負我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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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瘋狂的想法都終止于他偷偷的跟在南歡身后,看她虔誠的跪在佛前,在并生的古樹下供上象征姻緣的紅牌。 他在她走后,取下那塊紅牌,紅牌上是她的筆跡,娟秀的小楷一字一句寫著對魏玉與她未來美好的祈愿,字字句句都是鐘情。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與君子這兩個字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 但權(quán)勢或許能讓他不擇手段的搶來南歡,但南歡并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個人。 人心與戀慕,不是權(quán)勢能夠強奪的。這樣淺顯的道理,他還算清楚。 放棄兩個字太難,他做不到,卻又看不到任何希望,苦悶難消,只能離開京城,逃避她的幸福。 最是桀驁不馴的少年,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傷心的滋味。 聽說魏家出事,他們的婚事未能如約舉行,南歡為了魏玉被趕出家門。 宋暮回到京城,這幾年她在等魏玉,他又何嘗不是在等她。 他旁觀了她這些年的固守與堅定,比誰都更清楚曾經(jīng)魏玉在她的心中占據(jù)多么重的分量。 他思索片刻,方才抬眸看著她,試探著開口道:“我相信你。如果你對他仍有些許不忍亦或者念及舊情,我也可以理解?!?/br> 這個回答實在出乎了南歡的意料,她擰眉看著宋暮。 這種心緒很難形容,他的信任讓南歡先覺得高興,可很快又想生氣。 高興是因為他愿意這樣相信她,沒有小心眼的因此而不虞,對她心生間隙,生氣則是因為他未免也太容易相信她,太寬宏大量。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更希望他小氣一點,斤斤計較一點。 復雜的心態(tài)反復拉扯,南歡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想。 她按下思緒,面色冷淡,“我與魏玉早已沒有任何干系,我對他沒有任何舊情可念,最多也就是有些仇怨要報?!?/br> 若說宋暮全然不在乎魏玉方才那些話,一點都不會記恨情敵,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幾年他明面上并沒有跟南歡有過多的接觸,私下卻一直在派人看顧著她,當然魏氏一族的動向,也瞞不過他的耳目。 魏氏與肅王勾結(jié)在一起,魏玉娶了肅王小女兒的事情,他比京中大部分人都更早知道。 這幾年里,他對南歡沒有表露出任何心意,只能艱難的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生怕有一點越界會讓本就討厭他的南歡,發(fā)現(xiàn)他的心思更加憎惡他,甚至于躲避他。 兩個人沒有發(fā)展出任何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幾年的努力,宋暮自覺也不過是讓南歡對他的態(tài)度從眼中釘rou中刺,變成了平淡的點頭之交。 他沒能撬動南歡的心,但這并不妨礙他討厭魏玉這個人。 明明他與南歡也是自小相識,只是遲了魏玉一點點而已。 魏玉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南歡的心,這份感情幾乎毀了南歡。 最可恨的是魏玉擁有這樣一份感情,卻絲毫不懂得珍惜。 魏玉今天的行為,更是踩到了他的底線。 他愿意為南歡做出一定的退讓,但前提是南歡仍舊在乎魏玉。 既然連曾經(jīng)深愛魏玉的南歡都這樣憎恨他,那么他沒有必要再對這個家伙留情了不是嗎? 宋暮輕笑了一聲,眉眼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似乎心情很不錯。 “那么你想如何報仇?宮刑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他的語氣好像在慫恿她去挑個更殘忍的法子的出氣。 南歡遲疑了一瞬,“其實我剛才說宮刑,只是為了羞辱他而已?!?/br> 說什么宮刑,讓魏玉做太監(jiān),日夜伺候。 不過是她知道魏玉心高氣傲,故意折辱他罷了。 實際上且不說她沒有這種讓太監(jiān)日夜觀摩夫妻生活的愛好,就說她與宋暮之間的關(guān)系,他多待上一個時辰,她都演不下去了。 方才那一出,已經(jīng)用了她畢生的演技。 退一萬步,魏玉愿意做這個太監(jiān),她都不愿意留他在眼前礙眼。 誰敢把仇人放在身邊,萬一他魚死網(wǎng)破下毒亦或者持刀行刺怎么辦?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不想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而死。 宋暮目光凝在她臉上幾秒,沒作聲。 南歡領(lǐng)悟到宋暮眼神中的失望,解釋道:“此人多詐,話不足為信。但總歸是貨真價實的郡馬,殿下不如將他留下,細細拷問,問清他口中那個可以讓肅王死的把柄究竟是什么。就算問不出肅王的把柄,能問出一些其他的信息,比如說肅王平日跟他的幕僚交談內(nèi)容,近期有什么打算也好?!?