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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后夫君不和離了 第30節(jié)

    姜櫻那話的意思, 就像她有多大病一樣,配著那真摯的神情,又覺得她是真的在問你需要不要吃藥。

    楚瑤松了握著的凳子腿, 慢慢站了起來,嘴巴里的味道催得她特別想吐,卻還是忍了回去。

    她慢慢走到姜櫻的面前,努力扯出一個笑, 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姜櫻眨眨眼,歪著腦袋想她的話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打了個哈欠, 說道:“我困了。”

    然后, 拎起燈要走。

    她的眼神迷糊,好像真的困了, 楚瑤心一下提了起來。心底有一道聲音說道, 不能放過她,絕對不能放過她。

    姜櫻已經(jīng)開門出去了,楚瑤心一沉,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的噩夢催促著她追了出去。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空曠的樓里, 除了提著一盞昏黃燈籠的姜櫻別無他人。她從這里摔下去,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心里這么一想, 楚瑤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走到姜櫻背后, 纖細(xì)沒有什么血色的手,仿佛地獄里伸出來的利爪,她放輕動作, 一點一點攀上姜櫻的肩。

    心底罪惡的聲音不斷在腦中重復(fù)——“推下去, 推下去。”

    “把她推下去?!?/br>
    “她死了, 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br>
    “你在干什么?”靜謐的樓里,突兀的響起來這么一聲,兩人都嚇了一跳,楚瑤顫抖著收回手。

    姜櫻揉揉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側(cè)耳聽著從下至上的“咯吱”聲。

    緊接著,樓梯的轉(zhuǎn)角處悠然出現(xiàn)一抹十分亮眼的光,一步一步的往她們所在的位置移動。

    隨著搖曳的燈光,她們終于看清了燈光上方的臉——今夏。

    今夏又問了一句,“你們在干什么?”

    姜櫻還在困乏中,腦子嗡嗡響,一下又反應(yīng)不過來今夏的話是什么意思。

    楚瑤見今夏的表情還算正常,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剛剛的行為,暗嘆一口氣,笑著說道:“外面冷,我給小丫頭送一件衣服?!?/br>
    發(fā)現(xiàn)兩人奇怪的看著她,楚瑤才明白,哪有什么衣服給她送。

    笑著把姜櫻拉到一邊,說道:“小meimei等我一下,我給你拿。”

    今夏感覺有什么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看姜櫻沒什么反應(yīng),只能上前道謝:“不用了,我拿了衣服。楚姑娘你還病著,快回去吧?!?/br>
    楚瑤看了一眼今夏,問道:“今夏姑娘是來……”

    今夏舉起手中還滴著水的雨傘,解釋道:“外面下雨了,我來接她回去?!?/br>
    楚瑤點點頭,又問道:“今夏姑娘剛剛有看見什么嗎?”

    看著楚瑤緊張的神情,今夏以為她是害怕,便說道:“沒有??!姑娘摸不是被這臭丫頭嚇到了?沒事的,什么都沒有,快回去休息吧?!?/br>
    楚瑤點點頭,慢慢轉(zhuǎn)身回去了。

    今夏拉過還在迷茫中的姜櫻,往她身上披了件衣服,又把耷拉下去的圍脖拉起來蓋住她的臉,才帶著人往樓下走。

    嘴里不斷抱怨道:“讓你送個藥你怎么送這么久?”

    “你今天晚上不想睡覺了是不是?!?/br>
    “非要害我在折騰這一趟!”

    “怎么,還要我給你撐傘啊,自己拿著……”

    屋里,楚瑤看著樓下兩個黑點消失在小筑里,心里苦澀一笑。

    轉(zhuǎn)回身關(guān)了窗戶趟回床上,柔軟的床鋪最能讓人放松。

    楚瑤想閉眼睡覺,卻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想事情。

    本來暈乎乎的腦袋,好像變的十分清明,一點不暈,一點不痛。

    不對,這感覺不對,她應(yīng)該要奄奄一息,最好一動不能動,這樣林清舒才不會折騰她,非要送她出聽雪樓。

    江浸月拿著她一個病號也會無可奈何。

    她的身體不應(yīng)該這么好。

    這些想著,楚瑤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打開了窗。

    今夜的雨好像龍王發(fā)怒,斷斷續(xù)續(xù)的一直不停。楚瑤站在窗邊,任由寒風(fēng)細(xì)雨拍打在她的身體上。

    等自己濕的差不多了,才又回了被窩。

    就著濕衣服在被子里面捂了一晚,第二天楚瑤果然患上了重風(fēng)寒。

    林清舒來了一個大早,本來想給楚瑤送去醫(yī)館,但楚瑤躺在床上,動一下手指頭都困難。知道她來了,睜開眼睛,虛弱的叫了她一聲:“jiejie!”

