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校園]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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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串又加了兩盤,幾人吃得熱火朝天。季節(jié)是真的到深秋了,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在這吸一口都清涼入肺的季節(jié)里,看上去清冷又縹緲,頭頂?shù)睦蠘淙~子都掉了一半,要不是有個棚遮著,都得防著葉子落到鍋里去。 吃飽喝足后,大家散場,學校明天做考場調(diào)休一天,幾人準備推著身殘志堅的王煬轉(zhuǎn)戰(zhàn)網(wǎng)吧再玩一會,后半夜再給他送回醫(yī)院去。 王煬任人擺布:“我真是謝謝哥幾個全家。” 走的走,換場子的換場子,于澄到了下半場就沒怎么動了,捧著臉,眼睛特亮。 這會兒就剩她和賀昇兩人了。 賀昇坐在她旁邊,半晌拿起手機,問她:“回去?” 于澄沉默著不說話,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開關。 這會兒四下無人,于澄腦子混混沌沌的,覺得趁著月色朦朧,她覺得應該和臉前這位大帥哥做點什么。 比如親一下什么的。 但她沒干過這種事,有些慫。 賀昇這才發(fā)現(xiàn)她狀態(tài)不太對勁,問道:“喝醉了?” 像全天下喝醉的人一樣,血液里攙著酒精,對這個問題的敏感程度也出奇的一致。于澄回得很快:“沒?!?/br> 賀昇眼里閃過笑意,問她:“我是誰?” “賀昇?!彼氐煤芨纱?。 “那你是誰?” 于澄:“仙女。” “......” 真就是半杯倒的水平,賀昇起身,拍拍她:“吃好了?吃好了就回家,我送你回去?!?/br> 于澄有些不滿,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今晚月色真好。” 賀昇單手抄兜,居高臨下地看她:“嗯?” 于澄垂下頭:“所以我不想回家。” 賀昇:“......” 他忍不住逗她:“那你想去哪?要不把你帶到前面路口那警察局,警察大廳幾百平,愛往哪躺往哪躺?!?/br> 于澄一聽,表情瞬間委屈巴巴的,整個人都透著柔軟,顯得人畜無害:“我才不想去警察局?!?/br> 那也太慘了,她怎么好看,怎么能睡地上。 賀昇聲音稍軟下來:“嗯,那送你回去?!?/br> 于澄確實是醉了,一個勁地低頭望著腳尖,“不想回去。” 賀昇沒辦法,說道:“那把你哥手機號給我,我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br> “他好幾天不在家了?!庇诔巫旖且黄?,像是要哭出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我去你那,行嗎?” 賀昇低頭望著她,半晌沒吭聲,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道這姑娘怎么想的。 于澄抬頭,鼻尖紅紅的,小鹿眼巴巴地和他對視:“求你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16 21:46:02~2022-04-17 23:0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起舞弄清影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月光打在青石板上, 發(fā)白發(fā)亮,前后兩道影子一前一后的走在巷子里,路邊住房門口擺著盆栽, 已經(jīng)被吹得蔫不拉幾了, 一只狗看著兩人鬼鬼祟祟的想叫喚兩聲,剛探個頭, 又被冷得縮回窩里, 吠聲堵在嗓子眼變成了一聲細碎的嗚咽。 草叢里有秋蟲的鳴叫, 星星零零散散散落在整個夜空, 于澄是真的醉了,自顧自地往前走, 賀昇在后頭跟著。 路線走的太離譜, 再走兩步就要到長江邊了,賀昇無可奈何地從后面拉住她, 于澄回過頭,慣性太大沒站住, 結結實實地朝他撞了上去, 腦袋磕上他的下巴。 “......”賀昇嘖了聲,抬手摩挲兩下被撞得地方,又疼又麻:“幸虧你矮,不然就讓你逞了?!?/br> 于澄吸吸鼻子:“嗯?” 賀昇抬手往她身后指了指, 黑暗里隱約看見一座高架橋, 上面燈光閃爍,車輛川流不息, 聲音吊兒郎當?shù)模骸耙ツ陌〕谓? 我又不住長江邊?!?/br> ...... 這下?lián)Q于澄乖乖跟在他身邊了, 兩人走到路口打了個車, 于澄坐在車上沉默著,軟趴趴靠在賀昇肩頭,鼻尖都是薄荷青草的味道。 賀昇抬頭看著后視鏡,師傅也從后視鏡看著他,純粹對小情侶好奇,一會抬頭看人一眼。 賀昇抬手支開于澄,她又再靠回去。 師傅看著納悶:“情侶?。俊?/br> 賀昇語氣淡淡:“不是?!?/br> “噢?!睅煾颠@下看得更勤了,看著看著覺得這女孩不太對勁,心里警惕起來:“姑娘,你是喝醉了嗎?” 誰知于澄一下子蹦跶起來:“沒有!” 師傅:“......” 