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指尖（第六章）

    早起，客秾先醒來，手機上赫然擺著昨晚上學(xué)校發(fā)給她的通知，她看了眼時間，九點，她已經(jīng)遲到了。

    甘寧還在睡，上身裸著，下身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套了一條內(nèi)褲，薄毯只搭在肚子上，睡著了之后臉上沒有冷冷的表情，下巴有些尖，很可愛。

    客秾著急之余，竟然有些悠閑的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想親她，又怕把她弄醒，于是匆忙換衣走了。

    她一整天在學(xué)校里改試卷、錄成績，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午飯是年級組長定的外賣，東北菜，油汪汪的，第一口覺得不錯，但這家手藝不怎么樣，吃到半飽就開始覺得膩人。

    客秾特意翻了翻外賣的袋子，記住了這家店的名字。

    和甘寧出去吃或者點外賣，要繞過這家。

    等晚上能下班，天已經(jīng)全黑了。

    夏天的天黑，早就在晚八點之后了。

    客秾要下班時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了，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手機關(guān)機了——本來想叫甘寧來接她，然后一起去吃晚飯的。

    她早上上班時想好了，如果今天下班早，她就訂一個好一點的餐廳，帶甘寧一起去吃，紀念她們第一天談戀愛。

    但是現(xiàn)在手機不能用，聯(lián)系不到她。

    幸好她包里還有些零錢，叫出租夠用了。

    出租車里，車窗開著，風(fēng)涼涼地吹進來。

    客秾心里高興，期待回家見甘寧。

    出了電梯，密碼開鎖。

    客秾看到了在玄關(guān)處蹲著穿鞋的甘寧。

    她也蹲下來，黑暗里看向甘寧，問：“要去哪里？”

    甘寧停下系鞋帶的動作，老老實實回答：“去買荔枝酒?！?/br>
    客秾：“買荔枝酒做什么？昨天晚上沒喝夠？”

    甘寧不說話。

    她們在黑暗里沉默。

    客秾身后是沒關(guān)嚴的門，門縫里溜進來樓道里的光，只照到了客秾白色的鞋子。

    后來幾年，甘寧一直記著這一天。

    她和客秾戀愛第一天，zuoai第二天，她醒來之后家里沒人，一整天客秾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就在自己絕望以為她反悔了的時候，她突然推門回來，問了她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和她一起蹲在門口沉默。

    然后輕輕叫她：“狗狗?！?/br>
    甘寧被她叫得愣住，一整天起伏不定的心安靜下來，聽到樓道里的電梯響了一聲。

    她只穿著一只鞋子，往前跪了一下，手臂繞過客秾把門關(guān)上，家里全黑了。

    她們在玄關(guān)處安靜接吻，偶爾吸嘬的聲音，也很小聲。

    客秾摸到了甘寧的手臂，一直往上，到她脖子，掌在后頸，揉著。

    甘寧記著這天，不是因為戀愛第一天，也不是自己心焦一整天，而是那一天在玄關(guān)處，自己好像重新又被客秾撿回去了一樣。

    雖然客秾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會認同。

    她們親了一會，客秾調(diào)整呼吸，咬著甘寧的嘴，征詢她的意見：“出去吃飯嗎？”

    甘寧也回咬她，不出聲。

    客秾摸到她臉上，濕漉漉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

    玄關(guān)的燈被客秾打開，甘寧不愿意被她看到狼狽，埋頭在客秾身上不起來。

    客秾抱著她，索性坐在地墊上，想摸她腦后的頭發(fā)，怕她晚上做噩夢，只好轉(zhuǎn)去摸她的耳垂，捏一捏，折一折，揉一揉。

    甘寧撓了客秾的腰，客秾低頭在她耳側(cè)蹭了蹭，無聲地詢問她。

    甘寧：“我想擦鼻涕?！?/br>
    客秾把她推開，站起來進了屋，“不要得寸進尺，眼淚掉我衣服上就算了，鼻涕不可能，自己起來拿紙擦?！?/br>
    甘寧破涕為笑，去了衛(wèi)生間。