    林清舒看著她難受的模樣,不由想到了小時候meimei的模樣,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想說,讓她起來去醫(yī)館治療,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起不來,甚至窗邊吹來一縷風(fēng)也能讓她咳嗽不止。

    這樣根本沒辦法去醫(yī)館,無奈,只能讓小廝去請一個大夫過來。

    想到她和江浸月三天兩頭的病,林清舒直接花了大價錢,把大夫養(yǎng)在聽雪樓。

    看病問題解決了,楚瑤一個人在房間里面休息。

    林清舒則去了廚房。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給他們做點吃的。

    案板上已經(jīng)放好了清理好的整雞,那個雞的顏色亮麗,rou質(zhì)細(xì)膩,傳言一口湯就能延年益壽,是雞中之王。

    雞已經(jīng)處理好了,林清舒不放心,又自己清理了一遍,而后給它煨上,不多時一鍋飄著獨特香氣的湯出鍋了,表面還飄著一層油花。

    林清舒給湯裝了兩份,又取了一些做了個湯飯,拿去給江浸月。

    她先讓江浸月喝了湯,問他感覺怎么樣。

    江浸月點點頭,說道:“好喝,jiejie做的湯是世上最好喝的?!?/br>
    等他一口氣喝完,林清舒調(diào)笑道:“原來你也償不出來嘛!”

    江浸月一挑眉,奇怪的看著她。

    林清舒面不改色,十分不心虛的說道:“不是我做的,你喝的挺香啊!”

    原本以為江浸月會失態(tài),不想,他又從湯盅里舀了點出來,細(xì)細(xì)品了一口,雙眼含著笑,看著林清舒的眼睛說道:“真的嗎?”

    林清舒點點頭,一點不虛。

    江浸月兩口喝完,從懷里掏出手帕,一手捏著一角,一手捏住林清舒的下巴,十分認(rèn)真仔細(xì)的擦拭林清舒嘴角上面的一抹灰痕。

    嘴里還關(guān)心道:“jiejie下次做的時候,可以不用自己燒火,我只是要求jiejie給我做飯而已,燒火之類的不用jiejie親力親為?!?/br>
    林清舒尷尬的看著他手中手帕上的一點灰痕,別過臉去。

    有時候她都懷疑,他是不是生了雙眼睛在她身上,總是誆騙不了他。

    林清舒陪她吃完,看著江浸月好一會兒,不讓他走,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

    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江浸月也沒有哪里難受,林清舒杵著腦袋說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江浸月倒了杯熱茶給林清舒,挑眉問道:“騙你什么?”

    林清舒接過茶,毫不客氣的一飲而盡,說道:“騙我給你做飯?!?/br>
    之前還說外面的食物不干凈,吃了就吐,聽雪樓里的她看著廚子做的,明明干干凈凈,他多吃上兩口還是吐。怎么她親手做的就不吐了,她手藝好到這個地步,能做出靈丹妙藥?

    江浸月一下笑了,他的確是腸胃弱,不能吃不干凈的東西,但也不是食物干凈就行。

    還要看食材本身。

    比如,普通的井水他喝了會不舒服,但是山澗里一塵不染的山泉他直接喝涼的也不會有事。

    再比如這個雞,普通吃雜食喂養(yǎng)的總不算太純凈,偶爾吃兩口沒事,吃多了就會難受。林清舒煮的這只從小吃天山雪蓮長大的雞就不同了,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是干干凈凈的,所以他吃了就一點事也沒有。

    江浸月重新取了碗,盛了一些出來。湯一直在火爐邊上熱著,盛出來時還冒著熱氣。

    江浸月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兩下,喂到林清舒嘴邊,柔聲說道:“百兩銀子一只的雞,jiejie不嘗嘗味道?”

    林清舒一頓,這是雞什么價他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這雞多少錢?”

    江浸月抬抬手中的湯勺,又往林清舒唇邊近了些,說道:“jiejie自己嘗嘗就明白了?!?/br>
    林清舒就著一口喝下去,湯不是很燙,剛剛好,鮮美的滋味讓她眼前一亮。

    這湯跟普通的雞燉出來的一點都不一樣,湯就像融合了世間百味,一口下去,仿佛站在雪上之上眺望山巔。

    那滋味,怎一個“絕”字了得。

    林清舒拿過他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喝完了。也明白了是什么原因,這人就是富貴病,差的用不了吃不了,都要是絕好的東西才行。

    比祖宗還金貴。

    送走林清舒,江浸月收了茶具,換了一身衣服離開聽雪樓。

    到了府衙的時候,早就等在門口的前任知縣畢恭畢敬的等在門口。

    看見他來了,趕忙上前迎接。

    左等右等,他總算等來了這位新知縣上任。

    云洲地處偏僻,雖然民風(fēng)隨和,但是土霸王很多。他當(dāng)官這么多年,沒有在這里落到過一次好。

    有錢人有權(quán)人說了算,他區(qū)區(qū)一個知縣,簡直不足為道。

    等事情交接完,江浸月隨口一問,“公主請過來了嗎?”

    前知縣搖搖頭,說道:“公主殿下病的很重,實在不便移動,已經(jīng)安排人好好守著了?!?/br>
    江浸月嘆口氣,擺手示意他離開。

    熟悉了一下新地方,江浸月起身離開,一身青綠的官服被他穿的十分好看。

    江浸月到了門口,一下頓住腳步,疑惑的一指大門前方披麻戴孝的兩人。

    衙役解釋道:“縣太爺不用理會,就是兩個潑皮無賴。女的丈夫犯了事被處決了,便日日來府衙鬧。不用管,不用管?!?/br>
    江浸月點點頭,吩咐如意安排人去處理,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在江浸月看不見的地方,披著白麻的女人眼睛死死盯著江浸月,火辣的目光像是要把他身上那身青綠官服燒成灰燼。

    而后,拉住同樣戴著孝跪在旁邊的兒子,指著剛剛踏進(jìn)馬車?yán)锩娴慕聬汉莺莸恼f道:“孩子,記住,他就是害死你爹的罪魁禍?zhǔ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