/br> 她話音微頓,又補充了一句,“問出這個把柄究竟是什么,讓他將所有知道的東西都吐出來。殿下再殺他也不遲?!?/br> 她一開始很怕宋暮會拿她跟魏玉做交換,但轉(zhuǎn)念,她又覺得這種擔心毫無必要。 魏玉是自投羅網(wǎng),進了王府就自身難逃。 這個送上門的把柄,他們想要知道,魏玉其實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一頓刑罰下去,他不開口也得開口。 圣人偏愛幼子,而肅王是皇長子,占了一個長子,朝中也有不少支持者。 她即便身處市井,也常常聽到百姓爭論不休,這兩個人誰更適合做太子。 如今她作為宋暮的妻子,已經(jīng)徹底綁在了這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得不多做打算。 她的確想要報復魏玉,他是自己撞進她手里的。 強闖王府這樣的行為,他作為御史,說出去就是知法犯法,輕的可以按一個沖撞王駕,重可以按一個心懷叵測,刺王殺駕。 無論是法理,還是人情,他們扣住他都說的過去。 他會這么蠢,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南歡本以為自己還要再等一等,精心謀劃一番,才能讓魏玉從云端跌落。 搞清楚南歡要留魏玉一命,并不是因為舊情,只是要物盡其用。 宋暮果斷答應下來,“好。此事依你?!?/br> · 魏四站在窗欞后,推開窗戶,仰頭看著初升的朝陽。 距離魏玉帶著人進入王府,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時辰。 魏四無從知曉魏玉的行動是否順利。 兩個時辰前,王府上空亮起沖天的火光,滾滾煙霧籠罩了大半個王府。 緊接著,大批禁軍從北衙趕來,一車一車的水被運來滅火。 一個時辰前,火滅了。 王府周圍一里地被層層禁軍把守,城內(nèi)各個要道都被禁軍封鎖,動靜之大使城內(nèi)的居民百姓都不敢上街。 眼下到了開城門的時間,但魏四覺得今日城門是不會開了。 等在王府角門的車馬在北衙的禁軍到達王府前就只能回撤。 車馬可以撤走,但王府內(nèi)的人卻沒有按照計劃出來。 這一次行動本來就準備的很倉促,更沒有提前排練的可能,失敗在意料之中。 他們這下有大麻煩了。 魏四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旁邊的年輕人忍不住開口,“大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才能把公子救出來?你快想想辦法吧!” 魏四捏了捏眉心,“想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你光催我。有本事你來給我一個辦法?!?/br> 年輕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那咱們這不是完了。大公子要是沒了,咱們可怎么辦?” 這些死士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對魏氏一族盡忠,更具體一點就是對魏氏的宗子盡忠。 魏玉是嫡支,更是長房長孫,一出生就板上釘釘?shù)南乱蝗巫谧印?/br> 他父親死后,他本該接替這個宗子的位置。 不過是因為魏家出事,族中子弟都在流放的路上,不好明目張膽的回到崖州在宗祠祭奠先祖,舉行儀式,才耽擱了而已。 魏玉若是死在這里,他們真的是命都不夠抵了。 魏四瞪了他一眼,“說什么胡話,什么公子就沒有了?閉上你的烏鴉嘴。現(xiàn)在我是沒有辦法,但說不定金庭那位有辦法呢?” 年輕人眼前一亮,激動道:“對對對。金庭那位大人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趕快給他去信一封吧?!?/br> 魏四抬手去收回支開的窗欞,他瞥了一眼滿大街的禁軍,“再等一等吧。這會兒信鴿可飛不出去?!?/br>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爬梯腳步聲。 一個人捧著一疊信推門而入,“大哥,金庭來信了。” 第五十六章 聽到金庭兩個字, 房中的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這會兒滿街都是禁軍,他們想送信都送不出去, 這一疊的信究竟是怎么送來的? 而且這封信送來的時機也卡的太準了。 魏四神色復雜的盯著那封信上不算陌生的筆跡和質(zhì)地明顯產(chǎn)自金庭的紙張, 他產(chǎn)生了一種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的感覺。 時隔千里,無論是魏玉突然回京,還是他莽撞的行動, 失敗的結(jié)果,一切都在那位大人的掌握和預料之中。 他抬頭看向送信的人,“這信是怎么送來的?” 那人撓了撓頭,“剛剛我聽到后院咚的一聲, 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從墻外將包裹扔了進來。打開包裹就是這些信。” 這小院算是他們的暗中聚點, 平時由一對母女住著, 佯裝成客商的外室,避人耳目,知道的人僅有魏四和不超過五個較為核心的死士。 魏玉本人都未必清楚這個地方。 一年他們也不見得會來一次, 也不會經(jīng)常碰面, 主要是因為平時各自都有需要去做的工作和任務。 魏四和魏大不同, 他才是真正負責整個京城幾百個死士日?;顒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