    客秾去廚房看了看，沒有生火的痕跡，客廳的垃圾桶也捎帶看了看，沒見點外賣的跡象，冰箱里的剩菜沒少……忽然看到了冰箱里昨晚帶回來的粉色盒子的蛋糕。

    本來猜到她沒吃飯，想教訓(xùn)她，又因為她喝醉了還記得給自己帶蛋糕，就消氣了。

    她去廚房拿了個盤子，把白色的奶油蛋糕轉(zhuǎn)移進盤子里，拿了兩個小勺子，熱了兩杯牛奶。

    甘寧從衛(wèi)生間出來，被客秾指揮去廚房端熱牛奶，兩個杯子都剛從微波爐里出來，甘寧戴了隔熱棉手套把它們端出來，插了兩個吸管。

    客廳的大桌子是客家父母資助買的，質(zhì)量很不錯，也夠大，她們平時拿它當(dāng)餐桌，也當(dāng)書桌。

    也因為大，所以如果對坐，會隔很遠。

    平常兩人不在意這個，端了飯隨意坐下來就吃。

    今天好像不一樣。

    客秾把兩人的椅子拉到一起，扶手靠著。

    甘寧毫無異樣挨著客秾坐下來，卻突然開始喝牛奶。

    客秾來不及阻止，甘寧被吸上來的液體燙了嘴，跳起來捂著嘴蹦跶。

    客秾無語，拉著她去衛(wèi)生間把燙得要死的牛奶吐掉，冷水漱口。

    衛(wèi)生間的頂燈亮得刺眼，甘寧瞇眼，張著嘴，客秾掰著她下巴左右觀察她嘴里，暫時只是紅了一點，沒起泡。

    客秾埋怨她：“一整天不吃飯，現(xiàn)在知道餓了，就喝燙牛奶？”

    甘寧不說話，不辯解，不承認自己是因為看到客秾愿意和她挨著坐吃蛋糕而心花怒放以至高興昏了頭才不小心喝了燙嘴的牛奶。

    客秾拿手摸了摸她的唇瓣，還微微發(fā)著燙，于是伸手在她腦袋后面壓了壓，親上去——甘寧的身高比她高一點。

    客秾的唇比甘寧的涼很多，貼在一起，舒服得要命。

    兩個人在衛(wèi)生間親了一陣，甘寧比客秾更投入，紅著嘴，一片水漬，眼里全是情意，貼著客秾的唇廝磨。

    客秾高興地笑，“要不要去吃蛋糕？昨晚上買的，再不吃怕不能吃了?！?/br>
    甘寧沒骨頭一樣，粘在客秾身上，一起去吃蛋糕。

    可惜，這家店業(yè)務(wù)范圍太廣，導(dǎo)致蛋糕的質(zhì)量……藍莓酸澀，奶油膩得發(fā)慌，蛋糕體又硬又齁甜，幾乎一無是處。

    客秾吃了兩口，不想壞了甘寧的好意，于是剩下的蛋糕變著法騙甘寧吃，小勺子挖一點喂給甘寧，再挖一塊，再挖一大塊，甘寧吃了幾口，把牛奶喝光，委婉地說：“出去吃吧?！?/br>
    客秾笑得不行，把自己的牛奶也讓給甘寧喝。

    客秾發(fā)覺今天甘寧尤其粘人。

    她在玄關(guān)穿鞋，甘寧兩叁下穿好自己的，蹲下來給客秾穿；客秾背了小包，甘寧接過去背在自己身上，牽著她，胳膊挨著，肩膀蹭在一起，人多時要抱著她的腰；進了餐廳點過菜，兩人對坐著，甘寧把腳伸過來和她的鞋貼在一起，膝蓋相抵，一頓飯蹭了千千萬萬下；回家時，在電梯里，甘寧突然變得委屈，把她抱在懷里，頭垂在肩膀上，和她磨著耳朵。