賀昇:“......” 車子到達地點,賀昇趕緊半摟著把于澄扯下車,師傅后半程全程盯著他看,就差沒報警。 這兒是離附中隔一條街的老小區(qū),不少附中學生圖方便在這租房子,路邊的梧桐樹比人都要寬,地理位置絕佳,早上最起碼能多睡個十五分鐘,騎自行車三分鐘就飆到了。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老小區(qū)的基礎建設不是很好,路燈隔一棟才有一盞,小路照著交錯的樹影,昏昏暗暗,膽子小的直覺得心里發(fā)毛。 直到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賀昇心里都覺得不真實,他竟然真把人給領回來了。 隨著酒精慢慢被吸收,于澄比剛剛還醉,跟平日的張揚囂張不同,這會眼神都蒙上一層水汽,像是給顆糖就能拐走的小孩。 賀昇站直了,抬手拍下她的手:“到了,松開?!边@一路都被她死死拽著,怕他飛了一樣。 “噢。”于澄應聲松手,松開的瞬間,拽著的那一角被她握得皺巴巴,變形嚴重,長度明顯比其他地方多出來一截。 “……”得了,這衣服他也別要了。 他住四樓,這里沒有電梯,總共就六層,樓梯這些年大概翻新過兩三回,斑駁著也能看出不一樣的色彩。 賀昇拿出鑰匙開門,樓道墻面因為時間的原因,呈現(xiàn)滄桑的淡灰色,身后聲控燈忽明忽暗。 于澄吸了吸鼻子,打量著環(huán)境悶悶道:“賀昇,你是不是很窮???” 賀昇開門的動作一頓:“嗯?” “這里好破哦?!庇诔涡睦锎蛑∷惚P,念叨著:“要不你跟了我吧,我有錢,我?guī)阕〈髣e墅?!?/br> 賀昇覺得自己要被這傻逼玩意氣笑了,不能理解她腦子里天天在想的都是什么,拽拽道:“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子不吃軟飯?!?/br> 然而人一旦喝醉,什么不要臉的都說得出口:“干嘛呀,軟飯很香的?!?/br> 于澄小聲嘟囔,想勸他想開些。 賀昇打開玄關燈,收起鑰匙勾在指尖繞了圈,語氣里幾分隨意幾分正經(jīng):“說出來怕你不信,哥錢多得能砸死你。” “……”吹牛逼。 她確實不信。 進門后,于澄乖乖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這房子是賀昇高二的時候搬來的,是間三室一廳,一間主臥,一間書房,一間雜物間,沒想過留個側(cè)臥邀請誰來這住住。 他是潔身自好的三好青年,行得正坐得端,更不可能今晚就把于澄帶著睡到大床去。 他到臥室抱出兩床被子來,他個子高,胳膊占著身材比例也長,兩床被子抱在懷里也不怎么費力氣,被子往客廳地板上一扔,紆尊降貴地伸出長腿把被子踢開平整,簡易的床鋪就這么鋪好了。 賀昇抬頭,指了指說:“澄姐,你今晚睡這,明天酒醒了送你回家。” 于澄是醉了,又不是傻了,委屈地問了一句:“我就睡地上?” “不是地上?!辟R昇語氣放軟了些:“這有兩床被子呢,不硌人?!?/br> 于澄輕輕皺起眉頭,還是不太滿意:“有被子也不行,公主不能打地鋪?!?/br> “什么?” 賀昇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他低笑出聲,肩膀微微顫動,眼神從她眉眼掠到瑩潤的嘴唇:“于澄,你這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啊?!?/br> 他轉(zhuǎn)過身,到廚房給她沖一杯蜂蜜水解酒,又貼心地端過來送到她面前。 賀昇個高腿長,彎下腰的時候,衣領垂下,露出大片肌膚和優(yōu)美的肌rou線條,恰到好處的少年感。 于澄一動不動瞄著他的細白鎖骨,眼里氤氳著霧氣:“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啊?!?/br> 賀昇懶懶掀起眼皮:“嗯?” “我撿了只貓,很像你?!庇诔屋p聲說,尾聲帶了氣音,伸出手,不自覺用手指劃過,評價道:“和你一樣,很漂亮?!?/br> 我特別喜歡它。 也很喜歡你。 于澄不是第一次喝醉,好在喝得不多,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就醒過來,雖然酒醒得差不多,但頭有點痛,發(fā)懵。 窗外瞎黑一片,于澄半死不活地半坐靠在沙發(fā)上,大腦空白,緩過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在賀昇家里,四周都縈繞著淺淺淡淡的薄荷味。 客廳角落里安置著一盞夜燈,在黑暗里投射出淡黃色的光暈,于澄從被子上爬起來,光著腳,慢慢走到漏著光的房間門外。 門沒有徹底關上,開著一掌寬的縫隙,書架上擺滿書籍,賀昇正坐在書桌前拿著筆,身上是灰色的綢面睡衣,下垂的面料勾出他的身形輪廓,后背很直,肩寬腰窄,是介于少年到男人之間的高大身型,連后腦勺都是漂亮的。 于澄輕舔了下嘴唇,推開門進去。 “醒了?”賀昇回頭。 “嗯?!庇诔螒?,沒骨頭似地靠在書桌上,指尖往桌面輕輕點一下,指著那幾本書:“大學霸每天都學到這么晚?” 桌子上有幾張散落的試卷,還有一本攤開的厚厚的英語詞典。 “不是。”賀昇懶懶看她一眼,“原本今天安排的十二點睡覺,被你耽誤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