    進了家門，還是在玄關(guān)。

    甘寧把客秾壓在門上，和她耳語：“jiejie帶狗狗回家了?！?/br>
    客秾受不了她這樣，掰過她的頭來和她接吻，手伸進她T恤里摸她弓著的薄背，在幾道褪不去的疤上蹭來蹭去。

    甘寧和她糾纏著舌尖，像水里的游魚相互嬉戲。

    然后甘寧突然就把客秾的西裝褲解掉，褲子沒了桎梏，靠著自重落在腳下。甘寧隔著內(nèi)褲摸客秾，摸到了一點點濕。食指屈起來，頂在濕了的地方，客秾哼了一聲，甘寧繼續(xù)頂，客秾抖著腿配合。

    頂了幾下，客秾忽然把甘寧抱緊，腿也夾緊，內(nèi)褲更濕，臀腿還在抖，嘴巴咬著甘寧的耳朵，鼻息和喘息全進了她耳朵里。

    客秾氣息不全，喘叫了一聲“狗狗”，甘寧突然咬著牙，把客秾壓緊，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

    好久好久，才把客秾放開。

    甘寧滿頭都是汗，把從客秾腿間收回來的手含進嘴里吮了吮，在客秾迷離的眼光里，玄關(guān)的燈昏昏，笑著，輕輕慢慢地說：“jiejie，把我叫高潮了?！?/br>
    客秾還在余韻里，軟軟的，把甘寧吮過的手指拉過來又吮了一遍，靠在甘寧肩膀上吃她的手指，“想和小馬zuoai?！?/br>
    于是就開始zuoai。

    內(nèi)褲胸衣，T恤襯衫，西褲短褲，全扔在玄關(guān)。

    客秾趴在沙發(fā)靠背上，奶垂下來，甘寧在她身后跪著，抱著她的腰，吃她的陰戶。

    舌頭伸進xue里，四處頂弄，那是不一樣的堅硬又柔軟，比手指靈活多變，像是一塊柔軟的吸盤，戳戳弄弄，客秾的水流了又流，包不住，滴下來，沙發(fā)也跟著一塊濕。

    夜很深了，客秾咬著手背不出聲，甘寧只用手讓她高潮了兩次，用嘴又讓她高潮了一次，這是今晚來的第四次了——甘寧毫無倦意，客秾被她弄的幾乎有點神志不清。

    最后客秾跪不住，從沙發(fā)上滑下來，甘寧還不放過她，一口含了兩個奶尖兒，膝蓋頂著客秾xue口，有些瘋狂地用力轉(zhuǎn)、頂。

    客秾整個下身濕得厲害，甘寧的膝蓋幾次差點滑走，客秾按著她的膝蓋，自己屁股上上下下地自慰，還求甘寧揉一揉奶子，沒多久，又到了一次。

    甘寧紅著眼，從沙發(fā)上下來，扯了濕巾來給客秾擦下身，仔細擦得干干凈凈，最后親吻蓋章，才發(fā)現(xiàn)客秾已經(jīng)睡著了。

    半夜客秾覺得口渴，起來去喝水，卻被甘寧拉住，客秾解釋了一遍。

    甘寧摸索著坐起來，湊過去吻了下她，嘴唇好干。

    睡前，甘寧灌了些水在客秾床頭的杯子里，現(xiàn)在喝正好。

    客秾躺著，等她伺候自己。

    實在也是自己腰酸背痛，腿間還萬般不舒服。

    喝過了水，客秾居然清醒了。

    “小馬，你給我洗了澡嗎？”

    甘寧打了個哈欠，“熱毛巾擦了擦，明早起來我給你洗，好不好？”

    客秾親了親她轉(zhuǎn)過來的頭，彎了眉眼，“沒什么不好的，謝謝小馬?！?/br>
    甘寧又和她無聲地撒嬌，其實也不過是臉蹭了她幾下。

    客秾問：“今天不高興？”

    甘寧終于等到她問，像是詩詞里寫閨怨的女孩子，“你不接我電話，我以為你后悔了。”

    客秾立馬和她道歉：“是我錯了，昨晚沒充手機，白天太忙，手機沒電了都不知道?！?/br>
    甘寧點點頭以示了解，牽著她的手，玩她手指。

    客秾去親她，“想摸摸狗狗的頭發(fā)?！?/br>
    甘寧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頭頂，蹭了下，示意她隨便摸。

    客秾吻得更深，“小馬晚上不做噩夢，好好睡覺?！?/br>
    吻了好久，甘寧越發(fā)沉迷，客秾才如愿得償，摸到了她后腦的頭發(fā)，心里想著，暑假里天氣熱，甘寧要是不愿意去剪頭發(fā)，明天去買些小皮筋回家給狗狗扎辮子。

    甘寧覺得被摸得舒服，被親得也舒服?？投屆藥紫滤念^發(fā)，手轉(zhuǎn)到臉頰，摸她的臉上的骨頭，親得緩了些，故意問甘寧：“今晚想做什么夢？”

    甘寧朦朧著眼睛，去追客秾，還要親，“想夢到j(luò)iejie。”

    客秾碾著她的唇親了一陣，笑著問：“夢見我做什么？”

    甘寧：“夢見秾秾，過日子。”

    客秾又和她纏在一起，甘寧好像渴的很厲害，吞著客秾嘴巴里的一切，客秾動彈不得，就伸手去摸甘寧的小rutou。

    因為胸小，rutou也嵌在薄薄的rou里，摸上去，除了不太光滑，和別的地方好像也沒什么不同。

    客秾摸了幾下，甘寧好像很舒服，腿挪過來，纏在她腳上，小小的奶粒慢慢站起來，鼻息深了好多。

    客秾知道她這時候不會出聲，索性一直親著她，把兩顆小粒子揉了又揉，搓了又搓。

    看著甘寧在自己懷里，面上飛霞，眼睫微濕，散碎的發(fā)貼在臉側(cè)，客秾真誠地感嘆：“小馬好漂亮?！?/br>
    甘寧很少被這樣夸，一時有些羞赧，但還是接受了，干脆閉著眼不面對，四肢都纏在客秾身上，臉藏在客秾頸窩，奶粒被刮到有點疼時會輕輕叫一聲“秾秾”。

    客秾想起剛才在玄關(guān)她說的話，手上不斷，嘴巴咬著她的耳骨，磨幾下，感覺著甘寧的狀態(tài)，在她挺身過來時給她回應(yīng)：“寧兒，我喜歡你?！?/br>
    甘寧在客秾懷里脫了力，手還攀著客秾，臉露出來，情韻如潮。

    她要客秾親她，也學(xué)著客秾回應(yīng)：“甘寧……也喜歡秾秾?！?/br>
    客秾“嗯”了一聲，捋起她額頭上汗?jié)竦陌l(fā)，親一口甘寧，夸她：“剛剛寧兒好棒。”

    她好棒。

    她自己在荊棘叢里走了這么多年，傷口還在流血，但她一層一層剝了死痂，接受了自己最容易受傷的地方。

    接受了現(xiàn)在的甘寧。

    即使過去還是夢魘，但現(xiàn)在她為自己點了一盞燈，那是風(fēng)雨中的燭火。

    那點火的取燈和供燈的油，是她肺管里的氧氣、心臟里的鮮血。

    我回去和她倆商量一下誰來當(dāng)1吧（小馬，我的大猛1呢?。。。?/br>
    小馬的過去我慢慢講，一下子都講出來，她會覺得沒面子。